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帖子来了
    不一会儿冬儿回来,五娘问她:“老爷可在前院?”

    冬儿摇头:“刘全儿说马车一进清水镇,老爷便往罗家店去了,让他把东西送回来顺道递个话儿。”

    五娘见她手里提着个包袱:“这是什么?“

    冬儿:“这是夫人让针线房给少爷您做的新衣裳,赶着老爷来便一并带过来了。”说着打开包袱把里面的衣裳拿出来在五娘身上比了比道:“还是照着原来尺寸做的,长短倒还好,只是肩膀这里有些瘦了。”

    五娘道:“不能吧,才一个月。”

    冬儿:“是才一个月,可架不住少爷您能吃啊,一顿两碗饭,加上点心零食,您一天吃的都顶上奴婢好几天了,这么吃要是还不胖,怎么得了。”

    五娘听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还真胖了,看起来往后得注意节食,虽说太瘦了不好,可也不能吃成个大胖妞吧。

    冬儿把衣裳挨个比了一遍不瞒的道:“夫人可真是偏心,明知道二少爷在书院,平日大都穿书院的襕衫,却送了满满两大箱衣裳,给少爷您的就这么两件儿,还是针线房赶出来的,看针脚都跟二少爷的没法比。”

    五娘见她愤愤不平,不仅摇头:“这不才是夫人吗,她若真给我也送两箱子穿的来才稀奇呢。”

    冬儿:“话是这么说,可您帮了二少爷这么多,就算为了二少爷难道不该对您点儿。”

    五娘挑眉:“你倒是个健忘的,怎么才来了清水镇一个月,就把万府的日子忘了,想想以前再看看现在,若非为了二哥,夫人可会瞧咱们一眼,送这两身衣裳来,也是为了她身为万家主母的体面,不想让外人瞧了笑话。”

    冬儿:“外人又不知您是五小姐。”

    五娘:“莫非我能当一辈子五郎不成。”

    冬儿:“自然不成,如今您年纪小假扮了别人瞧不不出来,待过两年,纵扮了也瞒不过的。”

    五娘:“所以,早晚别人会知道我这个五郎其实就是五娘,若夫人对我不理不睬,说不准传出个苛待庶女的名声,对二哥的前程可没半点好处。”

    冬儿:“夫人为了二少爷还真是用心良苦。”

    五娘:“母爱如山,可以理解。”

    冬儿:“要是月姨娘还活着,也会这么护着您的。”

    月姨娘?冬儿不提五娘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可见在五娘的记忆中这个亲娘并没多少份量,毕竟月姨娘没的时候,五娘还小,反倒冬儿时不时便会提及。

    五娘想了想道:“你可知姨娘葬在何处?”

    冬儿神色一暗:“本来照着府中惯例,姨娘没了虽不能葬入万家祖坟,却可葬在附近,但料理丧事的婆子非说月姨娘的生辰八字不好,命中带煞,纵然没了若埋的离祖坟太近也会冲撞了祖宗气运,对万府不好,老爷听了便不肯让月姨娘葬在祖坟附近,随便找了个野林子埋了,上次姨娘忌日的时候,我偷着出去祭奠,烧了些纸钱大哭了一场,念叨了半日,回来没几天小姐的病就好了,人也聪明了,可见月姨娘有灵在天上庇佑着小姐呢。”

    五娘听得心酸:“可是你给我买扇子那次?”

    冬儿:“少爷怎么知道?”

    五娘心道,就之前五娘主仆俩在万府的待遇,冬儿想出去,必得使尽浑身解数才可能,那扇子又是在外面买的,自然只有那一回了。

    想到此不禁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出去的?”

    冬儿道:“奴婢给刘全儿做了双鞋。”

    五娘一愣,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错点鸳鸯谱了,这古代的鞋好像不是随便想给谁做就做的吧,难道冬儿看上刘全儿了?那直接还把她往季先生身边推什么?

    想到此忙道:“你不是喜欢刘全儿吧?”

    冬儿愣了一下:“少爷说什么呢,刘全儿可比我小好几岁呢?更何况,刘全儿早订了亲事,就等着女方那边明年过了十二岁生日办事呢。”

    五娘愕然:“十二是不是太小了?”这简直是残害未成年少女。

    冬儿:“村子里十一二嫁人的多着呢,便是城里的姑娘也差不多十四五就成婚了,过了十八都成老姑娘了,要不然二小姐能这么着急吗。”

    五娘忍不住想起二娘频频给白承运送秋波的样儿,可见的确是着急了,恨不能立刻就能嫁给白承运,真不知是什么眼神,竟然看上了白承运。

    只要冬儿没看上刘全儿就行,不然自己可真成乔太守了。

    万老爷虽说色心大,一到清水镇就奔着罗家店去了,但在色心跟儿子之间还是儿子要紧些,因此转天不到中午就回来了,显然洗过澡换了衣裳,但身上仍有淡淡的酒气混着脂粉味儿,精神倒还好,不像上次那般萎靡,可见回万府这些日子没少进补。

    万老爷刚回来没多久,二夫人就到了,先来这边见了礼,把带来的东西分了分,二夫人带了不少东西,足足装了一辆马车,除了给二表哥的,还有给二郎跟五娘的礼物,给二郎的是一方砚台,虽五娘不懂,但既然是二夫人送出手的应该不是便宜货,给自己的就多了,除了一整套笔墨纸砚外,还有两身衣裳,二夫人说亏了她的食谱,二表哥的病方见了好,这是谢礼,五娘便不好推拒了,其实她也没想推。

    二郎是下半晌回来的,进了门刚坐定便提及杜夫子让五娘去书院旁听的事,把万老爷惊在当场,半天方回过神道:“你说什么,什么旁听?那可是祁州书院,便京里的那些世家子弟不都是要考了才能进的吗?莫非你们书院改了规矩?”

    二郎摇头:“正因没改规矩,五郎才是旁听生啊,不然,依着杜夫子的意思,说不准直接让五郎进书院了。”

    旁边的季先生道:“杜夫子?可是上次童试送你荐贴的那位老夫子?”

    二郎点头:“正是。”

    万老爷:“杜夫子又不曾见过五郎,怎会好端端让他进书院旁听?”

    五娘心里一跳,暗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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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谎不好圆,她是不想进书院,但更不想被便宜爹知道自己在外面开铺子的事,便宜爹可不是季先生,会因欣赏自己的才气对自己开铺子的事装作不知,便宜爹如果知道,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然后把自己带回万府关起来,所以,铺子的事儿绝不能让他知晓。

    正要发急,却听二郎道:“是我跟先生说,我的诗才不及五郎万一,但五郎不喜经史策论,故此童诗未过,亦不能考取书院,先生惜才便与山长商议,让五郎进书院旁听。”

    不得不说,便宜二哥这个理由听上去颇有逻辑,尤其在场的便宜爹跟季先生都是知道底细的,就更可信了。

    但可信不代表会赞同,万老爷脸色一沉:“胡闹,五郎如何能进书院读书?”

    二郎颇有深意的道:“父亲,既是五郎,以他的诗才为何不能进书院就读?”

    万老爷说不过儿子,只得一拍桌子:“我说不行就不行。”起身气哼哼的走了。

    五娘倒是松了口气,就便宜爹这态度,自己进书院的事指不定就黄了?

    谁知便宜二哥却道:“五郎放心,二哥一定说服父亲,让你进书院。”撂下话不等五娘说什么匆匆走了,看样子应该去找便宜爹了。

    书房一时剩下了五娘冬儿跟季先生,冬儿不敢说话,季先生却道:“以五郎之资,若能去书院进学,必有大成。”

    大成?什么大成,难道自己还能跟戏文话本子里一样,扮成男装去考状元不成,就算能考,也考不上啊,不过,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五娘道:“我以为先生会阻止?”

    季先生:“为何阻止,能进书院旁听,是你的运气也是造化。”

    五娘:“可是我除了会作几首诗,经史策论一概不通?”

    季先生:“不通怕什么,以你的聪明,听几堂课就差不多了。”

    五娘无语了,真想说您可真看得起我,那几首诗都是自己白嫖的好不好,摇摇头安慰自己,反正便宜爹不会答应的,除非他疯了。

    事实是便宜爹没疯却答应了,还特意把五娘叫过去,嘱咐了一番,大意是让自己小心点儿,别露馅儿,然后帮着二哥在书院跟夫子同学们处好关系,说白了就是以后夫子交流诗赋自己替二郎去,同学们邀约诗会什么的,自己跟二哥一块儿去。

    五娘这才明白,为什么便宜二哥死活都要说服便宜爹让自己去书院旁听了,自己如果去了书院,即便是旁听生,好歹跟那些人也算同学,如此,若再邀约自己便可光明正大的跟着便宜二哥一块儿去,可见是被作诗折磨的受不了了。

    但在五娘看来便宜二哥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忒不厚道,他不想作诗,自己就想吗,自己可是比便宜二哥还虚。

    五娘正发愁怎么应付,就来了邀约的,是柴景之下的帖子,邀二郎明日去柳叶湖荡舟,不光给二郎下了帖子,还给五郎也下了一张,这是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自己的诗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