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在床上没躺够一个时辰,就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了,她蹑手蹑脚地穿衣起床,到大门口守着,去给鸣玉打探消息了,
天还没有擦亮,借着朦胧月光,小双远远瞧见,祝府的家丁正绑着个人朝祝家走,
见此情景,她飞快地冲回房,摇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鸣玉,
听了小双的描述,鸣玉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她可太想亲眼看到祝赟赞被五花大绑押送回来的落魄样儿了,
两个人躲在院子里的角落里,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为什么不大摇大摆地去大门口看呢,因为照鸣玉的话来说,这叫“矜持”。
终于,祝赟赞进家了,
在院里燃了彻夜的烛火的映照下,两人算是看清了祝赟赞的脸,
此刻的他颓废无比,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脏兮兮的,还冒着青黑色的胡茬,
“怪不得这么早就押回来,要是晚一点,被县里的人看到了,啧啧啧,”鸣玉一边摇头,一边对着身旁的小双低声感叹着,
鸣玉的视线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忽然,她的注意力停留在了祝赟赞的膝盖上,
“看,膝盖,”鸣玉悄悄指了指,
顺着鸣玉的手指看过去,小双顿时惊讶不已,
“姑爷这是?”
“估计是伤透人家姑娘的心喽,”鸣玉又是啧啧两声。
祝赟赞回来后,就直接被丢进了祝老爷和祝夫人房里,
一个多时辰后,他才在祝家祠堂里再次露面,
吃过祝家丫鬟送来的早饭,鸣玉便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祝赟赞自嘲似地扯扯嘴角,
“都听到我来了,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鸣玉取了个蒲团,一屁股坐下去,
“既然知道是你,又何必要看呢,”祝赟赞眼皮都不抬道,
鸣玉环起双臂,哼笑一声,“不好奇新娘子长什么样吗?”
“昨晚上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一夜的时间,人可是会改变很多的,现在的我跟昨天的我可不一样,”
“一夜而已,”祝赟赞淡淡地开口道,
“一夜而已?”鸣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番,“可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或许,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吧,”
“你在记仇,”祝赟赞转过脸,对着鸣玉道,
鸣玉指着自己还在泛红的眼睛,“不应该吗?郎无情妾无意,你我昨天晚上好好聊聊,说不定现在连和离书都写好了,但你却不相信我,还使那种下三滥的阴招阴我,”
“当时,我容不得一丝差错,”
鸣玉真想上去敲敲他的脑袋,确认下这到底是不是块榆木疙瘩,“容不得差错,然后呢,然后你今天就被绑回来了?”
祝赟赞手腕处,绳子的勒痕仍隐约可见,
鸣玉的话,似乎是伤了祝赟赞的自尊,他上下打量了鸣玉许久,昨天晚上要不是她拦了自己的马,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管家他们带回来,倘若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婷儿说不定就能原谅自己了,
“你既然不同意这门亲事,当初为何要嫁?”他眯着眼,话锋一转,质问到,
鸣玉听到这个问题,真的是无语至极,
“废话,要不是你们家来下聘,我会嫁给你?”
“你可以逃,”祝赟赞轻飘飘地抛出几个字,
“逃?”鸣玉险些被气笑,“说得轻巧,成亲之前,你怎么不逃啊?”
祝赟赞这下好像是自知理亏的样子,低下头,沉声道:“对不起,我有苦衷,”
“你有苦衷,我就没有啊,”鸣玉反驳道:
“大家都有苦衷,为什么不先把话说开,你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都留给我,外人的指指点点、风言风语,难道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祝赟赞勾勾唇角,苦笑一声,呼了口气道:
“最后,你不是把事情推回到我身上来了吗?”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越说越让人生气啊,”鸣玉捧着胸口,“ ‘情非得已’ 四个字懂不懂?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些人编排出了多少台好戏吗,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的全往我身上安排,”
“抱歉,”祝赟赞终究是理亏的,“我们现在聊聊吧,”
“聊什么?”鸣玉挑眉,
“和离,”祝赟赞对上鸣玉的目光,
“和离?”鸣玉站起身,倚靠在祝家祠堂里的一根柱子上,“现在说这些,晚了,因为我都这么生气了,现在不是和离了,是写休书!”
“休书?”
祝赟赞甚感奇怪,皱皱眉,但还是开口道:“好,我写,”
“你写?你写!”鸣玉重新走到祝赟赞身前,“你怎么好意思的呀,”
接着,又指着自己道:“是我,我写,我写休书,然后你到我们家门口,当着大家的面,领了休书,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哪有女子写休书的?”祝赟赞眉头拧得更紧了,领了休书,自己岂不是要被人耻笑一生,这叫他在外人面前如何能再抬起头,他又有什么颜面再踏出祝家一步……
“怎么没有,今天,我就让你瞧瞧,”鸣玉一昂首,一本正经道。
祝赟赞也不顾爹的命令了,站起身,俯视着鸣玉,“你就算写了,我也不会承认的,和离吧,”
“不行,就得是休书,”鸣玉坚守自己的底线,寸步不让,
“休书可以,但只能我写,”祝赟赞想了想,补充道:“我会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过错本来就在你身上啊,”鸣玉轻嗤一声,“可休书就得是我写,”
“不可能,”祝赟赞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怎么不可能?”鸣玉插起腰,气势这一块儿她可不能输,
两人的眼神之间,充满了“刀光剑影”。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鸣玉眼睛一骨碌,笑出声来,“你想写和离书?”
“嗯,”祝赟赞点点头,
“我有一个条件,”说着,鸣玉又重新倚靠回刚才那根柱子上,
“尽管讲,”
祝赟赞身上的喜服到现在还没换下来,膝盖处的泥渍褶皱十分惹眼,
鸣玉的目光最终也是停在了他膝盖上面,“我看你挺喜欢跪地啊,”
祝赟赞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下移,
鸣玉抬起目光,认认真真道:
“我要你三步一跪,五步一磕,从祝家到赵家,登门赔罪,到时候,我也会告诉大家,昨天晚上的那句话,是我胡诌的。”
听到鸣玉“三步一跪,五步一磕”的要求,祝赟赞的脸都要红得滴出血了,
祝:“你欺人太甚,”
赵:“你自作自受,”
祝:“你胡搅蛮缠,”
赵:“你蛮不讲理”
祝:“你异想天开,”
赵:“你想的太美,”
祝:“你想做什么?”
赵:“我不想做什么,反倒是你,你想娶你的心上人,”
祝:“和离,”
赵:“跪地,”
祝:“休书,”
赵:“我写,”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之间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祝赟赞咬牙,手指颤抖地指着鸣玉,“你!”
“如何?”鸣玉冷哼一声,高傲地扬起下巴,
祝赟赞猛地将手甩下去,快步走到鸣玉跟前
“既然已经拜过堂,那咱们两个就是夫妻了。”
鸣玉被惊的一激灵,
“喂,你想干什么?”
祝赟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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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
“做你丈夫,”
“你爱我吗?”鸣玉轻嗤一声,
“不爱,”回答得干脆,
“你爱那个姑娘吗?”鸣玉接着问道,
“爱,”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你还要做我丈夫?”鸣玉按按眉心,
“有什么不行吗?”祝赟赞俯下身,努力了好几回,最终,他还是抬起手,冲着鸣玉的下巴伸去,
鸣玉紧忙侧身躲闪,“那个姑娘怎么办?”
“婷儿会理解我的,”这下,换成祝赟赞倚柱,鸣玉站在他身前了,
鸣玉翻个白眼,“别叫得这么亲热,人家恐怕都还没有原谅你呢,”
“早晚会的,”
“怎么,到时候你还想纳人家为妾吗?”
“由不得你管,”
鸣玉嘁了一声,“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叮当乱响,只可惜人家姑娘清醒得很,你跪了这么久都没见着人家的面吧,还想让人家做你的妾室,做你的春秋白日大美梦呢!”
一口气说完,鸣玉长长地呼了口气,咽了口唾沫,继续开口道:
“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了本姑娘的休书,还能让人觉得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到时候,男婚女嫁,你我再无瓜葛。”
祝赟赞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去哪儿了,又怎么知道跟婷儿有关的事情?”
“你一走,什么消息传不出来啊,”鸣玉在心里彻底得出了结论,这位祝公子的脑袋是真不好使,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都捉摸不透,
“你回赵家吧,休书跟和离书过午我都会派人送到府上,到时候也就任你选了,”祝赟赞摆摆手,一副“逐客”的样子,
“你要敢写,我就敢折断你的手指,”鸣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好令人作厌呐。
“你,”祝赟赞切齿道,
鸣玉将指关节按得噼啪作响,“不信试试。”
昨天晚上那一记金簪,祝赟赞属实是没有忘记,要真是硬碰硬地打起来,他怕是真的占不了什么便宜。
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周围气氛逐渐焦灼,
远处落叶离枝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突然间,一道染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赟赞,鸣玉,”
许是两人的争执声太大,传到了什么人耳朵里,这人怕出什么岔子,便去报告给了祝夫人吧,鸣玉猜测着,
祝赟赞低下头,不情不愿地抬脚走了过去,
祝夫人瞥了一眼自家儿子,心里是又气又疼,
祝家与赵家的这门亲事,是她跟自家老爷千挑万选才选定的,结果这混小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偏偏认定了城南铁匠杜老二家的闺女,他们是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这混小子劝回来,又好不容易才挨到成亲的日子,本想着这小子成了家,也就能定下心了,
可没想到昨天迎亲拜堂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眼看眼就要洞房花烛了,却又犯了浑,
祝赟赞这身脏兮兮又皱巴巴的喜服,更让她觉得煞是碍眼,
“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偏厅找我们。”
“又有什么事吗?”祝赟赞撇撇嘴,不高兴的情绪直接写在脸上,
与祝家的婚事,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又实在架不住娘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爹的软硬兼施,最后他才赶鸭子上架般地去赵家提了亲。
“别问这么多,照做就是了,”说着,祝夫人趴在祝赟赞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祝夫人的话,祝赟赞神情立马就僵住了,娘这是在用婷儿一家威胁他,
见儿子直愣愣地杵在原地不动,祝夫人忙吩咐家丁,半推半拉着将祝赟赞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