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苒苒本想仍跟着苏莳渔去她的住所,奈何曾老爷说什么也不同意。
最后苏莳渔只能跟着曾苒苒一同回曾府,同她睡一晚。
两人洗漱完,曾苒苒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只见她拿出了雪花玉夫膏:“这下你要和我一起涂了。”
苏莳渔直接把脸凑过去:“那就麻烦苒苒了。”
冰冰凉凉的膏体涂在脸上,舒服的让苏莳渔眯起了眼。
手背上很快被溅上水珠,苏莳渔睁眼侧过身,双手抹掉曾苒苒眼角的泪水:“这雪花玉肤膏可涂不了你的眼睛,再哭下去这几日都别想消肿了。”
“小渔,这里还是好痛,痛的让人觉着喘不过气来。”曾苒苒重重地敲了自己的心口处:“我是不是真的很蠢笨,怪不得爹爹要找夫婿入赘。”
“苒苒可是因为顾远心痛?”
曾苒苒想了想,再看了眼窗外守着的伍昭,今晚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眼巴巴的跟在身后。
“也不全是。”
曾苒苒拉着苏莳渔一同上了床榻:“你知道么?我娘亲就是被爹爹救下,两人因此结缘相爱的。”
“我一直很向往能遇到这样的感情。”
曾苒苒笑了下:“小时候遇到被欺负的伍昭,我救下他,觉得自己就该保护他。”
“后来我娘亲逝世了,外公叱责都是因为娘亲跟着穷苦的爹爹,受了太多苦,身体吃不消才早早走的。”
苏莳渔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握住曾苒苒的手,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我娘亲也是商贾之女,为了爹爹什么都不要私奔跟着他的,我听娘亲说爹爹那时候为了她能过上好日子,拼了命的赚钱。”
“从我记事起,爹爹已经开了归云栈了,但娘亲的身体很弱,爹爹寻了好多名医都无济于事。”
“后来娘还是走了,那阵子爹爹很颓废,也不管我,是伍昭一直陪着我,学着做好吃的给我。”
“我罩着伍昭,伍昭陪着我,我理所当然觉得我们应该是最相配的,前几年的乞巧节我约着伍昭见面,他却没来。”
曾苒苒惨然一笑:“最后遇到了英雄救美的顾远,我恍然以为遇到了真爱,像爹娘那样的感情。还有一丝隐约的想要报复伍昭那日没来的快/感。”
曾苒苒侧过身去,呜咽着继续讲下去:“我知爹爹对外公说是因为他,娘亲才离世的话而耿耿于怀,我想证明给爹爹看,我可以是幸福的,娘亲必然也是幸福的,可是……”
苏莳渔轻轻拍打着曾苒苒的后背,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睡醒后,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翌日,两人起床,发现伍昭依旧睁着眼靠着大树,眼底下浓厚黑青色。
“呆子!”曾苒苒娇嗔地骂了一声,拉着苏莳渔往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曾苒苒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苏莳渔。
“小渔,我知你是想撮合我和伍昭,可我仔细想了想,如若我真心悦伍昭,我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对顾远动心。”
曾苒苒看了眼自己的爹爹:“我现在也分不清对伍昭是何种感情,我怕自己对他更多的是怜悯和占有欲,这对伍昭也不公平。而且我想跟着爹爹学习如何经营归云栈,暂时不想这些情情爱爱的,恐怕要让你这次说媒无功而返了。”
听到这话,苏莳渔却是璨然一笑:“我给姑娘们说媒,最终的目的是让你们得到幸福。如今我成功让苒苒你摆脱那无耻之徒,自然也是成功的一种。”
“小渔,谢谢你。”
……
苏莳渔回去的路上,海城满大街都在议论昨晚勾栏院发生的事。
她沿路听了几耳,顾远的命根子竟然被伍昭打的不能人道了,然曹觉等人算起来也没有触犯景国的律法,宴闻祈很快就放了他们。
这做法很符合宴闻祈,他向来恪守律法。
只是还未等她走到家中,就被沈媒婆拉住胳膊。
“小苏啊!你摊上大事了!”
“啊?”
还没等她问清楚,沈媒婆就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到公会去。
一到公会门口,她就看到顾父顾母扶着顾远和一位女子争吵着。
苏莳渔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公会的管事——曲媚娘,也是她当时罚了王媒婆。
“你们这做媒婆哪有倒拆姻缘的理!”
“你瞧瞧,我儿以后还怎么娶妻!”
“你们公会要是不赔偿,我就告去官府!媒婆伙同他人殴打穷苦人!”
苏莳渔冷笑一声,这顾家倒是个会欺软怕硬的,清楚得罪不起曾家和伍家,竟直接闹了过来。
顾母眼尖,马上就看到走来的苏莳渔。
指着她就向路人大吼大叫:“以后大家可别指望这家媒婆公会能给你说上好亲,瞧瞧用这么小的女娃娃,只会败事!”
“我们都要和曾家成了,要不是这媒婆从中闹事,我儿何至于此!”
这件事说来也并不光彩,顾远拉了拉顾母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看着围过来越来越多的路人,指指点点说着这家媒婆公会最近的确都说些烂媒。
曲媚娘压下心中的怒火,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是我们的不是,硬生生毁了一段好姻缘。”
顾父一把抓过银票:“就这些?”
曲媚娘笑的一脸和善,拍了拍掌,身后六名身形魁梧的打手围了上来:“不够么?”
顾家这才意识到这公会也不是好招惹的,灰溜溜的走开了。
曲媚娘翘着兰花指,勾了勾鬓角的发丝,向四周望去。
很快,周围围观的路人也四散离去。
苏莳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被其中两名打手驾到了公会内。
她被迫跪在公会大厅的中央内,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一根纤细白腻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苏莳渔对上了一双极为魅惑的双眼,如今里面却透着狠厉:“苏媒婆,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污了公会的名声可是要受罚的。”
“冤枉啊!我这是在扭转我们公会的名声啊。”
“哦?”
“我们公会之前不是给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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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亲,都让她们死于丈夫之手,我怕悲剧再次发生,赶紧对顾远做了一番调查,发现他也是个爱打人的!我这是让曾小姐免遭顾远的毒手啊!这曾家可不是一边人家,曾小姐要是出事,曾老爷可不是把我们告到官府这么简单!我都是为了我们公会考虑啊!”
“呵!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曲媚儿冷笑道,根本不为所动:“来人!给我掌嘴!我倒要看看你要巧言令色到何时。”
苏莳渔立马知道这管事的是个不好忽悠的,认命的闭上眼,看来等会儿又要去曾府讨要些雪花玉夫膏了。
“慢着!”
苏莳渔扭过头去,看到来人竟是曾苒苒。
她身后带着十几名家丁,是以能顺利进入到公会内。
“你说小渔污了你们公会的名声,可我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这你又要怎么算。”
曾苒苒使了一个眼神,家丁把三箱木箱搬了上来,一一打开,里面是一箱银元宝、一箱蜀锦、一箱翡翠珠宝。
这些东西被送到这里,苏莳渔大致也能猜到这些与她无缘了,心好痛,她宁愿挨打,让苒苒把这些私下送给她。
曲媚儿看着这三箱木箱,哪还有什么狠厉神色,早就笑的一脸和气:“曾小姐过来,怎得也不叫人通报一声,也好让我亲自出门迎接。”
曾苒苒高傲的抬起下巴,没有正眼看向曲媚儿:“你打算让我的恩人跪到何时。”
曲媚娘亲自弯腰扶了她起来:“苏媒婆这次让曾小姐免于被迫害,做到自然是极好!如此谨慎的说媒我定是要在公会中好好嘉奖一番。”
曾苒苒抱臂站在一旁,示意曲媚娘继续。
“曾小姐,您看,公会中媒婆人数都没到齐,这次嘉奖我定要选个黄道吉日,让众媒婆都到场,好好向苏媒婆学习,到时也希望曾小姐能前来观摩。”
“哼!那我便等着你的拜帖。”
曾苒苒说完一脸关切的望向苏莳渔。
苏莳渔微笑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曾苒苒这才放心的率领一众家丁离去。
曾苒苒这才刚离去,曲媚娘就上下扫视着苏莳渔:“苏媒婆好手段呐,还有人来给你撑腰!”
“但我告诉你,在这媒婆公会,你要是想继续混下去,最好乖乖听话。”
曲媚娘凑到她的耳旁,娇媚的声音响起:“我可不管是曾家小姐还是谁,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无声无息消失。”
苏莳渔诚惶诚恐地跪下:“管事的,您放心,我还要在这混口饭吃呢!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着如此上道的苏莳渔,曲媚娘满意地笑了起来,示意底下的打手将三箱木箱抬走。
“既然你能让曾家小姐亲自来道谢,我就免了你刑罚。”
“但是……”曲媚娘话锋一转:“顾家前来闹事,损了公会名誉也是事实,公会替你给顾家的五十两补偿你要双倍拿出,并且在这一月内说成十庄亲事来挽回公会名声,若完不成,公会刑罚伺候,你可有异议?”
苏莳渔赔笑道:“自然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