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谁，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她做什么？
韩慕冶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心跳如鼓，连手心里的暖宝宝都烫得快要捏不住，她不是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是傻，只是不明白，韩慕冶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感受。
韩慕冶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她仰头，偷偷看他，就对上他的目光。
仿佛藏着秘密的眼神，总是很难看透，一切都是淡漠的，此刻却直接又明显地看过来，看进她的眼底。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吻他，还想问，之前为什么要躲她。
“韩慕冶……”她刚要开口，冬日寒风卷来，细细的雪粒子落在睫毛上，她被迷了眼，韩慕冶低下头。
“可以吗？”问的同时，已经轻轻将她睫毛上的雪片吹开，气息温热得仿如春风。
莫梵花愣了一下，雪粒其实自己是会融化的，韩慕冶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她觉得脸上有点发烫，想问的话忽然问不出口。
看见她不好意思的样子，韩慕冶嘴角的笑意加深，周围大家都在忙，可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他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一起捏着暖宝宝的手还没松开，他就牵着她的手，站在陈导背后好像看监视器的样子。
等下一场戏开始，韩慕冶才放开她，莫梵花的小心脏就一直怦怦跳，没有正常过。
后面的戏都很顺利，冯露恢复了正常发挥，韩慕冶本来就演技在线，莫梵花作为围观群众，这次甚至连助理的工作都不用做了。
她已经收到程礼寄过来的合同，这次是艺人的合同，每个条款她都仔细看过，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可能是自由度太大。
其他艺人都是这么自由的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关于这个疑惑，她还问过韩慕冶，对方给她的回答只是一个微笑，“自由不好吗？”
“以你的能力，足够提出任何要求。”他的意思她其实明白。
她和别的艺人都不一样，她要接的通告也不一样，她甚至并不在乎是否有粉丝和流量，她只想借着艺人的身份，接到更多客户和订单而已。
不赚钱的就收收功德，不差钱的就多收点，艺名就用“如初”好了，反正大家都已经通过高沐尘和《疾速陷落》认识她了。
坐在椅子里托着腮，她每天留意着拍摄情况，也时不时关注一下程礼那边的进展。
收到她签字的合同之后，程礼按照她的要求找媒体和营销号撤稿子，最好让如初这个名字在全网消失。
高沐尘终于在医院死了，在他的判决下来之后，其实已经没有人关心案件结果，大家都被他的死状震惊。
在他身上发生的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无法用现代科学来解释，一时间各种说法喧嚣尘上，使得官方不得不出来辟谣。
所以程礼出手想办法把如初热度压下来的时候，非常顺利，简直事半功倍。
要是别人，巴不得把事情闹闹大，大家都爱传个八卦，这不分分钟成为顶流。
可“如初”不一样，她偏偏不，她偏偏想把自己藏起来，最好没人记得她，没人留意她才好。
于是一夕之间，凡是提起如初这个名字的页面全都不可见。
这就不由得又叫人深想了，到底是多匪夷所思，多隐秘的事件，才被有关部门用这么大的手笔压下去啊！
谁也想不到，居然还有经纪公司自己去压新闻热度的，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黑料。
不得不说，这反向操作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凡是知道她的圈内人，都因为这种反常现象更相信她的本事了。
知道韩慕冶和如初相识，关系还不错的，许多人都找到程礼这里，想求韩慕冶转达委托。
程礼借此机会告诉大家，现在如初也成了星阳传媒的人，以后大家有什么特殊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只不过如今韩慕冶在剧组，如初也是，两个人都没空。
一句话把那些人的心思给吊住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越是急切，有几个本来就认识韩慕冶的，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等韩慕冶听说对方是找如初，想要提交委托的时候，沉默了好久，然后把电话按了。
找“如初”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在拍戏间隙就接到好多个，还有好多没有接到的。
莫梵花对此只能说，以后客源是绝对不会缺了，可以预见，小钱钱正在向她招手！她很快就能拥有自己的房产了！
“这么高兴？”韩慕冶今天戏份轻，程礼安排他去拍一组杂志用的照片。
“当然高兴了，很快就不用欠公司人情了，合同给我的条件开得那么好，我也不能白占公司便宜是吧。”
“也就你境界高，我可巴不得能占公司的便宜，问谁都一样，哪儿像你啊，花花，你这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做法，佩服，佩服。”来接他们的是罗哥，莫梵花和韩慕冶坐在后排。
韩慕冶赞同罗哥的话，“在这个圈子里最多的是人情往来，互不相欠是最好，有时候欠人情也是另一种情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理会。”
“学你一样吗？什么都不理会？好啊，我喜欢。”
喜欢什么？话落音，似乎有点歧义。
可解释又多余，她往窗外看，景物倒退，韩慕冶坐在旁边很安静，等她再看过去，他已经睡着了。
为了今天能外拍，韩慕冶赶了不少戏，当然前提是保证了质量的，陈导也给了认可，批准后才放了这一天。
韩慕冶其实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他经常会被阴间的大兄弟吵醒，睡眠不好，即便如此，还能保证高强度的工作，只是熬得眼底都是青黑。
莫梵花前几天给他画了一张符，不过因为他身上的玉珏，符箓作用有限，她不能连他玉珏里的鬼一起限制。
现在他睡着了，车子里暖气开得还算足，罗哥往后看了一眼，莫梵花点点头，熟门熟路摸出来一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好像是习惯了，只要在剧组里，他总是能集中精神，绝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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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见他撑不住和困顿的模样。
现在却睡得这么沉，没有一点防备，放松了身体，靠着她的肩头，这小小一隅充斥着属于韩慕冶的气息，窗户外的光亮照在他透出疲惫的脸上，她低头看到他散落的刘海，忍不住轻轻摸了摸。
罗哥在前面专注开车，视线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她的胆子又大了些，任凭肩头的重量依靠，视线落在了那双薄唇上。
那时候脑中空白，回想起来，全是唇上冰凉的触感，明明是看起来那么冷的人，吻她的时候却烫得灼人。
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强，以至于她甚至会想，要是那场戏没有改，韩慕冶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冯露，或是任何一位别的女演员。
她当然知道，对演员而言这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她不想看见。
这种感觉正常吗？作为粉丝也会嫉妒吗？胸腔里，心脏激越跳动。
等发现的时候，手指正点在韩慕冶的唇上，她连忙缩回手，没多久韩慕冶就醒了。
他坐直的时候还向她道谢，倒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路上时间挺久的。”下车的时候，韩慕冶经过罗哥身边看了看时间。
“嘿，这不是堵车嘛，然后么好像开错路了。”罗哥一脸正经。
韩慕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莫梵花已经下车，正在前面接电话，罗哥关上车门，低声说，“很快她可就不是你的助理了，等毕业之后正式成为艺人，那圈子里往上扑的人可就多了啊。”
“哼，所以呢？”
“啊？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罗哥抬头看天，“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在想，怪不得陈导都夸你演技好呢。”
韩慕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滚吧。”
也是，他在这儿多碍事啊，罗哥坐回车，又关照一句，“今天好像有什么大人物在，程礼亲自到现场跟，你可仔细点，不要又摆脸色。”
摄影棚里，今天韩慕冶要拍的是一组时尚照，还配了一位模特搭档。
但是为了整体效果，不拍模特的正面，只需要背面和他的一个半身特写。
他们到的时候，程礼已经在了，看到莫梵花就先打了招呼。
韩慕冶先去换衣服，他穿上纯黑色带肌理感的外套，内搭一件松松的白色高领毛衣，更显得脖子修长，头发没有用发蜡，只发根稍微夹过，有点蓬松，让人想到起床后的样子。
他本来就手长脚长，往高脚凳上一坐，什么动作都没有，身上黑白配色已经把禁欲感已经拉满，偏偏微微仰头，卷翘凌乱的刘海下眉目锋利，又是十足的攻击性。
莫梵花攥着手站在墙边，留意到周围的视线，所有人都在看他。
摄影师测了光，想让模特上去两个人摆几个姿势看看效果，没想到这次的模特在回城路上堵车了，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这还怎么等，大家的行程都是卡了点的，程礼的目光在周围搜索，然后定在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