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强留许都
    郭婉忽启朱唇,露出姨母般的微笑,声温婉而慈爱,曰:“小周郎,可否借一步说话?吾有数言,欲与尔共谋。”

    刘先与周不疑皆是一愣,不知暴室女史还有何事要交代。

    刘先温声道:“不疑,汝且与郭女史稍谈片刻,舅父在此等候。”

    周不疑闻言,眸光一闪,旋即躬身应诺:“郭女史有命,不疑敢不从命?愿闻其详。”

    随即同郭婉行至一旁。

    他虽年幼,但面对郭婉这位掖庭女史,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怯懦与不安,反而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郭女史有何事欲与不疑相商?”

    周不疑开门见山,言语间透露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郭婉问曰:“周小郎君,汝知吾何以呼汝为小周郎乎?”

    周不疑摇头而答:“不知也。”

    郭婉轻笑,复问:“汝识江东周公瑾否?”

    周不疑答曰:“知之。”

    “公瑾之才,举世罕见,吾常怀敬仰之心。”

    郭婉闻其言,赞曰:“然也。”

    “吾唤汝为小周郎,实乃以汝之才,比之于公瑾。”

    “汝以为如何,是否与公瑾有相类之处?”

    周不疑闻此言,孩童心态,心中窃喜。

    然亦自谦曰:“女史之言,过誉矣。”

    “吾虽愿效公瑾之万一,然自知才疏学浅,何敢与周公瑾相提并论。”

    郭婉一本正经:“不疑勿谦。汝之才,吾已深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小周郎之名,非虚誉也。日后自见分晓矣!”

    微微一笑,郭婉继续说道:“小周郎才智过人,婉早有耳闻。”

    “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婉有一事相询,不知小周郎可愿赐教?”

    周不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道:“女史但说无妨,不疑定当知无不言。”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周不疑对与自己年岁相仿的郭婉并不设防。

    没有像遇到其他生人一般如临大敌。

    郭婉沉吟片刻,道:“公子可知,当今天下,群雄并起,诸侯割据。陛下虽有心一统,然时局艰难,非一人之力所能及。”

    “公子以为,当如何方能助陛下成就大业?”

    周不疑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助天子统一九州?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女史所问,实乃天下大事。不疑虽年幼,但亦知‘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陛下欲成大事,必先得民心,而后方可言其他。”

    郭婉闻言,心中暗自赞叹。

    不愧是能与曹冲相善的周不疑,一个十岁孩童,竟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她继续问道:“小周郎所言极是,然则如何方能得民心?”

    周不疑沉思片刻,道:“得民心者,必先正己身。陛下当以仁德治天下,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同时,广开才路,不拘一格,使天下英才皆能为天子所用。”

    “如此,则民心自归矣。”

    天子暗弱,无权无势,得民心可不容易。

    重点是吸引天下英才,为天子奔走四方。

    二人遂步至一旁,郭婉执其手,语重心长曰:“吾观小周郎才智非凡,举止间流露出非凡之气,实乃国家之栋梁也。”

    “今汝舅父虽脱困境,然世事无常,小周郎当有更高远之志,以备不时之需。”

    刘先被曹操封为武陵太守,实则离间其与刘表,究竟是否重入虎口,并不能知。

    郭婉比周不疑大不了几岁,却仿佛一副他的长辈模样,为他谋计。

    周不疑微微一笑,话中藏锋:“郭女史言重了。不疑年幼,才疏学浅,安敢当此赞誉?”

    “然女史教诲,不疑铭记于心,必当勤勉向学,以图报国。”

    她笑道:“他日公子若得机遇,定能辅佐陛下,成就一番伟业。”

    周不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道:“女史谬赞了。不疑不过一介孩童,尚需勤学苦练,方能不负所望。”

    郭婉望周不疑之眸,心生一计,欲加些火候,留其在许都。

    乃趋前续言道:“小周郎,吾有一策,愿为尔谋。”

    “汝舅父将赴武陵,不能亲授学业,然许都乃文士荟萃之地,学术繁荣。”

    “吾欲荐尔入太学,与群才共谋学术,岂不胜于随舅父赴武陵乎?”

    言罢,目露狡黠之光。

    太学,是两汉的最高学府。

    元朔五年,汉武帝诏命丞相公孙弘诸贤,于长安筑太学,以广纳天下英才。

    初创之时,规定学子需年满十八方能入学。

    而后此规渐弛,唯才学是举,不拘年齿,故太学之门,向学有所成者敞开,不问长幼。

    西汉、东汉之太学,常有十二三岁之童生负笈其中。

    不过,如今的太学之门槛,非无家世背景者可轻易跨越。

    因此,周不疑虽十岁冲龄,若是有引荐,也才可以进入太学学习。

    周不疑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拱手谢曰:“郭女史厚爱,不疑感激涕零。”

    “然不疑年幼,尚无定见,舅父养育之恩,不疑岂能忘怀?”

    “愿先随舅父学习治世之道,待时机成熟,再图报国。女史之谊,不疑永铭于心。”

    乃望向刘先而言曰:“随舅父赴武陵,亦不疑之愿也。”

    郭婉闻其言,知周不疑心存犹豫,乃再言曰:“小周郎勿忧,汝舅父虽不能亲授,然亦可为尔指引迷津。”

    “且刘公在武陵有公务,尔留许都,既可效忠天子,亦可为舅父分忧也。”

    “再者,太学之中,名师荟萃,尔可广纳百家之言,学术之路,定将更加宽广。”

    言罢,又察言观色,似欲窥探周不疑之心意。

    周不疑闻之,眉头微蹙,似有所思。

    知郭婉所言非虚,然亦不忍离舅父而去。

    刘先见二人似乎提及自己,于是亦趋前而问:“女史有何事相商?”

    郭婉见周不疑似有动摇,但刘先必然不会轻易应允。

    于是,她佯装严肃,狐假虎威而言曰:“小周郎、刘公,吾有一言,须得尔等倾听。”

    “曹司空闻尔等之才,欲留周不疑于许都,以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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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公虽欲赴武陵,然亦须顾全大局,留不疑于许都,以应司空之召。”

    刘先闻之,面色微变,果然不悦。

    乃言曰:“曹孟德放吾归荆,却要留不疑于许?”

    “此番是何道理?”

    “莫非欲以不疑为质乎?!”

    郭婉默默望向暴躁起来的刘先,心中暗道对不住。

    “司空之意,吾亦难以窥探一二。”

    “郭女史,吾知司空之意,然不疑乃吾甥也,司空岂能不顾吾等意愿而强行留之?”

    “既欲令吾赴武陵,竟能强留吾亲在许,何以如此残忍?”

    刘先似乎难以接受要将周不疑独自留在许都这一现实。

    周不疑亦言曰:“郭女史,舅父所言极是。”

    “不疑虽感激司空之赏识,然亦不能因此而违背舅父之意愿。且不疑亦欲随舅父赴武陵,以尽孝道。”

    他是刘先所养育,自然不忍心见刘先落寞神伤。

    郭婉闻二人之言,知须再加些火候。

    乃抚掌苦笑道:“舅父、小周郎勿忧。吾知尔等之意,然司空之召,亦不可轻忽。”

    “吾有一策,可两全其美。”

    “刘公可先赴武陵上任,不疑则留许都求学。”

    “待舅父公务稍暇,不疑亦可前往武陵探望。”

    “如此,则既能应司空之召,又能尽孝道,岂不美哉?”

    刘先闻其言,沉思片刻,言道:“郭女史之言,虽有道理,但吾仍担忧不疑留于许都治学,无人照应。”

    郭婉见刘先还有顾虑,便进一步言道:“刘公,所虑,婉亦知之。”

    “吾愿亲自前往太学,照料不疑生活起居,确保其安心求学。”

    “如此,刘公便可放心前往武陵上任,无后顾之忧矣。”

    她虽困厄,如今并无多余钱财,但想办法养活周不疑,照料起居,并非难事。

    刘先闻其言,思虑片刻,一抹苦涩浮上面容:“郭女史之言,亦有道理。不疑留许都求学,亦可为舅父分忧。且司空之召,亦不可轻忽。如此,则两全其美也。”

    周不疑望向刘先,似有安慰之意:“舅父、郭女史言之有理。不疑愿留许都求学,以应司空之召。待舅父公务稍暇,不疑定当前往武陵探望。”

    郭婉闻二人应允,心中大喜。

    乃笑而言曰:“如此,则大事定矣!”

    “婉当为小周郎安排入太学一切。刘公亦可放心前往武陵上任。待小周郎学业有成,吾等皆当拭目以待。”

    郭婉闻其言,心中大喜,知自己之计已成。

    借曹操征召之意,留刘先之甥于许。

    刘先虽然憎恶曹操挟持天子,但不臣忤逆之事,他却不会去做。

    既然曹操能以天子为胁,号令天下,他就必须唱诺领命。

    不管是治守武陵,还是留甥于许。

    刘先似乎是宽慰自己道:“郭女史费尽心思,为不疑谋得如此良策。吾亦感激不尽。”

    “不疑留许都求学,必成大器。吾期待汝之成就,愿汝勤勉治学,待日后效忠陛下。”

    言罢,又抚周不疑之背,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