但易槃已经没有机会找到雉黎了,自从雉黎说去探亲,就直接离开了都城,前往一个小地方定居。
这个地方挺不显眼的,雉黎是头一次来。
她落脚的事当天就办好了。
没多久,她便和左邻右舍熟悉了起来,需壬也有了年龄相当的玩伴。
不过,开始来的头几天,需壬也会有些不适应。他已经过了很长一段睁眼身边就是许多熟人的日子,忽然到这来,身边变得再次只有雉黎和邢伯,需壬觉得好冷清。
每天在院子里走完两圈,需壬都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他看看天空,时不时会嘟嘟小嘴,想起易槃和涯韧几个。
但随着和其他年龄一样大的孩子玩到一起,需壬慢慢的也不再想起曾经的大叔叔们,每天都乐呵呵的玩。
转眼,大几个月过去,需壬长高了一些,雉黎带着孩子去买新的衣裳和鞋子。需壬的衣裳已经小了,穿不下了。
买好了就往东走。
母子两走得都不快,先和来买肉的邢伯汇合。
见邢伯也买好了,三人才往家里走。
当夜吃了一顿饺子,把需壬的小嘴吃得油油的。
需壬还想吃包子,“母亲,明天包吗?”
雉黎不擅长包包子。
她包的包子褶子不好看,蒸出来也一点不蓬松,吃起来很一般。
“不包。”
需壬把自己碗里的汤喝掉,“那我们去买,好不好?”
雉黎落脚的这个地方买东西不算太难,起早赶个集也能买上现成的吃食,并不偏远。
点点头,行啊。很清楚需壬是个小馋猫,什么都喜欢吃。小家伙已经又肉了一圈。
好在需壬也爱玩,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消耗的远比他吃得多,否则要长得肥嘟嘟。
捏捏需壬小脸蛋,“需壬把碗洗了。”
需壬早已经会洗了,乖乖说:“好。”
快到七月份时,需壬的千字文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开始读别的书。
这时邢伯牵回来一头牛。
是快要成年的一头牛,眼睛大大的,浑身的皮毛发亮。
刚到家,它长长的哞了一声。
需壬看到牛,想起了曾经的两头驴。他可喜欢那两头驴了,可惜上回没能带来。
小心试探着摸摸牛的身体。
既好奇这样的大家伙力气有多大,又怕它生气了顶翻他。
只敢偷偷的摸一下,摸完,需壬飞快的把手缩回来。
邢伯哈哈大笑。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平时别惹它,牛的劲可不小,被顶一下骨头都得断。”
成年人轻易都不敢惹毛了这些家伙,需壬一个小娃娃,更得小心些。
需壬点头。
又问:“怎么突然买牛?”
邢伯:“不是说要学耕作?田已经有了一亩,把它牵回来,明年让小郎君看看,田是怎么耕粮食是怎么种的。”
哦。
需壬踮脚好奇的看着眼前庞大的家伙。
忽而,抬头问旁边闻声也出来看的雉黎,“母亲,毛驴何时回来?”
他是真挺想那两头驴的。
那两头驴很有灵性。
暂时回不来了,大老远的,雉黎也不能现在叫人回都城把驴牵来。
“放心,它在田庄里会被好好养着。”
她走前嘱咐过兄长,让家里人把那两头驴养到正常衰老。
不会对它们差了的。
“那再养一头驴好吗?”需壬对驴子非常有好感。
雉黎:“……”
养得多了是要喂的,邢伯和她照顾的过来?
不养。
好吧,需壬自己也照顾不过来。所以不养了。
又过几日,由于需壬每天都去看牛,又给它喂草喂水,这头牛每次见到需壬就都哞一声。
需壬非常想把它牵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去玩玩,他想骑到它背上。
雉黎和邢伯谁也没让他尝试。
小家伙胆子比他们还大!才养几天啊,就敢想骑牛的事了?也不怕摔下来。
邢伯为了转移注意力,带着需壬修家门口的水渠。
渠得修好,不然一到大雨水就往院子里跑,多闹心。
需壬因为修渠的事玩得衣裳上天天都是土,好在这些土大多拍一拍就好了,不会弄得衣裳太脏。
雉黎这期间收到过一封信。
信是几番周转,好不容易才到的雉黎手里。
是家里父亲送来的。
和她说了些家里的事,并在信的最后说,不用回信。
雉黎也就没回了,继续干自己的事。
家门口的渠才修好不久,下了一场雨。雨挺大,水都快漫过了水渠。需壬人小不知愁,兴奋的打伞看渠里涨起来的水。雉黎就有点忧心了,别是要涨水。去年,她可才见过涨水的厉害。
好在雨下了一天就停了,没有不停的下。
这时渠里的水还没退,需壬有点想下去踩水玩。
不过他也知道轻重,母亲和邢伯都和他再三说过,不能下水。
但顽皮性子也还是有的,需壬拿了个瓢蹲在水渠边捞水玩。
让他捞到了几条泥鳅还有一条手指长的鱼。捧了瓢兴奋的跑回屋里,让雉黎看。
雉黎没想到还真让他捞到了东西。
正瞅着,见之前一直在水渠边看着需壬的邢伯也进了屋里来,邢伯手里也拎着一条鱼。
雉黎:“……”
“这么多鱼?”
邢伯:“应该是上游涨水冲上岸的,顺着路面还有水渠就冲下来了。”
“我刚刚还看到有人拎着手臂长的大鱼路过,他们说要拿回家烧了吃。”
需壬立马抢话,“我们也烧。”
雉黎:“……太小了。”
需壬指着邢伯手里的,“不小,母亲。”
雉黎笑了。
哪里不小,她记得这种鱼刺很多,这么大点,煮出来根本没什么肉。
“真想吃你和邢伯去买条大的,晚点我们烧了。”
需壬便跟着邢伯去买鱼。
买鱼的途中碰到其他小娃娃喊他一起玩,需壬是有点想去的,但需壬想到了还得买鱼回家,便说下次再玩。
晚上美美吃了一顿鱼,第二天一早起来,需壬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水渠那看。发现,水已经退了很多,需壬踩下去连脚踝都淹不到。
于是对水渠失去了兴趣,回房好好读书。
……
七月初时,雉黎竟然碰到一个熟人。雉黎落脚的地方虽然依然是北方,但其实离都城已经挺远了,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熟人。
对方看到她也是一愣。
忽而又看看她牵着的需壬。
开春后都城里都在传曾经和亲的卢家女归了塞……当时都以为是假的。
但后来经宫里证实,竟是真的。
和亲的卢家女还真被接了回来。
但奇怪的是,这事证实了后却谁也没见过卢雉黎一面。
甚至连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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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亲戚也没见过。
卢家人仿佛一点不想她再露面。
没想到,在都城中见不到的人,竟然最后在这么个离都城挺远的地方见到了。
雉黎没多看对方,带着需壬和邢伯转身。但来人飞快追过来,拦住雉黎的路。
眼睛一个劲盯着雉黎看。
生怕雉黎不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她。
雉黎:“……”
来人飞快说:“看你面熟,可否留下说几句话?”
雉黎:“不认识。”
来人:“……”愣了愣。
雉黎撂下他离开。
但雉黎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拿着礼上门了。
打开门的邢伯呆了一下。
宿冀把礼奉上。
“昨日想必是见的急,你们才没认出我。家里和卢家是旧识,我曾去过卢家的。”
甚至原本两家差点结了两姓之好,成为亲家。
只是因为后来的变故,这事不了了之。
邢伯当然还记得。但瞅瞅他,暂时没让他进门。
一会儿,问过雉黎了,才让宿冀进来。
看他这锲而不舍的劲,今天拒了他,宿冀没准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那还是让他现在进来。
雉黎一开始并不说话。
宿冀不明白她昨天为什么会说不认识他,明明两人见过好几次的。
宿冀:“你如今住在这?”
他不是已经看见了?
宿冀继续没话找话,“怎么到这来落脚?”
雉黎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宿冀发觉好像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摸了摸鼻子。
一会儿,又看向需壬:“只听说……有和亲的人从塞外回来,不曾听说她有了孩子。”
雉黎的目光波动了下。她好奇的是,他从哪听说的?
当初回去的事,不是根本没什么人知道?她后来再度离开,更是悄无声息。至今只有父亲和兄长知道她到底在哪。
怎么都城里会有人知道她回去过?
宿冀不用她问就自己说了,“开春时这个消息便大肆传播。”
“连陛下也知道。”
雉黎忽愣了愣。
好一会儿后,问:“最初从哪开始传的?”
具体不知。
宿冀听到的时候,知道的人已经不少。
那时挺感慨的,没想到她出了塞还能再回来。
她曾经差点成了他的嫂嫂,只是,后来事情到底没成。
他不知道?好吧,既问不出个结果,雉黎也就不问了。
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个好事。有朝一日她若是还会回都城,这事的传播提前替她解决了一些麻烦。
只是,是谁在背后推动的……雉黎忽然抿了下唇,不知在想什么。
雉黎没留宿冀用饭,宿冀其实很想留,但想想他没有留下的理由,还是走了。
原本,宿冀经过这个地方只打算待个两三天的,现在,宿冀一留就留了十好几天。
中间去了三回雉黎家里。
昨天傍晚听到需壬说想吃包子,宿冀第二天一大早就拎了个食盒上门,来找需壬。
宿冀挺遗憾雉黎没真成为他的嫂嫂的。
家里兄长这些年外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也一直拖着没娶妻。
宿冀来了这也算有四回了,便对雉黎小声透露了这事。
雉黎:“……”
“你不知道?你家兄长喜欢的另有其人。”
宿冀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