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疏风岫茫然空白的盯着那些没入黑暗中的锁链,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自己是死了么?

    被仇人抓走,想要折磨自己?

    是裴荆还是大荒魔族?

    他思绪混乱,昏昏沉沉,无法思考很复杂的问题。

    直到黑暗尽头传来一阵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

    疏风岫转头去看。

    谢孤鸿一身宽大银白的长袍,随意的拂开红莲纱幔,站定在床边。

    “醒了?”

    他的模样和语气太过自然,就像小时候自己偷跑出去玩被抓包时平静坦然。

    疏风岫又看向那玄铁铸造的锁链,甚至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谢孤鸿这样惩罚自己的错觉。

    “我……”

    疏风岫几次张嘴,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谢孤鸿自然的坐在床边,将疏风岫抱坐在怀里,锁链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的动作熟稔习惯,像是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

    疏风岫浑身无力,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松垮的里衣滑落,堆积在腰腹,露出大片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在黑夜中脆弱美丽。

    微凉的空气和毫无遮挡的危险让疏风岫瑟缩战栗。

    毫无防备的唤出骨子里的称呼。

    “师尊……”

    谢孤鸿低声回应他,轻柔的将他浓密柔顺的长发拨到身前,露出脆弱纤细的后颈。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最要命的后颈轻微摩挲,让疏风岫觉得自己像是被强行拨开花苞的睡莲,露出柔嫩的花心,任人揉捏。

    疏风岫不住的颤抖,害怕中带着未知本能的期待。

    这样不上不下的折磨几乎让他哭了出来。

    “您……您要做什么?”

    后颈的皮肤被摩挲的泛红刺痛,疏风岫枕在谢孤鸿肩头,被他全然裹在怀中,看不见他的动作让人更加不安。

    许久之后,谢孤鸿才道:“助你重塑经脉。”

    魅魔在魔族中也是较为特殊的一脉,他们可以像寻常魔族一般修炼出魔元,不同的是寻常魔族魔元崩溃后纵然活下来也再无修

    炼可能,而魅魔后颈的魅眼则可以在魔元碎裂之后重塑经脉,甚至重铸魔元。

    就像是沉眠在身体内的种子。

    但想要激活这枚种子生根发芽并不容易,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寻找魔元深厚或灵力深厚的人双修采补。

    “不……不行!”疏风岫挣扎着想要脱离谢孤鸿的怀抱。

    他喜欢谢孤鸿,想要成为他的道侣,却并非以这样不堪甚至折辱的方式。

    他微弱的挣扎谢孤鸿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忍住。”

    紧接着不给疏风岫任何反应的时间,大股灵力强势灌入魅眼之中。

    “啊——!”

    酸胀、滚烫、剧烈。

    疏风岫眼前一阵阵发白,身体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而不住痉挛,锁链叮当作响,回声在大殿中清脆空旷。

    谢孤鸿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干渴的魅眼迫不及待吞吃着汹涌澎湃的灵力,逐渐变得柔软湿润饱满,而后慢慢的将其转化为魔气潺潺流入残破的经脉,一点

    点在滋润修复赏识。

    这样的过程让疏风岫浑身酸胀麻痒,细密难耐,不痛苦却让他无法忍受。

    他连要紧牙关都不被允许,谢孤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单薄的脊背。

    “难受就喊出来。”

    可疏风岫不要,那样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脸红颤抖,怎么可能喊得出来。

    灵力一波波的冲击,疏风的眼泪濡湿了谢孤鸿整个肩头,终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这样的治疗持续了多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满身都是谢孤鸿的味道。

    从内到外,全然的主权宣誓。

    *

    疏风岫醒醒睡睡,大多时候并不清醒,重伤的身体修复需要大量的睡眠和灵气。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魅眼灵力枯竭时又会因为对灵力的极度渴求强行唤醒。

    通常这个时候谢孤鸿就会把他抱在怀里,平稳的给他输送灵力,予取予求,从不苛待。

    疏风岫也逐渐适应了那宽阔沉稳的怀抱,泪眼朦胧的一声声唤着师尊。

    不知是在求他停手,还是求他给与自己更多。

    疏风岫自身无觉,但谢孤鸿却察觉到疏风岫汲取的灵力越来越多。

    他的经脉已经修复了七七八八,若非锁链限制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与常人无疑。

    但魅眼依然疯狂饥渴的向他汲取灵力,甚至有反过来控制疏风岫哀求自己的阵势。

    被魅眼控制的疏风岫和平日沉默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眉眼低垂,欲语还休,纤长的眼睫被汗水浸湿成一簇簇,微微张开的双

    唇水润饱满。

    长发披散,衣衫半褪,白皙的手腕带着镣铐又轻又软的搭在谢孤鸿肩上。

    像一只从深海中游弋上浮的美艳水鬼。

    他对着谢孤鸿的耳垂呼气,声音软糯颤抖。

    “师尊……给我。”

    往常予取予求的谢孤鸿此刻却不为所动。

    疏风岫不知晓自己到底有多勾人,但谢孤鸿却明白,这才是魅魔真正雨露期来临前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清淡、悠远还有一丝丝回甘的苦。

    是鸢尾的花香。

    哪怕是大乘修士闻到一缕香气都会被勾起最邪恶的欲念,思之成狂。

    因为疏风岫是这世间仅存的唯一一只纯种魅魔。

    谢孤鸿抚摸着微微红肿的后颈,只要在这个时候再次注入灵力,就会彻底让疏风岫进入雨露期,到时候他就会哭着哀求自己施

    舍给他元阳,毫无节制的索取讨好。

    经过漫长的雨露期之后,他身上会满是自己的烙印,雨露期也只能由自己来滋润。

    明明是那样媚骨天成的魔物,却在结契之后只能为一人绽放。

    谢孤鸿在疏风岫柔弱无骨的磨蹭下分毫未动。

    许久之后,指尖的灵力汇聚到极致一寸寸的靠近疏风岫的后颈,谢孤鸿眼底的猩红逐渐蒸腾翻滚,让他看起来如同绷紧饥饿到

    极致的猛兽。

    下一秒就会把猎物吞吃殆尽。

    但那指腹最终没能落下。

    疏风岫对这样的冷待不满极了,柔软的指尖划过谢孤鸿的喉结,想要去脱他的衣衫。

    刚触碰到领口就被谢孤鸿握住,宽厚的掌心将整个手包括住,隐隐可见青筋却并没有把人握疼。

    更像是绷到极致的克制和压抑。

    他单手包住疏风岫的下巴强迫的人抬头看向自己。

    疏风岫紫色的双眸像是被湿透了的紫水晶,灿烂,炫目。

    谢孤鸿的声音低沉喑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疏风岫茫然的看着他。

    谢孤鸿和那茫然可怜的人对视片刻,微微俯身吻上微微张开的双唇。

    粉嫩的双唇微凉,柔软。

    一屡屡灵气顺着口舌滑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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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住莫名的躁动。

    疏风岫本能的想要更多,不想那短暂的温情一触即分。

    魅眼因为短暂的安抚儿偃旗息鼓,餍足的蜷缩回后颈。

    疏风岫双眸刹那清明,看到谢孤鸿那放大贴近的双眸。

    一脸空白。

    绯色迅速脖颈蔓延到整个脸颊,红的能滴血。

    谢孤鸿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底的猩红若隐若现。

    疏风岫在那样的目光中狼狈溃败,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怀里逃脱,却被沉重冰冷的锁链牵绊,不稳的又歪了回去。

    锁链碰撞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沉闷。

    疏风岫彻底清醒了。

    谢孤鸿伸手帮他坐直,依旧没有解释这些锁链的意思。

    死寂、无言。

    谢孤鸿身上被白莲腌入味的清香将他全然裹挟在自己领地,密不透风。

    幼年的疏风岫很贪恋这个感觉,会像只不设防的小猫四仰八叉的趴在他身上睡觉,谢孤鸿一手持书卷,一手轻扶过他的发顶。

    他能整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

    但现在这样的冷香却让他不安警戒,谢孤鸿都变得陌生危险。

    疏风岫想要问他太多,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抛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可每次谢孤鸿垂眸的时候他所有的话都会被堵回去,感觉自己的话可笑可怜毫无必要。

    最终是谢孤鸿先开口:“想要重铸魔元,需要彻底进入雨露期,你自己来选。”

    疏风岫反应片刻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他自然知道魅眼和雨露期的事情,但谢孤鸿的问题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就这样成为废人,浑浑噩噩的等到死亡那一天,另一条则是找人合修进入雨露期。

    对方将成为自己终身道侣,结契之后的雨露期只能由对方来安抚。

    谢孤鸿什么意思?他要给自己找合修道侣?

    在明知自己爱慕他,喜欢他的情况下要让自己和别人上床?

    “和谁进入雨露期?”疏风岫仰头哑着嗓子问。

    谢孤鸿眸色沉沉:“你想是谁?”

    疏风岫对上那无悲无喜的眼神,负气倔强的看着他。

    “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他这句话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对,那是魅魔对危险本能的感知,让他战栗的想要逃跑。

    下一刻他就被谢孤鸿狠狠的压在床榻之间,沉重的锁链骤然拉紧,挣扎的双腕被扣在床头,双腿被锁链拉开大张。

    整个人被固定成一个极其羞耻迎合的姿势,谢孤鸿撑在他上方,宽大纯白的袖袍纷纷滑落,将他全然罩住,丝毫都挣扎不得。

    下颌被掐的生疼,疏风岫只能看向谢孤鸿,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谢孤鸿双眸闪着极其诡异危险的血色,比疏风岫见过的任何魔物都要恐怖骇人。

    疏风岫心里骤然生出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甚至惊骇的念头。

    可是……仙人怎么可能会坠入魔道!

    何况是谢孤鸿?!

    他过于惊骇的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仙人。

    常年握剑的指腹划过疏风岫的脸颊往下,一手扯开他松垮的里衣震成碎片,所有的铁链和束缚无所遁形。

    太过羞耻了。

    疏风岫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却被锁链强行打开。

    玄黑冰冷的铁链和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谢孤鸿的语调轻柔残忍:“除了我,你还想被谁看见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