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这本大昭律你已经看了两天了,我们下车走走?”

    连翘有些依依不舍,也知道男人不是在询问,只能随他去,“此刻在入城门,下车做什么。”

    百里谨不管,直接将人抱下马车,两人往那一站,便引来无数侧目,本来三辆精致的马车就够吸睛了,待红豆樱桃往她身后一站,清在两步外的侧前方呈护卫姿态,连翘只想闭眼回车上去。

    百里谨握着她的手,将她披风上的兜帽又拉了拉,确定没露出丁点,便拉着她往城门方向走去。

    “慎之这是打算体验民情?要不我们换身穿着,改日再来?”连翘站着不动,百里谨哄道,“你不是想听山上的歌声吗?我们去路边那个茶摊喝口茶慢慢听?”

    茶摊里忙碌的是位老人家,这世道能见着这么大年纪还手脚健全,出来营生的老人家可不容易,生意不好不坏,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倒是有些许不差钱的路人,在他旁边兜售吃食的小伙子那买个饼,再顺便点碗茶,算是囫囵个早午饭。

    樱桃利索的将茶摊里的桌椅又擦了一遍,还拿出自备的布匹又盖了一层,红豆摆上自备的茶具,才扶着连翘坐下,连翘又想转身走了,这俩丫鬟不能要了。

    果然百里谨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那俩狗腿伺候的越发尽心了。

    “……你到底对我的丫鬟做了些什么?”

    “你可以晚上沐浴的时候问问?”

    “不是说要低调吗?”

    “还不够低调吗?”百里谨示意她转头,便见先他们入城的三辆马车和一队出城的人马“撞”上了,还被“驱赶”到了一边让路,为首那人笑容张狂得丑到她的眼睛了。

    “什么晦气玩意儿。”连翘嫌弃的低头,上好的茶杯里倒的是茶摊的粗制茶水,还飘着茶叶沫,连翘喝了一口,见茶摊的老伯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其他桌的客人也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们,连翘心里清楚他们不是好奇,而是怕惹事,扭头对樱桃道,“大家都渴了,自己找位置拼个桌,我们歇一会儿。”

    “是,小姐。”茶摊本来就只有两三桌子,樱桃示意清与主子们“拼桌”就近保护,自己和红豆则和另外两桌客人“拼桌”,又从旁边小伙子那买了些吃食,叫老伯上两壶茶,不一会儿茶摊的气氛就起来了。

    樱桃叽叽喳喳,红豆沉稳有礼,加上用方言沟通,很好的缓解了大家的惧怕心理。

    “你的丫鬟不错。”

    连翘继续翻着大昭律,“我说过,她们用着顺手,本也不是为了专门伺候我。”

    “是为夫错了,小瞧了她们。”

    “是夫君的手下太能干了,她们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我也受益匪浅。”

    虽然知道连翘话里有话,但是听到她喊夫君还是忍不住逗逗她,“夫人,再喊一声?”

    连翘翻了一页书,不想搭理。

    清将买来的吃食摆上桌,还特地摆了个盘,放到连翘面前,一边听主子们说话,一边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当然没那么好的待遇,用的茶杯是店里的缺口碗,却感觉风都是温柔的。

    山上的歌声戛然而止,变成了恐慌的惊叫,不多会儿就见刚刚出城的那队人马捆着几名女子从山脚下出来,骑马经过时,一名女子挣扎的厉害,竟从马上摔了下来,滚了几圈,滚到了茶摊附近。

    “妈的,还敢跑,看老子回头打不死你!”

    为首的男人下马时手脚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几人中只有他身前的女人挣脱了出来,大大的驳了他的面子,上前来就要踹。

    连翘正要示意清插手,就见侧方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挡在女子面前,生生挨了一脚。

    “好啊,原来还有姘头,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才拒了我家求亲,给脸不要脸,”李烈恶狠狠的又踹了一脚,将挡着的男子踹翻在地,露出一张被长长疤痕毁容的脸道,“原来是个丑八怪,身材倒是不错,等老子玩腻了,把你和他一起卖进窑子里,让你们这对贱人双宿双飞。”

    李茶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你这畜生住手,别打了,我和他根本不认识,劝你赶紧放了我们,强抢民女,你不怕知州大人……”

    “怕?我妹妹可是魏国公府的小妾,谁敢动我!何况我打自家小妾和她姘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有理。”

    “我不是,我……”

    “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马上就是了!”李烈又冲着地上的丑八怪拳打脚踢了一会儿,终于气喘吁吁的准备停下动作,冲着身后道,“你们他妈的还不快过来,把他们都给我抓回去!”

    “是,少爷!”

    “主子?”清轻声询问,连翘拦住她,“再等等。”

    很快身强体壮的狗腿子就将地上半昏迷的男人拖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躲在一旁的茶摊老伯会冲上去,跪下一个劲磕头道:“李少爷,家里孩子不懂事,求您醒醒好,打他一顿出出气,放过他吧。”

    “哪里来的糟老头子,滚!啊!我的脚,我的脚!”

    “大昭律令,第二百零一条,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及其他……”(①)

    脸上带疤的男子突然挣开狗腿子,捡起脚边的剑,冲向李烈,一剑割断了他踢人的脚筋,用力过猛下摔在了地上。

    “……采取防卫……造成死亡者,”

    他艰难的一个翻身又不小心绊到站立不稳的李烈,李烈直接扑倒在他身上,被一剑穿透胸膛!

    “无罪。”

    从李烈抬脚踹人到一剑穿胸,不过连翘一句话的功夫,加上连翘语速过快,众人只听到“行凶”“防卫”“死亡”“无罪”几个关键字眼,现场一片寂静,都被这瞬息翻转惊蒙了。

    “死,死了?”

    几个狗腿子猛地回神暴起。

    “清!”

    百里谨眯起眼睛,看了看丑八怪手里的剑,“孤需要……一个解释。”

    “我刚吓了一跳,手抖了?”

    丑八怪已经一不做二不休,跟在清的身后捡漏,在城门守卫过来前,将其他狗腿子的手筋都挑了,然后虚弱的一手持剑,一手“扶起”抖着手指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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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缓慢而坚定的……站到了连翘附近。

    嘶!

    那是懂的都懂了。

    天要亡我!连翘握紧大昭律,早知道不“救”了,让他去死!

    “清场!解、释!立、刻,马、上!”

    形势又变,刚刚看似离开进城的护卫纷纷冒了出来,将所有人不分好坏全都控制住,说清场,那是真清场,禁街的那种。

    一路“安安静静”的被百里谨带入一座府邸中,连翘不敢说话,被安置在一间和侯府卧房摆设一模一样的房间中,连翘也不敢问。

    等百里谨去“处理善后”,一个人留在房中的连翘难得有些烦恼,男人看来是真火了,没让她立刻解释,就是想让她想清楚了,“慢慢”解释啊。

    李二狗不会被剁碎了炖火锅吧?

    那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怎么办,不行,她得自救。

    书房——

    楚州知州江月明来的很快,“王爷!”

    “人死了没?”百里谨大步走进书房。

    “还活着,下手的人手法很精妙,后续若好好修养,三五年可痊愈。”可李烈那蠢货,估计没这机会,只能活活痛死了。

    “说说你调查的情况。”

    “是。”时间很短,不过案子表面上也不复杂,证人极多。

    李姓是本地大姓,乡里之间多少都沾亲带故,最大的一支是李烈父亲这脉,家中以产茶贩茶为生,本来只是一般富户,多年前不知怎么走通京城关系,卖了个女儿给魏国公府的公子做小妾,生意一日千里,打着魏国公府的名头横行乡里,无人敢惹。

    这李茶算是李烈的远房表妹,出五服那种,在他家做工,采茶为生,先前为躲避李烈的纠缠嫁过一个丈夫,如今守寡了李烈又纠缠了上来,连同其他一起做工的女工也惨遭掳掠。

    今日如果不是那个叫李仲全的小伙子出手,不是刚好赶上谨王爷微服出巡,姑县估计又要出一桩惨案了。

    “现在王侯的后院如此好进了吗?”又一个被送进去的小妾?“把消息递给唐无忧,让他把魏国公一系的后院都扒一遍,连只母老鼠都别放过。”

    “是。”身为左臂右膀之一的季明应道,略一回忆,说道,“魏国公府的女眷都是有记录的,李家的女儿应不够格,属下怀疑这位‘公子’要么血脉太远,要么身份有问题。”

    “拿着鸡毛当令箭,糊弄人是够用了,比如咱们江知州,怎么,大昭国第一任,陛下亲点的状元郎怕了?由着臭虫在头上蹦跶。”

    江月明跪下不卑不亢的说道,“王爷容禀,李烈此人虽又蠢又毒,他那老子却是个精明的,此前臣也想捉他错处,都被他老子拿钱摆平了,毕竟没有弄出人命,也不曾当街强抢,加上一个魏国公府的名头无人敢惹,无人敢告,便是亲去受害人家里走访,他们也不愿多生是非。”

    “此次如此张狂……”江月明顿了顿,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直问道,“听说京里有消息传来,朝廷决定推行强婚令,强制寡妇改嫁?他们或许是因此才手段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