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接着打开话匣子,她说的很真诚。
“你也知道我是被你抓过来的,在这个地方我举目无亲,甚至连方向都辨不清楚。”
苏小橙使出第一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额尔吉修长浓密的眉蹙了起来,他的神情也不如刚才那般放松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把你带到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是他先抓错了人,让心爱的女子受了无妄之灾。
可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遇见她,喜欢上她。
他不认为这是一段孽缘,正相反,这该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奇妙缘分。
苏橙摇了摇头,毕竟自己的的确确是轩辕国的丞相。
她骗了他好多事,譬如身份,譬如名字。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除了她人在这里是真的。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双宛若蓝宝石一样的眼眸,那双眼眸此刻正含着一层水汽,伤感又明亮。
“如果我说,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信吗?”
苏小橙使出第二招:狭恩图报。
她有救治怀恩部落的本事,救活他也很有说服力。
对于额尔吉来说,苏橙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子,不单单是因为她来自中原,她身上有一种引人靠近的魔力。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想和她待在一起,明明只是待在一起,内心却异常的满足。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额尔吉看着她的脸庞,给出答案。
欺骗他也没关系,她都是有缘由的。
只要她肯一直待在他身边,做什么都愿意。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这份恩情,你能答应我吗?”她很直白的说出自己要求。
“我答应你。”额尔吉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只知道她希望自己答应她。
那他便照做。
“好。”苏橙继续循循善诱,“我现在是你的恩人,你是不是应该报恩。”
额尔吉表情十分诚恳,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的确如此,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你能不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女子明眸如水,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愿望不会让你难做,也定是你能够实现的。”
见他久久不答话,还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
谁知额尔吉捏了捏她的指尖,笑着告诉她:“只要一个愿望是不是太少了,你要相信我,你的每一个愿望我都能实现。”
“我才不占你便宜。”她抽回手,心思差点被打乱,“我现在还不用,先存在你那里,等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兑换的。”
“好,随时等你来兑换。”他从善如流的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天气变凉了。”额尔吉看着她衣领处露出的一小截白净的脖颈,那头狼的皮毛刚好可以给她做一个围领戴。
“还好吧。”苏橙拢了拢衣袖,今天下了雨,确实要比昨天更冷一些。
额尔吉艰难的朝里侧挪了挪,腾出一块位置来。
“好端端的往里面做什么,你伤口还没好呢,也不怕扯到。”苏橙一边说他,一边伸出手帮他。
等额尔吉完全躺好,苏橙正打算收回手时,手腕被他捉住,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旁边的位置,“你睡这里好不好,我都暖热了,不会冷。”
苏橙还是不大愿意,可这帐子里也没其他能够睡人的地方,地上又那么凉。
她争取了一下,“你身上的伤很严重,我睡觉不老实,喜欢翻身,肯定会碰到你,要是在加重了伤势,我岂不成罪人了。”
“可是你刚才说同意留下来陪我。”
“那个、”苏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个你也知道,是留下来陪你,不是要跟你睡一处,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还有,我们中原的女子很看重婚前贞洁的,不能随随便便跟男子共处一室的。”
“不是随随便便,我会向父王禀明,我要娶你为妻。”
他说的十分急切,生怕再晚些会让苏橙误会。
“额尔吉。”苏橙俯下身子,认真的注视着他,“如果你想长久的和我在一起,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尊重我的意愿,不要强迫我。”
她像是在教导小孩子那样告诉他,有些事情她很反感,希望他不要那么做。
天生的野性驱使着额尔吉用蛮力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苏橙不一样,她是有想法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她不属于这里,她会反抗,她会说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些简单的反应能轻易的拨动他心尖上悬着的紧绷琴弦。
只轻轻一下,就能引起他一连串的复杂反应。
他所有的情绪开关似乎都为她而开启,也因她而关闭。
这种感觉很神奇,让额尔吉神往而沉溺。
“金环,我会对你好的。”他偏不说出苏橙想听的话。
额尔吉的承诺向来热烈又直接,几乎从来没有过拒绝。
但他学坏了,学到苏橙的避重就轻,他也要为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苏橙叹了口气,四处寻觅着可以容身的地方,好让她能睡一觉。
当她转身时,额尔吉明显着急了,不顾撕裂伤口的风险伸出手臂去拉她。
“是你先说的,会一直陪着我。”
额尔吉的声音很大,像是朝她喊出来的,语气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
苏橙与他相反,常常跟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从没给过承诺。
诺言的份量不是寻常人能担的起的,苏橙深知这一点。
做不到的事情,想要毁掉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把它做的太真。
她没有在表面上做出抗拒的行为,最起码额尔吉并没有直观看见。
至于其他的,她不敢保证。
这世间,缘分那么多,她只想游走天下,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那一夜,苏橙忘了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后来有人给她盖上了毛毯,似乎还看了她一会儿。
那张毛毯里的温度很暖很暖,暖的让她不愿醒过来。
兴许是那修改命格的药起了作用,额尔吉的身体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伤口复原的速度也比旁人快。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俊美健壮了。
那双眼睛更加幽深,更加温柔,尤其在对上苏橙的目光时,总是含着融融热意,像是要把她暖化了。
苏橙咋舌:这药丸有这么奇特的功效吗?
图南淳接替了达兹的权利,还收拢了他的部下,一时之间,大王子如日中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下一任狄戎王。
且在此关头,四王子死里逃生后,不关心时局,反倒多次跟狄戎王提及成婚之事。
挨了骂不说,还被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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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不许再到王帐去!
虽如此说,但他请求的婚事得到了父亲的同意。
对于筹备婚事,额尔吉的干劲很足,整个柔纳的人都乐意围绕着他转,帮助他举办一场足够美好的婚礼。
苏橙仍旧听不懂狄戎语,但她偷听到了额尔吉和覃姨的对话。
因为一些无法翻译过来的词语,她听到了轩辕皇帝四个字。
他们在说轩辕珏。
覃姨不会莫名其妙的提及轩辕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苏橙借着散心的由头往外面去,可每次都恰好遇见几个女人,热情的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回带。
她被软禁了。
额尔吉以这种方式来限制她的自由。
这天晚上,额尔吉风尘仆仆的归来,带回来好几车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
有丝绸、红绡、龙凤喜烛、各色首饰,其中一大半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额尔吉并不知道中原女子出嫁时应该准备什么东西。
他为她献上狼王,但苏橙的反应很平淡。
甚至还对他说:不需要这么做。
无人知晓他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不安。
他主动去找那个所谓的外祖父,要来了一份嫁妆单子。
把上面所列出来东西,尽数搜罗,全带回来送给她。
可她还是不开心。
额尔吉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直到覃姨带着几个妇人来为她量体裁衣,为她准备大婚时要穿的婚服。
是传统的狄戎族服饰,衣领衣袖还有腰间裙摆处,都会坠上五颜六色的珠子和宝石。
“你瞧这珠子,颗颗圆润,还带着光泽呢。”覃姨捻起一颗放在苏橙面前,好让她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东西。
苏橙懒懒的应了声,接过后又随意的扔在盒子里。
覃姨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劝道:“就算你现在回了轩辕,继续做你的女官,那也不过是为奴为婢的命,等年岁到了放出宫,人也老了,哪里还会有这样好的男人来娶你。”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世道,谁不想嫁一个能靠得住的好男人,我拿我的人格担保,额尔吉绝对是个好男人。”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连唾沫都说干了,可苏橙还是反应平淡。
似乎嫁人不嫁人都与她无关。
她就像个傀儡,吃饭睡觉行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那么鲜活了。
苏橙忽然叹了口气,连腰都塌了下去,毫无形象的趴在案上。
“覃姨,你实话告诉我,狄戎是不是开打了。”她声音闷闷的,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偏头压在手臂上,侧着一张芙蓉面看着覃姨。
这些天额尔吉送给她不少胭脂水粉,她都不怎么会用,也不太感兴趣。
倒是覃姨瞧见了兴致勃勃的,每天早上跟打了鸡血一样跑过来给她化妆打扮。
又是涂脂抹粉又是更换衣裙首饰。
硬是把她当成个洋娃娃一样装扮起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覃姨膝下没有女儿,连着生了两胎都是小伙子。
好不容易逮到个能老实听话的苏橙,可不就费尽心思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变得更美了,覃姨想打扮女儿的愿望实现了,也更有成就感了。
粉面桃腮就该以笑容相配,偏偏这女子满面愁容,硬生生多出几分柔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