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刚醒,还处于有些懵的状态,但温壹的神情做不了假,诅咒牌阵初现时他也只是静静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摇摇头叫她别说话。
可现在,他明显是慌了神。
她被直接从床上拽起来,连床头的包袱也没来得及拿,就被扯出房间,径直按向那条暗道,暗道通向后山,因为过于狭窄的缘故,幸存者转移也很少从这里走。
温壹将她推出暗道,就要关门。
姜薇终于清醒,一把扒住铁门不让他关,她有些心悸,从温壹的反应来看再傻的人也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刚刚要出口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
汐凉山外的浩荡夜空中,有血线一字排开。
那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卡牌,冷冷悬于天际。
但那么安静,安静得叫人毛骨悚然。
没有哪个牌师会一次性携带这么多副卡牌,只有一种情况,每副卡牌的身后都站着一名牌师,他们金色或是银色的披风在夜幕中如流光滑落。
这次来了多少,上百,还是上千?
姜薇不知道,但她大概理解了温壹这次为什么会慌。
即使军工厂中藏匿着大量卡牌,但几乎都是普通序列号,高级序列寥寥无几,而悬在月轮前的卡牌,几乎全是高级序列。
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帝都这样大动干戈,姜薇心里一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在心底演练这一天演练了很久,但从未想到来得这样快。
心脏在剧烈跳动,口袋中紧贴的卡牌也在微微颤动。
藏不住的....她朝他摇摇头。
只因那些卡牌列阵,核心位再明显不过,是天罚,它来找它的衍生牌了。
“温温,我走不了了。”她低声道。
“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这里,我也不叫宋西洲,我叫姜薇,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关于末世起源的故事,故事里有一场牌局,所有人都死了,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我,而当年牌局上的那副牌,演化成了唯一能与帝都抗衡的产物,但它还没有完全苏醒,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也许是我的老师,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明白一切,但你很像老师口中所说的五分之一概率,所以,你得活下来,懂了吗?”
姜薇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温壹有没有时间消化。
温壹的眼睛因为愕然微微睁大,明显没有完全听懂,或许他也根本没听过这个故事。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五分之一!你上次给我的演示图我研究过了,那就是将镜像序列拆散后胡乱拼凑的产物,毫无规律可言,我又不是没找你说过,你说我瞎扯淡!赶快走!”
姜薇:半夜三更把人叫起来那不是瞎扯淡是什么!
温壹根本不听她的,继续把她往外推,她挣不过他,只能压低声音质问“跑?我往哪儿跑?往帝都牌里跑?”
“牌阵未成型前,我可以拦住他们。”温壹回答。
“你是觉得自己能用副烂牌同时跟上千名牌师对轰?”姜薇又急又气。
“军工厂里存储着上百副卡牌。”温壹很固执。
“那些几乎都是普通序列,你搞错没有,就算你能越级!你知道天罚也来了吗!卡牌再怎么越级也不可能越过顶级序列!温壹!你到底有没有概念!你…”
姜薇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量,但她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地动山摇,两人同时被晃倒在地。
与此同时,她感到口袋中的卡牌愈发剧烈地颤动起来,某种感应链接已经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的程度。
姜薇捂紧口袋,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正在一张张地显化,再也没办法隐藏,即使是那些破破烂烂根本没什么效力的残牌。
“别浪费时间了,既然已经定位,那就把整座山翻过来找。”
牌师一列列旋身,中间有狭长通道留出,从末尾行出的女子盛妆华服,金发高挽,油画般艳绝。
尽头是正在缓缓转动的天罚序列,红黑色的卡牌如同干涸的血印,她侧身道。
“菲尔尼尔,牌扔在这里,就不管了?你的小牌灵要伤心了。”
天罚瞬间坍塌,卡牌纷飞散落如同蝶翼,空余中间的核心牌留在场中,核心牌洞开,浮出的金发少年挑眉。
“要不要谈判,搞你最擅长的那一套?”
“谈判?”艾莉西娅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她对他总是出言不逊的行为总是一忍再忍。
“帝都从来没有谈判,不管是为了何物,叛者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这也是我们唯一志同道合的事情。”少年微笑,衬上他的脸,倒显出几分天真的残忍。
他枕着脸,眸子里映出了整座大山的影子,姿态却相当慵懒,仿佛根本不打算亲自动手。
“我没记错的话,模仿者是序列号010吧,排位如此靠前的卡牌,在对方甚至没有动用亡灵序列的情况下,都能让人跑了,你说,这是高级序列牌师的水准吗?帝都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他的语气很平,听不出喜怒,但身侧一众牌师登时噤若寒蝉。
中间有人走出,身上披着黯淡的灰色斗篷,兜帽被取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是陈渊,却是罕见的素面朝天,毕竟上次在倾盆大雨中她也艳鬼般盛装而来。
斗篷掀起时在她身后划出优美的半弧形,她在少年面前单膝跪地,侧脸线条干净流畅,如工笔淡淡一勾,但明显能看出疲态,她微微俯首,脊背却挺得笔直。
“殿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希望让帝都看见我作为战术师的价值。”
“如果再输...”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们不会输,只是你的结局,不仅仅是降级这么简单。”
陈渊点头起身,望向汐凉山的时候目光有一瞬间的异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内困外围,正北为攻......阵起!”
无数道暗红色的光芒瞬间激射而出,在夜空中纵横交错,划出巨大的阵纹。
汐凉山的正上空,东南西北延绵十数里,四角各处,顿时有巨型卡牌浮现,攻,防,回,转,奠定阵脚。
那些暗红色的阵纹上,牌师分列,他们披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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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银流光星斗般生辉。
如此庞大的牌阵,起阵却仅仅在数秒之间。
整座汐凉山,瞬息间万鸟飞绝。
陈渊静静立于牌阵中央,模仿者卡牌尽数在她身侧浮现,这一次,它们模仿的是阵眼。
她垂眸,鸦睫轻轻颤动了两下。
“阵成,裂山。”
比之宿傩城上滔天烈焰更甚的狂暴巨流自阵中扑出,穿纵孤穹。
汐凉山在肉眼可见地撕裂,溅起的碎石如烟,坚硬的山体积木一样滑坡塌陷。
隆隆的声响如同雷鸣。
相比起来,诅咒牌阵的确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帝都根本不需要找门,他们只要想,将山体直接劈开,自然就会出现门。
汐凉山忽然周身剧震,然后自山体中由内而外涟漪般荡开雪白大阵,阵纹流淌,莹莹如月华。
攻击被拦腰截断,甚至有被反弹回去的趋势。
“迂回位内陷,防御前置,攻击...后移。”陈渊面上无波无澜。
“攻击后移?”菲尔尼尔尾音上挑,他歪头“你在.....犹豫什么?五分钟,逼出亡灵序列。”
陈渊指尖一翻,模仿者卡牌扇形展开,然后重新排列,如星点附入牌阵“明白了。”
“咳咳咳咳——”姜薇从一片烟尘中爬起,两阵碰撞,山体剧震,内部更是一片狼藉。
绝杀瞬间触发了军工厂早就埋好的牌阵,山中贮存的几百副卡牌并没有囤货一样堆在一起,而是在很久前就被分门别类放置于各处,只因帝都真正动手时,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建阵。
而现在,笼在汐凉山上空的半透明牌阵已经出现了裂纹。
而在它的上方,有气流在缓缓汇集,黑洞一样的漩涡在迅速扩大。
四面无风,姜薇只觉得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空气中的氧气正在被迅速抽干,模仿者已经通过他俩配合将漩涡序列的技巧学了个七七八八,配上其它高级序列卡牌竟然打出了漩涡本身完全做不到的效果。
真空领域。
军工厂原本的防御牌阵反而成为了天然的坟墓,将外围空气隔绝,陈渊明摆着只为他们留了两条路,一是放弃防御牌阵,二是直接闷死在里头,而破局的所有指向都是她口袋中的这副牌。
“八——”安以澄丝滑连网,只蹦出了一个字,然后又被强制下线。
八点位!
如果奇门遁甲的点位和战斗卡牌牌阵点位结合起来,会发挥什么样的效果?
况且,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自己对奇门遁甲一窍不通,因为那些没能拂去的敲门尸手印已经为他们标记出了位置。
而帝都,似乎也对这种神秘的东方玄学不甚了解。
她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就够了。
因为过目不忘,之前为避诅咒牌阵画出的十六点位图早已印在脑海中,而其余人对军工厂的构造比她更为熟悉,翻出八点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氧气稀薄,已经快被抽空了。
他们好像,来不及到达各处。
更糟糕的是,温壹并没有将混沌序列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