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玉立刻曲起关节,想向后面肘击挣脱,可一阵熟悉的沉水香钻进她的鼻尖。
她的眉心不禁一动,一时间连愤怒和慌乱也淡去了几分,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她倒有些心定。
身后强有力的手轻攥着她的细腰,手掌不过瞬息一转,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这狭小的地牢中。
李惟初的背紧贴在墙壁的缝隙之间,身前的手仍紧紧捂住赵疏玉的嘴,似乎有些忌惮外面走来的人。
而赵疏玉被他紧紧攥着,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而她,陡然升起的这一抹微妙的情绪令她十分别扭。
她不安地动了动,她的心底升起一抹异样的慌乱,可这抹慌乱很快就在李惟初的眼神警告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疏玉能感受到他身子在紧绷着,似乎他也很紧张从远处传来不紧不慢甚至有些闲庭信步的脚步声。
她感受到身后的男人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可他亦尽量克制住自己。
不一会儿,那道脚步声停了下来,赵疏玉被钳制着无法探头出去看,只能依稀用耳朵来辨别声音。
那个人似乎走到那中间的桌子前,轻微的翻找声让赵疏玉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要找的是自己提前发现的那封信?
可惜她看不懂这里的字,否则这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可是赵疏玉不禁又在想,刘世尧的死和这个地牢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封压在烛台底下的信,究竟是谁的亲笔书信?那封信里又讲了什么内容?
刘世尧的死因,究竟还能在哪些地方攻克?
正当她的脑海中还在疯狂转着这件事时,李惟初的声音倏然响起在她耳边。
“快走!”
赵疏玉一懵,但她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个未知的脚步声因为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恼羞成怒地想要将这里毁尸灭迹。
大火点燃了这片地牢,而那道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地牢之内,只剩下一场熊熊的火焰,遮盖住这里的一切。
火焰熊熊燃起,那些女尸提供着源源不断地燃料,大火浸袭这一切,噼啪闪烁的爆鸣声掩盖着她们早已干涸泪尽的痛号。
但火势迅速蔓延,也让赵疏玉和李惟初面临着一个问题。
门不知何时早已被锁死,浓烟滚滚彻底点燃了地牢的一切,氧气逐渐被消耗殆尽,李惟初松开赵疏玉的手,她匍匐在地,用衣袖遮盖住口鼻。
见李惟初还傻傻地愣在原地,赵疏玉恨不得一拳头将他拍到地上。
他这么直挺挺地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是等死吗?
赵疏玉飞去一记眼刀,而李惟初像是视而不见一般,依旧站在那里。
滚烫的浓烟稍有不慎就会灼伤气管,届时,就凭这古代的医疗水平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赵疏玉见怎么暗示他都无动于衷,私心告诉她自己在这待的每一刻都有呛死的风险,可理智却又告诉她不能见死不救。
可她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赶紧逃离这里的想法。
不想带任何人,就想这样直截了当地离开这里!
上辈子救死扶伤,这辈子她可没有什么必要的身份限制!
心中这么想着,她又连忙往前爬了几步。
赵疏玉紧抿着唇,将衣袖死死捂住嘴巴向前爬去,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火焰重重的迷雾中,她似乎看到了阿余瘦小的身影。
他似乎不悦地皱着眉头,嘴巴嘟起,很失望地看向赵疏玉,晶莹的泪珠似乎也在眼眶中打转,“姐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
“你说过,你会代替我,一辈子救死扶伤。”
赵疏玉撇过脸不敢去看他,却又忍不住想再看看他。
阿余……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十几年了……阿余,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透过火焰重重的浓烟,她望向滚滚浓烟外紧闭的大门,耳边不知怎的一直回响着阿余失望的回音。
她心一横,愤恼地又倒退几步转身一把拽住李惟初胸前的衣服,硬生生将他拽离开那里。
李惟初,老娘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心底暗暗骂了这么一句后,将他硬生生扯走。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她一时间找不到离开的按钮,心底不禁着急起来。
可她面上仍做地一派冷静的模样。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能够慌乱!
她沿着墙壁到处拍打,可是没有丝毫用处。
听着身后木桩倒塌的声音,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赵疏玉的心脏不禁越跳越快,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助她吗……
绝望不禁从心底蔓延,而一直呆在原地的李惟初却不知伸手转了什么东西,浓烟滚滚,赵疏玉几乎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只听得一声机关旋转的声音,一直紧闭的大门在这一刻竟然很神奇地打开了?
赵疏玉正惊讶于李惟初是怎么找到出去的按钮的,可刚一转头还没来得及询问,身后突然被一张大掌给猛地一推,她脸上惊异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眼睛迸然圆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把自己给推出火场,而他仍站立在门后,没有丝毫逃逸的想法。
赵疏玉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种死灰。
她从李惟初的脸上没有看到一种任何想活的情绪。
疑惑从她的心中陡然升起。
而李惟初又不知按下什么按钮,大门竟然缓缓又要合上。
他从火焰浓烟中向她扔出一件物件。
是那件被撕扯烂掉碧绿色的衣袖。
李惟初朝她微微一笑。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微笑地向她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
“答案。”
什么答案?
赵疏玉懵了。
从头到脚的懵了。
李惟初究竟在干什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想死吗??!
赵疏玉一时间什么也管不着了,什么衣袖什么答案,她都不要了!她不想在看见战友活生生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明明有机会可以逃出来的啊!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为什么!!!
赵疏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而门内的李惟初面色一片灰白,许是吸多了浓烟,他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他脚下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而在他没入火场的前一刻,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左手,李惟初面色沉静地向那只手的主人看去,只见赵疏玉龇牙咧嘴地抓着他的手臂,似乎使出吃奶的劲儿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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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关闭的前一刻,赵疏玉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李惟初脚下一软瞬间跪倒在地猛烈咳嗽起来。
而赵疏玉却扬起手十分清脆地往他脸上打出一个巴掌印。
“啪”的一声,不只是李惟初懵了,赵疏玉更是懵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她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就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
而李惟初更是没想到赵疏玉竟然这么大胆,敢以下犯上打他的脸?
李惟初愣在原地,连咳嗽都忘了咳。
赵疏玉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拽起李惟初将他往后面拽去,不知是什么丝绸刚刚好能遮挡住他们狼狈的身子。
那脚步声不知何时又返回来,赵疏玉将脸色惨白的李惟初放置身后,自己则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朝那道脚步声看去。
那脚步在屋中转悠好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好几次赵疏玉都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人的双脚站着只离他们不到半米的距离,甚至只要他弯下腰,就一定能发现他们!
赵疏玉不禁紧紧闭住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在不知道来人是谁,实力几何的情况下,她不敢轻易妄动。
直到外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大人,属下已经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大人尽可放心。”
看清楚外面人的脸,赵疏玉心下的猜测忽然就被证实了。
这道脚步声,就是袁群毅!
果不其然!
凶手一定会返回作案地点,检查自己的疏漏,欣赏自己的作案。
可袁群毅今天而来,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销毁证据。
更多的,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可是赵疏玉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将周玥解救出来。
不论那个被称之为殿下的神秘女人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可在这节骨眼上,宁可信其有。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只能创造证据了!
赵疏玉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脑海中很快就想出一个主意来。
她趴在地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书柜上的书。
以暗室的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只要她能将暗室的门打开,届时就算不会立时发生爆炸,但也够袁群毅喝一壶的了!
而她只要做的就只有一个——
她从怀中掏出李惟初曾递给她的绷带,铆足了力气,待袁群毅正好面对那个书架对面时她猛地掷出,绷带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一个踉跄脚下一滑,脑袋直直撞在书架上。
顷刻间,书架如大厦倾颓,书架连带上头的书皆重重砸在地面上,掀起一地灰尘,书七零八落地散倒在地面上,密室的门似乎再也没了开关的控制,猛地大开。
火焰犹如蛇信子,迅猛毒辣地吞吐而出,瞬间将赵疏玉掷出的那卷绷带吞噬殆尽。
而赵疏玉也恰在此时起身,她一手牵着李惟初,望着这一切乱糟糟的人仰马翻,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这些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而赵疏玉也取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十分满意地拽着李惟初跳上屋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