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叶子
    两位妇人就这样,下定决心般寻死,

    姜琛走到她们跟前,沉声道:

    “案件尚未明晰,是否有真凶尚未可知,难道二位就要这么走了吗?难道你们就不想弄清案件的前因后果?就不想知道死者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可怜的全儿啊,”老妇人哭天抢地,

    “他近日可有与谁结怨?”姜琛抬眼望向河水,看着老妇人心痛的样子,他轻叹一声,终是没有说出“死者”二字,

    老妇人捶着胸口哽咽道:“我的儿我知道,他性子好,心也善,与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为何要上山?”姜琛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昨儿个书院休息,全儿上山采药补贴家用,谁成想昨儿个那一面竟成最后一面,”老妇人捂着胸口,痛哭流涕,

    “昨晚便没回家?”

    姜琛皱皱眉头,“为何当晚没出门去找?”

    “能卖上价钱的草药都在深山里面,全儿出门前带好了干粮,说是要在山里过一夜,

    之前也不是没在山里过过夜,可哪次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怎么这回就,就躺在那儿了呢?”

    老妇人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看到老妇人紧闭的双眼,年轻的妇人在小双等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移了过去,

    忽地,她脚下一软,跪倒在老妇人身旁,也两眼一黑地倒了下去。

    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叹气声中,两位妇人被人架回了韩家。

    “鸣玉,你看这里,”孟昭忽然指着一处灌木道,

    鸣玉循着声音快步赶到孟昭跟前,

    灌木的枝条被折断了大半,河边泥土湿软,上面留有杂乱的足迹,只是这些足迹混作一团,分不清到底有几个人在此起过冲突。

    “快看,”鸣玉从灌木丛里捡起一只竹篓,招呼着孟昭道:

    “这个是不是死者存放药草用的背篓?”

    孟昭接过背篓,细细查看,鸣玉又在灌木丛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她又从里面翻出了铲子绳索,毫无疑问,这便是死者采药用的全套器具,

    “怎么不见有药草?”鸣玉一边翻找一边皱眉道,

    孟昭从背篓底部取出一片的叶子,它的边缘处已经干燥卷曲,但中心处摸上去,却还有几分水汽,

    “是何首乌,”

    “何首乌?在哪儿?”

    听到声音,鸣玉迅速回头,拔腿跑到孟昭跟前,

    孟昭把叶子交到鸣玉手里,

    鸣玉细细观察着,叶子像是普通的叶子,她看不出哪里特别,因而对于孟昭的判断惊奇不已,

    “孟昭,你仅凭一片叶子就能认出何首乌?”

    孟昭点点头,“这些年,老爹跟我靠打猎为生,有时也会采药草补贴家用,

    “厉害啊”,鸣玉赞叹着把叶子还了回去,又皱皱眉头,“叶子还没有干透,可何首乌呢?”

    “再找找看吧,”孟昭抬脚,在灌木丛里仔细翻找起来,但翻来找去,也不见有什么散落出来的药草,

    “所以说,死者这是遇到了强盗?”鸣玉抿抿唇,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接着,又叹了口气,“仅仅为了一筐药草就要杀人吗?”

    “这筐里,莫非有过什么珍贵药材?”孟昭拧拧眉头,

    “这样一来,要真是存在这么个强盗,那他极有可能也懂药草,”

    鸣玉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在手心里摩挲着,再次尝试着找出它与何首乌叶子的区别,

    “或许同是采药之人,见死者采到值钱的药草,便心生贪念,”孟昭摊开手掌,静静地看着手心里的叶子,

    “走,去打探打探附近还有什么人是以采药为生的,”鸣玉扔掉树叶,将铲子绳索放进背篓,一手背起背篓,一手拉起孟昭。

    见此惨事,不知是谁于心不忍,给韩家婆媳请来了位大夫,银针入穴,韩家婆媳缓缓转醒,看到彼此,两人不由得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老板,这两天有没有人来卖草药啊?”鸣玉走进药铺问到,

    “铺子里每天都有人来送草药,”正在柜台前忙活的男人赶忙迎了上去,作了一揖后,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眼珠子左右转了好几圈,道:“只是不知道差爷这是要找谁?”

    “有没有谁来卖过值钱的草药?”鸣玉接着问到,

    男人想了想,“寻常百姓都是卖些常见草药贴补家用,时不时能带来些值钱草药仅两人,一是城北韩家那小子,二是城西的徐老汉,但他们两个人也许久没来过了。”

    鸣玉跟孟昭对视一眼,

    男人有些好奇,将脑袋凑上前,压低声音打探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鸣玉跟孟昭觉得这事儿没有瞒着的必要,对视一眼,相□□了点头,

    鸣玉便开口道:

    “韩公子在采药途中出了意外,所以最近若有可疑之人来您这送草药的话,还烦请您到衙门里知会一声。”

    男人听了这话,显而易见地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大抵是昨天出的事儿,”鸣玉又接着问道:“您可曾见过或是听说过他与何人起过争执?”

    男人思索片刻,“啧”了一声,还是摇摇头,“那孩子是个老实人,对人做事都和和气气的,真没听说跟谁结过梁子。”

    “徐老汉呢,他是个什么人?”孟昭接过话头,继续打探到,

    老板长长的“嘶”了一声,“徐老汉这人是个鳏夫,年轻时他媳妇难产,一尸两命,从此性格就越发孤僻,话不多,喜欢独来独往。”

    “多谢,”得到信息后,孟昭抱拳道,

    鸣玉也跟着抱了一拳,“多谢。”

    从这间药铺出来后,孟昭跟鸣玉又走向另一间,

    另一间药铺里的草药都是从草药商手里拿的货,对于零零碎碎的小散户,大多是摆摆手、摇摇头,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就表明态度了。

    “凶手犯了事儿,想避避风头,不敢将东西轻易出手也在情理之中,”鸣玉“唉”了一声,

    接着,又抬起眼,对上孟昭的目光,“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到徐老汉家走一趟吗?”

    “经历过至亲离去之人,应该是不会伤害他人之至亲的,”孟昭深吸一口气道。

    鸣玉点点头,“听药铺老板的描述,他也是个重情之人,只是……”鸣玉拉长了尾音,

    “只是不能妄下结论,”孟昭明白鸣玉的意思,

    “没错,”鸣玉点点头,“不仅千人有千面,一人有时也有千面。”

    “去城西看看吧,”孟昭从鸣玉肩上取过背篓,

    鸣玉刚想说不重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

    “小心,”“小心,”

    鸣玉跟孟昭一齐出声,

    转身,鸣玉孟昭双双出手,拽住了离两人只有几寸远的棍棒,使劲一甩,却不曾想那两人力气竟大得厉害,鸣玉跟孟昭两人连忙侧身闪躲,才不至于被掀倒在地,

    丝毫不给鸣玉和孟昭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窜出来四五个家丁摸样的人,一齐朝着鸣玉跟孟昭两人挥舞起手里的棍棒,

    这些人出手狠辣,所以鸣玉跟孟昭不敢有一点点的怠慢。

    “吴兴晖,有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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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单挑,”

    鸣玉早已通过衣着装扮认出了眼前这些吴家的家丁,联想到上次万红楼的事儿,怎么着也能猜出躲在暗处的就是吴家老大吴兴晖了,

    可话音刚落地,她的小臂便是一痛,

    一根棍棒结结实实地落到了上面。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教唆家丁伤人,你可清楚,现在县衙已然可以治你的罪了,”孟昭夺过一个家丁手里的棍棒,一边抵抗一边讲道,

    一阵胭脂酒气飘来,吴兴晖摇摇晃晃又满是得意地嬉笑出声,

    “这条街上有谁看到老子我教唆下人出手伤人了?”

    事实上,在吴家家丁出现的那一刻起,街上行人就唯恐避之不及地迅速“逃”走了。

    “姓赵的,还有你旁边的这个兔崽子,万红楼的账,老子我可还记得呢,”吴兴晖冷笑着,

    鸣玉刚给了身前的家丁一脚,咬牙道:

    “吴兴晖,要算账,怎么着也得是你跟我们单挑啊。”

    吴兴晖指着自己家的家丁,得意洋洋道:“老子有钱又不傻,对付你们,哪里用得着老子我亲自动手?”

    “谁把这两个兔崽子按倒在地上,老子就赏谁五十两白银,”吴兴晖打了个酒嗝,提高音量道。

    听了吴兴晖的话,这些家丁一个个的都红了眼,

    被夺走木棍的甚至还从袖子里掏出匕首。

    “鸣玉,小心,”看到鸣玉身边闪现出的匕首反光,孟昭的心里一揪,

    “我应付的过来,孟昭,你别分心,”鸣玉走位灵活,躲开了匕首的攻击。

    察觉到身后又有人袭来,孟昭卯足力气将背篓甩了出去,

    那人被背篓一撞,匕首掉地,

    孟昭迅速出脚,把匕首超墙根处踢去,

    匕首原来的主人失了手,他泄恨般也将跟前的背篓一脚踢开。

    吴兴晖不断地吆喝着银两,家丁们越来越疯狂,

    来来回回之间,一柄匕首划破空气,直直地割开孟昭胳膊上的血肉,

    “好,做得好,这一刀赏白银一百两,”吴兴晖拍掌高呼。

    听到拍掌声,鸣玉气急,咬着后槽牙,卯足力气给了身侧的吴家家丁一棍,

    透过家丁的走位,鸣玉忽地看见了吴兴晖那张令她作呕的脸,体内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子力气,让她唰地一下冲到吴兴晖面前,

    “你打不倒我,我却能打倒你,”说着,鸣玉扣住他的臂膀,将他狠狠地压倒在地上。

    看到吴兴晖被鸣玉压倒在地,吴家家丁纷纷停手上前,

    “敢动我们家大少爷,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最先开口,其余家丁纷纷附和着,

    “你们放下手里的棍棒匕首,我就放了这个人,”说着,鸣玉又加了几成力道,疼得吴兴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听听听,听她的,你们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吴兴晖最先一步扛不住了,

    家丁们听到命令,不敢不从。

    “孟昭,没事吧,”鸣玉一把薅起吴兴晖,压着他走到孟昭跟前,

    孟昭捂着伤口,摇摇头,唇角露出宽慰的浅笑。

    瞧着鸣玉跟孟昭要压着吴兴晖离开,吴家家丁展现出抢人的势头,

    “你们最好不要跟过来,”鸣玉沉着声音,“要是你们来衙门找人,我们不会私自伤他分毫,要是你们上来抢人,我们可不能保证他会怎样?”

    鸣玉的话,倒引得吴兴晖一阵嗤笑,“你们都不用跟过来,老子跟他们去玩玩。”

    其实在听到“衙门”两个字的时候,吴家家丁脸上就不自觉地流露出放松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