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华喘着粗气,握着腰牌的拳头一下子锤在桌子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昨日纪家父子突然被捉入狱,哀家就觉事有蹊跷,去试探梁姝韫,她那紧张的神情,藏都藏不住!”章婉看到梁云华捶桌,更是愤怒,“果然,昨晚章家又去城外对我们的人动手!”
“可她怎么会突然背叛我们?”梁云华拧着额头,甚是不解,
“哀家如何知道?”太后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依旧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怒火,“还不清楚这个祸害究竟抖出了多少秘密?”
此刻的梁姝韫,被皇帝楚庆麟召到了跟前,
她踏进御书房,脸上满是恐惧,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脚步声,楚庆麟即刻转过身,恶狠狠地剜向梁姝韫,
梁姝韫一刻不敢耽误,迅速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应,
楚庆麟弯下身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梁姝韫丢失了呼吸的能力,双眼因窒息而变得通红,泪水溢了出来,
“陛下,先冷静,她死了,如今很难收场,”反倒是章潜出声替她说了话,皇帝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了皇后,消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莫大的混乱,
楚庆麟手中的力道就像是怎么也收不住一般,
过了好久,就像在梁姝韫死亡的前一刻,他才撤了劲儿,
梁姝韫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红痕,空气重新灌进她的肺里,呛得她咳出声音。
楚庆麟冷冷地开口,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梁姝韫颤抖着身子,连连摇头,“我只知道这些,他们也只告诉了我这些,”
“该死!”楚庆麟咬牙道,
“这几天,太后与梁云华有何反常之处?”章潜道,
梁姝韫沉思许久,却摇摇头,
“滚!”楚庆麟呵斥一声,以摇头作为回答的梁姝韫,成了碍眼的存在,
“陛下,妾身……”梁姝韫努力地站起身,咬咬唇,两颗泪从两颊滑落,“罪无可恕……”
“滚!”楚庆麟不愿再听她多说一句,
梁姝韫转过身,一步一步,满是落寞地出了御书房。
“外公,事到如今,这局该如何破?”楚庆麟忧心忡忡,
说着,他又从一旁拿起封奏折,
“这个节骨眼儿上,贺青又提起桩陈年旧案……”
章潜拿过奏折,草草看了两眼,清楚自己入了别人的局,急火攻心,竟在皇上面前一阵猛咳,
太后宫里,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章婉道:
“贺青上奏了,”
“真的?”梁云华因梁姝韫而动的气略略消散了,“东风这么快就来了?”
“多亏你的好女儿还算撑了一些时候,没那么快把我们卖了,”章婉没好气道,
梁云华的火气又被调动了,“等事情解决了,看我怎么教训她!”
“实在不行,咱们先下手为强,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接过奏折的章宥芳恨不得将它撕个粉碎,狠狠道,
“陛下,梁云华犯下种种错事,如今还要倒打一耙,这些事,理应尽快让百姓们知道,”章潜闭上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好,都听外公的,”楚庆麟像个没主见的孩子,
“不好!”章潜猛地睁开眼,“宥芳,你让人去做,快!”
章潜不停催促起来,他年纪大了,反应也慢了一拍,这件事,理应一大早就去办,而不是乱了阵脚,误了这么多时候,
章宥芳瞬间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老父了,抬脚便跑了出去。
当天,两股言论不胫而走,
一股是十三年前,柳安水灾与梁云华有关,
一股是十三年前,柳安水灾与章氏父子有关。
没过两天,这两股言论已然沸沸扬扬,尤其是在难民中,引发了极大的怨气。
章潜这两天,不断派人来联络江守儒,请他过府一叙,
可每次得到帖子,江守儒转身便将其用烛火点燃,
皇后告诉过章潜很多东西,他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
看不到江守儒的身影,章潜的火气燃得更旺了。
“咬起来了,彻底咬起来了,”看到眼前这番局面,鸣玉不禁感叹,
看看一旁的孟昭,鸣玉继续道:“斗吧,斗到两败俱伤,我们也好一网打尽!”
“自作自受,”第五薇轻嗤一句。
暗斗之下,章家父子明显落于下风,眼看就要输个彻底。
章宥芳顾不得许多了,直接集合了手下,就要去与梁云华拼个你死我活,
可还不等他入宫,梁云华即带着人来了……
没几天的功夫,整件事情逆转了过来,
贺青的奏疏到了太后手里,也传遍了朝堂内外,
章家父子入狱了,纪家父子被放出来了,
当然,章家父子的身上,又多了一项陷害忠良的罪名。
消息传出,京城内外顿时沸腾了,
宫里,楚庆麟对外称病,一连几天半步不离寝宫。
章婉走进大牢,亲自去见了这两个阶下囚,
她像一个胜利者,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们。
“章婉!”章宥芳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拆皮剥骨,
章潜却连瞧都不瞧她一下,
“你们知道纪家父子是哀家的人后,便给他们罗织好罪名,好让哀家误以为你们是要对他们下手,实际在暗地里让江守儒利用那群难民给哀家下好绊子,”章婉慢慢悠悠地讲道:“只是不曾想,江守儒也是哀家的人吧?”
“呵,”章宥芳出了声,
“你章婉怎么知道?我们不知道江守儒是你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那晚你们那么快就动手了,”章婉“啧”了一声,“没想到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可结果呢?结果你们还不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不见他们两个出声,章婉继续自顾自地道:
“你们离了我,什么都不是!”说着说着,她笑了,甚至都笑出了眼泪,“二十多年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章宥芳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指到章婉的鼻子上了,
章婉不管他,“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章潜不开口,
章婉一瞬间冷了语气,
“你看你看,章宥芳还是这么废物,二十多年前,你威胁我的时候,想不想过会有今天?”
“章婉,”章潜终于出了声,“你有今天,不全赖我们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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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该这样,是你们,造就了今日之章婉,当朝之太后,是你们,造就了你们这两个阶下囚,是你们,是两个废物,章潜跟章宥芳!”
章婉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她要在这两人面前,展现出无限风光,无限得意!
她要让他们看到她高高在上,她要让他们永远狼狈不堪!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梁姝韫的脸上,
梁姝韫唇角含血,直勾勾地对上梁云华的眼睛,
自从章家父子入狱后,她也被禁足在自己宫里,
“还有什么话说?”梁云华看到梁姝韫的反应,更加恼火,用上十成十的力气,巴掌又要朝她的另一边脸挥下去,
梁姝韫抬起双手,握住梁云华的小臂,
梁云华没想到梁姝韫竟敢阻拦,
梁姝韫将梁云华的手臂往旁边一推,
梁云华出脚,
梁姝韫侧身,继而出拳,
十几招后,梁姝韫招架不住了,
梁云华的巴掌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说,为什么这么做!”
他在命令她讲,
梁姝韫一抹嘴边血渍,
“我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棋子?”
这个问题,埋在她心底那么多年,本来,梁姝韫以为自己,会毫无波澜地问出,可真当她讲出时,话里竟还有一分的哽咽,
“为了这么一个答案,你就要忤逆你的父亲?”梁云华的语气里没有安慰,只有愤怒,
“忤逆父亲?忤逆父亲!”对于梁姝韫来说,梁云华的回答何其荒诞,“那么,父亲,女儿问你,你让我去害人、去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害怕?我会内疚?”
“心慈手软,能办成什么大事?”梁云华依旧冷冰冰地回答,
“是我不配,做你的女儿了,”梁姝韫收回所有的伤感,
“我去害那些未出生的孩子,让陛下无子,我去杀那些宫女侍卫,为你们铲除万家。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配做你的女儿,一把麻木不仁的匕首,才配做你的女儿。”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梁云华开了口,仍是只有愤怒,“可你吃里爬外,就必定要付出代价。”
梁姝韫一个利落的转身,正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好,等父亲想好怎么处决女儿时,派人来通知女儿一声就好,
女儿——等着——”
章家父子自作自受,进了大牢,
鸣玉心里开心得不行,
贺青的奏章到了太后手里,上面所书所写,字字句句,全都让她喜欢,
然陛下几日不上朝,让贺青忧心不已。
晚上,大伙儿坐在一起,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但聊着聊着,鸣玉突然眉头一皱,
“玉姐姐,怎么了?”小双开口询问道,
鸣玉“嘶”了一口冷气,道:
“梁云华身后是太后,章家父子入狱,陛下便称病,可见章家父子背后是陛下,
那么,我有一个疑问,
我们揪出梁云华后,陛下会不会将所有罪责推到这一个人身上?”
听到鸣玉的问题,江守儒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否认道:“不会。”
鸣玉侧了下脑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