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别叫我王爷,我字慎之,丑儿,夫君想听听你的想法。”

    “只是想法?”

    “是,先叫声名字我听听,我才发现这么久了,你我称呼居然还这么生疏。”

    “……”

    “或者你想叫夫君?”

    “……慎之。”称谓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只是换个称呼,人与人的关系就能随之变得远近,她有些脸热的避开视线,接上话题,“这些大事我不懂,可是恩科前两个月才开过一次,先不说有多少才能之辈遗漏,两个月时间大多考生都已离京,此时再开,能有多少人能得到消息赶得回京考试?”

    “朝中到底哪些岗位缺了官员?我看条陈中并没有提到对应的考试内容,如何能保证取中的人能胜任?”

    “就说我二哥,连此处话都听不懂,便是他有心学习,三年一任,不过是留下一个烂摊子又换一个听不懂话,不通内政的官来,若是能力不行,人品也不行,就像陛下说的,再杀一遍也很麻烦的。”

    “丑儿……”说的是王少章,何尝不是之前几任官员。

    连翘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她又举起话本:“一边是有入学资格蒙答案的差生,一边是没机会入学的可造之材,朝廷缺人才,大昭国却是不缺的。”

    “培养需要时间,统一文字势在必行,若连公文都看不懂,奏折都不会写,如何入朝?不过,先学大昭话倒是容易。”百里谨沉思起来,大昭国现在最缺的其实基层官吏,学会大昭话的本地人其实最具优势,比空降的官员会更好管理,长久之计当然要从长计议,但是短期的应急取士却不是不能行非常之法。

    晚上沐浴更衣时,连翘终于有机会和红豆樱桃独处,主仆几人的气氛明显松弛了许多,连翘摸摸她们的头,“吓坏了吧?”

    “小姐再不敢这么吓我们了。”樱桃帮连翘更衣,伺候她沐浴,红豆在一旁轻声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听到王爷已经知道她自尽过,连翘的手下意识的放到胸前,语气平平,“无妨。”

    即便她们不说,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侍女和大夫也会说的,“那个宋大夫也来了?”

    “是的,只是到这后又和我们分开了不知去向。”连翘只隐约记得有名女子替她看诊,但她这段时间记忆有点模糊,她出现的次数也很少,倒是没有真正见过。

    “兄长的朋友……”沐浴完,连翘舒服的趴在床上,任由樱桃给她擦发,按摩头部,“你跟谁学的这手?”

    “舒服吧小姐?嘿嘿,奴婢这段时间可是很认真的在学的。”

    “舒服,如果店里的营业额高些,我会更舒服。”

    樱桃手不停,一个劲给红豆使眼色,红豆翻开随身的小本子开始汇报。

    按照她们半月前最后一次在马车上定的策略,粮铺,食铺和布铺,以及小九他们的私人小作坊都赚的盆满钵满,自连翘的事传开后更是火爆,尤其茶楼更是人满为患,但店铺的体量就在那,其他商家也不缺聪明人,很快便有人有样学样,店铺的盈利能力很快就饱和了。

    “按照之前的惯例,我们将大部分银子都换成了地契,还有此次清算,将老爷之前的产业都还了回来。”

    红豆又另外掏出一叠地契,包括连家村外的几座山在内,以后都归连翘所有,“干的不错。”

    楚州最不值钱的就是山了,何况是连家村外的荒山,之前大部分都是无主的,连父之前置办的几座都是被当成顺带的蚊子腿,被恶意收购,这次也一并还了回来,并未被刁难。

    连银几人现在入职做了衙役,附近的山匪也被清缴一空,剩下的不是躲进深山老林,就是去了其他州,王少章最近正热火朝天的带着雇来的退伍老兵,监督那些“杀剩下的”山匪做苦役,搞基建,不少聪明的小娘子都带着吃食、自制衣物过去叫卖,还免费帮忙缝补,抢了小九他们不少生意。

    “那倒是抢不过,倒是可以让村里的姐姐们过去试试。”

    “噗,还用小姐你说,小九精着呢,第二天就再也没去卖过吃食,忽悠着姐姐们去呢,也许过不了多久村里的地就有人耕了。”

    “让姐姐们抓把劲,赶得上的年底我给她们统一证个婚。”

    “那便是绑,姐姐们也要绑个夫婿回来了。”樱桃打趣道。

    连翘打了个呵欠:“不止是她们,还有村里的小子们,银子叔他们也是单着吧?这样,吩咐下去,以后店里招人优先招家属,所有家属购物一律九五折,军人包括退伍军人及直系家属一律八折,福利小姐可摆这了,送上门的买卖还做不成,以后直接改姓吧,我可丢不起这人。”

    “是。”红豆奋笔疾书。

    “丢什么人?”百里谨推门进来,连翘示意红豆和樱桃退下。

    百里谨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又给她捻了捻被子,“我又不会吃了她们。”

    连翘又打了个呵欠,“我话已经问完了,缺人干活,让村里抓紧办喜事呢。”

    “你好像很喜欢给人相看?”第一次见面,她就在大张旗鼓的给一群寡妇相看,对象还是老侯爷唯一的孙孙,不可谓不大胆,太过明目张胆,才让她瞒天过海的把自己“嫁”了。

    连翘没有回答,已经睡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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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百里谨又坐了一会儿,确定连翘已经睡熟,才走到桌前坐下,从怀里掏出两份条陈,正是“强婚令”。

    大战过后,人口凋零,哪怕清退了一群老兵,四散开来也是不多,尤其是相对女子数量来说,大量的寡妇承担着男子的重担和赋税,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朝廷也不可能放任她们守节,鼓励改嫁大势所趋,但是用何种方式和手段,何种强度仍在讨论中。

    但连翘很显然已经预见了这一天,十六岁,正是嫁人的年纪,父兄阵亡,家无男丁,听说她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找上老侯爷家主动“求嫁”,当时还有那豺狼虎视眈眈,可谓是殚精竭虑为自己,为其他人谋得一线生机。

    罢了,百里谨终是心软,驳回了强硬派的条陈,放慢些脚步吧,难道我大昭的儿郎要靠官府强令才娶得着媳妇吗,这种血脉不要也罢,不如多增加些机会让儿郎们展示展示,如若每个人都如柳三郎那样娶上一百个(?),何须强婚令。

    ……

    如此又过了两日,还未进入姑县连翘便发现了不同,官道上的行人马车明显变多,路边还有茶摊,小食摊子,路面平缓了很多,他们一行三辆马车,还有随行护卫,扮做富商出行,虽然打眼,但是“低调”很多。

    连翘侧耳倾听,清风送来了阵阵歌声,若隐若现,她掀开窗帘,是从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的,歌声悦耳软糯,听得出是一群女子,声音透着愉悦,不知在做什么。

    “要让人去看看吗?”

    “不用,应是在劳作,收获应该还不错。”

    “你听得懂?”歌声用的是方言,百里谨只能听个曲调,“这么说来,我好像只听你们说过大昭话,没有听你们讲过方言。”

    “王爷没调查吗?我母亲虽是燕人,父亲却是老昭人啊,会几门语言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吗?燕国虽并入大昭多年,燕地会大昭话的却占少数,环境使然,哪怕与大昭混血,日常在外也多是使用方言居多,大昭话断不可能如此正宗利索。

    何况方言与方言也有差别的,不同村庄离的远了口音都会有差异,何况隔了几天路程的另一地方言。

    连翘低头翻书,“我们家毕竟是做生意的,听不懂客人的话怎么行,他们的月钱可是和方言挂钩的,会听,会说,会写,做成的买卖越多,月钱越多,慎之要是感兴趣,可以把小六叫来问问。”

    “那不知丑儿会几种?”

    “不多。”

    不多,然后偏偏听得懂姑县方言?他摩挲着奏折边缘,突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勾着她出门的是姑县的小调,还是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