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图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杨文静和范阳平离开了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粗糙低哑的声音。
“杨家维……杨家维!
这一句话让张宏图悚然一惊,猛的转身,四处打量着,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话。
可是,装修豪华、高档大气的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莫名其妙地听到“杨家维这个名字,张宏图颤抖着声音问:“是谁?是谁在说话?
听到张宏图的声音,在厨房忙碌的住家保姆赶紧走了出来,两只手放在身前,姿态卑微:“老板,有什么事?
张宏图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个声音粗糙得很,明显不是眼前这个保姆,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做你的事去。
保姆欠了欠身,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好的,老板。
等到保姆离开,客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张宏图继续四下里扫视。
突然,张宏图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一直蹲在博古架上的小八哥:“发财,是你在说话吗?
小八哥扬着头左顾右盼,嘴里发出嘎嘎嘎的声响,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它说出来的。
张宏图一双眼睛紧盯着小八哥,试探性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随着他手指的晃动,小八哥又乖巧的发出了声响:“你好,你好。声音粗粝低哑,和刚才那句“杨家维一模一样。
原来,刚才那话是小八哥说出来的,张宏图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转念,张宏图的眉毛却紧紧皱了起来。
明明他没有教过八哥发财,为什么小八哥的嘴里能够说出杨家维这个名字,难道是刚才自己和杨文静争吵的时候,反复提到了这个名字?
张宏图努力的回想刚才和杨文静的圣诞,他有提到杨家维这个名字吗?他也记不起来了,应该是有吧?毕竟杨文静一直在寻找的,不就是她父亲杨家维吗?
终于想明白过来的张宏图发现是虚惊一场,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狠狠的瞪了八哥,将它抓回笼子,敲了敲笼子,笑骂道:“你这个调皮鬼,教你学说话半天学不会,学那个死鬼的名字倒是一学就会!
小八哥准确地捕捉到一个发音有趣的词,在笼子里蹦跶了几下,欢快地叫了起来:“死鬼!死鬼!
张宏图被小八哥逗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你倒是机灵,知道那是个死鬼。
可是很快,张宏图就笑不出来了。
小八哥开始将自
己会说的话混搭在一起。
“你好,杨家维。
“杨家维,长命百岁。
“天上掉下个……杨家维。
小八哥一口一个杨家维,张宏图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低声吼道:“闭嘴!要是被别人听到,那还得了?
八哥发财其实听不懂张宏图在说什么,不过从他的语气和行为举止能看出张宏图已经很不高兴,求生欲让它学聪明了点,开始说吉利话。
“恭喜发财!发财。
“长命百岁!百岁。
张宏图内心的狂躁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斜了小八哥一眼,冷冷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杨家维那个死鬼的名字,我就弄死你。
虽说这是小八哥他买的时候花了一大笔钱,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感情,但是如果它继续像现在这样不停的提杨家维这个名字,张宏图并不介意弄死这只八哥,大不了再养一只,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
张宏图语气中的阴冷让小八哥终于老实了下来,乖乖的闭上嘴,一个字儿也不敢再说。
张宏图匆匆走上二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不安,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休息平台转折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张宏图住的别墅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厨房和保姆房,二层是夫妻俩的卧室、书房和小客厅,三层是为孩子们留的卧室。
这么大的别墅,除了节假日孩子们回来会热闹一点,其余时间基本也就是夫妻两人、住家保姆三个人住在这里,空旷而安静。
张宏图上到二楼,推开书房门。
煤灰也在这个时候,趁人不注意溜进别墅,爬到二楼,蹲在书房门口,悄悄的张望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张宏图坐在书房的大班桌椅之后,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桌面喃喃自语:“死鬼!阴魂不散!时间过去都十四年了,他们连尸体都发现不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这个杨文静像疯狗一样,逮人就咬。她为什么怀疑我,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或许是年纪大了,张宏图思考问题的时候总喜欢自言自语,反正这个别墅现在除了在厨房准备晚饭的保姆,再没有其他人,不管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到。
唠叨了几句之后,张宏图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电话机,打出去一个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正是他的妻子孟莎。
孟莎的语气很不耐烦:“我正在打麻将呢,有什么事儿快说。
张宏图说:“警察又过来找我了,还是为了那件事。
孟莎停顿了片刻语气很平淡:“这事过去那么久了该干嘛干嘛……等一下等一下我碰!”
电话那头孟莎砰的一声挂上了大哥大电话。
打完老婆电话张宏图的紧张心理依然没有得到舒缓。
杨文静的到来成功扰乱了张宏图的心绪曾经尘封在脑海里十几年的往事一下子在眼前闪现出来。
“杨家维杨家维……”
这个差点被他遗忘的名字反复被八哥提起这让有些迷信的他内心开始敲起了鼓总觉得别墅有些阴森森的。
别墅书房里有一带排书柜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可惜这些书张宏图一页没翻全是用来装门面的。
张宏图看着书柜眼神放空思绪不知不觉跑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别怪我一切都是命。”
“不会发现的谁也发现不了。”
“不要慌还有六年就过追诉期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怕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煤灰将张宏图所说的话牢牢记在心上。虽然它不懂什么是追诉期但既然夏木繁让自己记住张宏图所说的每一句话那煤灰就会牢牢的记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黑色豪车开进别墅。
车辆的马达声惊醒了张宏图他走到窗边看一眼推开窗户冲着刚下车的孟莎招了招手:“上来!”
孟莎体态偏胖穿一件宽松真丝长裙一只手拎着个爱马仕包包重重将车门关上疾步走上二楼。
张宏图一把将她拉进书房压低声音道:“怎么才回来?”
孟莎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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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往书桌上一摔不耐烦地说:“说好了打三个风你急什么?”
岁月早已爬上额头、鬓边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孟莎看着远比实际年龄要小妥妥的富婆形象。
张宏图道:“今天杨家维的女儿又来了
孟莎在书房里开始踱步拖鞋在橡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张宏图被她晃得眼睛有些发花一把抓住孟莎胳膊:“我的姑奶奶你别晃了赶紧想办法啊。”
孟莎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瞧你那点出息!杨家那个女儿虽然是省厅的什么专家但现官不如现管她管不到我们头上。我们现在家底丰厚孩子们也都已经工作她能怎么让我们不好过?”
张宏图叹了一口气:“那可不好说。警察不都是一家的?万一她挑点什么事
把我们关进去,或者找人故意到宾馆闹事,也头痛,是不是?”
孟莎眯了眯眼睛:“我们现在安分守己,怕什么?她还能把我们俩吃了不成?她不就是想找到她爸吗?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那死鬼就在宾馆底下埋着?”
张宏图心一跳,一把将孟莎的嘴给捂上,语气急促:“别乱说!”
孟莎甩了甩头,挣开张宏图的手,没好气地骂道:“看你那点胆!”
不过夫妻俩到底谨慎了这么多年,孟莎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退了回来,骂道:“你怕什么?我们家别墅独门独栋,我们俩在家的时候刘妈、司机从来不上二楼来,有谁能听到?”
张宏图想想也对,吁了一口气:“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逢清明、七月半烧纸钱,又在栖霞寺供了牌位,香火不断,那个姓杨的也该投胎转世了吧?”
孟莎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发冷,她搓了搓胳膊:“应该吧?”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心理建设,张宏图说:“人活一世不都是为了子女吗?姓杨的女儿那么优秀,他也该瞑目了。”
从书房的落地大窗望去,小区景观营造得很有意境,几杆翠竹、一墙开着玫红花朵、繁茂灿烂的八角梅、幽深小径,红花绿树掩映之下,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风拂过窗纱发出的簌簌声响。
在张宏图看来,他所处的环境是绝对安全的。
心思浮动之中,一直藏在心底的恐惧,便自然而然的显露了出来:“老婆,我们,不会有事吧?”
孟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要不是一狠心做掉了那两个外地人,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反正警察也找不到他们的尸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张宏图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还有……那个熊飞良。”
孟莎冷哼一声:“他在公厕杀了那女的,脸都被咬烂了,要不是有我们帮他遮掩,他早就被警察枪毙了。有这样的短处捏在我们手里,你还怕他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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