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李朝闻忍俊不禁,大脑这会儿才接上线,他能想象到于磐黑着脸让人滚蛋的样子。
“对,这是我男朋友,于磐,坚如磐石的磐。”小李边说边前仰后合。
于磐瞪了威廉一眼,把收拾好的鱼往案板上一扔,提起菜刀开始砍。
嘭!可怜的鱼身首异处。
威廉尴尬得简直想死,白皙的脸蛋都变得灰扑扑的:“打扰了。”
小混血落荒而逃,于磐一脸嫌弃地问:“这什么人呐?你朋友吗?”
“哎呀,一个小屁孩儿,不懂事。”李朝闻笑得眼睛都没了,他灵光一闪,便开始存心让于磐吃醋:“还追过我呢。”
“什么?”于磐暂停切鱼,想到那人刚才在校园里的轻浮样子,他都担心李朝闻被下药。
李朝闻往锅里倒油,火开得有点大,滋啦一声,差点溅一身。
他舔着嘴唇,故意卖关子:“也不算追吧,就是问我是1还是0。”
于磐眯起眼睛,轻笑一声:“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呗!”
“然后呢?”
“他说一直看我顺眼,想一起玩。”小李还嫌于磐太淡定,非要激怒他:“我差点就答应了。”
于磐听了,眼神瞬间变了,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凶巴巴地盯着李朝闻。
一看这人不经逗,李朝闻立刻软了下来:“哎呀,你急什么呀?开玩笑的!他就是一小孩儿,虽然乱搞吧,但人应该不坏。”
他边说边把裹了鸡蛋的豆腐下进锅里,油花爆炸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安的滋滋声。
于磐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在用力,喉结上下滚动着:“怎么不坏了?知道你有男朋友还追你。”他不情不愿地再拿起刀,啪地把鱼骨头砍断。
一直到他俩搬家那天,于磐还对威廉耿耿于怀,小李感觉自己在哄一条大狼狗,他明明不生气了吧,还非得埋在你怀里嗷嗷叫几声,显他的威风。
“石头哥,这个铁架子放哪?”小混血拿着他的天文望远镜。
首先,别叫我石头哥,其次这不是铁架子,于磐有点忍无可忍,但看在人家帮忙搬家的份上,还不能发火:“架在床尾吧,谢谢。”
“好嘞!”
李朝闻端来两杯冰柠檬水,这屋的暖气有点太足了,烘得冬天得喝冰饮料,于磐都把头上的冷帽换成鸭舌帽了。
“哥哥辛苦啦!”小李嘴超甜。
于磐在安猫爬架的底座,没有空着的手去接杯子,就把头伸过去让人喂,小李超默契地把吸管放到他嘴边。
一般情况下当着外人,于磐是不会这样的,但是当着威廉就不一样了,不仅得秀恩爱,还得变本加厉地秀。于磐吸着男友喂的水,耀武扬威地瞥了威廉一眼。
李朝闻都绷不住了,赶紧把另一杯递给威廉:“小威也辛苦。”
威廉被他俩甜得有点齁,无语到鼻孔都张大了,精明的大眼睛一转,调侃小李道:“您可注意点,床别再塌了。”
李朝闻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床塌了的事情这么快就人尽皆知,他明明只是不得已,告诉了那位德国宿管而已,但他忘了,宿管是个酒蒙子,经常和威廉一起喝酒。
于磐闻言挡在小李身前,警告威廉说:“你小子也注意点啦。”
他严肃的神情配上台湾腔的嗲气,有点违和,但还是把威廉整怂了,虽然他没机会经历,可他猜测,所谓的“被父母混合双打”,就是这样的氛围。
“爷饶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东西搬差不多了,于磐站在椅子上安投影幕布,李朝闻在下面给他把着,顺便帮他递工具,威廉坐在餐桌边歇着喝饮料。
“小宝,去把这个抹布洗一下。”
小李得到指令,乖乖去洗手间洗抹布。
这还没一会,威廉又皮痒了,点着手指头说人俩:“啧啧,‘小宝’?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腻乎?没完了真是。”
于磐嫌弃威廉,但他特别爱听两口子这个词,满面笑容地回头呛人:“对啊,没完。”
乓!他一高兴,没站稳,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干啊!”
“诶呦喂,石头石头哥!你你没事吧?”威廉站起来在他旁边打转,他伸了伸手,但愣是完全不敢去扶他。
“怎么了怎么了!”小李从卫生间冲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疼得龇牙咧嘴的于磐。
右手手腕软组织挫伤,骨头有点错位,需要复位手术,然后打石膏。
幸亏有威廉,否则德国医生的这些专有名词,李朝闻根本听不懂。
“没事小宝,”于磐疼得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他安慰小李:“应该是我手腕有旧伤,之前跳舞的时候弄的。”
小李眉头紧蹙,牢牢握着他的左手,抽出张纸巾帮他擦汗,擦到帽檐处,他问他:“哥哥,帽子摘了行不行?”
于磐点头。
他脸色苍白,厚嘴唇都没了血色。
“今天还没给它俩喂猫粮喔。”他抬起左手捋了一下李朝闻的鼻梁:“你是不是也饿了?小馋猫。”
“我又不用喂,”李朝闻嗔道:“而且我也可以喂猫啊!”
护士出来叫人,威廉翻译说:“去吧石头哥,带着病历本!”
德国的医院一尘不染的,而且不用排队,因为几乎没有人,唯一看起来落后点的地方,就是还在用病历本。
来慕尼黑这么久,李朝闻还是第一次到医院来。德国学生要交强制保险,他每个月都给Barmer保险公司交一百多欧,只用来报销健身房包月的费用。
妈呀,亏了,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给家属用保险就好了。
“你俩感情真好啊。”威廉枕着双臂望天,喟叹道:“我要是能有这么个男朋友,我也不想到处集邮。”
这话说得李朝闻无言以对,只能不咸不淡地接一句:“你会有的。”
“我之前,哎!”威廉又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李朝闻第一次看见,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肯定是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一般青春的结尾不是疼痛成长,就是放任自流的堕落,也许威廉是后者。
文青想太多了。
其实威廉在看小李身后的时钟:快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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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对了,我今天得去见我爸!忘了忘了,改天再说。”他窜起来跑到了转角,又从电梯里探出头来:“小年包饺子别忘了来啊,祝你老公早日康复。”
什么我老公……李朝闻回味了一下这个词,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他在手术室外面无聊,点开抖音看了一眼,后来堂妹发的那条“冰岛第十三夜”,因为露了脸,热度比他发的于磐跳舞视频还高,评论区全是花式流口水,他看得眉头一皱一皱的。
原来于磐帅得这么客观吗?小李还以为多少有点自己的滤镜在。
再看一眼B站,他发的那条火山视频也有一千个播放量了,最激动人心的是一个陌生网友的评论:
“视频好有电影感啊,博主是不是电影专业的?好厉害!”
李朝闻兴奋得从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来回踱步,捧着这句话读了好几遍,突然心里又画了个问号,要知道,他在网上从来没提过想拍电影的事啊。
这个账号IP在安徽,名字叫“百花吹落”,头像是个二次元小女孩。
“姐,这是你小号吗?”李朝闻甩过去一个截图。
李沧澜说:“不是呀,怎么会是小号,是你确实很厉害嘛!”
“对了,那个精灵王子的剧本,我在想能不能用动画和真人结合的方式,我可以帮你画!把拍不出来的人物,还有火星和蜘蛛,都画出来!”
李朝闻看完后陷入了沉思:这是个好主意没错,但他觉得姐姐低估了动漫分镜的难度和工作量,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姐——”小李有点怕打击姐姐的热情:“你那么忙有时间吗?”
李沧澜:“我先试试好了!”
李朝闻:“那我今晚搞个粗剪发你!谢谢姐!”
“我现在进步可大了,你看~
额、忽略内容只看画技哈!”
姐姐发来一张她画的画:衣不蔽体、咬着领带的哈利。
真是让人脸红心跳……虽然走廊里几乎没人,可他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呀。
“看什么呢?”
于磐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永远没有声啊!”李朝闻抓狂。
“不是故意的啦!”石膏已经打好,于磐脖子上挂着绷带,平时容光焕发的男人看起来有点虚弱。
“还疼吗?”李朝闻勾勾他左手,柔声问。
“有点啦。”于磐坏笑着扬起下巴,看着他手机上的黄|图,说:“你喜欢这样啊?”
“你滚呐!”李朝闻抬手想揍他,但是不能打伤员!可恶。
“Alex?”医生叫他。
方脸东欧人的英语太难懂了,李朝闻还是请他说德语,医生说三天后和十天后,分别需要检查一次石膏是否有松动,如果平时感觉到手腕有压迫感,要及时来复查。
医生还说,患者最好不要自己洗澡,得让别人帮他。
患者本人一脸蒙,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无助地看向他的小男友。
“Ein Bad nehmen{洗澡?}”李朝闻意味深长地看了于磐一眼,不自觉地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