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两国邦交,岂是我一个人说不就能决定的。”苏橙表示她也很无奈。
宋恪言皱起的眉头明显松了下来,沉思片刻后道:“若我有办法让他们离开,大人可会阻止我。”
苏橙眨巴眨巴眼,他今天好不一样,不过他说的倒是变相帮了她,“不会,你想怎么做都行,我来给你兜底。”
五皇子在入宫拜见陛下时,差人将行李也送了过来。
当时苏橙正在整理衣襟,也打算入宫一趟,刚走到府门口,就见十几辆马车把她家门围得水泄不通,街上的百姓还频频张望,似乎遇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苏橙掐着腰左看看右看看,还以为是哪个暴发户经过此处。
这排场实在是太影响交通了。
于是袖子一撸,大步上前斥责了几句,“你们是哪的人,怎么堵了这么多车,还不快快挪走。”
那为首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身胡服打扮,领口处还绣着宝相纹。
只见他从马车上跳下来,三两步就到了苏橙跟前,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还有些拧巴的抱拳礼,笑着说:“在下是丞相府的人,正等着府里开侧门好让马车进去,耽搁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好。”
听了这话,苏橙没忍住后退了几步,将那些马车接连起来的长度和宽度都收进眼底,真奢华啊,这么大的排场她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位五殿下属实有点不知好歹了,把自己家当酒店就算了,还带来了如此多的行李,感情是要在此地常住啊。
她没忍住撇了撇嘴,喊了个小厮过来,在其耳边低声嘱咐了好几句,随后才整整衣袖往宫里去,只留下原地的胡服男子一脸不解。
苏橙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暗道,希望自己这次遇见的不是尊大佛,就算是,也给她早点滚蛋。
到了皇宫,苏橙才发现自己来的最晚。
太和殿内众人皆着朱紫袍,神情严肃,一语不发,似乎对这位远道而来的五皇子提不起什么兴致。
轩辕珏来的时候倒是兴致不错,瞧见揣手而立的苏橙,差点直接跑下去同她密言一番。
“彩玉国五皇子到——”
传话太监尖利的嗓音自太和殿门口传进来,紧接着几个穿金着玉的人便走了进来,太和殿又宽又大,从门口走过来的这段距离,足以让大殿内的每个人将他们打量清楚。
最惹眼的莫过于为首的五皇子了,身着金线绣制而成的彩衣,好看倒是好看,就是那配色像开屏的孔雀,尤其他脸上还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左侧脸颊处雕刻着一朵开的艳丽的曼珠沙华,把五官遮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
文武百官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胆!”何常一甩拂尘,冲着他们道:“竟敢不以真颜面见天子,五皇子你可知罪。”
何常所说正是百官心中所想,若今日他们给不出一个恰当理由,这罪还真要治一治,正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那五皇子身后的一名仆从突然跪下,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五皇子所戴面具不可轻易摘下,按照我们彩玉国的习俗,只有妻子才可取下此面具。”
官员们一听,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习俗,但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理念,没有人再提面具的事。
只是那仆从还在继续,“这面具摘下也可,五皇子曾言想娶一位轩辕国的女子为妻。”
这就是暗示了,轩辕国皇室目前并无合适的公主,若要联姻,只能从大臣的贵女中选,可彩玉国并非什么山青水秀的好地方,怕是没几个人想去。
轩辕珏虽然好奇这五皇子的样貌,但毕竟事关两国邦交,便拿出君王气度,“既如此,那朕便不强求了。”
“今日设宴,专为远道而来的五皇子接风洗尘,诸位爱卿不必拘礼。”
话音一落,宫婢太监从两侧鱼贯而入,引着诸位臣子去到自己的位置上。
司乐坊与司舞坊的人有序入殿。
峥峥——
两声悦耳的琵琶响起,殿内顿时载歌载舞,美酒佳肴尽数盛于案上。
除却年节祭祀,皇宫内甚少有这样的时候,尤其今日,是他国主动前来拜访,满殿的氛围都很热闹。
来者是客,五皇子的位置就设在苏橙对面,抬头时,两人视线偶尔相撞,苏橙总觉的哪里怪怪的,这个眼神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正当她绞尽脑汁翻来覆去的想,坐在一旁的郑阁老举杯而来。
郑阁老今日兴致很高,身为朝廷重臣,最希望看到的莫过于国家强大,四海沉浮。
苏橙也很给面子,举杯对饮,听着这位老大人的万千感慨。
未曾察觉到对面有道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待到酒酣时分,苏橙半醉半醒,挣扎着要去趟茅房。
小太监弓着身子给她引路,到了地方,提醒了一声:“丞相请,小人就在外面候着。”
夜晚的风很凉爽,吹在人身上很快清醒了三分。
苏橙抬脚往右走,片刻后又倒了回来,看着上面的两块牌子,男左女右,她还是头一次在宫内见到分男女的茅房,稀奇。
但她也没多想,之前贤才阁建成的时候,开门迎女客,苏橙就提出一切需要分性别的地方都一视同仁,于是,贤才阁成了第一个茅房分男女的地方。
有人把这学进了宫里,也不算怪异。
苏橙迷糊了三秒,最终还是屈服于憋屈难忍的尿意,抬脚就往前走。
她前脚刚出来,后脚就遇见一个从另一侧出来的官员,那人她见过几面,在户部拨算盘特别厉害。
折腾了这半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苏橙又看见了那两块牌子,顿时暗道不好。
那官员摇摇晃晃的朝她走过来,浑身的酒气,笑嘻嘻道:“大人,被我看到了吧!”
苏橙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成拳头,实在不行,就胖揍一顿,让他忘记这件事。
“你说什么?”苏橙试探,若他敢说自己去了女厕的事,她就......
那官员还在傻笑,嗓门特大,语气特快:“你、如厕后没净手!”
六个黑色的圆点从苏橙脑门上升起。
神神经经。
苏橙转身取水净手,干巴巴道:“你倒是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
那官员还在身后嘿嘿笑,满脸通红,知道自己这么上头就该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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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三扭四也不怕掉坑里。
苏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提了衣摆出去了。
再回到宴席上,苏橙对面的位置空空如也,那位五皇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大殿内众人好几个都喝晕乎了,居然没一个发现人不见了。
直觉告诉苏橙此事不妙,连连喊了好几个小太监过来回话,皆言不曾见到。
正当她决定下令让宫中侍卫加强巡逻,暗中搜查时,皇帝从龙椅上下来了。
轩辕珏径直走到苏橙身边,笑意盈盈,“丞相,朕昨日听虞太保说,先帝尤擅骑射,每年秋季都会去皇家狩猎场秋猎,朕长大了,骑射的技艺也是时候检验一番了。”
还是孩子心性,不管平日事务再怎么繁忙,心中还是念着玩乐一事。
苏橙把他的话在心底琢磨了几番,觉得不太妥,天子出行动辄劳民伤财,她不是很想让轩辕珏花这笔钱。
还有,明君计划还差的远,他出去撒欢是开心了,到时候延迟退休的是苏橙。
如果笑容只能出现在一个人脸上,那么苏橙会把哭丧脸让给轩辕珏。
“陛下,你可曾看见五皇子?”苏橙直接连回答都没有。
轩辕珏面上笑容少了大半,却还是老老实实道:“他说自己不舒服,朕就让人带他去了偏殿,可是没一会儿,他就说要回去休息,朕就放行了。”
“陛下。”苏橙神情严肃,“五皇子来意不明,你怎可让他独自离开,万一他图谋不轨可该如何是好?”
轩辕珏扁了扁嘴,好看的眉毛蹙成难过的形状。
“朕安排了何公公和许吉辞送他们出宫,没有让他们在宫中乱走。”想到此处,轩辕珏忽然气闷,语气又急又快,带着几分质问:“丞相,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朕当成小孩子,君子六艺,诗书礼仪,帝王之术,该学的朕都学了,是不是一定要朕变得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你才会满意,才会真正放心!”
一连说了这许多话,轩珏的后颈都气出了红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橙咬了咬牙,“陛下长大了,是臣思虑不周。”
“哼!”可已经晚了,轩辕珏一甩衣袖,愤然离场。
在座的不少大臣都瞧见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争执,可具体原因他们不知道。
事关天子和权臣,没人敢问,都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苏橙坐在位置上,一杯冷酒入喉,心底生出些悔意,无奈的扶额叹息。
物极必反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居然会忽略。
比起四年前,轩辕珏的确成熟了不少,可明君之路漫漫,苏橙不可能陪他一辈子。
是不是把他逼得太严了,可说实话平常都是放养,苏橙知晓他刻苦,可具体多刻苦,如何刻苦却是一概不知。
苏某人终于良心发现,自己最近对他的关心变少了,或者具体的说,关心从来没怎么多过。
又坐了半刻钟的时间,苏橙也起身离开,回府的路上,苏橙忽的想起轩辕珏说的秋猎,改天让户部算笔开支,若是可以,就让他去,日后这天下尽归轩辕珏掌控,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回了府,还没来得及更衣歇息,就又迎来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