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了?”云珩连忙问道。
雪蕊欲言又止。
春岚姐姐只是让她出来瞧着点儿人,别叫人轻易进了屋,可没说主子到底怎么了呀。
她这副样子,却是叫云珩给误会了。
云珩以为是宋晚生自己的气,叮嘱她将自己拦在门外,不准进屋休息。
他紧了紧手中的金丝楠木雕金钱纹盒子,昂了昂头颅,一脸高深的说道:“我知道了,我都懂,你先退下吧。”
说罢,便往屋里闯。
雪蕊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高声喊道:“姑爷,您还是等奴婢进去通传之后再进去吧,奴婢……奴婢……”
雪蕊急得不行,她都这么大声的给屋里送信儿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难不成主子和春岚姐姐都没在屋里不成?
一想到宋晚是尸妆师的事可能会暴露在云珩面前,雪蕊更加不敢叫他进去了,死死地挡在门前,不叫他进去。
云珩就纳了闷了。
皎皎姐姐竟然生了这么大的气,吓的贴身丫鬟如此死命拦着自己?
好在很快春岚就来开了门,将云珩迎了进去。
经过此番拉扯,又有千寻告诫在前,云珩已经老实了。刚进了屋子,他径直走向宋晚,将手中的木盒子递给她。
宋晚刚刚回来,气还没喘允,眼前就多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她狐疑抬头,对上云珩紧张的目光。
宋晚心思几转,都没有想明白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于是,她小心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云珩心肝一颤。
皎皎姐姐都不同他有话直说了!
她这么问,定是想叫自己主动交代!
于是,云珩便直言相告:“这是我的私房。本来应该你一嫁给我就交由你来掌管,但你我成婚后便遇到了崔大人家中接连死人,破了案子,又被母亲押着在家中温习等待科考,一来二去,我便忘了此事。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也该交给你来保管了。”
撒了个小谎,云珩有些心虚,眼睛垂着,却偷偷瞄宋晚的脸色。
只见宋晚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将他的话在心中转了转,这才明白他的意图。
但她却蹙了蹙眉头,问道:“你可知晓,你我说好是做一对假夫妻,你不必将自己的私房拿给我处置?”
云珩:“……”
他就说哪里不对!
他这样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将自己的私房拿给自己的妻子?这完全是因为早早就同皎皎姐姐说好做假夫妻,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呀!
云珩在心中将千寻骂了个狗血喷头,又觉得宋晚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绝情,很是伤心。如此,他就更不想将银钱拿回来了。
他就是要将自己的东西交给她处置,叫他们二人分不清你我,叫日后她即便是看上了旁的小白脸,也不好抽身!
想到这里,云珩底气十足。昂了昂头颅,慢条斯理的坐在宋晚身旁,漫不经心的说道:“假夫妻一事,你知我知,其他人不知。若是哪日母亲私下里问你我的私房,你什么都不知情,她便以为是我对你不好,该要找我算账了。”
宋晚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却不想沾手太多他的事。
她早晚是要走的,两人不要牵扯太多才好。
她道:“你将你手中的田产铺子告知我便是,我记下来,届时随口说上几个,打消了母亲的顾虑便是。”
“小爷我哪里知晓我都有什么产业。”云珩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抬抬下巴示意她打开盒子,“都在里头了,你自己瞧一瞧,拨弄算盘算一算,比我告知你强百倍。”
宋晚无奈,到底是拗不过他,亲自将盒子打开,将里头满满当当的契书拿出来一一查看,慢慢的,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一边看一边在心中默算。
她知晓云珩应当是不缺银钱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富庶。
这些田产铺子,个个都是钱生钱的好营生,每个月光一个铺子的进账就有几万两银子,她粗粗算下来,这些铺子足足有二三十个,也不难见他眼睛都不眨的花百两金来聘她当仵作了。
待将这些契书系数放回木盒子里,云珩才问道:“记清楚了吗?要不要叫下人拿个算盘来,你好生算算?”
“不用。”宋晚将木盒子推到他面前,道,“我已经知晓了,每个铺子的进账也能说个大概,应付母亲不成问题。”
“哦。”云珩很是失望。
就这样把盒子还给他了?
那他以后还怎么同她产生纠葛?
宋晚清了清思绪,问道:“今日查案可还顺利?”
“还行吧。”云珩心里装着事儿,心思不在话题上,随口答道。
宋晚有些急。
他说案子查的顺利,却没有着人去到五柳巷寻自己去验尸,那便是他找到了新的仵作,再不用她了?
若是如此,她日后如何正大光明的去看卷宗?
母亲的案子,又该如何查下去?
见云珩不想多说,宋晚却是急着想要个说法,她试探的问道:“阮娘子你用着可还顺手?”
“阮娘子?”云珩回神,神情有些复杂,“她……挺好的吧,就是我不太想用她做仵作了。”
“为何?”宋晚连忙问道,“可是她得罪了你?”
云珩摆摆手:“哪里就能得罪我了,只不过我是觉得她一介女子,总是混在男人堆里不太像话。而且,我这大半年没有办案子,她应当又去做了尸妆师,蛮好的。”
“她已经将设饰的伙计都交给她的丫鬟去做了,除非是那等高门大户相请,其他时间都在家中好生钻研仵作知识呢。”宋晚小心的斟酌着用词,“而且,她一个独身女子,好不容易有了你的庇护,得众人高看了一眼,你若是再不用她,她怕是生活艰难呐。”
云珩蹙眉:“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宋晚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了阮娘子的难处,那也是之前。现在大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呢,你若是突然不用她,日后更难指摘了!”
云珩抿着唇,一连纠结:“那我再用用她?”
“用的!”宋晚连忙迎合。
云珩突然心生一计,状似苦恼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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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不用阮娘子也是有我的考量。这次死的人是考生你知晓吧?那考生死在鸿月楼,今日我问了话,人人都有嫌疑。没有查明案情之前,我叫他们不得离开鸿月楼。
可你也知晓,这是科考之后,不是科考之前。那些觉得自己此次无望的考生,都想提前离开。我便包了鸿月楼中所有人的食宿费用,直到案子了结为止。那鸿月楼一日的开销便是巨大,若是再加上阮娘子的月俸,我恐怕要掏空家底。”
这话叫宋晚一时犯了难。
她是不用云珩付银子的,可如今她不是阮荷,也不能替阮荷说不要银钱。一时之间,两人都僵持在此处。
云珩观察着她的脸色,叹息一声:“你也看过我的家底了吧?其实熬过这一阵子,白花花的银子又进账了,但是母亲那里我无法交代。母亲每月都要看我账面上的银子的,若是皎皎姐姐肯替我看管银子,届时母亲就不好过问,我便可以脱身了。”
他眨巴着如水般含情的桃花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宋晚:“皎皎姐姐,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冒这次险呀。”
宋晚很是纠结。
若是不帮,自己怕是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入大理寺查案子。
可若是帮了,她便同云珩剪不断理还乱,日后脱身,恐怕很难。
云珩不想叫她多考量,这大半年朝夕相处,他已经知晓宋晚是何等聪慧。他真是担心宋晚想出别的法子来,替他解决这个难题。
他便佯装叹息道:“同得罪母亲,叫她断了我的财路相比,那就只能委屈阮娘子了。大不了我叫千寻去给她再送些银子,叫她这辈子吃喝不愁罢了。”
宋晚咬牙:“这对阮娘子太过不公,那在此案破解之前,我替你管一管账吧。”
怕云珩误会,她又连忙说道:“但是我只管这一次,待母亲查过,你这案子结束之后,我便还给你,如何?”
“好!”
云珩生怕她又后悔,连忙应下。
银子只要到了她的手里,他日后想办法不拿回来便是。不怕她送回来,就怕她一开始就不要啊!
于是,两个人都很是心满意足。
宋晚亲自捧了金丝楠木的盒子,将其同自己的陪嫁契书放在一起,仔仔细细的落了锁,这才放心下来。
云珩瞧得很是开怀,又拉着她细细讲了今日的案子,直到春岚进来催着二人歇息,这才恋恋不舍的上榻。
翌日一早,宋晚瞧着他出门,便仔细叮嘱:“千万莫忘了去叫上阮娘子一起,鸿月楼的事闹得这样大,她恐怕已经知晓消息了,昨晚不定怎么忧虑呢。”
云珩不情不愿的哼哼两声:“你满脑子都是那阮娘子,我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宋晚瞧着好笑,说道:“好好好,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午膳,若是回不来用,我便着人给你送过去。”
“好!”
云珩满意了,乐呵呵的出门。
一出门,就撞上了精神抖擞的千寻。
云珩蹙眉:“叫你去寻人,你莫不是把小爷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吧?”
“属下哪敢呀!属下已经将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