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芜自然不认识冷子兴,但不妨碍她把冷子兴与贾雨村演说荣国府时说的话拿出来当借口。
于韩青芜而言,贾家就是个威胁,他们当年投靠的是“坏了事儿的义忠老亲王”,家中不光没有出息的子弟,还就像个破筛子一样,四处漏风,什么都兜不住,就拿冷子兴来说,他虽是周瑞家的女婿,可并不是贾府家仆,却对贾家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拿出来到处说。
其实以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二年的经历来看,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这件事儿办的不是很合适。
这是一个封建礼教对女子极为苛刻的时代,可他竟然把这些女儿家的闺名拿出来说,倘若大肆传扬出去,万一就碰上那种迂腐道学的人家,觉得女儿坏了名声,强逼着女儿去死怎么办?
从古至今,舆论都是最锋利的刀刃,是真的能逼死人的。
黛玉听了她说的,沉默不语。
韩青芜拍了拍她的背,假装好奇问道:“玉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你表哥送信?”
“我昔年在外祖母家时,与这个表兄关系最好,当初因我回家之事便闹了好大一场,如今算来他气性应也消了,便想修书一封与他叙一叙旧时之情。”
韩青芜知道此时黛玉已对贾宝玉渐生情愫了,倒也不稀奇,一是两人有着木石前盟的姻缘在其中,二则是黛玉平时所见男子,也就贾家这几个了,虽然贾宝玉有诸多不好,但跟其他人比起来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了。
“这样啊,那玉儿能不能和姐姐说说,这位宝二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平生最是厌恶仕途经济,不过倒是有些偏才怪才,平日里与姐妹们玩在一处,最是会伏低做小的。”
韩青芜评价道:“倘若生成女儿,于他倒是幸事一桩,可惜是个男儿。”
黛玉奇道:“姐姐这是什么说法?”
“他生于权势富贵之家,上头有出息的哥哥却又早逝,将来他家里定是指着他顶门立户的,可他偏不爱仕途经济,自身立不起来,将来他的妻儿又要去指望谁呢?难道一家人只靠着年迈的老父亲养吗?或者指望他大哥留下的儿子?我瞧着他倒是一点担当都没有。”
黛玉想反驳,却又知道她说的对,现在外祖母还在,二舅舅一家能住在荣国府里,可要是外祖母不在了呢?那荣国府势必是要分家的,再怎么说荣府正经袭爵的是大舅舅,大舅舅有两个儿子,哪里轮得上一个侄儿来袭爵呢?宝玉不善经营,再大的家业怕是都能败坏了去。
韩青芜接着说:“再者世道对女子苛刻,要求闺秀们须大门不迈,二门不出,长大后便是亲父兄长都要避讳,我不否认他是真心喜爱这些女儿们,但倘若真为她们好,就不应过分亲近,人不能一味凭着自己喜恶行事,不然迟早为别人带来祸事。”
原著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金钏,因为贾宝玉与她玩闹而被王夫人责骂,一时没想开投了井,可真的仅仅是这样吗?再说了王夫人把贾宝玉当成心尖子眼珠子,难道还舍不得一个丫鬟?还不是为了保全贾宝玉,不让他背上淫辱母婢的罪名。
黛玉陷入了沉思,当然,韩青芜知道自己不能只说贾宝玉坏话,虽然贾宝玉有诸多缺点,但有一点是无法批判的,那就是他对黛玉的情之深情之至,他爱黛玉,但也尊重她,他会和袭人行云雨之事,对黛玉最大的逾矩之处却只是与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说话。
如果以后她的计划能成功,能让女子顺利走出家门的话,贾宝玉于黛玉而言并非不是良配。
所以韩青芜话锋一转:“妹妹想送信时只管让你身边的人来找我就是了,你年纪还小,还有许多时间去考虑。”
这边林黛玉与韩青芜姐妹夜谈,京城那边贾家却又闹了一场,原是他因林黛玉回乡一事连月闷闷不乐,王夫人又不让往扬州送信,所以借酒浇愁,醉了之后大闹一场,正好撞上下衙回家的贾政,被捉住打了一顿板子,王夫人心里愈发把黛玉恨上了,只觉她勾的宝玉与自己离了心。
第二日,韩青芜信守承诺使人往京城去送信,之后又在林府住了几日,她就回了庄子上继续研究肥料。
上次收获后支线任务就结算了一次,给了新的肥料配方,这次给的是一个人造大粪的配方,主料就是青草叶子,但肥田效果缺和人粪差不多,很适合农户用。
她刚到庄子里换上干活穿的短打,就听有人来回报说庄上来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一个是满头癞子的和尚,一个是跛了只脚的道士,口中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疯话。
韩青芜一听就知道这俩人正是原著里的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即通常所说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要说这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两个,被警幻仙子安排了负责神瑛侍者下凡历劫一事后,觉得这事难生波折,就偶尔来看一眼。
按照原本的安排,林如海的死期便已经到了,于是两人来到扬州等着收走林如海的魂魄,谁知等了几天他们都未等到林如海的死讯,到林府一看才知道,原来林如海病早就好了!
两人连忙掐算一番,搭了数十年功力才发现原来是有一自天外而来的魂魄改变了林如海的命运,且在此人干涉下,不止林如海,这下凡历劫之人有半数的命运都被影响到了。
这怎么能行!
两人决意要出手把她带走,可这人不知做了什么,身上竟有不少的功德金光,他俩一旦动手就会被降下天罚,思来想去之下只好像引诱甄士隐一样,让她自愿出家。
两人又蹲守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了韩青芜
来庄子上的时候,于是急忙登门,只盼一次成功。
韩青芜听到这两人上门的消息,心中自是忐忑,她让把这二人请进来,然后挥退下人,直接开门见山,问:“不知两位大师来我庄上所为何事?”
那癞头和尚长念一声佛号,说:“施主既非此世中人,不如就随我一道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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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说罢,两人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好了歌》。
韩青芜满头黑线,这两人咋就不能换个套路?
她问:“我活的好好的,为何要出家去?”
两人被打断,有些疑惑为什么韩青芜不受影响,这《好了歌》其实是他们两人意外之获得的一部秘法,能够迷惑人的心智。
癞头和尚复又开口:“世间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施主莫要着相了,不如随我等追寻大道,以求肉身之超脱。”
“这就不必了,我就是万丈红尘里再普通不过的俗人,只想追求眼下的名利富贵。”
两人一愣,正欲继续劝说,却听韩青芜反问:“两位既是一心大道,缘何不在洞天福地避世清修,反而于人世间行走?”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不知该怎么答,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功德和警幻仙子许下的好处吧?
韩青芜却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说:“二位说我不该执着于凡世的功名富贵,可我怎么觉着你们两位也着相于凡俗之物呢?”
跛足道人性子急,脱口而出一句“黄口小儿哪里懂功德的宝贵?”
韩青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原来摆布几个可怜女子就能有功德了?若是如此那我是瞧不上的,两位请离开吧,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跛足道人还欲再说,却被癞头和尚拉住了,癞头和尚说:“痴儿,既然执迷不悟,那我等便是救不得了。”
等两人离去,韩青芜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她真的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0906安慰她:【宿主放心,你现在身上已经有一部分功德了,他们轻易不敢动你,而且据我观察,这两人并不是什么正统神仙。】
【嗯?不是正统神仙?】
0906继续解释:【意思就是这些人只是有些法力神通,但并未得到人类官方的认可,自巫妖大战以后,人类就一直是天道所偏爱的对象,现在成仙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途径是修炼渡劫,第二种就是靠人类的信仰。今天来的这两个两种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是由文学作品衍生出的小世界,天道不完善,所以没有天庭的存在,因此让某些修士妖鬼钻了空子,自立为王。】
0906这么一说韩青芜倒是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这俩人行事跟她印象里的神仙一点都不像呢,原来是没有编制的啊。
她就说嘛,哪里有神仙渡劫就只靠这些小情小爱的啊,六根不净的神仙又哪里能体会人间苦难?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韩青芜有了危机感,这两人虽然名头很大,可说到底也就是给警幻仙子跑腿的。
这次两人没有得逞,难免不会找警幻仙子告状,这俩人不敢动自己,可警幻仙子未必不敢啊?
看来她还是努力种田,多培育些高产粮种和肥料出来,让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变高一些,最好能让他分出一缕龙气来保护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