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宇文煦带着手下陈明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你是谁?”
陈明一拱手:
“这位大哥,在下跟随主人一路自京城游学至此,因观赏美景耽误了进城的时辰,不知我主仆二人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这汉子正是韩青芜庄子上的庄头,家中带上他一共有五个壮劳力,两个女儿自小跟随主家一同习武,自然不怕这对看上去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主仆,因此便也就答应了。
“行,你们进来吧。”
因为主家宽厚仁慈,这汉子,也就是张拴住一家几年攒了不少钱下来,重新起了大屋子,虽然两个女儿招赘以后家里又多了两口人,但也还有几间空房。
进房间后,宇文煦坐下歇着,陈明去找张家人买些食物,因为给的钱多,张家人很答应的很痛快,张栓住他媳妇钱二花热情地去给他们做饭。
陈明也跟进了厨房。
钱二花问:
“陈小哥,我这还有精米,你们要不要啊?”
陈明有些诧异,他很清楚一般的庄户人家很难吃得起精米精面。
哪怕这是陈米,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如杂粮来的实在。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钱二花连忙说:
“小哥你放心,这都是好米,是主家心善,收新粮时腾仓库低价卖给我们的。”
“原来是这样,行。婶子你给我们做点吧。”
“好嘞,婶儿啊给你算便宜点,你看,都是好米。”
“那就谢谢婶子了,这米确实不错哈,在粮行里卖的不便宜呢。”
钱二花很高兴:
“可不是呢,说起来也是我们主家有能耐,从好几年前就在研究什么能让粮食长得更好的法子,那庄上每年收的粮食都要全部交上去选种子,一斤新粮能换二斤陈米呢,我们换剩下的主家就再拿去卖给附近的人,也是一样的价。”
在陈明看来,这米也就是去年的陈米,用这个价格换新粮,还是没脱壳的,那可太吃亏了。
“婶子,那你们这主家可真是个大善人啊,这么便宜的米,打着灯笼都没地儿找。”
钱二花很得意:“谁说不是呢,要不怎么老人说要积德才有福报呢,我琢磨这就是因为我们主家心善,才让我们收上来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多,小哥,你猜我们今年一亩地能收多少粮食?”
“江南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怕是能收二三百斤吧。”
钱二花摆了摆手:
“二三百斤?您可太瞧不起我们了,今年啊,我们庄子上连下田都能收三百七八十斤呢。”
“啊?钱婶子,你可不要唬我,我也是替主家去庄子上收过粮的,上田一亩收个三百斤就算是顶好的收成了。”
“嗨,你这小哥,我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唬你做什么?我跟你说哦,我们用的种子跟别人的可不一样呢!”
“不都是种子,能差多大事儿啊?难不成您家用的是老天爷赏下来的不成?”
钱二花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
“要我说啊,这跟天上掉下来的也差不多了。一开始我们这种子也跟别人家的一样,后来主家突然把当年粮食全收上去,等种的时候又给我们发种子,还叫我们一定要怎么伺候,什么时候用什么肥料,果然这粮食啊一年比一年产的多。”
陈明正要再问,锅里的饭就好了。
钱二花盛出来放在个托盘上递给陈明:“行了,小哥你吃完把碗送回来就成了,要是有事就去堂屋找我们。”
“行,谢谢婶子。”
“哎呀,你们城里来的人就是客气,还谢我这个老婆子呢。”
陈明端着饭回到堂屋,把自己听到的通通跟宇文煦说了。
宇文煦把玩着扇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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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拍板说:“明天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钱二花回到堂屋,关好门窗。
张栓住忙上来问她:“怎么样?小姐交代的都说了吗?”
钱二花白他一眼:“小姐交代的,我还能不好好办?”
小姐可是她钱二花的恩人,也多亏了她自己两个女儿才没被嫁出去换钱,如今这大房子,还不是靠她和两个女儿赚来的。
当年北方闹灾,钱二花跟着家人一路逃开扬州,刚安顿下来就被张栓住用三碗米从家人手中买来做了媳妇。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离开时她娘跟她说的话:
“二花啊,你也别怨我们,谁叫你托生成了个女娃娃呢,咱们女人啊就是这命,你起码还是给好人家当媳妇,总比被卖到那种脏地方去好。”
怎么能不怨呢?
一路上钱二花但凡讨到点饭都会先给爹娘吃,她的哥哥弟弟呢,就只会吃独食,到头来爹娘还是为了儿子把她卖了,卖了三碗米。
从那时起她就想,要是自己有了女儿,一定不会让她跟自己一样。
可等到她儿子长大到该娶媳妇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婆母竟然就要把自己两个女儿卖出去当童养媳。
她阻止过,可却被打了一顿。
幸好,幸好那时候小姐来了,她两个女儿都被小姐看中,去了她身边做丫鬟,每个月不光有二两银子的月钱,还能跟着主家读书习武。
后来更是因为张栓住舍不得女儿赚的钱,主动给女儿找了平头正脸的小子招赘。
自己也借着小姐的光在庄子上说话比张栓住还有用。
小姐就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哪怕是豁出去这条命,她也会把小姐交代下来的事情办成的。
更别说只是拉着来投宿的人闲唠嗑了。
钱二花一边脱衣上床,一边想着明天得派儿子去给小姐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