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个姑娘,我就是赵鸣玉,”鸣玉骄傲地讲道:“不过我的能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听到“赵鸣玉”三个字,周围的差役们面面相觑,很是震惊,
随即,这些差役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要知道前些天赵家小姐赵鸣玉休弃祝家少爷祝赟赞的消息,可早就在青溪县传成了一桩怪谈。
“你在胡闹吗?”县令拧起眉头,
“绝对没有,”鸣玉郑重地开口,“做捕快,是我从小的梦想,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机会的。”
“换一个梦想吧,这个不适合你,”县令揉揉眉心,
“怎么会不适合,您对我很满意,这是您亲口说的,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鸣玉焦急地争辩道,
“是啊,我可以为玉姐姐证明,”小双在旁边附和着,
孟昭也上前,“县令大人,前些天就是这位姑娘跟我一起抓住的盗贼,她功夫真的很好。”
“你要是男子就好了,”县令叹了口气,
“我是女子,这是事实,我很满意自己女子的身份,我也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县令大人,您就让我做了这个捕快吧,”鸣玉不卑不亢地讲道,
“就给鸣玉一次机会,让她试试吧,”孟昭也请求着。
“你们很熟是吗?”县令指指孟昭,又指指鸣玉,后知后觉道,
“她是我朋友,”孟昭率先回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要胡闹,”
“他不知道,我也没有在胡闹,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们看到我的能力而已,”鸣玉解释着,
“你的能力我看到了,所以你可以走了,”县令摆摆手,
“我不走,我有这个能力,您也承认了的,我可以做一个好捕快的,”鸣玉气鼓鼓地讲道,
“大人,我可以为鸣玉做担保,就让她留下来吧,”
孟昭继续劝道:
“她昨天跟我说她想做捕快的时候,我也觉得她有些异想天开,可今天她的所作所为,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是认真的,她更是打心底里喜欢做捕快的,”
“县令大人,玉姐姐真的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姑娘,做捕快是玉姐姐十多年的心愿了,为了实现这个心愿,她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求求您,就给她一次机会吧,”小双也在一旁请求着,
县令沉默了良久,他盯着鸣玉的眼睛,
鸣玉丝毫不惧,
他来青溪县不久,对县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大了解,然前些日子赵祝两家的婚事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对于传闻中的赵家小姐,他倒还真有些佩服,
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县令心里也不免感慨,倘若这是个男子,有此番决心与本身,恐怕早已建功立业,声名远扬了,
她的眼神,当真让他心生动摇,
“你真的确定?”
鸣玉重重地点头,
“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证明你自己可以当捕快,证明你自己真的喜欢做捕快,”
“一言为定,半个月的时间,我会为自己证明的,”鸣玉拼尽全力压制住自己雀跃的心灵,重新露出笑脸,
小双和孟昭跟着长长舒了口气,
“大人,我要去给鸣玉取身差服吗,”孟昭问道,
县令叹了口气,允了下来,
换上差服,别上配刀,鸣玉精神抖擞地从屋里出来,
“你们看,这套衣服是不是非常非常适合我呢?”
孟昭跟小双使劲地点头同意着,
从现在开始,要努力朝着天下第一的目标迈进,鸣玉暗下决心,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剩下的事情就一定会越来越简单。
但还没等她的嘚瑟劲儿过去呢,就又慌慌张张跑来个差役,报告说堂前有人正在喊冤,
见案子来了,鸣玉心里不免有些小忐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于是乎,她让小双先在院子里等一下,自己则和孟昭一起跟着县令去了前衙。
前衙里,跪着的是个家丁模样的人,他来得急,连状纸都没来得及准备,
升堂后,县令便只好让他先行陈述自己的冤情,
这人声音慌张,告诉众人说他是城东贾家的家丁,昨晚他们家二少爷娶亲,这原本是桩热热闹闹的喜事,可不曾想,新婚之夜新房竟走了水,
新郎官跟新娘子是一个人都没能逃出来,双双殒命火海,好端端的一桩喜事就这么变成了一桩丧事,
贾老爷跟贾夫人悲痛欲绝,一家人本以为是祸从天降,然而,就在早上,府里人收拾残局的时候,却在新房外发现了硫黄的痕迹,
贾家人由此觉得此事有冤,肯定是有人故意焚火,害死了他家的二少爷跟二少奶奶,故派他前来替少爷少奶奶讨个公道,希望县令大人能明察秋毫,为死者平冤昭雪。
新婚之夜,蓄意纵火,害死两条人命,听上去凶手简直是凶残至极。
出了这事儿,县令自然是不敢大意,马不停蹄地带人赶去贾家一探究竟,
木头烧焦的味道飘了很远,一行人刚拐进贾家所在的街道,浓郁的烟尘味就直直地扎进鼻腔,足可见昨晚的火烧得有多大,
贾家的红绸还没有来得及解下,府中传来沙哑的哭叫声,
鸣玉此前对贾家的二公子贾有盛早有耳闻,此人是个骄奢淫逸、爱好风月的浪荡纨绔,
很久以前,鸣玉也曾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嘴挺欠、但性子软,惹了事最喜欢躲,
然而不管怎么说,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有一个不知名姓的新娘子就这么没了,鸣玉心里还是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待会儿看到的东西或许会有些残忍,要是一下子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呆在我身后,没关系的,”
孟昭见鸣玉有些游离,想着鸣玉第一次亲自处理这事儿,有些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在她身侧低声道,
鸣玉的思绪被拽了回来,点点头,她心里到底是有些慌乱的,
因为发现了硫黄,贾老爷强忍悲痛,吩咐家里人谁都不能再靠近起火的新房,一切等衙门里的人来了,将这件事彻头彻尾地查清楚,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再说,
一行人一进贾家宅院,就直接被人引去了出事的房间,
屋子外面,贾夫人趴伏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两三个丫鬟都不能将她架起来,
贾老爷的眼睛红肿,被贾家的老大贾有旺跟老三贾有财架着,也许是靠为儿子报仇的意念才能勉强撑着身子,
见县令来了,
贾家人个个呼天喊地地请求县令为他们申冤报仇,
县令向他们保证自己一定会查明事情原委,还死者以公道,
贾家人啜泣不已,
接着,县令首先开口询问起报案家丁发现硫黄的地点,
家丁赶忙引着他们过去,
屋子的东南角处,确实有一些尚未来得及燃烧的黄色粉末,仔细嗅嗅,空气里确实还仿佛残留着些极淡的硫磺味道,
“进屋看看吧,”县令对着孟昭跟鸣玉他们道,
鸣玉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好心里准备后,跟在孟昭身后走进屋去,
屋子里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房梁都坍塌了下来,只留下四处透光的几处墙壁在微风里摇摇晃晃,
卧房烧得尤其严重,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昨晚的大火有多猛烈,
“好惨啊,”鸣玉感觉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出声道,
孟昭下意识地往鸣玉身前侧了侧身,将她的视线更大程度地遮住了一部分,
县令瞥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抬脚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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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紧跟在县令后面,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自己身后的鸣玉一拉,完完整整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贾家的人先前已经进来过了,尸体也已经被大致收敛起来了,
床榻旁,正放着一具被烧得残缺不全的骨架,而窗户处摆放的另一尸体看上去更是惨烈,大火似乎已将整副身躯都吞噬掉了,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头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屋里全是被大火烧落的焦木,这房子里的一切都向人们狰狞地展示着大火里的绝望。
鸣玉给自己鼓了把近把劲儿,从孟昭身后探出脑袋,
只是一眼,她就急忙捂住嘴巴,将自己想要发出的尖叫声死死地堵在喉咙里,
“出去吧,”县令在屋里查看了一圈后,带着捕快们又重新回到院子里,
“昨夜里有谁听到过呼救声?”县令出声问道,
院子里无人应答,
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贾家的其他人,道:“府里可有什么人跟死者发生过争执?”
贾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摇摇头,
“家里人最近都在为有盛娶亲忙活着,没见有谁跟他起过嘴角,”贾有旺回忆道。
“杀人的矛盾不一定是一朝一夕起来的,也有可能是积怨已久啊,”鸣玉从孟昭身后探出身,讲道,
“有盛小时候身子不好,家里的人都让他都让习惯了,再说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能有人下如此毒手啊,”贾老爷满脸不相信道,
“不一定是父母兄弟,也有可能是府里丫鬟小厮中的某人啊,”孟昭的眼神在贾家的丫鬟小厮中间扫过,
闻言,丫鬟小厮们都惊恐地抬起眼,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为自己辩解着,
县令仔细留意着这里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我想到了,大人,我想到了,”忽然,一个小厮高呼出声,
大家的目光也全都被他吸引过去,
“你想到什么了?”县令走到他的跟前,
“是祝家公子祝赟赞,是他,一定是他杀了我们家二少爷,”小厮激动地讲道,
“祝赟赞?”鸣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对,没错,一定他害了我二哥,”贾家老三像是茅塞顿开道:“前些天二哥跟我讲过,姓祝的被休后,我二哥好心宽慰他,结果反被他一顿羞辱,”
孟昭垂眸,不自主地望了望身旁的鸣玉,
“后来二少爷亲自去祝府下的请帖,也是被祝公子给赶出来了,这是我亲眼所见,”小厮接着道,
“昨天晚上,我好像也看到祝公子在院墙外鬼鬼祟祟地,可他到底做了什么我倒是没看清,”另一个小厮也若有所思道,
“一定姓祝的那兔崽子被休弃后,见不得我们家有盛好,我的盛儿啊,你的命好苦啊,”贾夫人在旁边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爬起身,“青天大老爷,您可千万要为我们家做主啊,”
贾老爷也青筋暴起,咬牙道:“祝家跟贾家都经营着布庄,平日里在生意上没少出现磕磕绊绊,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县令大人,您千万要为民除害,一定要把那个兔崽子打进大牢,让他为我们有盛偿命,也好让我们家有盛走的安心啊,”
“大人,求您为我二弟申冤呐,”贾有旺跪在地上,
紧接着,贾家人一个接一个地接连跪倒在地上,
县令跟鸣玉几人见状,慌忙将他们从地上扶起来,
“你们放心,本县查明情况后,一定秉公处理,”
转身,对着孟昭道:
“孟昭,你带人去祝家,将祝赟赞带回县衙,”
孟昭点点头,
“赵鸣玉,你带人将尸骨运回衙门,等待仵作勘验,”
赵鸣玉猛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