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天祝宴皇宫除妖3
    不知是不是心魔作祟,总觉得鲜红的宫墙瞬间蒙上了一层灰暗。

    江岁礼跟在小宫女身后跑得飞快,心里不停打着猛烈的鼓点:

    师兄师姐已经赶过去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况且还有师父亲手画的符,也定会保她平安。

    一边赶路、一边不断做心理建设,江岁礼离嘈杂的声源愈来愈近。

    已经被折腾的破败不堪的宫殿横在眼前,四周零散躺着或受伤、或晕厥的宫人,哀嚎遍野。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亲眼看见地面、墙壁上成滩的血渍时,江岁礼的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小宫女瞬间定在原地,捂着嘴惊惧不已,却在片刻后更加焦急地向前跑去:

    “娘娘!”

    “喂!”江岁礼被她的动作吓得五官乱飞。

    别去白白送死啊!

    即使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江岁礼还是赶忙追上去。

    “啊——”

    “景元!”

    熟悉的声音传入江岁礼的耳朵,抬眼间便有一人被打飞出殿外,扬起一片灰雾。

    那人狠狠摔下台阶,捂着胸口蜷缩在地,手里还紧紧握着沾血的剑柄,身下是已经四分五裂的门板。

    景元师兄!

    江岁礼睁圆了眼睛,事情已经超出预期的不可控了。

    揽星飞身一跃到常景元身前,单手将他揽在怀里,却在抬眼时露出更加惊恐的眼神:

    “师妹!”“小心!”

    一阵妖风刮起地上砂石,瞬间遮蔽了人们的视野。

    江岁礼抬手挡住眼睛,耳边只余狂风的呼啸声。

    妖物混身包裹黑气,乘着疾风向站立的二人袭来。

    江岁礼艰难睁眼,透过指缝看见身前呆在原地不动的小宫女,忙伸手将她拽到背后。

    不过眨眼的功夫,黑雾已经迎面扑来,即便已经吓到神魂离体,为求一线生机,江岁礼只得硬着头皮举起符纸、闭眼朝前扔去。

    “啊———”

    凄厉的嘶吼声几乎要穿破一方天地,大家纷纷捂住耳朵、神情痛苦万分,尤其是毫无修为傍身之人。

    江岁礼缓缓睁眼,身前妖物依稀可辨人形,额头上的符纸已化为灰烬飘散。

    尖叫逐渐平息,江岁礼发觉作乱妖怪的眉心被刺入一根长长的银针,一只手臂正从自己身侧收回。

    回头望去,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量颀长的男子,白玉质感的锦缎长衫上用金丝绣满了莲花暗纹,矜贵亦不失雅致。

    江岁礼高高昂起头才看清他的脸,极具西域风韵的浓郁容颜与着装形成强烈反差。

    转而又注意到他指间剩余的银针,江岁礼看了看身后的妖物,顿时泄了气:

    本来觉得自己此番定是立了大功,原来不是因为自己。

    男子似是看出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小道友的定身符可是帮了大忙。”

    女孩的眼睛亮了亮,正要开口时,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岁岁!”

    洛予的步子相比往常大了不少,不过还是一副闲散状态,许是见情势已经稳定了吧。

    走到江岁礼身边时,洛予不动神色地瞅了她一眼,后径直掠过。

    江岁礼自知理亏,低着头乖乖挪到一旁。

    洛予停下脚步,妖怪定在原地、却依旧不服气地叫嚣,面容极其可怖。

    洛予用两指夹紧符纸,一手不紧不慢地置于唇前,闭眼含糊不清地念起咒语。

    妖物额前瞬间燃起一阵火红,彼时洛予猛得睁开双眼,眸光锐不可挡。

    法术掀起的风波将他的衣带拽到空中摇曳不止,江岁礼的目光同在场众人一齐牢牢钉在他的身上。

    黑气散尽,面容娇艳的女子仿佛被瞬间抽干精气,直直向后倒去。

    “娘娘!”

    小宫女快步上前将她扶住。

    娘娘?

    江岁礼终于回过神来:

    在后宫作乱的妖怪竟是皇上的妃嫔?!

    所以小宫女的意思是让我来对付她、吗……

    尚处于震惊之中,身旁又传来一道声音:

    “三殿下!”

    黑衣侍卫在那名华服男子身侧站定、拱手行礼,胸前剧烈鼓动,显然受了惊吓。

    男子摆手道:“本宫还需你保护?”

    江岁礼瞠目结舌的表情可以载入被嘲的史册:这、这就是三皇子?!

    许多百姓挤破脑袋也想见上一面的神秘皇子!

    那双碧蓝的眼睛惹得江岁礼也多看了几眼。

    几名宫人从躲藏处现身后一同将自家娘娘扶回殿内。

    洛予也转身朝江岁礼走来。

    “师父。”

    女孩恭恭敬敬地行礼,但对方并不领情。

    洛予难得摆起脸来:“自学成才?”

    “我这师父是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江岁礼一脸苦相:“可是——”

    “没有可是!”洛予眼眸涌出怒火,“我给你符纸是为护身,而非逞能!”

    被严辞打断的江岁礼身体一怔,顿时满腹委屈,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眼泪已经砸向地面显露出痕迹。

    洛予的动作也瞬间静止了,瞳孔迅速扩张、颤动,漾起不忍的涟漪,只得软下语气遣她回去。

    其余几人向宫殿靠去,三皇子却转身绕向宫殿外围,仔细巡视一圈后终于发现了一枚歪斜的旗帜,皱着眉头把它插回原位。

    “驱魔幡?”洛予跟过来看到包围整座宫殿的红底黑纹旗幡,又转头看向身边人,“三殿下原是玄阳宗的弟子?”

    “想必那玉骨银针是出自你师父之手吧?”

    虽是问句,但慵懒的语调中却显出十分把握。

    三皇子微眯双眸:“道长好眼力。”

    “在下玄阳宗弟子黎煊,敢问阁下是何方名士?”

    洛予倒是十分意外这位皇子的谦卑姿态,遂回以同样敬意:“洛予。”

    “不过是凌云派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罢了。”

    “不过这驱魔幡是专门针对魔族所设,应对其他妖邪,怕是发挥不出实力。”

    不愿耽误时间,洛予随即转身朝殿内走去。

    三皇子眼中充满敬佩与好奇,自然也不信他那番无名小卒之称。

    .

    江岁礼抬手擦干眼泪,独自一人向寝殿折返。

    泛红的双眼中多了几分郁闷,其实自己并没有很想哭,是这眼泪自作主张罢了,闹出这副丢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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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仔细一想,自己确实是他们的累赘……

    不对不对!

    江岁礼魔怔般拍了拍脸:她一直想学法术来着,只是师父一直拖着没教罢了。

    自己以后也一定会是非常有用的。

    神奇地完成自我疗愈,江岁礼回头望了眼殿内忙碌的众人后继续往前。

    只是还没迈出几步,便在不远处的墙角边发现一个偷偷张望的小身影。

    嗯……有点眼熟。

    江岁礼小心翼翼地从远处绕到他身旁,歪头仔细看了看:“是你!”

    男孩被吓得向前跌去,幸得她伸手拽住衣领。

    但力气却使得大了些,江岁礼连带着怀中的小男孩一起向后倒去。

    “哎呦。”屁股隐隐作痛。

    男孩连忙爬起身,看清眼前之人后愣了一瞬,又赶忙用双手拉起她。

    “姐姐……”

    看着男孩低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江岁礼不免疑惑:“你是皇宫的人?”

    “可……”看了眼远处破败的宫殿,“你为何会在这里?”

    没有等来男孩的回答,却又听到一阵陌生的惊呼:“哎呦十殿下,你可让老奴好找啊。”

    老嬷嬷在他面前蹲下身来:“陛下交代过,你不可再来此处,很危险的。”

    “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奴难辞其咎。”

    被嬷嬷带走的男孩还在使劲朝那边张望,眼中满是焦急、担忧。

    江岁礼愣在原处,惊讶昨夜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公子竟也是位皇子。

    王都还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

    将至日落时分,揽星终于搀扶着常景元返回房间。

    趴在桌面休息的江岁礼连忙起身上前,帮着师姐将他扶到床上躺好,还贴心地捏紧被角。

    “师妹没有受伤吧?”

    没等江岁礼出口询问,师姐倒是先开口关心她了。

    江岁礼抿起唇摇摇头,取来方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渍。

    揽星莞尔一笑。

    洛予随后踏入房间,视线落到江岁礼身上,见她情绪尚可时,浅浅呼出一口气。

    “师父,事情都解决了吗?”

    洛予轻轻摇头,随即看向桌边狼狈不堪的揽星:“收拾一下,入夜后出发。”

    揽星体力消耗殆尽,只得点头回应。

    江岁礼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反复回转,还没想好自己该不该多问。

    “岁岁,你便留在此处照顾景元。”洛予神情认真地看向她,“切记,不可乱跑。”

    江岁礼的嘴巴张了又合,最终只是乖乖点头。

    .

    二人已经离开一刻钟有余,江岁礼也终于离开门边,俯身蹲在床榻旁。

    常景元的面颊、连带衣领处都有不少血污,虽无明显外伤,看他紧锁眉头也知道身上有多痛。

    江岁礼拿手帕沾了清水,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的额头、嘴角、脖颈……

    若说照顾,也着实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江岁礼正要起身时,手腕突然一紧,抬眼看去,床榻上的人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你、在做什么?”

    “咳咳……”

    江岁礼面上一喜:“师兄,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