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补充了一句:“据物业管理公司的人说,白佳萦是业主入住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是一个叫闻芳蔼的人,但目前联系不上。”
人是社会性动物即使白佳萦不爱交际与邻居们少有往来但至少目前已经出现两个名字保姆陈惠敏紧急联系人闻芳蔼。
夏木繁问:“白佳萦的丈夫是谁?”
虞敬与冯晓玉一起摇头:“没有登记不知道。”
冯晓玉看着客厅的尸体眉眼间尽是不忍:“物业管理公司的人、邻居们都说没有见过白佳萦的丈夫也许她是离异带娃。”
虞敬道:“根据白佳萦的身份证号码,她不是荟市人,而是鲁省海河市迁安乡人。更多的信息,还需要做进一步查询。”
顾少歧那边也结束了初步尸检直起腰来。
夏木繁走过去问:“怎么样?”
顾少歧轻声道:“凶手是左撇子极其凶残一刀毙命,颈动脉及喉管被割断根本来不及呼救。”
浓重的血腥味犹在鼻尖夏木繁看着地面用粉笔划出的尸体形状内心有些沉重。
独在异乡为异客,却惨死在家中,孩子也被抢走,是谁要害白佳萦?
龚卫国与孙羡兵检查室内物品
两人一打开衣柜,便被满柜子的华衣美服、精美配饰闪花了眼。再看到梳妆台上随意摆放的高档化妆品、金银首饰,两人不由得发出没见识的感叹。
“哟,这么多衣服!”
“只怕钱都花在打扮上了吧?”
婴儿房里同样摆着很多奢华的婴儿用品。从婴儿推车、摇摇椅、学步车到各种漂亮的婴儿玩具、奶粉都是进口货一看就价值不菲。
墙上挂着孩子不同年龄段的照片有满月照、百日照、半岁照、周岁照……照片上的孩子白雪粉嫩天真可爱。
找了一圈房间里都没有发现白佳萦与其他男人的合影。
也许她是离婚或丧偶?
现场勘查结束回到刑侦大队已经是深更半夜。
一个凶案现场就足足待了两、三个小时徐淑美再一次深切感受到刑警的不容易。
夜色深沉顾少歧将徐淑美和夏木繁送回家徐淑美站在院子门口细细叮嘱:“孩子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
迎上徐淑美那关心的眼神顾少歧心中暖暖的。
——原来也是有人在乎他身体的。
夏木繁一只手牵着雪糕另一只手冲他摆了摆:“顾法
医,今天辛苦你了。”
顾少歧给她们当了一晚上的司机,上演了一出马路追凶,再然后被抓来做尸检,忙碌了六、七个小时,的确是辛苦了。
顾少歧微微一笑,脸上丝毫不见疲惫:“没事,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罢,他启动车辆离开。
夏木繁刚一转身,煤灰从屋里窜了出来,后背拱起,眼睛死死盯着雪糕,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咕噜声。
【哪来的野狗!】
【这是我的地盘。】
【夏夏是我的!】
雪糕被煤灰的姿态吓得一个激灵,迅速闪身躲到夏木繁背后。
【它是谁?】
【它好凶。】
夏木繁知道煤灰领地意识强烈,弯腰抱起它,摸了摸它紧张的后背,柔声道:“小狗叫雪糕,还是个小孩子。它的主人刚刚被坏人杀害,无家可归,我先收留它住几天。你乖一点,要当个好主人,欢迎这个小客人,好不好?”
听到夏木繁说自己是主,对方是客,煤灰顿时放松下来。
它有些傲娇地从夏木繁怀里探出头来,斜了雪糕一眼,冲它龇了龇牙。
【好吧,看你可怜。】
【只准睡院子,不许进屋,听到了没?】
【要是敢乱跑,我就把你赶出去。】
和煤灰一样,雪糕也是在宠物店里出生、长大,察言观色是天生的本事。虽然听不懂煤灰的话,但它能察觉到对方的态度友好下来,立马摇起了尾巴。
【我很乖的。】
【别把我丢掉。】
夏木繁将雪糕带进院子,四下里看了看。
单位的老宿舍楼,主卧室都带一个阳台。一楼带院子的房子,二楼的阳台正好形成一个檐廊,可以遮风挡雨。
夏木繁拿来一个纸盒子,里面垫上些稻草,放在檐廊下:“雪糕,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雪糕现在只要不被夏木繁丢掉,就别无所求,立马乖乖地趴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边环境。
四下里安安静静的。
楼道里没有什么人,只有夏木繁这个家里亮着灯。
夏虫在院子里发出啾啾啾的声响。
——这里的一切,都让雪糕安心。
主人突然离世,雪糕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
它害怕被送到宠物店,再卖一次。
它也害怕被丢弃,成为街头流浪狗,居无定所,每天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可是现在,大纸盒里
的稻草干燥蓬松带着股草木清香。
檐廊干净而宽敞。
因为夏木繁、徐淑美、煤灰的接纳雪糕有了一个窝一个容身之所。
夏木繁听得懂它的话看着坚定而强大。
徐淑美温柔善良看它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怜惜。
即使是那只一开始看着不太友好的花狸猫也并没有欺负它。
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雪糕将目光投向夏木繁低下头发出呜咽之音。
【谢谢你。】
【夏夏是个大好人。】
大好人?听到雪糕对自己的评价夏木繁笑了:“行了别怕啊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起来抓坏人。”
第二天一早夏木繁来到院子。
雪糕已经从纸盒里跳出来乖乖蹲在檐廊之下警觉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看到夏木繁雪糕摇起了尾巴。
【夏夏我帮你看家。】
【要是有坏人过来我就咬他!】
夏木繁忍俊不禁摸了摸雪糕的头那细软的毛发触感让她心情很好:“这里住的都是警察不要乱叫要乖一点。你平时就在院子里活动不要进屋。如果要出院子一定要有人带着牵上狗绳。”
雪糕年纪还小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一切凭本能行事。夏木繁有点担心它经过主人被害的惨剧之后有了心理阴影见到陌生人就狂吠乱叫的到时候惹得邻居们嫌弃也是件头痛的事。
雪糕打量着眼前小小的院子其实院子栏杆挡不住它但既然夏木繁说了那它就一定行动听指挥。
它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它被夏木繁带回家一定得好好表现
雪糕努力坐直歪了歪脑袋试探性伸出右爪做“握手”状。
【好我保证不乱叫、不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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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家里等着你。】
夏木繁微笑着伸出手与雪糕前爪相握:“好真乖。”
回到重案七组办公室又是忙碌的开始。
在派出所民警、幸福里物业管理人员的帮助下重案七组很快就找到了保姆陈惠敏、紧急联系人闻芳蔼。
陈惠敏听说白佳萦被害吓得面色苍白声音颤抖。
“是我是她请的保姆是闻芳蔼介绍的。”
“原本在她家做的还不错。小白姑娘是北方人出手大方性格直爽家里人口也简单没那么多啰嗦事。我每天早上八点过去晚上六点回来帮着做家务、带孩子和小
白姑娘相处得挺好。”
“为什么辞退我?唉!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我猜吧,是不是我那天多嘴说了一句,一个单身女人生活还是艰难了些,不如给瑞瑞找个爸爸。”
“我其实也是好意。小白才二十五岁,那么年轻,又长得漂亮,一个人带孩子没人帮忙,还是辛苦。有钱又怎么样呢?有钱能够买来家庭幸福、夫妻和美吗?”
“我不该打听小白的私事,她听我说了那话之后就变了脸色,第二天就让我不要再过去。不过小白没有在钱上面亏待过我,虽然没有做够一个月,她还是给了一个月的工钱。”
夏木繁问:“白佳萦家里从来没有男人来过吗?”
陈惠敏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我有几回早上过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卧室明显有男人住宿的痕迹。”
夏木繁重复了一句:“男人住宿的痕迹?”
陈惠敏看她眉眼清明,有些不好意思说太多,隐晦地说:“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屋子里有股特殊的气味,而且吧……卫生间里多了牙刷和男人的换洗衣服。”
夏木繁明白了:“时间固定吗?”
陈惠敏摇头:“时间难说得很。那个男人只在晚上过来住一晚,一大早就走了,像做贼一样。”
夏木繁问:“你遇到过几回?”
陈惠敏:“瑞瑞出生之后我就在她家做保姆,小白坐月子也是我侍候的。她老家离这里上千公里路,爸妈、兄弟姐妹一个都不在身边,我看她一个人可怜,把她当自家闺女一样对待。那个男的统共就来过七、八回吧,没良心得很。”
夏木繁问:“你从来没有见过?”
陈惠敏叹了一口气:“没见过。小白把他藏得很严实,我一次也没见过。”
夏木繁问:“你觉得,白佳萦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陈惠敏的脸上多了一丝恼怒:“能是什么关系?正经夫妻能像做贼一样?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我看呐,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情实意,只是把她当个生儿子的工具吧?”
如果说对方想骗白佳萦生儿子,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要把瑞瑞抱走。
可是,何必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安康!大家在门口挂艾草菖蒲了吗?吃棕子了吗?看龙舟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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