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乍现,苏橙眼前一花,还以为是月光晃的。
再定睛一看,倦意都给吓没了,谁把长剑架在五皇子傅云湦的颈侧了。
苏橙睁大眼睛,默默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剑拔弩张的两派。
五皇子及手下随侍被拦的死死的,一步都不能移动,带来的大批行李也不知挪哪里去了,反正是没可能放进苏府。
月华之下,冷寒的光影倾斜在宋恪言颀长挺拔的身形上,宛若皎洁君子,气韵如华。
修长的眉因气愤而蹙起,一柄两指宽的长剑被他握于手中,剑尖几乎是贴着傅云湦的皮肤,只差分毫,那削铁如泥的利刃便可轻易划破皮囊,亲密鲜血。
宋恪言什么时候会武了,拿剑的姿势那样标准,不像是新手,反倒是用惯了的样子。
苏橙按捺住心中疑惑,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静。
“二位。”她抬头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意有所指:“天色已晚,你们是不打算休息了吗?”
五皇子抬眼看了下苏橙,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食指并中指移向颈侧,缓缓推开散发着寒气的剑刃。
“宋公子,丞相已归来,我该不该入住苏府,想必要听过丞相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恪言,先把剑收回来。”苏橙朝他走过去,伸手想将剑夺过来。
宋恪言见她来抢,怕伤到她,手臂翻飞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其隐于后背。
气氛稍缓,苏橙也揉了揉手腕缓解尴尬。
人家初来乍到,还指明要住在她家里,这才刚来第一天,总不能直接扫地出门吧,还有宋管家也是,太把苏铭的话当回事,居然连府中都不允许其他男子居住。
当初不是说好了,给五皇子安排一个最角落最僻静的院子嘛,也碍不着什么事。
“恪言,五皇子远道而来,又舟车劳顿了好几日,今夜先让他休整一番,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好不好。”说到最后,苏橙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她实在是太累了,没多余的精力了。
说完,也不等宋恪言应下,又转头朝傅云湦道:“五皇子,这位是我府上的管家,你的一切事宜都由他来管,有什么问题和困难也可以先来找他。”
傅云湦微微颔首,语气凉薄:“有劳了。”
是不是出身皇室的人身上自带一股高傲劲儿啊,这几个字让他给说的,仿佛苏橙他们低低在下一般。
“大人——”宋恪言还有话想说。
可惜被苏橙一个抬手给止住了,“恪言啊,我对你向来放心,府中一切事宜由你来管,凡有问题你自己先看着办。”苏橙声音囔囔的,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我太困了,要去睡了,天亮之前别来打扰我。”
说着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朝后面摆了摆手。
傅云湦的手下机灵的过分,苏橙刚说完让他们留宿,东西就被一件一件地搬了进来。
忙活了有一会儿,才发现不知道住哪,屁颠屁颠跑来问。
宋恪言:“西南角的绿倚院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就住那里。”
五皇子的人再次忙活了起来,傅云湦朝宋恪言走了几步,忽而问:“恪言兄,你的名字很特别啊,我家族中兄弟众多,可从来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如你这般特别。”
“五皇子谬赞了,区区贱名,称不上独特。”今日结局已定,宋恪言无意再与他纠缠,转身迈步离开。
“是吗?”戏谑地语气在身后响起,“可我倒觉得,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宋恪言敛目偏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
夜半好梦正酣时,苏橙口渴的厉害,撑着惺忪睡意下床摸索水喝,可壶中空空,里面的水早就被她喝完了,哪里还有半滴水。
越是没水越是口干舌燥,苏橙干脆不睡了,自己出门找水去。
谁知刚推开卧房的门,就把她彻底给吓醒了。
门外的台阶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形物体。
宋恪言听见身后动静,也转身回望过来。
苏橙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幸好院中挂了两盏风灯照明,否则她肯定会尖叫出声的。
“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这里做什么?”苏橙揉了揉嗓子,说出的话干涩极了,她现在很不舒服,继续温水下肚。
于是,她没等宋恪言回复,径自朝隔壁偏房中去,这里面备着很多常用物品,还有一个彻夜温着热水的小炉子。
苏橙想也没想,直奔里面的温水而去,茶盏倒了一杯又一杯,她咕咚咕咚喝下肚,彻底缓解了喉间不适,才察觉到些许不对。
这屋子里的布局好像变了,地上也多了好些东西。
宋恪言举着一盏烛火自外面进来,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增加了些微绯色,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和平常不一样。
白天的宋恪言冷静沉着,游刃有余,夜晚的宋恪言像是披上了一层夜行衣,平白多了几分侵略的感觉。
“大人傍晚时说,府中一切都由我来处置,无需向您过问。”仍旧是温润如水般的嗓音。
苏橙驱散刚才的错觉,点点头,“是我说的。”
宋恪言目光紧紧擒着她的面容,像是要把她脸上全部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烛火落在绣桌上,室内被照亮,“府中住了外人,总归不利于大人的安危,于是我便搬过来住,直到五皇子离开都城。”
啊?
不是,哥们你是不是搞错了,明明他去跟傅云湦住更合适好吗?
两个成年男子一起相处,兴趣来了,说不定还能切磋比试一番,化敌为友呢。
这怎么非要住她院子里,这性别不方便啊。
许是看出了苏橙的顾虑,他又道:“有关大人的事,恪言会守口如瓶,请大人不要多想。”
被看出了内心的小九九,苏橙面上讪讪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个,水我喝的差不多了,你也别看星星了,赶紧收拾收拾睡吧,明日那位五皇子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苏橙借傅云湦当借口,放下杯盏就要往外走。
可地上阴影重,又堆放了不少物件,苏橙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往前栽去,失重和恐惧双双涌上心头。
风从窗外袭来,不偏不倚,一豆灯火被无情吹灭,室内一片漆黑,视觉失灵,其他感官前所未有的敏觉。
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肢,握住她后没有停留,而是双臂用力将她抱起,轻轻松松越过地上的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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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
苏橙惊魂未定,双手下意识攥紧可以依靠的那片布料。
直到温热的手心抵在她额头,宋恪言低声安慰,“没事了,是我不好,害得你摔跤。”
这本该是甜蜜小情侣之间最常见的话,可偏偏苏橙是个不解风情的,她推开宋恪言,一手夸张的抚着胸口,道:“你想住就住吧,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差点给我绊趴下,真是吓死我了。”
宋恪言:......是。
整个后半夜,苏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想到隔壁住着宋恪言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以后不能随便在房间里发疯唱嗨歌了,这房子隔音效果也不知道好不好。
她为数不多的小众爱好,有朝一日居然会以这样怪异的方式给打断。
苏橙又翻了个身,把烦恼甩到身后,没一会儿呼呼大睡了。
次日清晨,苏橙还在净面,厨房的掌勺大师傅忽然又气又委屈的过来寻她,嘴里哭着喊着要苏橙给他做主。
底下人的事一般都由宋恪言来处理,她瞧了眼隔壁,门还掩着,人也不知道在不在。
她随口问了句,“府上的事宋管家最是熟悉,你为何不先去找他?”
掌勺大师傅吸了吸鼻子,五大三粗的结实身躯都随之抖了抖,苏橙不由得赞叹,看不出来家里的厨师居然是个爱健身的,手臂上的腱子肉一鼓一鼓的,难怪爆炒做的那样好。
“管家一早就出府了,小的也是没辙了这才来找大人您。”
大师傅见苏橙乐意听,将今晨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总结就是那彩玉国来的皇子,嘴巴挑的很,把大师傅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做的菜批的一文不值,还说要换掉他,让能干的人来。
苏橙一听,直觉这位五皇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奇葩。
住别人府上,要求挺高,毛病还不小嘞。
于是苏橙大手一挥,先别管他,先让她来尝尝今日的菜色。
平日苏橙都是吃他做的膳食,面食小点,糕果蔬食,那都是手拿把掐。
等到菜色呈上,苏橙都震惊了,这比她过去吃的要好太多了。
千万别告诉她,今天给傅云湦安排的就是这些。
在大师傅明显躲闪的眼神中,苏橙问出了答案,这些是常规份例,苏橙平日那是减免后的份例。
因为府中倡导节俭,且府中只有苏橙一个正经主子,早晨无需花费太多精力,重搭配就行。
如今府中突然来了贵客,这份例突然就拔高了上去,掌勺大师傅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将擅长的菜色全都做出来。
按照规矩,早膳是八个热炒,两个冷盘,三道面点并三道小食点心,最后来上一盅鲜香四溢的海鲜粥配若干小咸菜,足足十七道菜色。
苏橙各自尝了尝,色香味俱全啊。
难怪大师傅会一大早来找她求公道,五皇子确实有点太过于挑剔了。
“既然他不肯吃你做的饭,那以后就别给他做了,咱们府上这么多人都喜欢你的手艺,你只管做好本分就行。至于五皇子,你就别管了,他是成年人,饿了自己会找吃的。”想让人惯着他,没门。
苏橙看着食案上的美食,有些肉疼,早上吃这些确实有点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