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营养食谱起了效用,还是这清水镇的气候适宜养病,总之二表哥的咳嗽真不如刚来的时候厉害了,尤其夜里以前经常成宿咳嗽的睡不着,如今能安生的睡上半宿好觉,人也有了精神,把薛妈妈高兴坏了,忙遣人回祁州城给二夫人报喜。
二夫人得了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忙让人备车来了清水镇,到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听薛妈妈说二少爷在书房,二夫人心中不满,皱眉道:“老爷也真是,又不指望着远儿考科举,何必让他跟着季先生上课,能教出二郎这般学生的先生,必然严苛,远儿又好强,少不得私下用功,这般看书劳神的,身子哪禁得住。”
薛妈妈道:“二夫人误会老爷了,虽找了季先生给二少爷上课,却与二郎少爷不同,每日只上午一个时辰,散了学也不留课业,极轻松的,说是上课其实就是让二少爷有个事儿做罢了。”
二夫人:“既如此,远儿这个时辰在书房做甚?”
说到这个薛妈妈笑了:“不止二少爷,还有五郎少爷也在呢。”
二夫人愣了愣:“哪个五郎少爷?”
薛妈妈道:“就是跟二郎少爷来祁州长见识的那个亲戚家的五郎啊,二夫人见过的。”
二夫人这才记起来,不禁道:“二郎都考上书院了,怎么他还在清水镇?”
薛妈妈道:“可说是呢,不过瞧这意思是要在清水镇长住了,虽不知为何留在清水镇,但这五郎少爷可真是咱们二少爷的福星呢。”
二夫人:“怎么说?”
薛妈妈便把五娘说参汤不对症不如换成别的,又写了营养食谱让自己照着给二少爷试试的事儿说了,至于效用如何,已经摆在眼前了。
二夫人边往里走边道:“看起来远儿跟他处的很好。”
薛妈妈:“二少爷跟五郎少爷很是投缘,只要在一处便有说不完的话。”
二夫人道:“那你可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薛妈妈道:“好像是五郎少爷给咱们二少爷讲她看过的话本子。”
二夫人点头:“这就难怪了。”
薛妈妈道:“上回那个京里来的老神医说,二少爷的病在养不在治,夫人您还不信呢,现在看来果真是神医,二少爷来了清水镇还不到十天,咳嗽便好多了。”
说着进了内院,一进内院就看见侧面书房的窗户上映出两颗小脑袋,看着像是一个写字,一个看,两颗脑袋都快碰到一块儿了,这样情景温馨的让人不忍去打扰。
二夫人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薛妈妈见二夫人不走了,自然也站下了,主仆就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薛妈妈看不过去低声道:“这清水镇不比祁州城,临着水,夜里风凉,二夫人若不想打扰少爷,不若先去前面屋里,算着再有半个时辰,五郎少爷便回去了。”
二夫人于是往前院去了,进了屋坐定方道:“怎么还有时辰?”
薛妈妈点头:“这是五郎少爷帮二少爷订的,起床,吃饭,看书,锻炼,睡觉都有时辰,专门列了张表给二少爷,说她在书上看的,适宜养病的人,少爷便照着做了。”
二夫人:“远儿倒是听他的话。”
薛妈妈笑道:“二夫人这话怎么听着有些酸溜溜的。”
二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远儿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看着好说话,脾气犟着呢,何时这般听话过?”
薛妈妈道:“可惜五郎少爷不是女子,不然娶过来,日子必然过得和美。”
二夫人目光一动:“回头让老爷去扫听扫听,家里可有姊妹。”
薛妈妈:“是了,五郎少爷这样的性子,姊妹必然也差不了的。”
这边主仆俩因感于五郎对二少爷的用心良苦,惦记上了五郎的姊妹,殊不知五郎心里惦记的却是怎么发大财。
如今的二表哥在五娘眼里就是她书铺的台柱子,作为台柱子必须健健康康的活着,才能为她的书铺长长久久的赚银子,倒了可不行,因此她挖空了心思帮着二表哥治病,以她有限的经验,在没有特效药的前提下,唯有提高自身免疫力,所以,除了营养食谱还特意制定了一张针对二表哥的作息时间表,虽然不能确定对他的病有没有好处,至少没坏处。
至于锻炼,现阶段五娘选择的是走路,就是饭后在院子里走一百步,锻炼之后的一个时辰是写字时间,就是写五娘下午讲给他的内容,目前的节奏是一天一章,再多了五娘怕累着他,毕竟人家是病人。
一般二表哥写得时候,五娘会在旁边看着,想起自己漏掉的情节便说一下,人的记忆很有趣,如果让五娘自己一个人想,也就想个大概,但有了天赋异禀的二表哥就不一样了,随着二表哥的自我发挥,五娘也想起了许多内容,以至于后面写得几章更为还原。
看着二表哥写完放下笔,五娘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看了一遍,越看越满意,吹干上面的墨迹,折起来塞到怀里道:“二表哥该歇着了。”
白承远看了眼那边架子上漏刻,有些不舍:“时辰还早,要不咱们再写一章吧。”
五娘坚决的道:“不行,你的咳嗽刚好些,不能劳神。”说着往外走,到了门口想起什么回身道:“明儿早上我要去书铺子一趟,你自己上课吧。”
白承远道:“那我跟你一块儿去,自来了清水镇我还没出去过呢。”
五娘很理解他想出去的心,毕竟谁愿意天天在家里待着,只不过二表哥这个风吹吹就倒的病美人,自己可不敢冒险带他出去,万一出事,舅老爷还不把自己生吞了。
但如果直接拒绝,又会伤到二表哥自尊心,眼珠转了转道:“二表哥的咳嗽刚好了一点儿,千万不能吹风,而且虽是三月,河风还是凉,等过过暖和了,我们去清水河划船?”
白承远眼睛一亮:“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倒是看见了河里的画舫,五郎说的是画舫吗?”
五娘摇头:“做画舫有什么意思,往前的山脚那一片水面平滑,有竹筏子,手里拿着竹竿,站在上面一撑就能撑出老远,那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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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远目光充满向往:“那到时候五郎坐着,我撑。”
五娘:“那可好,坐着多省力气,好了,我该走了,你别忘了睡觉前喝一碗羊奶。”
白承远点点头,目送着五娘走了,坐回书案前,重新铺了纸,在上面先画了个竹筏,然后又画了两个小人,一个手里拿着竹竿,一个坐在竹筏子上吃东西,画完看着笑了好一会儿。
二夫人进来正看见儿子笑,不禁道:“自己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白承远把画折起来放到一边方抬头道:“娘亲怎么来了?”
二夫人:“走的时候咳嗽的那么厉害,娘担心,过来瞧瞧你。”
白承远:“娘亲不用担心,自来了清水镇夜里都不怎么咳嗽了。”
二夫人见儿子虽仍病歪歪的,但精神头极好,心中暗暗称奇,算起来不过十天,跟在府里的时候像变了个人,那个五郎的法子竟比那些大夫的药方子都有用,照这么下去,再养个一年半载的,是不是就大好了。
二夫人是极聪明的,知道儿子的病有希望好,高兴归高兴,却并未多问,只交代薛妈妈继续照着五娘的法子来,便回了祁州城。
五娘甚至不知道二夫人来过,她是特意赶在便宜二哥休沐前出去找叶掌柜的,不然便宜二哥一回来,自己再想单独出来就难了,倒不是便宜二哥不让她出来,而是会跟她出来,毕竟在便宜二哥眼里,他的五妹妹一直是很娇弱的才女,自己出来如果遇上坏人被欺负了怎么办。
五娘虽理解便宜二哥的心理,却不能苟同,只不过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便宜二哥在的时候,还是得装一下。
至于今天必须出来是因为叶掌柜昨儿让随喜送了信儿去花溪巷,说主街上有个合适的铺面要往外盘,这事儿叶掌柜不敢做主得五娘亲自去看了才行,五娘可知道这清水镇的好铺面多紧俏,一旦有了必须拿下,不然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也得出来,不仅出来,还把自己全部家当都归拢在一起,怕不够,便宜二哥送给自己的那方砚台跟天香牌也一并带了出来,加上这几天二表哥写得九章稿子,林林总总打了个小包袱交给小六拿着。
小六抱着包袱,掂掂怀里的包袱,看看前面的五娘,心里直打鼓,琢磨着五小姐不是要私奔吧,不,不可能,五小姐出来见的是叶掌柜,而叶掌柜的年纪跟自家老爷都差不多了,更何况人家还有相好,随喜儿一口一口师娘叫了,肯定要成亲的。
所以,不可能去私奔,如果不私奔带这么多金银细软出来做什么?忽然想起昨儿随喜来送信儿说,有个合适的铺面得让五小姐过过眼,那这些难道是要盘铺面用的?这么说五小姐真要开铺子了?
如果五小姐开了铺子,那自己是不是也能求个差事,就跟随喜似的,最近跟随喜混熟了,听他说了好多外面的事,小六从心里羡慕。
想到此,鼓起勇气道:“少爷如果开了铺子,那个,我,我能不能也去铺子里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