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正眯着眼,揣测着这一切的时候,又见祝夫人径直地朝自己走来了,便理了理衣服,弯身施了一礼,“夫人早,”
祝夫人换上笑脸,拉起鸣玉的手,轻拍着,“还夫人呢,该改口叫娘喽,”
鸣玉尴尬地笑笑,这声娘,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走,咱先去偏厅等那混小子,”祝夫人的模样很是亲昵,
鸣玉不明所以,却寻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去偏厅的路上,祝夫人一直牵着她的手,甚是亲昵地向她介绍着祝府里的“一砖一瓦”,一言一语间无不透露出自豪之情,
的确,祝府很大,雕梁画栋的房子很多,院里的花花草草、奇石园景颇为养眼,整座宅院看上去很是气派,
讲着讲着,祝夫人又扯到了祝府的铺子上,告诉鸣玉这些铺子多么多么赚钱,尤其是城东的一家成衣铺子,有多少多少人眼红,
可鸣玉对于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对于祝夫人的“长篇大论”,她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只有当祝夫人的语气加重,特殊强调些什么时,鸣玉才微笑着点点头,胡乱糊弄过去,
从祠堂到偏厅,这段路不长,鸣玉走得却异常煎熬。
偏厅里,祝老爷坐得端正,门后的丫鬟们见人来了,忙端起一旁的茶水,低着头,站往两边,
见到这阵仗,鸣玉自然而然地想起出嫁前一夜,娘亲特意叮嘱她过门后第二天,必定要早起向公婆敬茶,
经过祝赟赞一闹,鸣玉还以为敬茶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呢,
不曾想,该来的还是得来啊。
鸣玉同样尴尬地向祝老爷问了个好,
祝夫人连连笑着夸赞鸣玉懂事明理,
鸣玉挤出一个笑脸,不是出于心,故看上去难免有些奇怪,
祝夫人跟祝老爷仍是乐呵呵的,像是一点也没看出来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毫无疑问,来的正是祝赟赞,
看到儿子进屋,祝夫人也就起身,坐到祝老爷身侧的空椅子上,
“少爷,少奶奶,该向老爷跟夫人敬茶了,”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丫鬟上前,托着茶盘道,
鸣玉用余光斜了斜祝赟赞,
只见他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几步,捧起茶盅,敷敷衍衍地递了上去,“爹,娘,请用茶,”
祝老爷跟祝夫人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便递回给祝赟赞,祝赟赞又交到了一旁的丫鬟手上,
“少奶奶,该您了,”另一旁的丫鬟轻声提示道,
鸣玉抹抹鼻尖,捧起茶杯,递了上去,“您二老,请用茶,”
又是一样的步骤,
只是没有听见鸣玉改口,祝老爷跟祝夫人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喝完茶,祝老爷便让鸣玉跟祝赟赞两人坐到了旁侧的椅子上,
“赟赞,鸣玉,以后,你们两个便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了,”祝夫人开口道,
听到这话,祝赟赞跟赵鸣玉不约而同地双双低下了头,
“要早日为咱们祝家开枝散叶、添子添福才好,”祝夫人接着说道,
赵鸣玉跟祝赟赞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赟赞,昨日之事,你做的实在欠妥;好在鸣玉大度,没跟你太过计较,”祝老爷清咳两声,
这是开始给我戴高帽,给祝赟赞洗地了,鸣玉盯着脚尖,腹诽到。
“今天是新妇回门的日子,赟赞啊,你多带些东西,上你老丈家赔礼谢罪去,”祝老爷瞥向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祝赟赞沉默不语,
“听见没有!”祝老爷面露不悦,厉声呵道,
祝赟赞抬起脸,面无表情地搪塞着,“听见了。”这话也算让祝老爷和祝夫人松了口气,
祝老爷又从怀里取出个四四方方略略泛黄的东西,交给一旁的丫鬟,让她递给鸣玉,
鸣玉不明所以地接过纸张,打开后,更是茫然不解,她一头雾水地问道:“地契?”
“什么?”祝赟赞闻声,慌忙扭头,
“城东那家成衣铺子,鸣玉呀,往后就交给你处置了,”祝老爷含着笑,郑重其事地宣布道,
“爹,这万万不可呀,”祝赟赞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身来,
“有何不可?”祝老爷一拍桌子,“这是昨晚我跟亲家公商量好的,由不得你多嘴,”
“爹!你糊涂啊,好好的一间铺子就这么拱手让人了?而且让给的还是这人?”祝赟赞想起刚刚跟赵鸣玉的争执,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离屋。
“给我站住,”祝老爷抓起身旁的茶盅,就欲要朝他扔过去,所幸最后还是被祝夫人拦住了,
“赟赞,你昨儿个跟鸣玉拜了堂成了亲,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夫妻了,鸣玉也就成了我们家的媳妇儿,怎么还算是外人呢,”祝夫人走到祝赟赞身前,将他按回椅子上,“这间铺子,是我跟你爹给祝家媳妇儿的一点心意,”
说完,又吩咐一旁的丫鬟道:
“去通知来福准备准备东西,送少奶奶回门。”
丫鬟领了命令,低着头,快步撤了出去,
鸣玉原本不愿接受这份地契,可见祝赟赞这个反应,她还真想好好气气他,
于是工工整整地收起来,笑着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谢谢爹,谢谢娘,”
祝赟赞向她飞过来一记眼刀,也被鸣玉立马瞪了回去,顺便还挑衅地向他挑挑眉,
听到鸣玉改口,祝老爷跟祝夫人瞬间喜笑颜开,连声应下。
很快,来福就备好了礼品和马车,过来询问情况了,
祝赟赞走到鸣玉跟前,环起她的臂膀,“马车就不必了,我跟夫人,走路过去便好,”
“胡闹!”祝老爷被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气得直发抖,
“老爷,身子骨要紧,消消气,”祝夫人扶住祝老爷,在他背上轻抚着,她生怕父子两个再把事情搞大,忙在中间调和着,“赟赞,听话啊,别惹你爹生气,”
“一边走一边聊,还能增进增进我们夫妻的感情,”祝赟赞冷笑道,
鸣玉皱皱眉,实在是厌恶与这人的身体接触,可她也听得出来,祝赟赞是想教训教训她,让她耗耗脚力,吃吃“苦头”,既然如此,她便将计就计,好好整整祝赟赞这家伙,
“夫君想跟我聊聊,那好,今天有且只有我们两人回门如何?”
“好啊,”祝家离赵家不近,走过去,要耗费的脚力可不小,再者,祝家新妇回门,不光没有丫鬟随从,还是用脚走的,到时他的脸色再一拉,便足以让县里的人看看,他对这门亲事有多不满,祝赟赞暗自琢磨着,
“看我们鸣玉多善解人意,来福,快再多备些礼品,让少爷少奶奶带上,”祝夫人和着稀泥,语气里着重突出了“礼品”两个字,可祝赟赞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丝毫没有将娘的话听进耳朵里,
“哎,这就好,”
来福看到自家少爷的小性子,实在是为他捏了把汗,少奶奶的话,明明就给他挖了个坑,结果他还真跳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来福转过身,向祝赟赞行了一礼,试探着开口道:
“不过少爷,这马车都在院子里候着了,要不,就让家丁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累了乏了,只管让他们跟上就是,”
“这个法子好,赟赞,鸣玉,你们两个怎么看?”祝夫人不断地给祝赟赞使着颜色,
“我都行,”鸣玉看看旁边的祝赟赞,
祝赟赞将鸣玉的眼神视为挑衅,“走路挺好的,来福,你下去吧,”
“这……”来福看看祝老爷和祝夫人,
祝老爷已经被气得基本说不出话来了,
“按他说的办吧,”祝夫人摆摆手,吃了亏,这小子才能长长教训。
祝赟赞跟鸣玉两人一起出了门,
看到院里的马车,祝赟赞不悦地皱起眉头,命令道:
“牵走牵走,都说多少遍了,”
祝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下令,祝家家丁也乐得清闲,吱吱呀呀地就将马车牵走了。
“姑爷,您这是做什么?”早已等候在马车旁的小双见状,替自己小姐鸣着不平,
“我们走过去,你家小姐答应了的,”祝赟赞指指身旁的鸣玉。
“小姐,”小双跺跺脚,将鸣玉拉到一边,
“叫我什么,”不等小双继续说下去呢,鸣玉就纠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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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急得也不理会鸣玉的问题了,趴在鸣玉耳朵边,又急又气道:
“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儿,今天县里得有不少人等着看热闹呢,祝家家大业大的,可偏偏不备马车,不带随从,你们两个人就这么走回去,要是路上祝公子再面露些不悦,这不是故意给小姐你难堪嘛,”
“他想让我难堪,还没这个脑子呢,”鸣玉将小双拉到一旁,不屑道,
“这都摆在明面儿上了,小姐,你不能轻敌呀,
小双偷偷瞧瞧祝赟赞,他都要把“我要搞事”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明白,”鸣玉点点头,笑笑,“放心吧,我这么聪明,怎么会吃亏呢,”
“可是,”小双仍然是满脸的担忧,她知道自家小姐聪慧,可昨天晚上小姐就够受委屈的了,今天要是再出差错,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呀,
鸣玉拍拍小双的肩膀,“相信我,没关系。”
“要走了吗?”祝赟赞朝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走啊,”鸣玉转过身,
小双下意识地也想跟上去,可没走两步,就被祝赟赞挡了回去,“今日一行,我跟你家小姐两个人就够了,”
还不等小双说话,鸣玉就抢先开口道:“祝赟赞,小双跟我,从昨天开始,就不是主仆,而是姐妹啦,你刚刚的话呢,实在是有失偏颇,”
祝赟赞诧异极了,
一来他觉得赵鸣玉的关注点好生奇怪,竟然只抓住了自己话里的“小姐”二字;
二来她怎么会跟自己的贴身丫鬟以姐妹相称,实在稀奇。
不理会祝赟赞的反应,鸣玉趴到小双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小双有些惊异,但还是转身,朝着卧房的方向去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望着小双的背影,祝赟赞忽然生出些不好的感觉,
鸣玉环起双臂,仰起头,傲娇地留下两个字,“秘密。”
不等祝赟赞继续追问,来福就又提着一大堆东西出现了,
“不是说不让人跟嘛,”祝赟赞不耐烦了,
来福上前,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都塞进了祝赟赞怀里,
“少爷,这是老爷跟夫人准备的礼品。”
出了祝府大门后,鸣玉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前仰后合,
身后的祝赟赞被礼品压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气哄哄地走到鸣玉跟前,
“好啊,你给我设了个套,”
“别冤枉我啊,”鸣玉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一字一句道:“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祝赟赞右肩的包袱要掉了,鸣玉还甚是好心地帮他往上面提了提,让他背得更稳当些,
“是谁信誓旦旦、再三强调说,要跟我两个人步行回门呢,”
方才在院子里,祝赟赞本想扔下所有的礼品,只带着鸣玉一人离开,
可说时迟那时快,祝老爷提着门闩就赶了出来,扬言只要祝赟赞敢放下一件东西,就先家法伺候,再打断他的腿,最后寻来县里最好的大夫给他续命接腿,
祝老爷黑着张脸,态度强硬,
祝夫人在一旁也沉着脸警告祝赟赞不要忘记之前她说的那番话。
祝赟赞见状,虽有不甘,但也不敢不从了。
走了没多远,拖着大包小包的祝赟赞就踉跄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啊,”鸣玉狡黠地眨着眼,
“你有这么好的心吗?”祝赟赞冷哼道,
鸣玉捏着下巴,轻笑道:“这话说的,叫人想要帮忙的念头一下子就没有了,”
“祝家跟赵家,离得也不算太远,加把劲儿,很快就到了,”鸣玉拍拍祝赟赞的肩膀,
祝赟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家里人应该很宠你吧,”鸣玉歪歪脑袋,问道,
祝赟赞又是皱皱眉头,“怎么讲?”
“因为你,”鸣玉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多少有些蠢钝软弱啊,”
祝赟赞只觉得一口怒血都到了嗓子眼,身子发抖,站都站不稳了,
“诶,小心点,”鸣玉“好心”地扶了他一把,可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东西会掉,你会挨揍,”
祝赟赞眼前一黑,他再也不想跟她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