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那天,夏槐特地联系了她在京师读本科的时候,她的排球课的搭档周惜漾,她是心理学专业的,毕业后就在京城里和两个学姐合资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
周惜漾不回家过年,留在京城看店,所以夏槐当天下午买了一束鲜花和一箱猕猴桃,去跟她聚一聚。
夏槐坐了高铁二十几分钟,下来走了一千米左右就到了咨询中心。
“夏夏!真的好久没见了,虽然都在京城,但毕业后咱们都没有空见见面。”周惜漾早早站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她走来,就上前来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
夏槐浅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道:“学习和生活的双重压力,让我吃的肉马上都被消耗光了。”
“那你在我这类住两天,我妈从老家给我带了好多年货,我保证喂胖你,”周惜漾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带进店里,“这外面冷的,我们进屋说,哎呀,你来就来还带东西.......”
心理咨询中心很大,夏槐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贴在墙壁上介绍和照片:
“周惜漾,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国家高级心理绘画分析师,京城市心理协会会员......”
“漾漾,你好厉害,平时会很忙吗?”
周惜漾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拿来一个果盘,然后回答道:“去年下半年我就诊疗了两个病人,我做心理医生不在于赚多少,而是走进每个人的内心,先不说能彻底治愈他们的心结,最起码能走进他们的心,慢慢感化他们。”
夏槐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温水,犹豫片刻便缓缓开口:“那我有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她......最近在感情问题上遇到来了问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咨询一下你。”
说完,她还低着头,心虚地抿了抿嘴唇。
“哈哈哈,当然没问题。”心思缜密的周惜漾一下子就看破了夏槐,“我是一名心理师,会守护好每一位咨询者心底的那道坎,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就用第一人称表达出来,千万别见外,我也能更好的了解。对了,这个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或者亲情?”
“哎,你们心理医生读心真的很厉害,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对不起,我刚刚瞒了你,其实那个同学就是我,算……算亲情吧。”
只不过是一段名不副实和虚无缥缈的亲情罢了。
夏槐把她和江谨昀那段有些复杂的故事诉说出来,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到四天前她和江谨昀的最后一次见面,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夏槐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也不知道周惜漾听了会不会以为她在胡诌。
“我真的不是在编故事,我以为他恨我是因为我的父母,没想到是因为我小时候亲手送走了他而记恨我。你觉得.....他是不是有情感障碍或者精神分裂?还是斯德哥尔摩?毕竟小时候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正常人知道自己有个优渥的家庭肯定逃还来不及,他怎么可能还舍不得呢?”
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的声音。
“他不是舍不得那里的生活,他只是舍不得你。”周惜漾的神色有些凝重,“我举一个不是特别妥当的例子,就像一个人在很饥饿的时候,突然找到可以让他填饱肚子,暂时生存下来的食物,那个食物将会是那个人艰难时期唯一的活下来的东西。后来那个人可以吃到山珍海味了,但他也永远忘不了以前吃的那个食物,即使它再难以下咽,他以后肯定也想拿出来回味,但如果已经找不到了,会成为他心里的缺陷。”
举完例子后,她又进入正题:“所以,他可能在感情上有一点精神分裂,小时候他遭遇如此不测,是你的出现给了在地狱的他一道光亮,那五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候,所以你是他的救赎,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的精神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如是这样那就根本没有现在的他,甚至他可能都活不下去,而你又在他最依赖你最离不开你的时候,亲手送走了他,他自然对你是又念又恨的。”
夏槐低着头,细细聆听她的回答,手指不禁微微蜷曲,摩挲着有些出汗的手心。
她说完后,气氛又恢复了一阵缄默中。
“那......我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尽快远离他?”
周惜漾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不,解铃人还需系铃人,你需要重新扮演好姐姐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填补他心中缺了十年的缺陷。我说一句不太好听但是比较现实的话可以吗?可能你的心里会不舒服。”
“没事,你尽管说。”
“好,他是京城的公子哥,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圈子,我们和他终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许他找到你只是他的一个执念,你以姐姐的身份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也许他得到满足后大约就会腻了,那时候你便可以退出,以后你们不相干了。但是......”周惜漾抿了抿嘴唇,对上她的有些茫然的目光,慢慢开口,“如果你对他已经没有姐弟之间的感情,那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你还有,那我刚刚说的话就当我没说,因为多多少少会对你有一定的影响,我怕你陷进去.....”
夏槐攥着衣角,眼神有些黯然,沉思和冥想让她又有了焦灼的情绪。
“的确,我和他是两个阶级的人,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也不会影响到我,我就按你说的,试一试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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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话里还藏着几分假了。
她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跟自己心里期望的背道而驰,会不会酿成更糟糕的后果。
小时候是真真切切的姐弟之情,而现在,不过是一场注定以各不相欠为结局的假戏罢了。
他们二人,终究不是一个轨道的人,怎么还能真的再续姐弟的缘分呢......
—
年初七,夏槐准时来江家上课,自那天她离开江谨昀的房子后,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和他联系了。
江谨昱假期间没有温习,夏槐刚刚给他做了完型填空和阅读理解各一篇,错误率高达八分之七十。
她有些头疼地看着从上到下好几个红叉叉,心中无奈地想这孩子是忘性太大还是玩性太多,怎么这又有倒退的趋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后面必须每天都得给他加强训练了。
中途休息的间隙,夏槐拎着一个纸袋子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上三楼,然后再最尽头的那间房间前驻足下来。
她抬头望着那扇门,心中隐隐有些紧张,停留片刻后,她然后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我,夏槐。”
他似乎停顿了几秒钟才开口:“进来吧。”
江谨昀坐在书桌前,敲击着键盘,目光虽然落在屏幕上,整颗心扑在慢慢走过来的夏槐身上,眸光微动,充满了探究之意。
那次他一时冲动,便倾肠倒腹,将积攒在心里多年的肺腑之言说出来,把还没痊愈的她吓了一跳,他看到夏槐脸上惊慌失措的样子,瞬间就后悔了。
夏槐几乎是仓皇而逃的,留下来的江谨昀也很狼狈,两个人就又以僵硬的方式收了场。
后面几天,江谨昀念她,却又不敢接近她,怕又吓着她,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能整日整夜待在公司里,一半心思放在工作里,一半心思想着慢慢靠近她的对策。
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主动来找自己,江谨昀即使知道,多半是来讲江谨昱的学习情况,但心里还是隐隐窃喜。
夏槐怕打扰到他,轻轻把袋子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小声地开口:“小时候你很喜欢吃第一中学校门口边上的那家玫瑰酥饼,京城瑞桥路那边有一家做的跟原来吃味道很像,我就买了一点,就是一些粗食,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有没有变,江先......”
她的话音停住,踌躇了几秒,声音有些颤抖且试探着改口道:“小彦?”
夏槐叫出他小名的那一刻,他握住鼠标的手不禁一颤,心里一悸。他抬起头,对上她真情实意的目光,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