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定情
    苏清河坦然地接受着落在身上的视线,跨过最后几步走到男人的身边,歪头一笑:“那你久等了。”

    许温言微怔,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求证一些什么。

    “欸,这是清河吧,真漂亮,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呢”一旁正在摘菜的张奶奶夸赞道。

    “奶奶你的眼光是这个”苏清河说着弯下腰,对着张奶奶比了个赞,哄得张奶奶哎哟一声笑得开怀。

    “你和小许那个综艺,我们啊每一期都会看!你们啊站在一起怪好看的,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对对对,我还是你们cp粉呢,超话都6级啦。”另一位看着40岁左右的阿姨说道。

    “孙姐、张奶奶”许温言耳根泛了些红意,想要阻止两人的调侃,又看了一眼苏清河,担心她会不自在。

    却不想苏清河笑盈盈道:“真的吗?那可是我的荣幸。”说完她看向许温言,笑道:“对吧,许老板?”

    许温言看着苏清河明媚的笑颜,内心一颤,他有些不敢印证内心的猜想,只能随心而动:“对”

    “哎呦,小许竟然笑了哎,笑起来更好看了呀。”张奶奶带头起哄,引得大家纷纷注目。

    许温言撇过头,脖颈红了一片。

    闹过之后,苏清河也加入到其中,但因刀工厨艺都过于不可控,于是只能加入摘菜大军。

    这时,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开嗓声,经过这几个月的熏陶,苏清河已经对此形成了条件反射,她抬头看了看。

    一旁的孙姨也随着苏清河看了过去,解释道:“这是请的戏班子,李大哥活着的时候就爱听戏,你们那综艺他可是带头人,每回看还不够,还要分析品鉴一番,要是真有灵魂这一说,他看见你俩在这里,估计现在得乐翻天了。”

    苏清河弯了弯嘴角,但心底却有些沉重,在来之前她就知道这个欢送会实则是一场特殊的葬礼,只是方才这里的热闹和氛围让她短暂地忘记了这一件事,对于死亡,她时至今日也无法轻松对待。

    “李叔说他最后的这段日子很快乐,没有遗憾,所以他希望即使他离开,大家也可以快乐。”

    似是察觉到苏清河的情绪,许温言突然开口道。

    “是呀是呀,我们大家之所以能够相聚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惧怕死亡,不将它视作洪水猛兽,人来这世上一遭或早或晚都要离开的,相比那些没有预知的人,我们其实也挺幸运,起码有了明确的倒计时,知道该怎么不留遗憾地度过剩下的每一天。”

    “是啊,就是可怜我女儿,多半还是要伤心了,但我这个人也有点自私,她伤心点也好,这样至少我走后,还有人一直记挂着着我,何尝不是一种陪伴呢哈哈。”

    众人接着这个话题,三言两语地说起来,虽然话题沉重,但氛围却始终透露着一种看淡生死的轻松。

    苏清河垂眸听着大家讨论,内心复杂,不知道苏女士是否也打着这样的小算盘,思及此她内心那点沉重散去了些许,她还就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收拾好了心情,她突然灵光一闪,转头看向许温言:“欸许老板,今晚我们也给李叔秀一手?他没等到《好戏登场》的总决赛,我们就给他表演一折《望月》,给他个惊喜怎么样?”

    “欸这个可以啊!”

    “咱们也有眼福了,小许你会答应的吧?”

    许温言看着苏清河,目光缱绻:“好”

    晚上戏台开场,苏清河拿出电子剧本,指给许温言:“咱们今晚就唱这一段怎么样?”

    许温言看向屏幕,目光顿了顿,转头看向苏清河,眸光微动:“你想唱这一段?”

    苏清河所指的这一段正是刘冬林和夏春正式定情的选段。

    “嗯”苏清河眼里带着笑意,点头。

    “好”许温言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郑重。

    【夏春(西皮流水):冬林,我知你忧心我受苦,我知你顾虑我家庭,但我想你知,我也想要自由与理想,它无关乎爱情,若你害怕想离开,我也不会拦你。】

    苏清河透过夏春的眼睛,直直看向许温言,这一次,她想将选择权交给他。

    【李冬林(西皮流水):夏春,我也想和你说声对不住,是我懦弱想逃避,但我已想清楚,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怕,我愿努力唱好戏,与你携手奔赴理想,我愿努力证明自己,赢得岳父岳母同意。】

    许温言眸光闪动,眼神动容,他借着李冬林握着夏春的手,最后唱到【李冬林: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清河眼底笑意浮现,回道【夏春:好,我愿与你携手同行】

    一折戏结束,台下掌声雷动,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欢喜,给这场特殊的欢送会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热闹散场后,苏清河和许温言帮着忙完最后的收尾工作,随意坐在了阶梯上。

    夏天的夜晚虽然依旧有些闷热,但偶然吹来的凉风却也增加了一丝惬意。不远处蝉鸣声此起彼伏,在这样夏日专属的演奏曲下,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忍不住变得松弛。

    “许温言”在这样的氛围下,苏清河开了口。

    “嗯?”

    “对不起,我是说……四年前那次。”苏清河抿了抿唇,不等许温言有反应,一鼓作气道:“我那时情绪有些极端,不是针对你,说过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温言有些意外苏清河会提起这件事情,他点头:“我知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苏清河垂眸,视线落在脚下水泥缝里生长出的小草。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和苏女士相依为命,苏女士是个很严厉的母亲,白晓小时候可心疼我了,总觉得我的自由被剥夺了。但我其实觉得那样很好,这让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们很依赖对方。在我的心中,她一直是最好的母亲。即便在我很小的时候,关于她的非议从来都没有停过,但我始终认为他们是出于羡慕才会嫉妒恨。”

    苏清河自嘲一笑,继续道:“四年前的那场丑闻,你应该记得吧,舆论沸沸扬扬,但有一半其实是真的。那个人的确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带着我去精神病院见了她的妈妈。”

    她声音有些发紧:“那个人抓着我的手质问我,为什么要破坏她的家庭,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她向我下跪,向我磕头……我现在都忘不了她们眼里的憎恶。”

    苏清河手握成拳,下一秒,一只手试探着握了上来,手上的温度让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我起初是不信的,我的生活里明明没有父亲,这样的控诉毫无道理。所以我后来又去医院看过那个中年女人几次,我试图想要证明她说的不对。但是……”

    苏清河的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栋八层的高楼,穿着病服的中年女人站在楼层最高处,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里却是冰冷的恨意。

    “我看见她从医院高楼跳了下来,就像个满是破洞的麻袋,落在了我的脚下。她看着我,她说……我妈妈一定不得好死。”

    许温言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捏住,让他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苏清河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那个人的女儿说,我妈妈和她爸爸都是刽子手,得病都是因为身上有罪,注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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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折磨而死。她说我也一样。”

    “一夕之间,信仰崩塌,我难以承受,只能选择逃避,浑噩度日,那段日子怎么过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其实不怎么记得了。”

    许温言倾过身,轻轻拥住身边的人。

    苏清河睫毛轻颤,继续道:“凌展分手前说我有病,他觉得我根本不爱他,无论谁和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就想啊,也许他说的有道理,就如我那个妹妹所言,我和我的父亲一脉相承,骨血里融着的就是冷情的基因。”

    许温言眉心轻蹙:“这段感情的过错方是他,不是你。”

    “我知道,但我也并非完全没有过错,你知道回避型依恋人格吧,我就是那样的,和凌展刚确认关系那会,我有时候会不想见他,会抗拒他的靠近,他和我发消息,我会觉得烦,我知道这不好,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

    苏清河认真地看着许温言的眼睛:“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们一旦开始恋爱,我的这些毛病不会存在,我可能会对你忽冷忽热,但又不能忍受你对我这样,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我可以最后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

    尽管面上淡然,但苏清河的另一只手却忍不住用指甲一遍又一遍地按压着指腹。

    许温言握住苏清河的手指,低声道:“我今天在这里等你,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要获取你的感动,为我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所以,你看,我也有卑劣的一面。”

    说完,他抬眸看向苏清河:“这样的我,你喜欢吗?”

    “喜欢。”苏清河笑了起来:“更喜欢了。”

    下一秒,她笑容敛了敛,目光带着慎重:“但我不能保证未来。”

    屋檐的灯笼骤然亮起,点点光芒映照在男人的眼眸,璀璨异常,他道:“那就够了。”

    苏清河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她放纵自己沉溺在眼前这片星空里,任凭自己的心跳跟随着蝉鸣一起合奏,点点星光染上她的眼眸,她倾过身,轻轻吻住了男人带着暖意的薄唇。

    “好,男朋友”

    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许温言有一瞬的怔楞,但很快沉淀许久的渴求占据了上风,他反客为主地回吻过去,紧紧抱住了眼前人。

    苏清河感受着唇间的温度,许温言看着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但他的吻却强势,带有浓烈的占有欲,且相比上一次的毫无章法,这次在技巧上明显有了质的改变,饶是她拍戏经验丰富,情到浓处也有些招架不住,但这样的强势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让她此刻的视觉和触觉里只有眼前这个人。

    她的心跳和感官都在叫嚣着,她很喜欢。

    空气愈加稀薄,双唇依依不舍的分开,一时之间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气声。

    “许老板,跟我回酒店?”

    许温言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冷白的脖颈浮现不自然的粉意。

    “你——”

    苏清河看着眼前人,即便自己的心跳还处于过速的状态,却还是忍不住起了逗弄心思,她又上前轻吻了一下男人的唇:“怎么?你不想?那夜之后,我可是肖想很久了。”

    话音刚落,男人像是忍无可忍,用唇堵住了女人的嘴。

    ……

    等到小院收尾结束,苏清河不由分说,以送人为由强行将许温言拐回了酒店。她将房卡递给许温言:“我先上去,你过十分钟再上来,你目标太大,要是连累我上新闻,楠姐棒打鸳鸯那就糟了。”

    许温言看着递过来的房卡不语。

    苏清河又亲了上去,低声道:“不许不来,我等你”

    说完,她转身下了车,向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