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看到玉姐姐那么开心,自然跟着开心,
最后的最后,小双也没有买什么汤药,只是在卖了首饰之后,仍去到医馆,买了些化瘀止痛的药膏。
鸣玉在床上修养了三天,
隔一天的徬晚,孟昭就会带些点心过来探望。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鸣玉终于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躺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皱皱巴巴的,因此,这天一大早,便在屋里拉伸起筋骨,
等到徬晚时,她还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请孟昭吃顿好吃的呢。
从外面进来的小双看到精神抖擞的鸣玉,顿时欣喜不已,“玉姐姐,你没事了?”
“多亏了小双的照顾,我才能好得这么快呀,”鸣玉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
“玉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喜欢照顾玉姐姐,”小双将手里的纸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后,里面盛着好几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
“大肉包,”鸣玉很是激动,揉揉小双的脸蛋,“谢谢你呀,小双,”
小双咧开嘴,笑得很甜。
待两个人吃完饭,鸣玉就拽着小双出门,她们一连走了好几条街,逛了多半天,将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买了个遍,
回到客栈后,两个人足足摆了一大桌。
傍晚时分,孟昭带着一大包桂花糕如期而至,而房间里整整一大桌的吃食,不由得惊大了他的双眼,
鸣玉将孟昭拉到桌前,拍拍胸脯道:“我可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哦,”
“你的伤全好了?”回过神,看着这么欢实的鸣玉,孟昭惊喜道,
“怎么样,我的体格好吧,”鸣玉一脸骄傲,
“真乃神人也,”孟昭逗趣着,
鸣玉一副“你懂我”的表情,“真会说话,”
孟昭再次被逗笑了,不过,瞧了眼桌子,又轻轻地摇起头,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实诚,竟然置办了这么多的吃食,
“一定破费了吧,”
“才没有,”鸣玉摆着手,“今天咱们三个人吃得越开心,这钱花得就越值。”
“这些吃食,玉姐姐选得可认真了呢,”小双在一旁补充道。
“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孟昭掂掂手里的桂花糕,笑道:“一包桂花糕换这么大一桌菜,不免有些惭愧,”
鸣玉一把接过桂花糕,放在鼻子下面,贪婪地吸着它的香气,
“又香又甜的桂花糕,我可是爱吃得很,再说啦,你是帮助过我的朋友,这顿饭是我许诺过的,你现在这么客气,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啊,”
“当然不是,”孟昭赶忙摆手否认,
“那就赶紧动筷吧,”鸣玉舔舔嘴唇,迫不及待道,
“这条鲈鱼蒸的是又鲜又嫩,咬一口,可谓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小双,孟昭,你们两个快试试,”
小双跟孟昭看着满脸沉醉的鸣玉,相视一笑,
孟昭夹了块鲈鱼,细细品了品,“果然美味,”
小双也连连点头,“好吃,”
“我选的东西你们尽管放心,”鸣玉很是开心。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肚皮渐渐圆润。
“吃饱了没?”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鸣玉瘫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咂咂嘴问道,
小双跟孟昭也瘫坐在椅子上,撑得动弹不得,
“饱了,”小双回答道,
“撑了,”孟昭也回道,
“吃好了吗?”鸣玉追问道,
“嗯,”小双点点头,
“好极了,”孟昭也重重地把头点了下去。
三个人就这么在椅子上瘫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身,
一起将桌子收拾干净后,心有灵犀的三人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接下来要打算做些什么吗?”孟昭开口道,
鸣玉趴在桌上,顿了顿,道:
“明天一早,我打算去衙门问问,看看他们招不招捕快,”
孟昭满脸惊奇,“鸣玉你想做捕快?”
“没错,”鸣玉直起身,认认真真地讲道:“这是我的梦想,”
“我前几天去县衙,看到那里确实有在招捕快,”孟昭的声音逐渐降低,
“真的?”鸣玉的眼睛里倒是闪起了亮光,“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小双,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赶过去,好不好?”
“当然好啊,”小双也替玉姐姐感到高兴,可转念一想,她又支支吾吾开口道:“衙门这次能招女捕快了吗?”
“呃……”鸣玉挠挠鬓角,“先去试试看吧,听说不久前咱们青溪县来了位新县令,或许他可以做到任人唯贤。”
“论真本事的话,我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让玉姐姐做捕快的,”
对于玉姐姐的能力,小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鸣玉笑得很开心,脑袋里已经幻想起自己成为天下第一捕快时的场景了。
然而,还没等她激动完呢,一旁的孟昭又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或许还是有些难,县衙里还没有姑娘呢,”
“我去了,不就有了嘛,”鸣玉满怀信心道,
“做捕快不是很轻松的,”孟昭接着道,
“我知道,但我不怕,”鸣玉自信满满,
“要是衙门不收你怎么办?”
鸣玉一昂首,一挺胸,“我可以向他们证明我的能力,”
“可你是个,”孟昭渐渐把声音沉了下去,“可你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啦?孟昭兄,原来你也有世俗偏见啊,”鸣玉看着孟昭,满是失望,
“不是的,我没有,”孟昭看到鸣玉这样,不由得慌了神,“我希望你能成为捕快,也很想跟你一起办差,”
“你也是捕快?”鸣玉捕捉到孟昭话里的重点,重新打起精神,
孟昭点点头,“我也是前几天刚寻的差事,”
“衙门里的捕快考核怎么样?难吗?”鸣玉打探道,
孟昭再次打量了下鸣玉,既能识文断字,又会拳脚功夫,衙门的考核对于她来说,确实不难,只不过女子这层身份……
“对于你来说,或许亦如反掌,又或许难如登天,”
“能易如反掌,又将难如登天,这只因我是女子?”鸣玉扯扯嘴角,深感讽刺,
孟昭低下头,不再讲话,
小双看看鸣玉,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
过了许久,鸣玉眯着眼,开口道:“衙门招捕快的告示上,有没有写明禁止女子应试啊?”
孟昭仔细回想起告示上的内容,缓缓地摇摇头,但很快,又补充道:“他们一看到你是女子,恐怕连应试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啊,”
“他们会给我的,”鸣玉握紧袖口,“今天咱们的谈话,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孟昭不知道鸣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朋友所托之事,自己就一定要办到,于是他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允,
得到孟昭的保证,鸣玉狡黠一笑,胸有成竹道:“明天,他们肯定会给我这个机会。”
孟昭跟小双望向她,她葫芦里卖的药,依然是叫他们两个捉摸不透。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这是一个有着大大太阳的大晴天,
清风阵阵,鸟语花香,
衙门前,小双望着眼前这位俊俏“公子”,掩住嘴,偷笑起来,
察觉到身后的窸窸窣窣,鸣玉转过头,手里捏着条在街角处折的柳枝,轻轻在小双头上敲了两下,
“忍住,别露馅,”
小双整理好表情,伸出手指,俏皮道:“玉兄,小双保证不会露馅,”
“我相信,”鸣玉眨眨眼睛,
接着,她数起柳叶的数量,数完之后,嘴里念念有词,“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最后一片柳叶离枝时,鸣玉兴奋不已,“同意!”
很是潇洒地将柳叶扬在风里,“此事必成!
整理两下着装,鸣玉走上前,压低声线,告诉衙门口的官差说自己是来应试捕快的,
官差打量了下鸣玉,没多说什么,就领着两人去了内宅,
此时,县衙后院的石凳上,一男子正翻阅着以往的案卷,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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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在他的周遭,身形笔直,眉宇之间,皆显正气,
见差役带着两个甚是白净的男子过来,便小心地收起案卷,起身迎了上去,
“这位就是我们的县令大人,”差役向两人引荐到,
鸣玉跟小双连忙行礼,
“这二位是?”声音如同四月的清风,
“他们打算在咱们县衙谋份捕快的营生,”差役连忙解释道,
“两位小兄弟,捕快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瞧着眼前这两人白白净净的,县令笑道,
鸣玉抬眼,这个县令大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许多,“我兄弟是来陪我的,她没有很想做捕快,不过我倒想试试,”
“行吧,试试就试试,”说着,县令吩咐差役去取两张通缉令带过来。
院子里的孟昭见到这两位“男子”,暗自揣测着鸣玉莫不是想男扮女装的混进来?然而,暂时混进来容易,日后倘若要一直瞒下去简直可以说是难乎其难。
鸣玉却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这位县令不仅看上去年轻,而且一举一动间颇具君子之气,如此一来,说不定事情会出人意料得好办呢。
趁着差役去取通缉令的功夫,县令又招呼来院子周围的捕快,
听到动静,孟昭自然也就围了上去,
等这些捕快集中在一起后,县令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从腰间取下佩刀,递予鸣玉,
“耍套刀法吧,让他们评鉴评鉴,”县令开口道,
“学艺不精,还望诸位日后多多指教,”
鸣玉抱拳施了一礼,
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唰唰唰”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鸣玉身手敏捷,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身姿更是矫健灵活,
一套刀法耍完,赢得了满堂喝彩,人群里的孟昭为她竖起了大拇指,小双更是一边鼓掌,一边蹦了起来,
鸣玉将佩刀恭恭敬敬地还给了刚才那个捕快,并笑着道了谢。
“除了长刀,还会什么吗?”县令饶有兴致地问道,
鸣玉点点头,“我还会使鞭子和长剑,”
县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先前的那个差役也取来了几张通缉令,
“识字吗?”县令又开口道,
一般来讲,捕快识不识字都没什么的,但要是识字,那肯定是最好,
“识,”鸣玉回答得干脆利落,
县令将通缉令递给鸣玉,“读一下吧,”
鸣玉接过通缉令,流畅地读了起来,
县令见状,更是喜笑颜开,“你叫什么名字?”
“赵玉,”
“跟他们切磋一下,怕不怕?”县令指指围过来的捕快们,笑着问道,
鸣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自信地摇摇头,“不怕,”
“试试?”县令从捕快中挑出几个,
“我的荣幸,”鸣玉抱拳,“大伙儿一块上吧,”
捕快们没有多做推迟,鸣玉没有兵器,他们也就赤手空拳,
对方人多,但鸣玉身姿灵活,没出几个回合,鸣玉即扣住了最后一个人的肩膀,
“好,”县令忍不住拍手称好,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是青溪县的捕快了,”他宣布道。
鸣玉听到这句话,简直激动的不得了,赶忙放开手里的捕快大哥,
“这么说,县令大人您对我的能力很满意喽,”
县令点点头,“这是自然。”
鸣玉兴奋极了,拼尽全力才压制住蹦跳的欲望,
小双也走到鸣玉跟前,“太好啦,终于得尝所愿了,”
鸣玉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县令大人,您说话可要算数呦,”
县令被眼前这人的高兴劲儿给逗笑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管怎样,我都可以做捕快了吗?”
“不错,”
“我真的成为捕快了?”
“当然,”
“就算我是个姑娘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县令讲完,忽然意识到似乎出了个大麻烦,笑容顿时僵住,“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