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见血
    两人闻声转过身来,为首的纨绔少爷牵着面目狰狞的斑点狗,猖狂地朝他们这边打量,一脸欠揍的恶霸模样。

    傅彩霞叹了口气,目光冷漠地看着一众纨绔,冷言道:

    “有事?”

    那群纨绔高傲无礼地打量着二人,看到两人身上华贵的打扮,也不敢轻易得罪,傲气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一些,试探着询问

    “你们是什么人?这一片儿的小孩儿都归我管,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凭你?也配见我?”傅彩霞看着目中无人的一群纨绔,冷冷回道。

    “你找死!”为首的少年受到挑衅,放出手中的恶犬就向傅彩霞扑过来。

    “小心!”

    陆砚尘见状立马将傅彩霞推开,自己扑过去压在了冲过来的斑点狗的身上。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它的耳朵,另一只手扼制着它的喉咙,恶犬在陆砚尘的身下疯狂挣扎吠叫,带着他拖行了一段距离。

    一群人看着这样的场景,捧腹大笑,看戏似的指指点点,似乎捉弄人就是他们日常的乐趣。

    “哥哥!”傅彩霞被推倒在地,手掌擦在地上,擦出了些血痕。她稳下身子。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冲上去狠狠朝着眼恶犬的眼睛狠狠地扎下去,斑点狗被剧烈的痛感刺激,挣扎得更加凶猛。陆砚尘用尽全力压制,胳膊被狠狠地摩擦在地上。

    她咬牙拔出簪子,又狠狠地朝它另一只眼睛刺去。恶犬被彻底激怒,挣扎着突破压制,恶狠狠地朝着傅彩霞扑过来,将她扑倒在地,张口就冲着她的胳膊咬。

    “霞儿,霞儿!”陆砚尘神经紧绷,胸腔下擂鼓般的震荡。

    傅彩霞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用簪子猛地捅向它的喉管,热血喷溅出来,她抖了一下,又不顾一切地用簪子朝恶犬身上扎。罗裙上、脸上、身上都被溅上了滚烫的鲜血。

    那恶犬疼得受不了,张开大口嚎叫,傅彩霞将它从自己身上推下来。艰难地站起身,手上沾满鲜血,喘着气,目光狠厉地瞪着眼前的一群纨绔。那恶犬痛苦地在她脚下咕涌,嗓子中发出既痛苦又愤怒的呜咽。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陆砚尘慌忙的爬起来,神色里掩不住的恐慌。

    “你们竟敢杀我的狗!”

    为首的纨绔双眼猩红,气得眉毛倒竖,怒气冲冲地回瞪着傅彩霞,活像一只红脸大肥猪,又继续对着身后几个纨绔喊道:“给我弄他们!”

    身后的一群纨绔得了指令,凶神恶煞地朝着二人走过来。

    该怎么办?两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凭借两人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这些恶霸抗衡

    “小姐!少爷!”

    傅彩霞的贴身婢女小核儿带着几个家仆出现在身后巷口,惊恐地看着一身血和浑身脏兮兮的傅彩霞和陆砚尘,慌忙的冲上去查看。

    “小姐,少爷,你们怎么样?”小核儿神色慌张地跑上前去询问,眼中不自觉地急出泪花。

    “不妨事。”傅彩霞安抚回道。

    一群纨绔见状慌了神,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行事。猜测眼前二人身份不简单,也不敢草率行事。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纨绔怒气冲冲又略显底气不足地质问道。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户部尚书府的小姐也敢欺负,当真是不要命了!”小核儿眼中含泪,心有恐惧却依然狠厉地盯着那个为首的纨绔。

    那纨绔听到尚书府一下子也慌了神,他们只不过是商贾之子,仗着浑身铜臭的味道仗势欺人罢了,倒也不想得罪官家的小姐,愤怒又不敢发作,只能生生把怒火往肚子里咽。

    “走,快走。”他已经失去了方才桀骜不驯,慌乱对几人道。

    几人得了指令也害怕地跟着他向别处跑,连自己的爱犬都不要了,逃跑的样子像极了过年待宰的肥猪。

    “抓住他们。”傅彩霞面无表情,冷冽着嗓子说道。

    几个家仆闻言,上去将慌乱逃走的五个纨绔子弟全都摁在了地上,几人深知不敢得罪,连挣扎都带着点负隅顽抗。纷纷流露出无辜求饶的神色,倔强中带着卑贱。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陆砚尘艰难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傅彩霞身旁。

    “没事。畜牲的血罢了。”傅彩霞温和地回望着陆砚尘。

    “下次…下次不要这样。”陆砚尘心有余悸地浅抱住傅彩霞,两行眼泪流下,被方才的场景吓得身体都有些抖动。

    “哥哥……”傅彩霞有些怔愣。

    许是方才过于担忧,一时间竟乱了方寸,稍稍恢复理智,慌忙放手:“小姐...我...”

    “哥哥,先处理眼前的事。”

    “嗯。”陆砚尘收起方才的惊吓。转过身去,兀然看清了老伯的脸,凑上前去仔细辨认。

    “你是今日撞到我们的那个阿伯?”

    “你...你们认错人了。”老伯的眼神躲避,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结结巴巴道。

    “错不了,”傅彩霞走上前去,语气不善,“阿伯,若是我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你就是在我面前出现一瞬,我也能记得牢牢地,还撒谎。”

    “这东西是他们几个的?”她从袖袍中缓缓的取出拾来的物件,递到了老伯面前,指了指被摁在地上的几个人。

    “爷爷,爷爷...”

    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童赤裸着上半身哭喊着从宅子中跑出来,打断了问话。他身上全是血窟窿,应当是生了水泡,被人用针一个一个挑破了。加上身材扁小,瘦得没二两肉,更加骇人异常。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老伯不停地抽泣,边哭边咳。

    此时,巷子中的门也传出吱吱呀呀的响动。

    “小姐,怕是邻里都在偷听。”小核儿凑近傅彩霞道。

    傅彩霞眼珠微动,思虑了一下,简单朝着老伯施了一礼道:“阿伯,得罪了。”

    之后便带着众人进了老伯的院子,将那五个纨绔也押进了院子。

    一众人进了院子,便看到院中几口大缸被砸碎,地上是拆散的竹架子和散了满地的笼布、豆腐渣。房屋破败,窗棂半朽,房屋墙壁潮湿的砖缝中都长出了青苔,处处透露着破败荒凉。

    “这...愉都这处地界竟还有如此贫苦的人家?”小厮都忍不住感叹。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傅彩霞走到那小童身边问道,可能是语气有些冷了,吓得小童直打哆嗦。

    小童搂着老伯,边哭边咳,不敢答话,可怜极了。

    “别怕。”陆砚尘温声道。

    “是,是被他们用针扎的。”小童泪眼朦胧,颤巍巍地答道。

    傅彩霞抿了抿嘴,眼眸中悄悄的闪过一抹阴鸷,转身走向那个为首的肥头纨绔。将手中的东西举到他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

    肥头纨绔被吓得哆嗦,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极为无辜地摇头。又递给旁边的四个看,几人也都无辜地摇头。

    “不是?”傅彩霞面无表情,眼中的狠戾吓得五人直哆嗦。“那就是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了。”

    “不,不是,是那个瘦猴儿。”肥头纨绔恐惧地摇着头,想伸手去指那个小孩儿,奈何被压制着,“他,他有传尸病,他就是个祸害人的贱种,我赶他们走是伸张正义。”

    傅彩霞斜瞟了一眼相拥着哭泣,萧瑟无助的一老一少,回过头来看那纨绔,只觉得他嘴唇一张一合,肥头大耳,恶心至极。

    她轻轻蹲下身来,将手中簪子上的血缓缓的擦在那肥头纨绔的衣服上,薄唇轻启

    “伸张正义?”顿了顿,“那方才欺负我们也是伸张正义?”

    “不不不,不是,我...”他想为自己辩解开脱,又不敢说出口。自己爱犬的血被擦在身上,冰冷的嗓音传入耳中,又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肥头少爷被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我...我不知道...”

    “呵~,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是尚书府的小姐?还是不知道今日会有其他人走进这条巷子?”

    “不...不...”

    “你这么怕我,说明我确实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是吧?”傅彩霞缓缓将簪子划到他的脖颈处,“你说,今日你若是死了、残了,我会不会有事?”

    “你....你要做什么?”肥头纨绔被吓得唇色发白,不住地颤抖。

    “原来你也怕被欺负啊?”傅彩霞可悲地看着他这副欺软怕硬的嘴脸,又冷声道,“把他的手按到地上。”

    “是,小姐。”家仆听了命令,将猪头纨绔的手摁在了地上,他像刚刚那只斑点狗一样挣扎,一样恶心。

    傅彩霞将手中的簪子对着他的右手手筋狠狠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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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猪头纨绔疼得浑身发颤,发出似垂死中的年猪一样的嚎叫。

    她紧紧地盯着猪头纨绔,声音不大,一字一顿道:

    “你记住了,我叫傅彩霞。若要寻仇,自可来找。”

    “小姐!”陆砚尘蓦然一惊,冲过来抢下了她手中的簪子,“你做什么?!”

    小核儿和众家仆也被惊到了,小姐今年不过十三岁,谁也没料到她能面无表情地手沾鲜血,皆怔愣在了原地。

    “小姐,小姐,我们都是听命行事,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剩余几个纨绔吓得面色苍白,哆嗦着痛哭求饶。

    傅彩霞神色自然,好似方才阴狠毒辣的不是她似的,怒言道:

    “盛世之下,本是万民齐心的昌隆之都,多少人殚精竭虑祈求天下和安,你们却卑劣到要欺辱没有倚仗的老人和染了病的孩童,是果真觉得盛乐无人能教训你们这些畜牲了吗?”

    “傅彩霞,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去你的官家小姐,你该死,你该死!我早晚弄死你,我早晚弄死你!”那猪头纨绔已经丧失了理智,咬牙切齿地对着傅彩霞喊道。

    “小姐……”陆砚尘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低声安慰。

    “哥哥,太轻了。”傅彩霞将手上的鲜血擦在罗裙上,轻道。

    “嗯,别脏了你的手。”

    “挑了他们的手筋,扔出去吧。再乱喊,命也不必留了。”陆砚尘转身对家仆道。

    “是,是。”家仆哪里想到今日出来,竟见到了这般大场面,慌忙领命。

    “小姐,我怕。”小核儿被眼前的场景吓到,躲到傅彩霞身后,扯了扯她的袍子

    “别怕。”傅彩霞拍了拍她的手,又低声对陆砚尘道,“簪子脏了,扔了吧。”

    她面无表情,加上一身的血,更衬得她想一只收恶鬼的阎罗。

    “嗯。”陆砚尘神色复杂,低声回道。

    她安抚下小核儿,又抬步走到老伯和那小孩儿身边,看着那小孩儿温声道:“不必怕我。”

    重新拿出拾得的物件,对着老伯道:“阿伯,这是你身上掉落的东西,不是你的?”

    “是…是我的。”老伯神色回避,伸手去接,还未触碰到,傅彩霞又将手收了回去。

    “果真是你的东西?”

    她目光阴冷,眼神中带着审视,老伯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阿伯,你掉落的这东西,外面的裹布便是寸锦寸金的云绫锦,你说它是你的?”

    老伯经不住试探审问,立马跪了下来,哭道:“小姐,小姐,这是老头子今日捡到的,本是想着上街给我的小孙儿捡些糖果来吃的,不承想捡到了这东西。我...我不知是谁的东西,也清楚什么布料啊,小姐。”

    “不清楚?你自然是不清楚。”傅彩霞低头看他,“布料你不清楚,你看上的,是里面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这支笔吧。想着凭借此物发一笔横财,不料撞到了我们,叫你弄丢了此物。”

    老伯欲哭无泪,无可辩解,只能在原地不住地哆嗦。

    “阿伯,人穷不能志短,得罪了人又没有倚仗,或许下次不是瘸了腿,而是要了你的命。”她顿了顿,取出腰间的荷包,“这东西在你手里,或许就是下一次的无妄之灾。这些钱给你,算是我从你手中买下了此物,如何?”

    “啊...啊?”

    老伯不可置信地盯着小姑娘递来的荷包,眼含泪花,迟迟不敢去接,呆愣在原地。

    陆砚尘见状接过荷包,塞到了那老伯手中

    “阿伯,拿着吧,寻个大夫,好生给小孙儿看看,也去看看自己的腿伤。”

    老伯握着沉甸甸的荷包,赶忙磕头

    “多谢小姐,多谢少爷。多谢小姐,多谢少爷...”

    “走吧。”傅彩霞转身示意众人。

    回到傅宅,两人便各自回到房间重新梳洗,处理了伤口,更换了衣物。

    傅彩霞独自来到书房中,重新弄拿出了毛笔和帕子,本来就有些脏的帕子上面又被她沾上了血迹。她用手轻抚着帕子一角的绣花,细细的端详着。

    “小姐”陆砚尘推门而入。

    “哥哥”傅彩霞抬头看他一眼后又继续看着那帕子。

    “怎么?这帕子有问题?”陆砚尘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