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安照旧开了铺门,她也没有出去赶人,只捧着竹筒杯在铺子里品茶。
小火炉被她挪到了屋中,她在上面温着水,一杯喝完这才倒第二杯。
“苏姐姐,咱们怎么办啊。”贺凝文是一点也喝不下去,她去门前看了好几次,那两个老人就是不走,外面有食客想进来,他们还要挪地方继续堵着门。
明眼人一瞧便知他们是故意的。可又没人敢上前帮忙,万一这是他们的家事呢。
苏意安给她往竹筒杯里添了些热水,催道:“你快尝尝现在水温如何,能不能喝的下去。”
贺凝文看了一旁的二哥一眼,见他也在认认真真品茶,无奈下她这才端起来抿了一口。
入口微苦,回味清甜。
但是茶味淡,一品便知不是什么上等的好茶。
门边再次传来那老两口的哭喊声,许是她们一直不出去,那二人没了定性。
街上人愈发的多,那二人卖力的哭喊,仿佛家中死了人一般。
路人纷纷停下瞧看热闹,可等了好一会儿这二人正事不说,就是哭。
“大娘,您这是怎么了,咋跑人家铺子前哭喊。”旁边铺子的掌柜实在忍不住,这二人这般哭喊,路人连周围的铺子都不进去了。
老太太见人越来越多,觉得时候差不多到了,她用衣袖抹了把脸,喘歇道:“这铺子本是我儿的,可这里面的人强行占有,我儿一人说不过他们,回家后便病倒了。”
围观的路人不知真相,可这旁边一直开铺子的掌柜可晓得。
“您是永金兄弟的爹娘?”旁边铺子掌柜仔细打量着他们,若硬要说长的一样,也就那老头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
老太太一听这话,呸了一声,气的用手砸地面。
“可我记得永金兄弟的爹娘早就没了,难道是假的?”那掌柜继续说了两句,把地上瘫坐的二人气了个半死。
他们哪里有那么老,怎么就成了永金的爹娘。
老太太气不顺,抓了旁边人一下,你说,她道。
那老头不是个虚的,他扶着老太太的肩膀颤巍起身,伸出冻得生了疮的手给大伙看。
“我就比永金大五岁,大家竟觉得我是他老爹,可想我这些年过的多么不容易。”老头子见众人一脸诧异,忙添油加醋得说,“永金是我小弟,我是他大哥,家里穷苦,没爹娘的孩子早当家。”
“永金是个有能耐的人,我这当哥的一眼就瞧出来了,可再有能耐的人在村子里又能成什么事,只有走出来才有施展的余地。”
“当年我们两口子种地借钱给他凑了银钱,这才让他来到了镇上,永金有多苦多难,我这当兄长的也晓得。”
“永金是个晓得感恩的,后来赚了钱总是给我们捎回去,可他赚钱不易我们怎么能收。他见我们不收,便把心思放在了我儿永齐身上,这不便把这铺院给了我儿永齐。”
老头转身指着铺子骂道:“我儿在家耽搁两日,再来却发现铺院被他们占了。”
苏意安坐在铺子中,将他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心中琢磨着如何应对,毕竟一个满嘴谎话的老人可不是个好解决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就被他们完全表现了出来。
说道理肯定行不通。
外面围观的人也不是个傻子,谁敢直接霸占人家铺院啊,这种事若报了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咋就说是人家强占了,你可有屋契。”懂行的路人开口道。
若没有屋契,可不能证明这铺院是他的。
那老头也不是个好吓唬的,他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没这个,要不我们早就报了官。”
“我小弟把铺子给了我儿,是口头上说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去衙门改。”
苏意安在铺子里都听笑了,这样撇脚的理由他也能说的出来。
路人不晓得真相,可旁边几个开铺子的可知道,但此时没人出来帮着解释。
这么贵的铺院,怎么就白给你家儿子,也真是会做梦。
就算早些帮衬过,这些年该还的早就还够了。
整条街的掌柜,谁不知道这家掌柜的低价卖铺子,就是怕被兄弟强占了去,可有理的干不过蛮横的。
现在人家逼上门来,还当着众人说这么一番话,若永金掌柜直接否认,这不就是让别人数落他不知恩图报。
苏意安听得有些烦了,她正要起身出去说两句,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贺允淮去开了门,只见来人是云娘夫妻和当日带他们看铺院的牙人。
“你们怎么来了。”苏意安将旁边桌的木凳搬过来,又拿来三个竹筒杯给他们倒上茶水,“快坐下。”
云娘看着她们,气笑道:“你们也真是沉得住气,就这么坐在铺子中,也不说去叫主家过来说清楚。”
苏意安看了牙人一眼,回道:“若真那么容易倒好了,我的好姐姐,你们是不是没见到那永金掌柜。”
庄山伸手揽了云娘一下,大笑道:“你这妹子,倒是比你聪明。”
一大早,云娘听见这边吵闹还以为她们被堵在家中出不来,便催着庄山去寻牙人,又让牙人带着他们去见主家。
谁知到了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一问邻居才知晓人家一家昨日便出了镇,说是要去府城一趟。
“和我猜的差不多。”苏意安双眼微亮,说道:“我们这铺子也开了好几日了,若真想要这铺院就应该第一日便找上门来。”
为何这老两口没有上门,难道真的是真的不知道这铺子已经有人搬了进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等这一日?”云娘愣住。
苏意安不确定这主家到底什么意思,但能肯定的是,这永金掌柜是不愿将自己铺院白白送给自家大哥。
“我们不知主家是好是坏,今日且将他当成个好的。”苏意安说着看向牙人。
牙人心领神会,他伸出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表示今日的事他一句不会往外说。
苏意安继续道:“主家若是好的,那只能说明门外那二人专门挑了这一日,正好主家那边没有人,就算寻了去也是白跑一趟。”
贺凝文还是不明白,就算今日白跑一趟,可明日后日呢,那主家总会有回来的一天,到时候谎言不就被戳破了嘛。
众人也是这般觉得,这谎言可经不起敲打。
“若在这主家回来前他们就占了这铺子呢,那主家还能真撵走他们不成?”一直不曾说话的贺允淮,冷不丁的开口道。
说完不忘看向苏意安。
“这怎么可能,她们怎么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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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撵走,你们可是付了银钱。”牙人听得愣愣的,他怎么就琢磨不过来呢。
云娘似懂非懂,可他身旁的庄山却是听明白了。
庄山喝完杯中茶水,目光扫过门外仍在继续哭喊的老人,笑骂一句,“这铺子只开了几日,若把赁金全都退还,还给你们介绍一个新的铺院呢。”
!!!还能怎样?他们怎么不信。
“不会吧。”
牙人正要反驳的空挡,只听门外又有人问那两个老人话。
“可我听说人家现在安贺食肆的掌柜可是同永金掌柜签了契本交了赁金的,总不能你们两句话,就让人搬走吧。”
此话一出,正中他们下怀。
那老太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大喊出声,“什么?签了契本?俺小弟定是被他们诓骗了。”
“可不是,还付了一年的钱呢。”旁边铺子掌柜端来一碟糕点,一边吃一边同他们说。
“既然是我儿的铺子,那我们把赁金还给她们,让她们赶紧搬走就是。”老太太说着便将怀中布袋掏了出来。
苏意安此刻起身,同贺允淮一起走出了铺子。
二人和商量好的一样,一同出声拒绝。
“咋,你们这也不愿那也不愿,这是想做啥,欺负我老婆子不成。”老太太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哪有刚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苏意安当着围观众人面,开口说道:“这铺子确实是我们租下来的,与永金掌柜签了契本,也付了一年赁金,所以您不能说是我们强占了去。”
“还有您说愿意给我们赁金,只要我们搬走,可当日与我们签契的事永金掌柜,这实在不合理,万一这铺子永金掌柜并未给您可怎么办。”
“你说的这什么混账话,啥叫没给我儿,这铺院本就是我儿的。”那老太太气急,没想到这人竟没有上勾。
她们都愿意给她退赁金,她竟然不愿。
围观的人本就是为了瞧热闹,如今一听这话瞬间琢磨过味,若真永金掌柜把铺子给了他儿,怎么还会同旁人签契。
“永金掌柜去府城前给我们递过话,若有人来铺子前闹事,只等他回来就好,所以这铺子我们不可能搬出去。”说完,苏意安将牙人叫了出来,让他把契本给众人看。
那契本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永金掌柜的名。
见这一招不成,那老头心生一计,他踉踉跄跄往苏意安身前走,临到跟前竟伸出了手。
贺允淮快步挡在苏意安身前,他面色苍白轻咳两声,在那老头抓上来的瞬间,他身子往旁边一斜。
在街上众人的视线中,他是被那老头推了一把,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老头当场愣住,本想自己做的事竟被这小生抢了先。
“快,快去请大夫。”苏意安哑声喊道。
周围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瞧在眼中,对着那二人指指点点。
“咋这么坏,不搬走你咋还上手推人家。”
“可不是,咋这铺院就是你们儿的,别是个骗子。”
苏意安是真慌了神,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连伸手拽一把都没做到。
眼瞧着人昏死过去,可千万别出事,他身子本就不好,上次便是挨了一闷棍人就不行了。
她越想越慌,不曾发现怀中之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