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举至半空,眼看就要一闷棍将顾嘉奕的脑袋劈成两半。
寒梅剑唰的一声,横档在顾嘉奕面前,剑柄一转,生生将男人手中的棍子劈成了两半。
一半飞了出去,握在男人手中的一半被劈得发颤,震得男人的手生疼。
男人发了怒,一群人终于朝着傅彩霞追来,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终于要被恶兽撕咬了。男人们的眼神中都出现了方才未有的快感。
摁着顾嘉奕的人被转移了注意力。
“啊!!!”他双腿用力打挺,快速挣脱了右腿的束缚。
旋即,他立马将力量放在右腿上,将拽着他右腿的人的脑袋踢了个嗡嗡响。
摁着他左腿的人反应过来,立马分了只手去接他的右腿,可因为单手分了力,导致他双腿都挣脱了出来。
他一记飞踢又将左边的人的脑袋给踢了个嗡嗡响。
摁着他右手手臂的男人见状,立马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挥拳向他脑袋上砸去,脸被砸了个乌青。
顾嘉奕憋闷的情绪被打得爆发,他含着满口的血,愤怒到达了顶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掩盖了这里的一切声音,将这人间的肮脏掩饰了个干净,连升腾的怒意都被硬生生地压着,好像发泄不出来。
傅彩霞侧身转体,避过围上来的男人,手起剑落,将压在顾嘉奕的人脑袋整整齐齐地砍下,那圆滚滚的头咕噜噜地滚到了一群男人的脚边。
寒梅剑的寒光带上鲜红的血液,她目光狠毒地看着一群男人。
男人们的威压被威胁到,这些都是些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的人,除了自己的命什么都不在意。
外面的雨更大了,飘进来的雨水将桥洞封闭得死死的,这个空间中,血腥味和淫——荡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另一边的男人还沉醉在温柔乡中,丝毫不被这里的打打杀杀给影响到。女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意志,不知道已经被欺负了多久。麻木地不再发出声音。
男人骑在她们身上,感受着血腥味和压制女人的快感。
傅彩霞转头挥剑,刷啦,摁着顾嘉奕手的男人双臂也被整齐地砍下。
男人们发了疯,狂怒着朝他冲来,她侧身转踢,将前面一人重重的踢向了后面,又一转体,寒梅剑插入摁着顾嘉奕腿的那个男人胸口。
那男人惊恐地望向自己的胸口,张嘴要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寒梅剑在他胸口转动搅弄,他五官立即变得扭曲,不多久便毙了命。
男人们终于认清现状,这个女人,他们惹不起,更操不了。
但……鲜血和雨水,还有傅彩霞身上的强者气息,却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只是不敢再上前而已。
他们仍是像饿狼一样盯着她,缓缓地向后退,底下仍不见好。
顾嘉奕从地上爬起来,听着周围断了臂的人绝望地哀嚎。他用袖袍擦掉脸上的血迹。疯了……
他发了疯似的拔出断头男人手中的木棍,要继续冲向这群男人。
傅彩霞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转头对着那群男人:“下雨了,这肉放不了多久,今日感谢诸位腾出地方叫我姐弟二人避雨,这些肉,算是送给诸位的礼物,快些吃,莫要等到发了霉。”
顾嘉奕陌生地看向眼前这个姐姐,感觉自己的信仰全都崩塌了,她就是个怪物,她真的是个恶魔。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傅彩霞,眼中含满了泪水。失声还没缓过来,仍是说不出话,嗓子中痛苦的呜咽。
他的身子变软,脑袋疼得快炸掉,握着木棍的手抖得像筛糠。
傅彩霞撩起衣袍,将寒梅剑上的血擦了干净,外头的雨下的天色都暗了,这女人竟然叫男人们升起了一阵恐惧。
擦干净后,她将寒梅剑收入鞘中,捡了伞,慢悠悠撑开,拉着顾嘉奕出了桥洞。
男人们注视着她离开,直到消失在朦胧的大雨中,他们争相扑过来,商量着怎么分这些人的肉才算公平。
傅彩霞来得巧,下雨了,篮子中的生肉确实不新鲜了,怕发了霉,男人们才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之前分到的肉。
如今又杀死了几个,还不用他们互相选择,避免了内讧,又有了新鲜的肉吃,他们倒也对今天这个姑娘的行为了无恨意。
若非要说,怕是有些遗憾,没能上手好好地摸一摸。
……
傅彩霞揽着软塌塌的顾嘉奕,一手给他撑着伞,伞沿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傅彩霞身上,这伞她只给自己撑了一半。
走至半途,顾嘉奕终于缓过一点劲,他用力推开了傅彩霞,冲着她狂吼:
“你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雨水猛烈地拍打在顾嘉奕身上,他浑身的血顺着雨水淌下。
傅彩霞撑着伞,什么也不做,看着他发泄的。
他痛苦的嘶吼:“你知道他们吃的什么!你早就知道!”
“你一身的本领,却不去救他们!”
他疯癫地跑到傅彩霞跟前,用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那些女人,你看到了那些女人,你为什么不救她们!为什么?!”
“你知道他们吃的什么!你早就知道!”
他的眼泪和雨水一起流,一直重复着质问傅彩霞。
傅彩霞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任他发泄。
“你这个恶鬼!你这个恶鬼!”
“哈哈哈哈哈”顾嘉奕摇摇晃晃地地往后退,这个姐姐,他不认了。
“傅彩霞,你这个恶鬼!”
傅彩霞面无表情,眼中偷偷地含了泪。依旧撑着伞看他发泄。
“啊!!!”顾嘉奕仰天大喊,跪在地上,流泪,“你说要带我看看人间的。”
他又痛苦地抬头看向傅彩霞:“你说要来带我看看人间的!”
“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傅彩霞!姐姐!”
他这个姐姐喊得极为用力,极为失望。
“你看看这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啊!!!”
他在大雨中嘶吼,这天,他丢了一个厉害的、聪慧的、爱民的“姐姐”。
十三岁的顾嘉奕,疯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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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病了。
大雨滂沱中,他起身不住地往前跑,跑过田垄,跑过涨水的小塘。
双腿陷入泥沼里,塘水漫过他的胸膛,他弯下腰,在水下屏住呼吸,又上来喘气。
循环往复后,上岸继续往前跑。
他跳进泥塘,越走陷得越深。
傅彩霞就在后面跟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在泥水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条胖乎乎的鱼。
抓住这条鱼,他走向身后的傅彩霞。
笑着哭:“傅彩霞,这里有鱼。”
“嗯。”傅彩霞轻声应着。
……
顾嘉奕累了,浑身脏污地回了客栈。什么也没吃,回房睡了,手中紧紧地抱着那条鱼,睡觉也抱着。
傅彩霞也没换衣裳,站在门口,静静地守着。
一天一夜,顾嘉奕病了,发烧了,烧的意识都不大清醒了。
傅彩霞去请了郎中,日日夜夜守在顾嘉奕的床边,看着顾嘉奕睡了醒,醒了睡,他躺在床上,死死的抱着那条鱼。
两人都不说话,吃饭,喝药,睡觉。
照顾他吃饭,照顾他喝药,照顾他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色也因为大雨一天天转冷。
今日雨停了,顾嘉奕下床穿了衣服,又到了那个小塘,原先的那条鱼烂了,他重新来找一条鱼。
果不其然,不多久就抓了一条。
但这时,一群挽着裤脚的家仆拎着棍棒冲了过来。
地是富商的地,塘是富商的塘,这里的鱼也是富商的鱼。
不下雨了,这里自然有人看着。家仆们拎着棍子驱赶着顾嘉奕,逼着他放下手中的鱼。
顾嘉奕看着一群人大笑,笑得令人发毛。
傅彩霞看着他,受不住了,终是流了泪。
她挡在家仆前面,从钱袋子中掏出一张银票:“官家,行个方便。”
家仆们看着眼前的大钞,瞬间灭了火,谄媚地收了钱,一群人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顾嘉奕还在笑,他倒在了泥塘里。不知烧了几日,才刚转好,这下又烧起来了。
傅彩霞知道顾嘉奕恨她,若她是姐姐,她合该现在过去,去抱抱顾嘉奕,带他离开这地狱。
可她不是,她已经不配做他的姐姐了,她不敢过去。站在垄上,含泪看着他。
顾嘉奕扔了手中的鱼,一条也没有带走。这条鱼不是那条鱼。
两人再次回到了客栈,顾嘉奕又病了,比上次重,这次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
傅彩霞将饭食全都捣碎,灌了水,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嘉奕,我做鬼,你做神,可好?”
她看着麻木地躺在榻上的顾嘉奕,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跟你学下棋,我拜允川哥哥为师,我都听你的。”顾嘉奕麻木地开口,眼睛麻木地盯着傅彩霞的眼睛。
两人在客栈待了一个多月,一直到顾嘉奕病好,才启程返回南岭州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