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完成序章·第一幕]

    [获得奖励:招聘合同x10,金币x10,000 ]

    [序章·第二幕:红与黑的斗犬(已开启)]

    油门一踩到底,松田和一斗顺利摆脱了一众记者,而系统提示也恰好在此时跳了出来。

    泷谷隼猜测这应该是随着事件发展自动更新的,甚至有可能是给玩家的提示…比如敌对势力接下来的举动。

    “总有种预感,人手马上要紧张起来了……”泷谷隼查看了下背包里招聘合同的数量,最终打开了[招聘]面板。

    *

    游戏日的第四天。

    虽然在里面交易的人可能不这么想,但炮林弓单雨的有无对于早已废弃的建筑物而言没什么区别,除了地面上崭新出炉的荆棘玫瑰烙印。

    娜维娅欣赏着烙印,它的轮廓勾勒出一颗似乎怦然跳动着的心脏。那是紧紧嵌在胸腔之中的拳头,是刺玫会的标志,是一个新帮派即将在东京占有一席之地的宣告。

    当然,也是她回收第十个手提箱的记号。

    [解锁成就“我靠捡垃圾发家致富”!]

    [触发隐藏任务:回礼,致蠢蠢欲动的黑夜。(未完成)

    任务详情:东京惊现“黑吃黑”新势力,黑衣组织恐成最大受害者。频繁被精准针对引发了组织对内部的怀疑,是时候清除腐肉、吸入新血了。对此,善良的始作俑者决定送出一份将来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歉礼”……]

    “原来如此,有来有往才能加深感情呢,”泷谷隼眼里闪烁着狡黠,“那么,新人员的职务就决定是——”

    “卧底,”黑衣组织某处训练基地的训练馆里,伏特加的五官随着震惊与愤怒不住抽动着,“我都怀疑你是卧底!”

    “别这么说嘛,虽然我的运气确实不太好……”白发少年尴尬得像被火焰烤焦的植物叶瓣,手指不知所措地蜷缩起来。

    和他一样失去原样的还有散落在一旁地上的一堆木仓支零件。

    这些零件都是伏特加拆解的,为了检查木仓支是否存在问题,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打不出任何一发子弓单!甚至伏特加试木仓的时候还好好的,下一秒到了少年手上…是的,木仓坏了。

    最后,伏特加抓狂地得出了结论。少年要么是“木仓支杀手”,要么就是专门来破坏组织物资的卧底。

    “大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伏特加只好将视线投向后方座位上的琴酒。

    “啪!”

    展开的纸页被一把合上,琴酒从新人素质报告单里抬起头来看向少年,同样是绿色的两双眼眸在这一刻相对。

    “不能开木仓?你在挑衅我吗,小鬼。”燃至尽头的香烟跌落地面,被皮鞋彻底碾灭。离开座位的躯体展现出应有的高挑,配合着冰冷嗓音向他所俯视的一切施加压迫感。

    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琴酒一步步走近少年,在仅剩咫尺的地方立定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少年不得不抬眼注视着对方。紧接着,下颚传来了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是琴酒从口袋里抽出伯·莱·塔抵了上去。

    不由分说的力度顺着木仓管传导到人体,顶起下颚。少年随之缓缓仰头,然后更加看清了琴酒眼中意味不明的打量。

    “你…”琴酒刚要开口,少年不合时宜的同步就截住了他的话头。

    “班尼特,我叫班尼特。”

    “我对杂鱼的名字没有兴趣,”琴酒危险地眯起眼睛,“用不了木仓的话…哼,意思是你能赢过子弓单吗。”

    “现在,摆脱我的桎梏。”

    “啊?我…”

    琴酒没有允许班尼特产生疑问,他扳机上的手指微动,先发制人的作态迫使班尼特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将人体的弱点从木仓口移开,再一个上步急剧缩短两人间的距离,班尼特只用了一瞬间。

    当他想继续进攻的时候,琴酒已经用左手狠狠扯过他的衣领。

    彼此过于明显的体型差班尼特了然于心,他顺势进一步逼近琴酒,然后用力蹬地,双腿攀上琴酒的左臂,强行扭转身体,躲过了琴酒右手袭来的木仓柄。

    自身的重力帮助着班尼特反缚琴酒的左手,这个企图立刻被琴酒发现,并以屈身降低重心趁机把班尼特压在地上的方式做出了反击。

    班尼特见状灵活地后跃一步,轻盈落地。他没有喘息的机会,琴酒的下一波攻击迎面而来!

    裹挟着气流的一拳被班尼特立臂格挡下来,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无数拳…肉·体激烈地碰撞在一起,迸出沉闷的声音,对抗陷入了胶着。

    汗水逐渐浸湿睫毛,几欲模糊视线,但班尼特没有眨眼,任由汗液刺激着眼球。经常身陷困境的经历让他无比清楚一点——任何时刻的松懈大意都可能是致命的。

    “呵。”琴酒突然轻笑了一声。

    班尼特只来得及注意到琴酒略微扯开的嘴角,对方突然的卸力就让他差点失去平衡。班尼特连忙后撤,及时稳住了身体。

    当他再次看向琴酒时,先于琴酒意味不明的笑,他看到了漆黑的木仓口。

    “结束了。”琴酒扣下扳机。

    “砰!”

    猛烈摇晃过的西瓜汽水在开盖后喷涌而出,略微粘稠的甜液顺着瓶体流下。即便如此,班尼特全神贯注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那个新鲜的血洞存在于别人胳膊上。

    与此同时,他朝琴酒冲了上去!

    “砰砰砰!”

    嘴角愈发扯开,琴酒看着自己发射的子弓单飞驰而去,把班尼特尚且青涩的身体挤榨出越来越多的红色果酱。

    然而,毫无影响。

    “竟然完全没有减速…他难道感觉不到痛吗?”旁观的伏特加不自觉皱眉蹙目。大哥显然没想要这小子的命,否则就会瞄准要害射击,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处处木仓伤就无关痛痒了。

    此时,班尼特已经冲刺到琴酒面前,全力踹向对方胸膛。琴酒用左手防御飞踢,双方因冲击力各退了几步,木仓口趁机对准了班尼特的心脏。

    于是,相似的情景在接下来重演。

    琴酒一步步走近班尼特,直到足以看清那双似乎染上血污的绿色眼瞳。奇怪的是,直觉告诉琴酒,绿湖中的那抹红更像是不可能存在于此的火焰。

    没有放下木仓,琴酒伸出左手抚上了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庞,不同于自身体温的滚烫热度灼烧着他的指纹。

    拇指用力抹开班尼特脸颊上的子弓单擦伤,不太听话的干涸血渍缓慢转移了位置,显露出底下的皮肤。

    琴酒突然笑了。

    “之后苏格兰会带你出任务。”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琴酒转身离开了训练馆。

    “别发愣,大哥的意思是你第一轮考核通过了。”伏特加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打开门走了出去,只剩班尼特留在原地。

    “苏格兰…”班尼特喃喃着,眼睛越来越亮,“我是不是要有搭档了?”

    从外面吹进的风搅乱了馆内的腥甜气味,它拂过班尼特脸颊上被琴酒擦去血污的伤痕,又翻开默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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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位上的报告。

    那片肌肤上,伤痕不知何时只剩下浅淡的细细一条。

    而属于班尼特的那页纸上,一行字被着重圈了出来——“愈合能力远胜常人”。

    *

    新人的体质确实如报告上说的那般奇异,琴酒亲身验证了这点。

    那双燃烧着坚毅的绿眸,总有一天里面的火焰会变成污浊到发黑的血,琴酒饶有兴致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这份兴致很快被敲门声打断了。

    “大哥,人到了。”亮光泄入,伏特加从打开的门缝后显出身形。

    “带他进来。”

    门扉合拢,这间位于地下酒馆的隐蔽包厢里再次恢复了昏暗。琴酒坐在墨绿色天鹅绒沙发里,还是一身黑的冷酷装束,唯一的灯光擦过帽檐,照出他下颌的凌厉轮廓。

    像墨色的冰山,绝对无法与之抗衡。片冈律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片冈律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他控住不住地眨眼,试图阻挡脑海中愈发清晰的记忆图景在眼前上映,那是他恐惧和欲望的正式开幕……

    一个月前的深夜,琴酒也是如此坐在集团总部大楼顶层套房的沙发上。

    应酬回来的片冈律一无所知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湿臭血腥味驱散了他的醉意。

    他拼命按动手边的门禁呼叫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继续颤抖地拨打报警电话,手机屏幕亮起,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因为木仓口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伏特加推着他跨过留守保镖烂泥般的尸体,直到他跌倒在深处的沙发前。

    平日的自持身份丢盔卸甲,他不敢抬头。眼前是沾着血点的皮鞋,然后是被扔到地上的证据——他曾指派商业间谍导致对家毁灭的证据。

    “做个交易,”他听到上方传来的冰冷声音,“组织对你们的一项技术很感兴趣。正好,你们刚竞标成功的那块地,把它建成秘密实验室,留几个核心研究员在那按我的要求做事。”

    竟然把如此庞大的投入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理智稍微回笼,他克制着恐惧,沉默不语。

    “这是个长久交易。相应地,组织会帮你,无论是那个得寸进尺的财务总监,还是董事长的位置…比起你弟弟,你父亲完全不在乎你啊。”

    他终于停止了颤栗,抬起头对上了琴酒的视线……

    片冈律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时,琴酒正用不耐的眼神催促着他。他敛下心绪走上前去,坐在了琴酒对面。

    “那两个警察比我想的要难缠,他们似乎还在自行调查。我担心他们从财务总监的事顺藤摸瓜发现我们……”

    “确实难缠,”琴酒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肯定了这点,“他们在跟踪你。”

    “什么?!”片冈律不自觉握紧了桌角,惊得几乎要站起来,不过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放松下来,“看来你们已经在我过来的路上出手引开他们了。”

    “或者他们也可以到这来,以尸体的形式。”琴酒算是默认了。

    “他们是个威胁。”乌云在片冈律眼中翻涌,“实验室那边进展顺利,暂时性成果我也带来了……至于他们,你们会负责吧?”

    已经回不了头了。

    对面投来的目光里,恐惧与渴求疯狂扩张,而琴酒见惯不怪。他拿出一张纸片,用两指随意按在桌面上,沉默的视线和在推动中发出细微摩擦声的纸片一齐朝片冈律逼近。

    “明天的这个时间,去上面写的地方……会有人请他们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