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鸿云的反应来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女儿可能被害也可能是潜意识里抗拒这种可能性所以很快就相信了派出所“离家出走”这个判断,不断强调要把女儿找回来。
看着沈鸿云那双渴望的眼,夏木繁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来的难受。
因为心中不忍,所以夏木繁决定先从离家出走这条思路开始调查:“沈老师,派出所根据什么确定沈奕彤离家出走?”
沈鸿云的肩膀被鼓囊囊的挎包压得向一边垮塌着他哆嗦着双手
文件袋里装着不少东西沈鸿云将它打开,取出一张复印纸给夏木繁看。
“这是彤彤写给宣传科科长汪秀梅的辞职信,听派出所同志说,这封信是彤彤悄悄放在汪科长办公桌上的,用一个空白信封装着混在一堆文件里,汪科长根本没留意。是彤彤不见了之后才留意到这个信封打开之后发现是彤彤写的辞职信。他们不肯把这封信给我看是我好说歹说他们才给我复印了一份。”
对沈鸿云来说,女儿不见了那她留下的每一个文字都弥足珍贵,必须好好珍惜。他没有告诉夏木繁的是,当时他在派出所索要这份辞职信时费了好大的功夫,差点给所长跪下了这才开恩给了他一份复印件。
孙羡兵插了一句话:“沈老师您去找镇政府领导的时候他们不是说镇政府收到了辞职信组织上还在研究之中并没有同意吗?怎么现在汪科长又说辞职信在沈奕彤失踪之后才打开?那这样一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组织研究之说啊。”
沈鸿云被苦难压弯了腰哀声叹气道:“镇政府领导推诿责任吧怕我追究他们没有及时发现职工思想动态并处理。”
孙羡兵道:“他们越是怕您就越要吵。如果沈奕彤真的交了辞职信那领导就应该和她及时谈话了解情况怎么能放在办公桌上不理不睬?”
沈鸿云的眼睛里一丝光彩都没有哑声道:“算了只要彤彤能找到这些都不重要……”
孙羡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虞敬拉住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沈奕彤的安危镇政府是否推诿责任暂且搁置一边吧。
孙羡兵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听到现在他实在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好好的一个人在下班之后消失不见镇政府上上下下竟然都说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第二天发现人没来上班恐
怕连辞职信也被扔进了垃圾桶吧?
更可恨的是沈奕彤失踪了面对痛苦的家属镇政府领导还敢打官腔说什么只给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不回来就开除她。
我勒个去!我还没找你要人呢你倒先抖起狠来了。
这也是沈老师老实、要面子要是遇上个厉害的天天在镇政府门口撒泼打滚赖在镇政府领导办公室要人领导不理睬我就去市里、省里闹腾我看你们头痛不头痛。
夏木繁拿起黑白复印件认真察看。
这封辞职信应该是写在镇政府发的信笺上条纹清晰题头写着“新樟镇政府”字样。字体秀丽、结构隽永、笔画清晰一看就是练过的。
“沈老师这是您女儿的笔迹吗?她以前练过书法?”
沈鸿云点点头:“是的是彤彤的字。她静得下来从小跟我临帖书法算是小有所成。镇政府把她分到宣传科也是因为她写得一手好字。”
确定是沈奕彤的笔迹之后夏木繁开始关注辞职信的内容。
文字不多但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大体意思是感觉在镇上发展受限想辞职到大城市闯一闯最后还感谢了领导的栽培与重视希望同意她辞职。
最后的时间写的是1996年4月12日也就是星期五。
夏木繁问:“沈老师您女儿和您说过辞职的想法吗?”
沈鸿云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彤彤二十一岁大专毕业时我也征求过她的意见不过她舍不得我和她妈妈主动要求分配回镇上工作。九年过去了虽然这里人少不热闹经济也不发达但毕竟是我们的家乡彤彤从来也没表示过对小镇的嫌弃啊。”
沈鸿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彤彤想离开她告诉我们我们会支持的不过会建议她先不辞职可以办个停薪留职这样她去大城市闯几年如果过得不好也能再回来。我和周老师退休了有退休金能照顾好自己
八、九十年代停薪留职的人不少一批“下海”的人赚了钱也有一批人混得很差老人希望女儿不要贸然辞职能够理解。
难道沈奕彤知道与父母商量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坚决提交了辞职信?
夏木繁将辞职信放在一旁:“听说您女儿给你们留了言?”
沈鸿云从文件袋里又取出一张复印纸:“原件留在派出所了这是复印的。派出所同志在检查彤彤宿舍的时候发现
的,说是夹在一本书里边,应该是彤彤想给我们,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留在宿舍里。”
夏木繁问:“夹在哪本书里?”
沈鸿云摇头:“不知道,派出所同志没告诉我。他们说这些都是重要的证物,不能给我。”
夏木繁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看着这份留言。
一模一样的字体,一模一样的言简意赅。
“爸,妈,请原谅女儿不孝吧。世界那么大,我不想永远被束缚在新樟镇,我想出去走走、看看。”
留言条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
沈鸿云的眼睛落在纸面,眼中有泪光闪动,心头有万千丝绪翻涌。女儿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女儿一直乖巧、懂事,他也从来不是阻挡女儿进步的自私家长,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沈鸿云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哀伤:“就三行字,小小的一张留言条,这孩子心里有事,却一直没有和我们说。”
夏木繁问:“小小一张留言条,怎么说?”
沈鸿云用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一点,应该是从本子上裁下来的纸条。我这是复印件,所以你们看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复印件,夏木繁若有所思。
出于刑警的直觉,夏木繁对辞职信与留言条存疑。
公职人员辞职,递交辞职信之后等待组织审核,领导同意之后再办理相关手续。工资结算、退还单位各类福利,包括宿舍、借来的家具、电器等,最关键的是档案关系的处理。
沈奕彤在单位工作近九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要求。她是一名党员,还有组织关系要处理,不可能悄悄递交一封辞职信,不等领导回复就扬长而去。
人活一世,各种社会关系不可能轻易舍弃。给父母留下一段话就玩消失?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三十岁的成年人,不会如此冲动。
悄悄将辞职信放在科长办公桌上的人,写下留言夹在书里的人,是沈奕彤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真是沈奕彤做的,那说明她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对家庭与单位充满憎恶、行事冲动莽撞的人。可是从沈鸿云的描述中、从餐馆老板的话语里,沈奕彤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另有其人,那这个人居心叵测,罪该万死!
虽然痛心,但夏木繁此刻必须考虑沈奕彤被害的可能性。
凶手是谁?
深呼吸之后,夏木繁开始思索后续侦查方向。
如果沈奕彤被害,那先从杀人动机开始分析,
努力寻找线索。
杀人动机之一情杀。
夏木繁:“您女儿谈过恋爱吗?”
沈鸿云叹气:“没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操心的啊。”
夏木繁:“那她有没有追求者?”
沈鸿云想了想:“她上大专的时候有个同学很喜欢她还来过镇上可是毕业之后回了家乡两人就没有再联系了。”
夏木繁:“她有没有暗恋的对象?”
沈鸿云摇头:“彤彤对爱人的要求有点理想化。咱们镇太小优秀的男人大多去大城市发展我没听她说过有心仪的对象。”
沈鸿云与爱人周鸾凤过了三十才有了彤彤这个女儿
知识分子家庭严格教养出来的沈奕彤性格清高、敏感、自尊心强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面对冲突她通常冷处理很少与父母、朋友、同事发生争执。
沈鸿云想到女儿失踪前与他的争吵后悔不迭眼睛红通通的:“怪我啊怪我!不谈就不谈吧不结婚就不结婚吧我为什么逼她。她要是出了事叫我和她妈妈怎么活啊!彤彤一直都是好孩子她很少和我们红脸这回也是被我们逼得太狠了不该啊!”
夏木繁很冷静地继续提问:“您女儿有没有可能悄悄谈了一个对象只是没有告诉你们?”
沈鸿云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谈恋爱是好事彤彤没必要瞒着我们。”
夏木繁道:“或许她觉得这个对象你们会反对呢?”
沈鸿云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从来都不反对彤彤谈恋爱啊都三十岁的大姑娘了我们尊重她的选择。”
夏木繁看他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直接挑明:“如果对方有家室呢?”
如果是这样那沈奕彤可能被害也可能私奔。
——对方不愿意婚外情曝光与追着他要婚姻的沈奕彤发生争执失手将她打死。或者对方妻子知道丈夫出轨将两人杀害。
——面对不容于世的恋情两人约定私奔悄无声息地离开新樟镇重新开启新生活。
面对夏木繁的假设沈鸿云反应巨大。
他面色一变霍地站起身来厉声喝斥道:“不可能!彤彤是我一手养大绝不可能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来。我向来民主她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我都不反对哪怕对方学历不高、家里穷、长得丑、离过婚
、丧偶带孩子……这些我都不反对但唯有这条绝对不行!人有礼义廉耻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淑美忙起身安抚沈老师:“老师您别急。我知道您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木繁他们只是也是为了办案所以才把所有可能都要摆出来嘛。”
沈鸿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颓然坐下挥了挥手:“不用再说这个绝对没有可能。彤彤是个好孩子不可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
好情杀这条线暂时放下。
第二种可能朋友之间因经济、情感纠纷发生冲突。
夏木繁换了个角度继续询问:“您女儿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沈鸿云道:“有。她有个初中同学叫方媛媛卫校毕业之后分配到镇医院当护士两个人从初中一直交往到现在关系很好。这次周老师生病多亏了方媛媛关照。”
夏木繁:“她们有没有争吵过?”
沈鸿云:“没有。”
夏木繁再问:“您女儿有没有借过钱给方媛媛?”
沈鸿云看了夏木繁一眼:“方媛媛家里条件是差一点不过她很独立就算借钱也很及时地还了。”
夏木繁问:“方媛媛知道沈奕彤去了哪里吗?”
沈鸿云摇头:“她不知道。”
夏木繁:“那她有没有发现沈奕彤失踪前有什么异常?”
沈鸿云:“警察和我都问过方媛媛她说那段时间儿子感冒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和彤彤说话也没留意有什么异常。”
夏木繁问:“你见到方媛媛的时候
沈鸿云仔细回想:“很意外吧说着说着就哭了很自责。”
夏木繁示意做笔录的孙羡兵在这里做个标记。
即使可以排除掉方媛媛害人但这个人必须重点调查。
女性有些话不好和父母说但可能会向闺蜜倾诉。说不定可以从方媛媛那里能够得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孙羡兵依言而行在方媛媛的名字下面划了条波浪线。这是重要人证后续还要继续跟进。
第三种可能同事之间因为利益而产生冲突。
夏木繁问:“沈奕彤和同事关系怎样?”
沈鸿云道:“一般般吧。彤彤不喜欢争权夺利和办公室同事君子之交淡如水没听说她和谁更亲近一些。”
沈奕彤三十岁了还只是个普通文员显然她并没想过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与同事之间自然
也就没有利益冲突。
剩下的,只有抢劫或激情杀人。
那也得有实施地点与诱因。
沈奕彤平时有没有消费习惯、生活习惯、兴趣与嗜好,一般下班之后会去了哪里、会和谁见面,周末休闲会选择什么方式、爱不爱看电影、喜不喜欢独特……这就成了调查重点。
夏木繁问:“您女儿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沈鸿云皱了皱眉:“以前为了训练她的写作能力,我要求她每天写一篇日记。不过因为我和她妈妈经历过十年运动,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一再告诫她不要写隐私的东西,也不要轻易写对某件事情的评价,所以彤彤的日记基本都是作文训练,并没有写什么心事。”
夏木繁追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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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有写日记的,对吗?”
沈鸿云这回点了头:“是,她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读书时期的日记本我都给她留着呢,上班之后我让她别再写了,免得被同事发现了鸡蛋里挑骨头,影响未来发展。”
夏木繁问:“刚才你说她的宿舍里没有发现日记本,是不是?”
沈鸿云眼眶一红:“是的,这孩子真的很听话,让她不写她就没有写。”
这一回,不等夏木繁示意,孙羡兵已经在日记本这三个字下面划了道双横线。这是重要物证,需要继续追查。
再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之后,夏木繁站起身:“沈老师,您和我们一起去市里吧。”
沈鸿云疑惑地看着她:“去市里做什么?”
夏木繁道:“报案。”
如果成人失踪,一般三天后到当地派出所报案,如果一个月没有音信,可以向当地刑侦大队报案。
现在沈奕彤失踪虽然还没有到一个月,但她属于“四稳定”人员,哪怕新樟镇派出所给出了离家出走的结论,她被害的可能性依然非常大。
只要家属报案,立刻就能立案,开展侦查工作。
只要在刑侦大队立案,夏木繁拿到侦查权,调查起来名正言顺,那就方便多了。
虞敬耐心地向沈鸿云解释流程,交代道:“您报案后,我们刑侦大队可能会按刑事案件立案。不过您别担心,这只是个正常的流程。”
即使是虞敬这么说,“刑事案件”这四个字依然让沈鸿云紧张,他一颗心怦怦直跳,哆嗦着站起来:“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胡老板是个热心快肠的人,他在镇上初中读过书,非常敬重沈老师这种一心教书育人的好老师。
见夏木繁他们愿意帮忙找人,还让沈鸿云跳
过新樟镇派出所直接去荟市公安局报警,胡老板兴奋地搓搓手:“沈老师你只管去,晚上我给周老师送排骨汤,您放心。您要是今天不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让我老婆去照顾周老师。”
沈鸿云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只得连连感谢:“谢谢,谢谢,麻烦你了。”——
夏木繁回到刑侦大队报到,已是下午三点左右。
虞敬领着沈鸿云报案,刑侦大队听到“女性失踪”这四个字,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夏木繁母亲失踪十六年,不就是被人拐到了一个穷山沟里吗?现在新樟镇又出了一桩失踪案,还是“四稳定”人员,必须认真对待!
刑侦大队立了案,夏木繁主动请缨,重案七组顺利接下这桩案子。
组内成员简单碰了下头,夏木繁、虞敬、孙羡兵前往新樟镇调查,龚卫国负责前往市电信部门调查沈奕彤的传呼机、办公室电话的通讯记录,至于冯晓玉么,除了协助龚卫国之外,还要承担一下重要任务——陪伴徐淑美。
徐淑美刚刚恢复记忆,对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都非常陌生,夏木繁现在要出差不放心母亲一个人,便叫来冯晓玉细细叮嘱:“你把我妈带到宿舍去,晚上领她去食堂吃饭,我没回来之前请你陪着我妈熟悉一下环境。”
冯晓玉一回来就被岳渊抓来写报告,正写得头昏脑胀,听到夏木繁交代的任务欣然从命:“放心吧,保证把阿姨照顾得好好的。”
荟市公安局有职工宿舍,住房条件还不错。单身宿舍建于八十年代,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在走廊支一个炉子就能做饭,还挺方便的。
夏木繁到重案组报到之后,分配到一间靠近楼梯间的宿舍。找到母亲之后,她便与母亲住在一起,方便照顾。
徐淑美先前脑子不太好使,离不开夏木繁,两人住一间屋、睡一张床。现在徐淑美已经恢复正常,见女儿这么不放心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冯晓玉:“晓玉,那就麻烦你了。”
冯晓玉笑眯眯地说:“阿姨您别见外。我和夏夏一个组,关系好得很。”
送夏木繁、沈老师他们离开之后,冯晓玉亲密地挽着徐淑美的手,带她到宿舍休息,一边走还一边介绍着刑侦大队的建筑布局、隔壁公安局的职能,以及职工宿舍区有几栋楼、运动休闲区在哪里,食堂什么时候开饭,澡堂一周开几次门……
在冯晓玉温柔的话语里,徐淑美的陌生感渐渐消散,慢慢熟悉着这个十六年后的世界。
世界发展真快啊。
办公室里都有电话,每个
人腰间都别了个通信用的传呼机,随时可以联系。市区街道很宽、汽车很多,一栋一栋的高楼拔地而起,听说现在土地可以买卖,市里有一些老板盖了楼房拿出来卖,几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房子。
想到刚刚得到的两万块赔偿,徐淑美有些心动。
她是农村人,农村人一有钱就盖房子,一有地就想着种庄稼、种菜,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甩都甩不脱。
夏木繁现在住在单位分配的宿舍里,她和女儿挤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
想到这里,徐淑美对冯晓玉说:“晓玉,要不你带阿姨去看看哪里有房子卖?”
冯晓玉高高兴兴地回应:“您要买房?正好咧,过年的时候我爸妈给我哥买婚房,把市里几个新小区都看了一个遍,我领您去看看。”
徐淑美在冯晓玉的陪同下开始看房。
市里房地产开发刚刚起步,大都是小打小闹。一个小区里七、八栋六层砖混房子,房间距有点近,道路全是水泥地,绿化一般,这让农村生活了半辈子的徐淑美有点不习惯。
最后勉强看中一个小区,最小的面积也有九十平方米,两房两厅,单价五百块,算下来总价得四、五万块。徐淑美想想自己只有两万块,不得不将买房的念头压了下去。
徐淑美看房的同时,夏木繁与虞敬、孙羡兵一路奔波,终于在五点半左右赶到了新樟镇派出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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