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倏地抬眼看他,紧接着,只听秦为倾果然接着说:
“现在不行,但到了北联,也许我有办法。”
诺亚冷酷道:
“但是我们潜艇上的食物资源不够了。即使捕鱼,仅凭目前的人手,无法供应八千人的饮食,药物也不够,先前才发生过一次战斗,敌我双方都有伤亡。目前的药物已经优先供应灰人了,唐洲士兵那边,只提供给重伤患者,保证不死就行。他们以为是我们克扣,但实际上,我们自己也已经捉襟见肘。如果连食物也减少配给,暴动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也就是说,目前的难题是八千人的温饱问题。”秦为倾总结道。
“还有医药。”
“不,就是温饱,”秦为倾强调道,“医药这边,林司青会想办法。”
“……”
莫名被点名的林司青,一脸懵地看向指挥官,但后者只是淡然地继续道:
“我记得旧曼河流域是没有鱼类的,不如说整个唐洲,鱼类都很少,因为严重的水污染。所以你们的食物一般都是自己养殖、种植,加上外出采购,是吗?”
“是的。而且因为潜艇里氧气珍贵,又没有足够的光照,让植物进行光合作用,生产氧气,所以即使是动物,我们也没敢养大型哺乳类,例如牛羊,只能养兔子之类的平衡饮食——肉类供不应求。”
“我参观过。”秦为倾点头,“你们从来没有过捕鱼的经验,是不是?”
诺亚顿了顿:
“三代以内,是的。三代以上,我的祖父辈时代,河水还很干净清澈,即使只是捕捞河鱼,也能让我们饱腹。我们的生活是从五十年前开始艰难起来的。”
“那就改进捕鱼技术。另外,叫人把潜艇的顶盖打开,种植可食用、可用作鱼饵的种子,我知道你们仓库里肯定存了。关于鱼饵方面,我可以提供北联的经验支持……”
她传输了很多资料过去。
诺亚一一收下,交给手下人去研究。
等散会后,林司青急匆匆赶上秦为倾:
“医药方面,你是怎么想的?”
秦为倾环顾四周,把他带到了无人角落:
“现在有三千人在底层关着,我统计了一下,其中轻伤1645人,重伤55人,需要重点关注的就是这55人,他们的伤势多是外伤,需要的是消炎和抗菌的药材,这些外出捕鱼的人就可以带回来。”
林司青不解:
“可这里是海中……”
“贝壳和海藻,经过处理后可以消炎抑菌,聊胜于无,能支撑他们到达北联。”
林司青有些发愣。
他读的那些砖头书里,虽然也有将天然动植物的药用价值,但他日常使用的依然多是医学院提供的各种复方、单方提取液,所以尽管知道这个常识,依然没往这个方向上想。
“那,应该还是可行的——”
他话音未落,就听走廊另一头拐角处传出一声肉/体撞击的闷响。
循声望去,拐角处跌出一个人的半边身子,他惊恐后退,捂着脸颊: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出手揍人的身影从拐角处显现,正是捏着手腕的艾恩。
“这是?”
林司青下意识要上前制止,被秦为倾拦住:
“这是他们的内部事务,我们不方便插手,还是快些离开吧。”
林司青还想说些什么,就听秦为倾道:
“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怎么高效提取海藻和贝壳中的有效成分,就看你和他们的军医了。”
林司青妥协,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艾恩那边,转身走了。
等他们二人都离开,艾恩那边也几乎完事了。
他将沾血的手指关节在被揍的士兵身上蹭了蹭,拍了拍对方肿胀脸颊:
“以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吧?”
那士兵连忙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视频删掉!”
“还有。”
艾恩又开始活动手指。
“还有……还有……”那人皱着脸,突然灵光一现,“还有就是,以后再也不敢接近张小姐了!”
艾恩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脚尖踹了踹他腰部:
“记得你说的话。”
另一边,担心出人命,不曾走远的林司青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有些恍然。
命运有些时候叫人生离,有些时候又让人相交。
玄之又玄,不敢琢磨。
……
入夜,潜艇引擎发出低沉安静的嗡鸣声。
莫妮卡忙了一天,上午协助进行捕鱼作业,下午又去给病患送药,到了晚上,还被林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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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拉过去劝拉尔早睡。
现在好了,拉尔太过难搞,等把人押上床,没收终端,她自己的困意却没了。
潜艇内万籁俱寂,走廊上亮着夜灯,空无一人。
她游魂一样游走在潜艇上,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来唐洲之后接二连三地出状况,有新问题亟待解决,她都没有心思好好定下心来思考和哥哥有关的事情。
即使当时在清雅岛实验室看到了哥哥的留言,她也没有太多余裕去思考其真伪,以及出现在那里的含义。
现在难得闲下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她却又陷入了迷茫。
哥哥的那本《白神典》已经在为自己挡子弹的时候毁了,血浸透了大半本书,不能洗,也不能看了。
哥哥到底想传达给她什么讯息呢?
她站在观察窗内侧,望着外头黑漆漆的海底。
偶尔会有巨大沉默的黑影经过。
莫妮卡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胸口的狗牌。
她有两个狗牌,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哥哥的遗物。
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时,她就会下意识抚摸哥哥的狗牌,就像哥哥还在自己身边,不曾死别。
“神与民同在,却不与民同心。”
身后传来法罗斯的声音,莫妮卡转身,手中还攥着那块狗牌。
“什么意思?”
“神在看着你,但不会为了你的祈求,去施展自己的神力。想要做成一件事,就自己立刻动身去做,这样你就不会迷茫徘徊。”
法罗斯声线柔和,面容圣洁,说出的话也非常有说服力。
“我……我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莫妮卡垂下头去,无意识地摩挲着狗牌,“我本想赚够积分,就去换取……换取一些东西。但是我才发现这个过程可能非常漫长,等积分够了,我想做的事可能已经不需要我去做了。”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哥哥还活着,并且辗转到过唐洲,那么现在开始,多拖一分钟,哥哥就会多一分危险的可能性。
她不敢想,想到就要窒息。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法罗斯静静地看着她:
“你有两块狗牌。还有一块,是你哥哥的吗?”
莫妮卡一怔。
她几乎没有在法罗斯面前提过自己的哥哥。
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