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
    段怀夕接通电话,手机直接放在耳边,静静等着段祈言说话。

    “第一天参加综艺,感觉如何?严冽有没有找你麻烦?”段祈言的语气一点也不热切,甚至有些冷淡。

    但段祈言是什么样的人,段怀夕还会不了解?这通电话她从中午就开始等,一直等到现在,以往她每次进入一个需要长时间录制的综艺或者进组,段祈言都会给她打开电话。

    这次的时间有些晚了,应该是他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就给她打电话。

    “感觉还不错,如果没有严冽就更好了。”段怀夕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同时还不忘挖苦严冽。

    “实在讨厌他,我就找人顶掉他。”段祈言一出口就是高压发言。

    段怀夕揉一揉鼻梁上方的穴位,真让她两眼一黑,“你这么做万一被人知道,我都不用再混娱乐圈了,直接回家混日子得了。”

    闻言,段祈言居然肯定地点头,“确实应该隐蔽一点,给足好处,我会叫人小心一点。”

    段怀夕长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哥,我不用你这么帮我,你只要好好经营公司,把辰星做大做强,那我不就更加可以狗仗人势了?不用对付单个的人,而是要让娱乐圈的人都对你低头。”

    段祈言轻哼一声,唇角勾出一丝弧度,“你果然是我妹妹,要不在辰星给你个职位?”

    “有野心,但没志气。”段怀夕打个哈欠,眼皮逐渐沉重,“我就想被人保护着努力,在哥哥的保护中为所欲为,所以严冽我可以自己对他耀武扬威,哥你就别出手了。”

    远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段怀夕扣扣手指头,低着头略显无聊。

    段祈言敏感地意识到段怀夕的状态,“你去睡吧,今天有点晚了。”

    段怀夕“嗯”了一声,终于结束了这段冗长的对话,今夜风平浪静,想来全部的录制也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了。

    夜已渐深,段怀夕近一年来第一次没有在晚上看手机,季月唐早已酣睡,段怀夕蹑手蹑脚躺到床上,一夜无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的时候,季月唐就已经醒来,季月唐有着规律的作息和饮食习惯,晨跑必不可少,早餐也是尽善尽美。

    季月唐已经晨跑过,吃过了早餐,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段怀夕才刚刚醒来,迷迷糊糊之间,段怀夕感觉自己被卷到了。

    于是段怀夕决定起床,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

    真是苍了天了,这么早起床是要困死谁啊?

    段怀夕洗洗脸终于有点清醒过来了,随后就是漫长的化妆过程,从底妆到防晒,一步一步都严格遵守了某种神奇的程序,最终在不到十点钟的时候完成了全部。

    如果不是为了要脸,她甚至都不想化妆,不,她甚至都不想洗脸。

    早饭没吃,段怀夕喝一杯赞助商的牛奶就对付过去了,下楼的时候,其余十三个人都在,段怀夕略微笑笑,还是有点尴尬的,自己表现得这么懒惰,之后的片子得剪辑成什么样?

    不对,不是十三个人,是十四个人,神秘嘉宾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是前段时间大火的古装剧的男二。

    于是,新一轮的打招呼、参观房间又开始了,拉拉扯扯折腾到十点半,节目组终于开始宣布集体任务了。

    导演:“接下来两天的集体任务是,选择一位成员,大声喊出ta的名字,并说出你最近印象最什么的一句话,最后没有被叫到名字的成员将会在本周第二个集体任务中,担任重要角色。”

    任务并非强制性的,但完成了会有白玉币作为奖励,每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并说出一句话,就可以获得三枚白玉币。

    奖励不算丰厚,但蚊子腿也是肉,喂鸡也才十枚白玉币,拔萝卜也才十枚,人数多了还要均摊,为了下一期不被赶到院子里住帐篷,成员们应该都是铆足了劲儿的。

    想要多多获得白玉币,就要多多叫人,最少喊一个人的名字,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喊名字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般只有对熟悉的人才好意思直呼其名,在娱乐圈对不熟悉不认识的人,都是叫“姓氏+老师”的组合来装熟。

    喊全名,其实不礼貌,也容易尴尬。

    节目组确定是一档休闲综艺吗?难道不是抠脚大全?要是一直按照这个趋势安排任务录制下去,录制七天,段怀夕可以直接给扣出一座克里姆林宫。

    但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任务刚刚发布,已经有人开始干脆利落地叫全名了,刘珂然是第一个,他是那种很外放、很社牛的人,一个人总是可以那么莽撞其实也不同意,最起码段怀夕佩服他,在莽撞这方面。

    “老师们,我现在是为了任务,xxx,xxx,xxx……你们好!”

    声势浩荡的一阵怒吼,刘珂然喊了所有人的名字,最后耍投机取巧了一句“大家好”,试图蒙混过关。

    怎么说呢,勇气可嘉,但是……

    “刘珂然,不通过!”

    工作人员直接红牌举过头顶,“投机取巧,扣除1枚白玉币。”

    说着,工作人员对着刘珂然伸出手,一副“拿来吧你”的得意样子。

    工作人员再次高举手中的规则牌:每喊一位成员的名字,就要说出最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且每位成员不可以用同一句话,不可以用如“你好吗”“我很好”“吃饭了吗”等日常生活用语,除非说出足以撼动导演组的理由。

    这项任务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如刘珂然、谢云帆,都敢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喊出名字,刘珂然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他这个人本身就很可怕。

    忧虑如段怀夕、边叙,社恐的人总会社恐,不光是喊出别人的名字是难事,就连被别人叫到名字都是一种折磨。

    同时,还有季月唐这种类型的神奇少女,越相处越能感觉得到她的神奇,早睡早起,自律加倍,还是个社交牛杂症患者,此时她正一只手搂在段怀夕的腰上,侧过头来,用甜美的声线说出腻死人的话,“段怀夕,我刚才听了一首歌,你猜是什么?”

    顶着所有人的注视,段怀夕冷漠脸,面无表情,“对我的心如刀割。”这是西周出土的土味情话吧,太古早了,太土了。

    “对,宝宝你好聪明!”季月唐更加用力抱住段怀夕,左手向工作人员伸出手,3枚白玉币直接到手。

    随后季月唐用一种十分渴求的眼神望向段怀夕,仿佛用无声的行动在对段怀夕说,你不叫叫我吗?

    面对着这样一张甜美的脸,段怀夕实在是有点难以承受,季月唐在对她撒娇欸!这样一个甜妹对着她撒娇,这是她一个妙龄女孩子应该承受的吗?

    这谁能不迷糊?就算知道季月唐只是一个表面甜妹,实际上性格是一个大姐大,但……此情此景,直让人迷糊。

    然而,现在是在客厅,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其他十三个人的面,对任何人说出一句土味情话,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人在尴尬的时候除了会脚趾扣地,还会装作很忙,她尴尬着走到电视柜旁边的保温箱,拿出一瓶投资商赞助的牛奶,顶着尴尬对季月唐小声解释:“等晚上我回来再和你说,现在人太多了。”

    其实季月唐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说话,但她选择尊重。

    同时,现在客厅中的每一个人都暗暗看着别人,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面面相觑,互相想叫名字,但又不太敢,空气中都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尴尬气氛。

    季月唐虽然有点小遗憾,但也很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是这么勇敢的少女啊。

    段怀夕现在只想要离开这么多人面前,赶紧找一个任务去做,不然她真的要扣除一座小型别墅了。

    一转头,严冽又在虎视眈眈看向她,不是,大哥,你要什么?

    参加综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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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24小时,段怀夕已经化身吐槽役了,专业吐槽,这世界简直每分每秒都是槽点。

    眼看着严冽就要向她走过来,段怀夕简直想揍死他。

    严冽,你小子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这样将在全网播出的综艺中,主动找和自己有绯闻的女明星,还是在刚刚官宣了自己有女朋友的情况。

    段怀夕此时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身边应该出现一些什么,比如……什么人,比如……什么声音?

    “要不要一起去喂鸡?”周景之沉稳醇厚的声音如同及时雨一般,就这么水灵灵出现在她的耳边。

    真好,段怀夕转身一看,周景之就站在她身后,她火急火燎,直接问:“你是要现在去还是马上去?”

    “都可以。”

    段怀夕于是立刻飞奔上楼,去拿了自己的遮阳帽,并且为全身上下露出来的皮肤都涂抹了防晒霜,背上斜挂的小包包,把手机和防晒霜全部放进去。

    和其他人告别离开,段怀夕赶紧推开别墅的门,生怕有人是顺路的。

    周景之跟在她的身后,为他推开门,段怀夕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就朝外面冲击而去,明明是很聪明的样子,但就是感觉笨拙可爱。

    就在这样的艳阳天里,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金黄广阔的沙滩上,海水时涨时退,翻涌出纯白的浪花,天光海色浑然一体,逐渐相融。

    在距离海滩不远的小径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女生在前面欢快而活泼,男生在后面闲庭信步,偶尔看向广阔无垠的海,更多时候是看向身前的人。

    他们刚出了别墅,在门前看见指示牌,指示了去往鸡舍和菜地的路,是同一条路,只是菜地要比鸡舍更远。

    昨天去菜园子的时候,段怀夕路过了鸡舍,里面都是黄色的毛茸茸可爱小鸡,昨天没看够,段怀夕立刻回头催促周景之:“周老师,咱们快点走,去看小鸡。”

    嘴上喊着“周老师”,可是段怀夕一点也没把周景之当成前辈,又催又赶,一点也不客气,周景之只觉得有意思,他眉心微动,眼底笑意分明,光华流转。

    段怀夕意外地好懂,她的喜好厌恶,现在全部都明明白白展示在周景之面前,看到小花小草会很开心,碰到小虫子会直接撇嘴。

    周景之快走几步,微微收敛住笑意,与段怀夕并肩而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怀夕,我表妹是你的粉丝,很喜欢你,你能给她签个名吗?”

    段怀夕最开始没有听清楚,还在看路边的小花花,思绪纷飞,正想到星夜盛典的“你是小花花,我是泥巴巴”,一回头,好像是看见了周景之在说话了是吧?

    段怀夕的一脸茫然,换来的是周景之的笑意盈满脸颊,他仿佛被点了笑穴一样,直接被硬控住了,笑个不停。

    他越是笑,段怀夕越是茫然,到最后直接一脸懵逼,声音都带着困惑,“怎么了?”

    周景之重复了一遍,回想起段怀夕一脸茫然的样子,嘴角再次偷偷上扬,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知怎么的,段怀夕刚才的样子就是很戳他。

    不是那种纯纯觉得可笑,是觉得可爱又迷人,好像一只刚刚从田里偷了东西的花栗鼠,至于为什么是田里,为什么一定是花栗鼠,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福至心灵。

    段怀夕也终于听清楚周景之的话,原来他的表妹是她粉丝啊,那之前周景之的一系列行为也都不奇怪了,她的粉丝应该都十分关注她和严冽闹出的事情,会拜托表哥在综艺上对严冽“严防死守”也不奇怪。

    段怀夕扬起唇,本就昳丽的五官更加明艳张扬起来,毫无疑问,段怀夕的美是具有攻击性的,眼波流转,光华璀璨。

    或许世界上有许多美女,但此时沐浴在斑驳光影下的段怀夕,是周景之眼中最美好的风景。

    “你这个角度很好看,我们拍一张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