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疑似痴呆
    [祁二少:一号危机事件!一号危机事件!呼救!呼救!]

    [李聪明:……TMD你把我踢出群还给我发消息干什么?]

    [祁二少:最特效的解酒药是什么?我百度了一下,有XXX、XX和XXX,哪个最有用?!]

    [李聪明:祁狗我再和你申明一次!我是!骨科!医生!]

    [祁二少:少说废话,哪种有用?]

    [李聪明:……第二种吧,应该是,我看了下药物成份。你喝醉了?]

    祁方却顾不上再回他的话了。

    沈虞正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地上,微微仰着头,盯着祁方看。

    雪白的面容上神色平静,眸色比平常显得更深更黑。

    除了话更少些,其他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祁方在房间内踱步两圈,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沈虞酒醉是个什么模样。

    从小到大,沈虞就没沾过几滴酒。

    一是因为严格的自律习惯,二是由于常常有祁方跟在旁边,对于一切不怀好意的敬酒,尽数都挡下了。

    顶多是在过年的时候,偶尔沾沾唇,也从来没有喝晕过。

    笑话……祁方心想,要是沈虞喝醉了晕在他面前,他不早狗胆包天趁人之危地亲上去了?

    至于沦落到今天还保留着他珍贵的初吻吗!

    想到这里,祁方突然狗胆微动。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在沈虞面前晃了晃。

    沈虞垂下睫,没什么反应。

    祁方磨蹭着靠近过去,想了想,还是先再确认一下:“沈鱼鱼,我能亲你吗?”

    沈虞:“……”

    “咱俩都结婚两年了,”

    离得这么近,沈虞身上混合着酒味的甜香传来,祁方头脑晕乎乎的,举起四根手指,说:“我亲你三下,不过分吧?”

    见沈虞还是不回答,祁方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勇振旗鼓,一鼓作气,以极快的龟速逼近沈虞薄红的面容,眼看着就可以贴上去,突然被一巴掌糊在脸上。

    那一瞬间,祁方迷迷糊糊地想,虽然被扇,但好歹也算是努力过了……

    然而下一刻,他睁开眼,发现沈虞是用左手按着他的嘴。

    沈虞用手心捂着祁方的嘴,缓慢地将他推远了一点,而后语气极其认真地说:

    “随便用嘴去碰另一个人的嘴,是不卫生的。”

    “……”祁方挣脱开来,颇有几分匪夷所思:“沈小鱼同志,我们都是伟大的结盟革命友谊了……”

    沈虞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从地上站起来,身形摇晃了一下,随即稳住,随后往前走了几步,顿了顿,牵住了祁方的手。

    “到点该睡觉了。”沈虞说。

    祁方:“?”

    他看看沈虞,再看看两人相牵的手。

    ……难道醉的人其实是我?祁方心道。

    他提线木偶般被沈虞牵着走到床边,正想坐下,忽然又被沈虞一拉,没能坐下去。

    沈虞转过身,看着他,问:“你刷牙了吗?”

    祁方:“……没。”

    沈虞点点头,又牵着他到了洗漱台前,再松开祁方的手,亲自取了牙具,一丝不苟地打开,冲洗,给漱口杯接满水,再挤上牙膏,递给祁方。

    ……临终关怀?祁方又心道。

    “站在这里,不要动。”沈虞指指祁方脚下的地砖,又叮嘱:“把牙刷放进嘴里。”

    祁方茫然照做。

    “对,”沈虞盯着他的动作,很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语气温柔了几分:“是这样,做得很好。”

    “在心里默数一百二十下。”沈虞又道:“然后用杯子里的水冲走嘴里的泡沫,不要把水喝进去。”

    祁方:“唔?”

    紧接着,沈虞就站在旁边,以做科研般的严谨态度,观看了祁方刷牙的全过程。

    其神色之冷峻,态度之端正,令祁方额冒冷汗,几次险些把牙膏沫吞进去,又让沈虞蹙了好几次眉。

    “不要紧张,”沈虞蓦然开口:“已经不错了。”

    祁方把嘴里的泡沫冲干净,真心实意地问:“什么不错?”

    沈虞说:“你的生活技能有所提升,是个好现象。”

    祁方:“???”

    “沈小鱼同志……”他欲言又止:“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沈虞看了眼时间,点头道:“是该休息了。”

    而后,他监督着祁方洗了脸,铺好自己的床,躺进被子里,将被子盖好,摁灭了床头灯,这才离开。

    祁方竖着耳朵,听见沈虞也洗漱完上床睡着了,才偷偷摸摸找出手机,躲在被子里打字。

    [祁二少: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李聪明:?就在刚刚我院已宣布你医学死亡,可以送去烧了。]

    [祁二少:我的意思是,沈虞今天晚上像是给我收敛尸体一样温柔仔细。]

    [李聪明:哦,你确定死了沈虞就会对你温柔?]

    祁方手指一顿,随后干脆利落地再次把李聪明拉进了黑名单。

    他在被子里刷着手机,越想越觉得怪。

    今夜沈虞的举止……实在是太过不寻常。

    硬要形容的话,祁方琢磨了一下,觉得,沈虞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

    祁方沉思片刻,重又打开手机,搜索喝醉酒的十大典型特征。

    搜索结果立即跳出来,祁方正要点进去看,突然感到头顶一凉,再抬眼时,就发现他用来躲藏的被子已经被掀开,沈虞默不作声站在床边,眸光幽幽地盯着他看。

    捧着手机的祁方:??!

    *

    第二天,祁方将李聪明从黑名单放出来,告诉他:[以后别让沈虞喝酒,他喝醉了会缴人手机。]

    李聪明可能是在准备上班的路上,回复很快:[那你哪里来的手机给我发消息?]

    祁方坦然回复:[我偷的。]

    李聪明:“……”

    祁方想了想,又打字道:[我觉得不是很妙,本来还想再待几天的,现在打算回去了。]

    不等李聪明回复,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祁方猛地直起身,慌忙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不料动作太快,塞错了地方,冷硬的手机直接沿着裤腰带滑了进去。

    祁方:“……”

    沈虞打开洗漱间的门,看了看他,见祁方好端端地站在镜子前,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说:“洗好脸了吗?”

    “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这下轮到祁方诧异了:“怎么了?不多待两天?你的假期不是还有几天么?”

    沈虞摇摇头,顿了顿,瞥了祁方一眼,像是有点意外他还记得天数,道:“去一趟L国。”

    祁方一怔。

    L国……对祁方来说并不陌生,毕竟沈虞母亲的常住地就是在L国,两个人结婚两年,也总是去过几次,拜见母上大人的。

    “怎么突然想去?”祁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最近也没什么节日啊?沈阿姨想见你吗?”

    沈虞是随母姓,婚后,因为沈虞执意的坚持,祁方便没有改称呼,还是和沈虞一样,称呼对方的父母为叔叔阿姨。

    这时,沈虞开了口:“昨天晚上,她问起我们的近况。”

    祁方:“嗯哼,沈阿姨从冰岛回来了?”

    沈虞点了点头,接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和她说,你的情况不太乐观,她就想见一见你。”

    祁方:“……”

    他张了张口,正绞尽脑汁思考如何为这天大的乌龙作解释,不料动了动脚步,一个物体突然从他裤腿管里滑了出来,啪嗒摔在地面上。

    沈虞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昨晚收缴的祁方的手机,离奇出现在了洗漱间里。

    *

    去机场的路上,祁方深沉地思索几项人生难题。

    第一个,是为什么沈虞明明酒醒了,还要收他的手机??

    第二个,是见了身在L国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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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母亲,他该怎么解释沈虞的病情?

    第三个……祁方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定位手表,以及与手表相连的一条长长的黑色绳带,觉得大脑CPU都□□烧了。

    ——为什么沈虞会在路上买了这个定位手表给他套上,还要拿条绳子牵着他啊?

    啊???

    祁方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沈虞,尽量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至最短,让那条狗绳一样的东西没那么引人注目。

    “不是,沈鱼鱼。”眼看着走到候场厅了,祁方终于忍不住,疑惑出声:“你用绳子栓着我做什么?”

    难道沈虞竟然有不可言说的奇怪癖好,一场醉酒后,字母属性大爆发?

    祁方想了又想,觉得如果沈虞真喜欢,那他……也不是不行!

    沈虞转过头瞥了祁方一眼,白皙面容上倒没什么奇怪的神色,耐心道:“这里人多,怕你走丢。”

    祁方奇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得是个智障才会好端端走丢吧?

    然而这话还没问出口,忽然有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两人旁边,一手摘下墨镜,打招呼道:“这儿呢。”

    秦潇洒打完招呼,瞧见祁方手上的绳子,挑了下眉,神色意味深长。

    祁方:“……”

    沈虞见到他,先是点头示意,而后把手里的绳子交给了秦潇洒,并道:“我先去和服务台沟通一下。”

    沈虞一走,祁方立即看向秦潇洒,同时用力把绳子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满:“你来干什么的?”

    “沈虞昨天给我发了消息。”秦潇洒慢吞吞说:

    “他说你的痴呆症更严重了,想趁你还没完全忘记所有人之前,带你去见一趟母亲,请求我和他一起看护你平安过去。”

    祁方:“…………”

    “痴呆?”他茫然道:“沈虞的酒还没醒?”

    “打不通你的电话,”秦潇洒又简明扼要地解释:

    “不过我见沈虞的病情有新情况,已经和李聪明那边讲过了。顺便我这几天也有点空,陪你们走一趟吧。”

    祁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沈虞喝了几口酒,他自己就变成了个痴呆,还要被沈虞拿绳子牵着防走失。

    “你说,”祁方坐在候机椅上,略有些发愁:“等见了沈虞的母亲,我该怎么和她说明沈虞的病情?”

    没有病因,没有预示,没有权威的医学检验报告,没有完备的治疗方案。

    一切只能依靠经验去推断,依赖步步谨慎的照顾进行保守治疗。谁也不知道沈虞会病到什么时候,病情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偶尔之间,祁方也会想,沈虞病了之后,与他的关系像是近了不少。

    冷冰冰的沈教授,竟也会主动来牵他的手,愿意尝试从前从未试过的事情,还会耗费时间来听他的故事,感情上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但比起让沈虞爱上他,祁方更希望沈虞能健健康康的,不再有任何困扰。

    不管是什么样的困扰。

    他可以等沈虞的爱等一辈子,但沈虞不可以病一辈子。

    “之前没有告诉过沈虞的家人吗?”秦潇洒忽然问。

    祁方收敛心绪,长长出了一口气,叹道:

    “沈阿姨太忙了,前些时间在冰岛参加圆桌会,还进实验室待了一段时间,沈虞的病又没确认,我没和她讲。”

    “那这次正好一并说了。”秦潇洒拍拍他的肩,又道:“L国也有不少出名的心理医生,我已经让陈柯去联系了,说不定可以上门拜访。”

    祁方眼睛亮了一下,说:“有道理啊。”

    他转过身,朝着秦潇洒摊开手,厚脸皮道:“给我一部手机。”

    秦潇洒:“?”

    正在俩好兄弟即将要为钱反目成仇的时候,沈虞回来了,拿着登机牌,和一条挂脖的白色名牌。

    祁方定睛一看,就见那新鲜出炉的名牌上,印着他的中英文大名,以及“监护人”沈虞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

    狗……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