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鸿云送到新樟镇医院陪伴中风住院的老伴之后,夏木繁一行终于在下班之前赶到新樟镇派出所。
派出所位于镇中心位置,正对着大马路。
院子里停着两辆警车、五辆警用摩托车,看得虞敬连连摇头:“比我们安宁路派出所配备强多了,还有警车。”
孙羡兵哼了一声:“这说明新樟镇有钱,也舍得给派出所拨钱。”
将车停在院子里,三人走进一栋两层单面走廊的小楼,这里就是新樟镇派出所的办公区。
三月份为了寻找母亲,重案七组全体成员都来过新樟镇派出所,算是熟人。再次见面,民警们很热情地打过招呼,案件组组长乔安泰将他们带到位于二楼西侧的所长办公室。
见到夏木繁三人,萧振伟所长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笑着和他们握手:“你们来得及时,再晚两分钟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哈哈。”
所长萧振伟正值壮年,中等身材,微胖,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整齐向后梳起,很有领导的派头。
他的手指被烟熏得焦黄,一伸出手便能闻到浓浓的烟味,夏木繁皱了皱眉:“有事打传呼,总能见到的。”
萧振伟感觉有点尴尬。
很久没有遇到夏木繁这样的愣头青了。
在镇派出所当所长已经有十年,萧振伟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官场中人,说话七拐八弯、圆滑得很。平时萧振伟开这种玩笑时,对方一般都会心一笑,打个哈哈说上句:萧所是大忙人啊,也是我运气好。
偏偏眼前这个夏警官年纪轻、说话直,不走寻常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萧振伟调整得很快,笑容未减:“恭喜夏警官啊,你们这次立了大功,失踪十六年的人口也能找到,厉害。”
夏木繁依然板着脸:“我只是报案人,为警察提供证据。立功的人是重案组其他同事。”
萧振伟的笑容僵在脸上,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
虞敬打了个圆场:“还得多谢萧所的配合,才能顺利侦破这桩旧案。”
萧振伟笑着摆了摆手:“好说,好说,这都是我们基层单位应该做到的。”
夏木繁一副踢馆的架势:“萧所长,我想问问当年你们派出所是怎么处理失踪案件的?星市来的豪华商务车,还撞了人,那么明显的线索也能被忽视?”
萧振伟看夏木繁抿着唇一脸严肃,想着她母亲失踪十六年,找到了恐怕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到派出所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是年轻气盛!这事过去
那么久,当年的办案民警也早就退休的退休、离开的离开,再怎么算账也轮不到他头上来。
“请坐,请坐。”萧振伟一边请三人坐下,一边解释道:“那个时候刑侦手段有限,派出所警察的刑侦意识也比较薄弱……”
夏木繁挑了挑眉:“那现在呢?”
萧振伟道:“现在规范多了,放心放心。”
夏木繁继续追问:“有多规范?”
萧振伟当官太久,业务生疏,示意乔安泰来回答这个问题。
乔安泰是案件组组长,将失踪人口报案处理流程一一道来。
“立案之后先采集信息,然后家属登寻人启事,我们到失踪地点进行走访,询问周围人群当天有无异常情况。”
夏木繁安静地等他说完,目光一冷:“就这?”
乔安泰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用意,不解地看着她:“还要怎样?”
夏木繁提醒他:“还要不要在公安系统内部发失踪人员的协查通报?”
乔安泰这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当然要。”
很好,等的就是这一句。
夏木繁:“那,为什么我们刑侦大队没有看到沈奕彤的协查通报?”
乔安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振伟。
夏木繁察觉到萧振伟面色有一刹那的僵硬。
不过,萧振伟的脸部肌肉很快恢复正常:“沈奕彤?你们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人?她只是离家出走,没必要发协查通报。”
夏木繁目光锐利:“离家出走,这就是你们的结论?”
沈奕彤为什么离家出走?
有什么巨大的诱惑,能让她为放弃年迈的父母、轻松的工作、稳定的生活?
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振伟是个聪明人,看到夏木繁气势汹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笑着说:“夏警官,你们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想批评我们派出所十六年前办案不力,我替当年办案的民警给你道个歉行不行?那个时候技术水平有限,派出所的公安干警没及时找到徐淑美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今晚我做东,在玉芙蓉酒店请各位警官吃个饭,喝酒,赔罪!”
夏木繁端坐沙发,没有说话。
萧振伟摸不清楚夏木繁的脾气,只得继续往下说话:“如果你们今天是为了沈奕彤的案子过来,那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以什么身份过来询问?沈奕彤失踪后沈奕彤家属报案,我们派出所立案后有条不紊地开展调查工作,目前的结论是离家出走。都是成年人,自己对自己的
人生负责虽说暂时联系不上但我相信等她安定下来一定会和家属联系。不是什么大案子
夏木繁冲虞敬抬了抬下巴。
虞敬立马拿出准备好的立案材料送到萧振伟面前:“萧所长沈奕彤失踪案已经在我们刑侦大队按刑事案件立案我们重案七组接手此案请你们配合。”
萧振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接过材料盯着沈鸿云的签字。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从他渐渐粗重的呼吸、紧咬的牙槽夏木繁知道他很不满意。
半晌萧振伟苦笑道:“沈奕彤失踪不到一个月沈鸿云就去刑侦大队报了案?看来他很不信任我们新樟镇派出所啊。不过……沈鸿云寻女心切夸大其辞也就罢了怎么你们也按刑事案件立了案呢?”
虞敬倒是沉稳老老实实地解释:“沈奕彤有稳定情绪、稳定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家庭这类四稳定人群的失踪被害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我们刑侦大队立线侦查一律按刑事案件立案。”
萧振伟皱了皱眉:“怎么可能被害呢?沈奕彤不过就是离家出走。”
孙羡兵实在没忍住大声道:“好端端的一个成年女性怎么可能放弃单位、放弃组织关系、放弃年迈父母离家出走?她为什么离家有什么异常可能去了哪里?这些你们都查了吗?”
萧振伟并没有动火瞥了孙羡兵一眼再凑到夏木繁身边压低声音问:“夏警官给个话吧沈奕彤是你什么人?”
这一问真把夏木繁给气得差点跳起来打人!
怎么萧振伟以为她是为了私人交情才接这个案子?
换句话来说沈奕彤若只是个普通人就可以任人揉搓?
夏木繁捏着拳头冷声道:“人民警察为人民可不是为熟人!”
萧振伟仿佛没有听出她的嘲讽打了个冷皮哈哈:“是是是说得好。”
他目光闪烁内心在骂娘。他以己度人觉得夏木繁不提前打电话告知却在快下班的点搞突袭放弃休息时间请她吃饭都不愿意若不是熟人谁会这么用心?
虞敬在安宁路派出所工作七、八年时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市侩的派出所所长不由得暗暗鄙视。
他走上前来轻巧巧从萧振伟手里拿回立案材料再将一份盖着公安局大红公章的协查函送到萧振伟面前:“萧所长请将沈奕彤案件的所有资料、证物转交给我们并请协助我们对此案进行调查。”
萧振伟接
过协查函,目光微动,转头对乔安泰说:“老乔,你去将沈奕彤的资料整理整理,然后拿过来。”
整理整理,这四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夏木繁站起身:“时间紧,我们和乔警官一起过去。”
虞敬、孙羡兵一左一右地拥着乔安泰,夏木繁走在最后,看一眼萧振伟:“萧所长应该很熟悉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一边走一边介绍吧。”
萧振伟没奈何,只得快走几步跟上夏木繁的步伐,一边走一边东拉西扯。
夏木繁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眼睛余光却一直观察着萧振伟的行为动作。
来派出所之前夏木繁只是对萧振伟的办事态度与能力不满。
可是,现在夏木繁怀疑沈奕彤的失踪与萧振伟有关。
公安局刑侦大队负责荟市所有刑事案件,无论是自下而上由派出所主动上报,还是自上而下重案组到派出所请求协查,派出所作为基层单位一般都是欣然从命,二话不说将所有证物、资料上交。
说句大实话,派出所办不了的案子有人接手,不正好可以松口气?
可是新樟镇派出所萧所长的态度却很奇怪。
先是不情不愿,阴阳怪气说沈奕彤离家出走不劳重案组大驾。
发现案子已经被重案组接手之后,试图与重案组套近乎,移交材料时非要先整理整理……
不对劲,很不对劲。
看来,沈奕彤的失踪案并不普通。
夏木繁一行五人从所长办公室走出来,穿过一条走廊,走进案件组办公室,顺利拿到沈奕彤失踪案的所有材料。
萧振伟道:“夏警官辛苦了,走,我请你们晚上好好吃……”
不等他说完,夏木繁摆了摆手:“借用你们办公室,我们现场整理所有材料与证物,完成移交手续。请你们等一下,有疑问我随时向你们请教。”
萧振伟腰间传来“哔、哔”的声响。
他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BB机,眼睑处微微抽动,等到抬起头来时表情调整得恰到好处:“不好意思啊,我去回个电话,这里就让老乔负责吧。”
说罢,萧振伟匆匆离开。
看着萧振伟的背影,夏木繁随口问了一句:“老乔,你们萧所长的BB机号码是多少?”
乔安泰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号码。
夏木繁记在本子上。
接下来,夏木繁与虞敬、孙羡兵开始整理资料。
先是文字材料,包括报警记录、询问笔录、通话记录……
虞敬负责通话纪录,问:“通话记录有什么异常吗?”
乔安泰道:“沈奕彤朋友不多,BB机一天难得响几回,没什么异常。”
虞敬再问:“办公室电话呢?”
乔安泰对答如流:“都是工作来往。”
孙羡兵查看派出所走访调查时的笔录,问:“沈奕彤周五准点下班的?”
乔安泰的确很熟悉情况:“是的。”
孙羡兵再问:“同办公室的两名同事都没和她说话?”
乔安泰:“沈奕彤不爱说话,下班铃一响就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了。”
孙羡兵问:“门卫师傅有没有看到她往哪个方向离开?”
乔安泰:“下班人多,没注意。”
夏木繁戴上手套,开始查看证物。
终于看到辞职信、留言的原件,夏木繁内心的异样感愈发强烈。
辞职信写在镇政府的专用信笺上,红色题头与红色横线,看上去非常工整。黑色墨水一笔一划,字体非常漂亮,一看就是练过的。
奇怪的是,字与横线之间的距离有高有低,倾斜度不一致,缺乏整体感。
镇政府的信笺很薄,夏木繁对着光亮处查看,清晰地看到信纸透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拿到了沈奕彤亲手写的文字材料,然后将半透明的信笺铺在文字材料之上逐字描摩,伪造了这这封辞职信?
再来看留言条。
留言条只有三厘米宽,字与纸条边缘的距离上窄下宽,边沿用刀裁切,边缘整齐。
字写在黑色横线上。
字体依旧,但对比两份材料,每个字大小均匀,与横线的间距、倾斜度很协调,不像是伪造。
——有可能是从某个本子上裁下来的。
夏木繁问乔安泰:“留言条在哪里发现的?”
乔安泰说:“我们检查沈奕彤宿舍时,在书桌上放着的一本书里发现的。”
夏木繁追问:“什么书?”
乔安泰:“一本诗集,叫什么鸟。”
孙羡兵在一旁听了,翻了个白眼:“飞鸟集吧?”
乔安泰连连点头:“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夏木繁找出搜查宿舍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桌面。
雅致清新的布局,干净利落的摆放,看得出来沈奕彤是个文静、爱整洁的人。
书桌靠墙,十几本书用书立夹着摆在案头。
一本《飞鸟集》放在桌面,纸条就夹在书里。
夏
木繁问:“飞鸟集一开始就放在桌面吗?”
乔安泰想了想:“不是是萧所一本本抽出来查然后找到的。”
“萧所长参加了搜查?”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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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镇治安一向都好第一次发生人口失踪萧所长高度重视全程指挥侦查工作。”
夏木繁眸光一暗这个萧振伟一看就是个官场老油条业务能力不行遇到失踪案竟然冲锋在一线绝对有问题。
夏木繁将辞职信与留言条装回证物袋问乔安泰:“查指纹了吗?”
乔安泰愣了一下:“指纹?”
夏木繁:“对指纹。信封、辞职信上、留言条上有谁的指纹?”
乔安泰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不知道我们拿到辞职信和留言条的时候都没戴手套也没查指纹。”
“你们!”在一旁整理资料的孙羡兵听到这里不由得咬了咬牙。啊呸!新樟镇派出所的侦查意识可真强。
夏木繁问:“你回忆一下有谁碰过这些证物?”
乔安泰挠了挠脑袋:“那可多了。我我们所长案件组几位同事复印资料的小游镇政府领导沈鸿云……”
夏木繁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确认都只是接触并没有人刻意破坏指纹吧?”
乔安泰连连点头:“那当然!谁没事会去破坏指纹。”
看完所有材料夏木繁问乔安泰:“据你们调查
天色已晚乔安泰肚子饿得咕咕叫偏偏这三个重案组的刑警像是不知道疲倦与饥饿一样坐在一堆材料里翻看、做重点、询问不由得心里头火气直冒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冲。
“还能是什么?她一个老姑娘眼见得镇上找不到好对象被家里人一催婚就急了。我看啊女人就该早早结婚生子不然精神迟早出问题。沈奕彤你莫看她是镇政府的老员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清高得很同事们都说她不太看得起人和谁都关系不太好。她在单位受排挤在家里被逼婚思来想去一激动就辞职走了呗。”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精神有问题、清高看不起人。
——这三个标签将沈奕彤牢牢钉在离家出走这条线上。
夏木繁深呼吸两下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
如果她的判断是准确的沈奕彤恐怕已经被害或囚禁。对方为了掩人耳目伪造辞职信与留言条刻意让沈奕彤的失踪看上去是离家出走。
萧振伟绝对是知情者。
盯紧他应该就能找到突破口。
夏木繁伸了个懒腰将目光投向窗外。
新樟镇派出所北面有个小山包。
山包上长满杂树最多的便是枸骨树、山矾树、构树和苦楝树。
麻雀、喜鹊蹲在枝头叽叽喳喳。
夏木繁凝神细听。
【那个烟鬼怎么还没去吃大餐?】
【切!他躲在屋子里打电话。】
【一天到晚抽烟烦死了把墙壁、窗户都熏黄了臭!】
夏木繁一听就明白了鸟儿们说的正是萧振伟。
她对乔安泰说:“麻烦你帮我们倒杯热茶来吧?”
乔安泰忙起身给他们倒茶却发现办公室里没有茶叶只得暂时离开。
夏木繁推开窗户对着窗外吹了声口哨。
几只小麻雀听到这一声口哨扑愣着翅膀飞过来蹲在不远处看着夏木繁。小麻雀们很活泼也不怕生绿豆小眼睛瞪得溜圆。
【你叫我呀?】
【有什么事吗?】
【有好吃的吗?】
听到鸟儿们的话夏木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干脆面隔着包装袋将干脆面捏得稀碎撕开后往窗外一洒。
干脆面香味四溢鸟儿们惊喜万分都飞过来啄食。
一时之间派出所办公楼北面空地上变得热闹非凡。
夏木繁从窗口探出头伸出右手一只麻雀好奇地停在她手心。
虞敬与孙羡兵正在将所有材料按时间归档
“小夏还是这么讨动物们喜欢。”
“可不是我记得在安宁路派出所的时候她和院子里那一窝灰喜鹊关系好得好。”
“煤灰也听她的话唉呀咱们这回应该把煤灰带来的看谁不顺眼就让煤灰挠他一爪子。”
夏木繁并没有注意虞敬与孙羡兵闲聊伸出左手点了点手中麻雀的小脑袋:“很讨厌大烟鬼?”
小麻雀听懂了她的话眼睛瞪得溜圆。
【啊我听得懂你说话!】
【是。】
【大烟鬼很臭。】
夏木繁当然知道麻雀们喜欢吃什么喂了它一点干脆面:“去听听他说了些什么。”
小麻雀很聪明啄食着夏木繁手心里的干脆面啾啾啾地叫着。
【喜欢吃香香的。】
【你真好。】
【好,你等着。】
小麻雀扑愣着翅膀飞到二楼,蹲在窗台听着里面的对话,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地学着萧振伟说话,实时播报。
【我也没办法啊,重案组那几个盯得紧。】
【您放心,我都处理好了,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咱们暂时别见面了,先把这几个应付过去了再说。方媛媛那边,您让蔡院长施施压,别让她乱说话。】
听到小麻雀传过来的话,夏木繁的心荡到了谷底。
——萧振伟果然与失踪案有关。
——处理二字太沉重,沈奕彤凶多吉少。
——电话那头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更多鸟儿飞到二楼所长办公室窗台,啾啾声吵得萧振伟心烦气躁。他挂了电话,推开窗户挥手驱赶:“走!走!走!吵死了。”
小麻雀们轰然散开,全都飞到夏木繁这边告状。
【讨厌的大烟鬼。】
【凶得很。】
【坏人,老拿石头砸我们,有时候还用汽枪打。】
夏木繁继续投喂,直到干脆面被吃完,麻雀们这才飞回树上。
等到乔安泰拿茶叶回来,这里已经一切恢复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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