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已然对宋晚佩服起来。
即便是有贺家罩着,她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竟然也敢同权贵呛声!
“你可真是贺家的一条好狗!”
谢奕眼睛微微眯起,危险的看着宋晚。在场之人无不被这周遭的气氛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宋晚不为所动,轻笑一声:“那也比猪狗不如的畜牲强啊。”
谢奕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云珩瞧着不好,连忙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来:“谢小侯爷此言差矣,我们与忠勇侯府不同,不将救命恩人当狗,他们是座上宾。”
谢奕果然又将杀人的目光落在云珩的脸上。
云珩心里舒坦了,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来协办此案一事,我没有收到圣上的旨意,你可带了圣旨来?”
谢奕淡淡扫他一眼:“圣上传的口谕,并没有圣旨。”
“这样呀。”云珩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听到圣上口谕,所以这个案子不能同你一起查。万一你是假传圣旨,我也不好交代。待我去宫里问过圣上,或者你请来圣旨,咱们再合作。
千寻,送客!”
千寻大大咧咧往谢奕面前一站,说道:“谢小侯爷,请吧!”
谢奕此时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他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当众失态,变成和云珩一样不体面的人。
他缓缓起身,高傲的整理了一下衣领,冷着脸往外走。
而他带来的属下冷着脸看着千寻,一副想要同他打一架的模样。
千寻嘲讽的目光在他骨折的手上来回扫了一番,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吧,忠勇侯府的狗。”
“谢小侯爷留步。”
宋晚故意露出原本的声音,见谢奕果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这才说道,“谢小侯爷还没留下买茶杯的银子呢。”
谢奕恍惚的目光瞬间凝住,冷眼瞧她半晌,将身上的荷包解下,投掷过来。
千寻面色一凝,谢奕用了内力,宋晚若是直接接下钱袋,手非废了不可。他正想上前帮忙,就见宋晚快速取了一双筷子,在钱袋飞过来之时,迅速将筷子穿进钱袋的系带中,卸了力道。
宋晚将钱袋握在手中掂量了一番,这才笑眯眯的道谢:“多谢谢小侯爷给考生们加餐。”
谢奕面色一沉,便大步走了出去。
而他带来的侍卫也忌惮的看了宋晚一眼,跟了出去。
云珩登时乐得前仰后合,拍拍宋晚的肩膀:“不愧是阮娘子啊,你气人的本事果然厉害哈哈哈!”
“你放心,虽然你得罪了谢奕,但是没关系,从此以后,你就是长阳侯府的贵客了!谁敢对你动手,那就是对长阳侯府有意见,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宋晚将钱袋递过去,又道了谢,亦是十分开怀。
有些不能用宋晚的身份做的事,用阮荷的身份来做,刚刚好。
若不是哄骗云玥要去骠骑将军府一趟,见到了舅母,她还不知晓这谢奕竟然脸皮忒厚,还想求娶她锦妹妹呢!
这是逮着他们家恶心呢!
那就别怪她今日叫他没脸!
经过这么一打岔,也没有别的心思去问话了。云珩叫考生们自去休息,自己同范离并宋晚等人出了门去。
马车上,范离问道:“不知大人对此案有什么见解?那冯时康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范大人之前接触过这三人,你觉得冯时康会为了这些事就杀人吗??”云珩看着他。
范离细细思量片刻,这才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冯时康在考生中很是受欢迎,为人也爽朗坦荡,若是为此事杀人,恐怕不会。但冯时康此人城府颇深,若是有别的缘由,我觉得他能做出这般完美的犯罪来。”
“所以,我们还是要查一查他说的那个将他接走的富商。”云珩抿唇,看向他,“不知大人昨日晚上在哪里呢?”
范离一愣:“我?”
云珩点头,也不瞒着他,将那堪舆图拿出来给他看:“根据冯时康的描述,我着人画了这副堪舆图,最终指向了,三处,其中一处便是大人的宅院。”
云珩点点堪舆图上范离的住所,继续说道:“所以,如果那日大人将冯时康接入府上,便可证明他没有杀人。”
范离细细的看了,遗憾的摇头:“虽然我很是欣赏冯时康的为人和才学,但是抱歉,那日我去瞧了弟弟,书院的夫子和门童可为我作证。再者……”
范离笑笑,“不怕大人笑话,我也没有百两银子来请人画一幅丹青。”
闻言,云珩亦是遗憾的摇摇头。
宋晚却是想起什么,道:“听闻范大人也很是擅长丹青,来京都时靠卖画维持生计,收入很是不错。后来考中探花郎之后,更是一画难求。”
范离这才将目光落在宋晚的脸上,失笑摇头:“阮娘子谬赞了,方才在鸿月楼,范某便对阮娘子的嫉恶如仇很是敬佩。”
“多谢大人夸赞。”宋晚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夸赞收下。
云珩这才想起来,说道:“方才你叫那谢奕留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你是怎么发出和我夫人一样的声音的?”
宋晚默了默,这才说道:“我的声音本就同令夫人相像,再刻意清丽些,便更像了。唬一唬不熟悉我们二人的人还好,但若是如贺家人或者大人一般亲近的人,定是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云珩没好意思说他就没听出来,而是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问范离:“我们要去大理寺再验一验尸,范大人要不要一同前去?”
“不了。”范离直言拒绝,面上有些羞赧,“今晚要去渭水泛舟,我回府收拾一番,时辰便有些赶不及了。”
云珩惊讶:“不是明日才去泛舟?是我记错了吗?千寻……”
“大人没记错。”范离连忙打断他,面上更是飞上两团红霞,“圣上确实是邀请我等明日去渭水泛舟,今日是……是……乔家相邀……”
“哦……”云珩待他艰难的说完,这才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回应,瞧着他愈发的坐立难安,笑得一双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
宋晚颇为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德行,竟然如此爱逗人。
待他笑够了,这才说道:“那就先将大人送回府上,我们再回大理寺吧。”
“不用不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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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口下去就好,不用劳烦大人亲自前去了。”范离连忙拒绝。
云珩打定主意的事哪里会动摇,到底是叫千寻先将人送回去,这才走了。
马车上,宋晚将早就憋在心里的问话问出来:“范大人怎么也在鸿月楼?可是大人邀请去的?”
“我到大理寺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在门口,问了才知他是来替冯时康说好话的。”云珩疲惫的靠在车壁上,将两条腿伸直,叹息一声,“冯兄的命真是苦啊!”
宋晚扫了一眼他这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忍住没有说教,转而问道:“他如此欣赏冯时康?可是听起来,好像他与冯时康并没有什么私交。”
“那谁知道呢?”云珩扭头看她,“都是文人,又都是参加过科考的,想来是能嗅到彼此之间相同的气息。”
宋晚问他:“大人对冯时康亦是十分看重,也是因为嗅到了彼此之间相同的气息?”
云珩挑眉:“那是自然,小爷我如今也是个文人,亦是个考生,还是个大人!”
宋晚郑重的点点头,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云珩却在她这一套动作中嗅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不待他发难,马车猛然停住,只听马儿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接下来,马车便翻倒在地,两人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宋晚只顾得在马车将要翻倒之时,将云珩护在怀里,这才免于他撞在桌角上受伤。
不过,不等她将云珩安置好,便有一只利剑刺来,她不敢躲避,怕伤到云珩,只能抱着他又在地上滚了一遭,堪堪避开要害,胳膊却被划伤了。
“你受伤了!”
云珩摔得七荤八素,待稳住心神,一眼便瞧见了宋晚胳膊上的伤口。
宋晚顾不得许多,左右瞧着,见身后是一条死胡同,便将他一把推进去,拎起两根竹竿,一根递给他,一根自己拿在手里,叮嘱他:“只要这里没有出现敌人,你就别出来!”
说罢,便迎上追过来的那个黑衣人。
宋晚将手中的竹竿使得虎虎生威,又比黑衣人手中的利剑长上许多,更是如虎添翼,在黑衣人的胳膊上和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很快,千寻就将缠住他的另一个黑衣人收拾了,将其捆在马车旁,过来帮忙。
但黑衣人并不恋战,见毫无胜算,便立刻撤退,临走之时,还将手中的利剑射出,正中千寻捆好的那个黑衣人的喉间。
“该死的!”
千寻骂了一句,想再追,被宋晚叫住了。
“穷寇莫追,万一他们还有埋伏,将你调虎离山,我与大人不敌。”宋晚虚弱的说完,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千寻这才注意到她受了伤,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馆。”
说着,面前又落了四个黑衣人,宋晚连忙打起精神,将手中的竹竿握的更紧了。
“回去领罚。”云珩走过来,沉着脸吩咐。
那四个黑衣人立刻跪下应是,又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那是侯府的暗卫,一直跟在大人身边的。”千寻解释。
宋晚却皱眉:“既然如此,他们怎么会此时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