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也在呀!”
云珩进来瞧见人,立刻同她炫耀,“刚好不用叫千寻去寻你了!”
他一转身,见云珏靠在椅背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额头上有一团可疑的红痕。
他惊讶问道:“兄长,你额头怎么了?撞在哪里了?”
“撞在你脑子上了。”云珏面无表情的说完,哀怨的看向沈觅双。
沈觅双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轻咳一声,心虚的将目光移开。
云珩却是不明所以:“我分明是刚刚进门,兄长又在耍赖!”
他索性不管云珏,叫千寻将食盒取来,摆在一旁待客的茶桌上,美滋滋的同沈觅双解释。
“嫂嫂,这可是含春楼的招牌,酒炊淮白鱼。寻常吃不着,今日那苏掌柜有求于我,将三条都送给了我,我带回来给你尝尝鲜。”
说话间,千寻便将三个盘子摆在了桌子上。
沈觅双秀气的鼻尖轻嗅,眼睛一亮:“果然是好滋味。”
“你且尝尝,比圣上的私宴都不差什么!”云珩招呼千寻去寻筷子来。
云珏坐在椅子上不动,阴阳怪气道:“你也是定了亲的人了,得了好东西怎么不给你未来的媳妇送去?他们宋家可是清流之家,没吃过这种好东西。”
“好东西”三个字,咬的咬牙切齿。
云珩凑到沈觅双跟前,小声问道:“兄长怎么了?怎么瞧着火气这么大?可是被圣上训斥了?”
沈觅双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道了一句不知,便垂眸端坐着。
“唉,他就是这样奇奇怪怪,嫂嫂每日面对如此喜怒无常的大哥,着实是辛苦了。”
云珩煞有其事的唉声叹气一番,坐在沈觅双身边,等待着千寻送筷子来。
刚坐下,屁股就被踢了一脚。
“闪开,坐对面去。”
云珏冷着脸站在他身后。
云珩抿了抿唇,朝沈觅双挤眉弄眼一番,又挨了一脚,这才麻溜爬起来,跑对面去了。
云珏挨着沈觅双坐下,察觉沈觅双往旁边挪了挪,突然抱着手“嘶”了一声。
沈觅双脸色一变,忙又挪回来,捧着他的手问:“怎么了?是不是方才碰到伤口了?要不要叫大夫?”
“无妨。”云珏摇摇头,“不过待会儿要麻烦夫人了。”
“这有什么。”沈觅双心下稍安,放心不下,又问道,“当真不用着大夫来瞧瞧?”
“不用。”云珏安抚笑笑。
云珩在一旁看的牙疼。
虽然兄长受伤了他也很是心疼,但他如此叫嫂嫂担心,未免也太过矫情了。
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想伸个懒腰,却失手将食盒打翻在地,吓了自己一跳。
“行之,可有伤到?”沈觅双连忙问道。
感受到兄长凉凉的目光看过来,云珩连声回应没有,弯腰将食盒捡起来。
“这是什么?”沈觅双瞧见地上落了一本册子,起身捡起,“账本?”
“什么账本?”云珩诧异,“那薛清原顾着给我装菜,连他采买的账本都装进来了?”
云珏察觉到不对,道:“拿过来我瞧瞧。”
沈觅双便又坐回他身边,将账本放在他面前,替他翻开一页。
只瞧一眼,云珩的面色便凝重起来,叫沈觅双继续翻页。
云珩瞧着兄长变了脸色,后知后觉这应当是了不得的东西,也凑过去瞧。
见上面记载着大米的价格和数量,那数量惊人,显然不是含春楼一日能消耗的量。
“苏逍遥采买这么多米,是想去施粥?”云珩瞧不明白。
云珏没有回应,对沈觅双道:“将这账本放置我书房的暗格中。”
沈觅双应着,也不多问,立刻起身去了。
云珩目光追随着账本,顿觉这账本显然是不一般。
不待他想明白,便听云珏叮嘱:“最近不要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府上。”
“为什么?我还要查案呢。”
云珩不服气,回一句,突然想到什么,蹲在他身边,眼睛发亮,“那是不是曹全贪污的账本?”
云珏没说话,转头看向沈觅双。
云珩便知是了,他坐回椅子上,美滋滋起来:“看来我上次去护国寺没白跪,菩萨果然听到了我的祈祷!今日我刚去章昊府上演了一出戏,说我从月婵那里得到了账本,这账本就果然到了我的手上!”
“不过,薛清原是怎么得来的账本?难道他当年也同章昊、曹全同流合污了?”
云珩捏着下巴思考,浑然没将云珏的叮嘱放在心上。
千寻很快回来,云珩叫他将其中一盘酒炊淮白鱼送去母亲院里,眼珠子一转,又叫他连同从含春楼取来的食盒一道送去贺府。
顿了顿,他起身拍拍屁股,道:“我同你一道去。”
云珏皱眉:“叫你不要乱跑。”
“放心吧不乱跑,”云珩笑眯眯的,“贺二叔府上比咱们府上安全多了。嫂嫂安好,我走了!”
他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出门招摇,对方怎么有机会下手?
见云珩快快活活的就走了,沈觅双担忧道:“行之这样,真的没事吗?”
“千寻的功夫不弱,若他当真动手,京都城能近身者寥寥,能护住行之。”
云珏耐心解释一句,见她犹自担忧的看着门外,薄唇微抿,突然凑过去在她雪腮便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沈觅双哪里想到他如此孟浪,还开着门,便敢如此,当即红透了一张脸,扭头控诉的盯着他。
云珏兀自撒娇:“方才没有亲够,被行之打断了,现在……”
“吃鱼吧你!”
沈觅双取了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鱼肉便塞进他的嘴巴里,免得他又说出来什么羞得人抬不起头来的话!
云珏知她面皮薄,便也不再逗她,细细咀嚼嘴里的食物,深觉确实不错,叫她也吃。
此时,云珩还不知自己打断了兄长的什么好事,已经到了贺家门口。
案子又进展了一大截,他已经知晓了凶手是谁,但是如何把这件事整个串起来,还是个问题。
此案,怕是要求救贺老狐狸了。
他坑自己多次,自己还一次,还送道美食,不为过吧?
云珩觉得自己甚是知礼,心里愈发的坦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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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直奔客厅,便见贺家正在用午膳,他丝毫不客气的上前:“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你怕不是小馋猫鼻子尖,闻着味儿来的吧?”乔思招呼丫鬟摆副碗筷,打趣道。
云珩一屁股坐在贺钦身边,笑嘻嘻的回道:“哪有,我是得了一道好菜,特来孝敬您和叔父呢。”
“孝敬我?”贺九台很是有自知之明,他摆摆手,“我不要,我不吃,你拿走!”
云珩丝毫不理会他如此坚决的抗拒,叫千寻打开食盒。
贺钧鼻尖一动,惊呼一声:“酒炊淮白鱼!”
“你鼻子倒是灵,吃过?”云珩问道。
“用酒糟做的菜,又称作好菜叫你巴巴送来的,唯有这道酒炊淮白鱼。”贺钧得意道,“这么大的酒糟味儿,我鼻子坏了才闻不出来!”
小丫鬟将这道菜摆在桌子上,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贺九台捋捋胡子,狐疑的看向云珩:“这菜……臭了?”
大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云珩这才注意到宋晚就坐在自己对面,想到上次他对这位菩萨一般的姐姐做下那等事,他就很是不好意思。
他羞得耳朵都红了,低声道:“叔父,你怎么如此想我!我可是只得了三条!”
贺九台并不领情,反而愈发高深的看向他:“那你必是有求于我。”
这下,云珩不说话了。
这老狐狸,比他亲爹还知晓他。
贺九台正想说叫他拿走,云珩眼疾手快的赶在他前面夹了一筷子送到乔思碗里,又夹了一筷子送到宋晚碗里,笑眯眯的说道:“姨母和皎皎姐姐快尝尝好不好吃。”
乔思无奈,对贺九台道:“孩子眼巴巴送来的,你这样多伤孩子的心。”
云珩立刻捧着心口,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
贺九台才不理会他装相,招呼大家用膳。
淮白鱼不大,桌上一人分了一块,也算是将鱼吃完。
大家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
宋晚虽然是第二次吃,但是作为丞相府嫡长女宋晚,她却是从未用过这道菜,是以也装出是第一次吃的样子,夸赞了一番。
见她喜欢,云珩这才长舒一口气。
也算是他上次无理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以后有机会,他定好好的帮她一次,也好赎罪。
贺家是武将世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又有云珩这个客人在,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了些案子的事,云珩也乐得同他们讲,是以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云珩这才期期艾艾的把话说出来:“叔父,听闻之前泸州大坝修筑好后,你还做过钦差大臣,陪同工部一道去巡查过?”
“是,”贺九台应着,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珩笑得一脸谄媚:“那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个叫章昊的粮商?”
方才谈话中,他已经将章昊此人在丹奴案和泸州水坝一案中的重要性说了,贺九台自然知晓此人是谁。
思索了一番,道:“我记得这人,当时我去泸州,他跟着曹全来拜见过。若说他有问题,我倒是想起来当时泸州第一粮商灭门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