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闷热袭来,惹得院中的夏蝉叫声连连。
此起彼伏的热浪和聒噪的蝉鸣,让本就不舒心的十七愈加烦躁。
他有手有脚,不需要女子的保护。
更不需要梁嬿的庇护。
名叫周可的小白脸身子单薄,十七一只手就能将他脖子掐断。
他不与周可计较,是不想脏了他的手,与这种蠢货周旋,无疑是浪费他时间。
况且,他才不是弱不禁风只会被姑娘维护的小白脸。
这厢,梁嬿见周可迟迟未有动作,朗声再次重复一遍,“本宫要你立刻给十七道歉!”
梁嬿端端立在十七身前,维护道:“十七是本宫向陛下要来的,本宫都舍不得让十七受委屈,你怎敢冲他大吼?十七纵使是真泼了你一身,就算是滚烫的开水,你也给本宫受着!不准有丝毫怨言!”
声音有力,却不失温婉。
十七耳廓满是梁嬿的这番话。
小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她午膳时可还在对周可嘘寒问暖,不过半日不到,就开始在他面前做戏,假惺惺维护他。
他若是上当,他就是傻子。
十七满耳都是梁嬿的声音,以致于周可接连道歉都没听见。
当眉间被柔软的指腹抚摸时,十七才晃过神来,下意识握住梁嬿纤细的手腕。
茉莉花香扑了满鼻。
“十七还在生气?”梁嬿欲扶平十七紧蹙的眉头,指尖停留在他眉心,道:“是在生本宫的气?好好好,本宫以后不收旁的男子了。”
十七面露愠色,松开梁嬿,往后退了一步,唇瓣轻抿,道:“爱收不收,与我无关。”
“十七还是这般嘴硬。”梁嬿笑了笑,转身对周可道:“最后一次机会,对十七放尊敬些。”
梁嬿临走时望见周可被茶水打湿的衣裳,对十七道:“这衣裳是下人随便给的,本宫也觉得丑。但是十七身上穿的,是本宫精心挑选的。”笑语盈盈,道:“本宫喜欢。”
梁嬿没有多留,十七眸中复杂,望着那袅袅背影,在原处立了许久。
清爽的夏风中夹杂这些许茉莉花香味,若有若无。
好戏落幕,长廊拐角处,路燚单手搭在尹况肩上,“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老六不会成老五,殿下在给老六树立威望。”
尹况笑道:“老六还是老五,我不关心,但我知道,新药寻到人试毒了。”
路燚吃颗莲子,好奇问道:“谁?”
“他。”
尹况指了指凉亭外同十七说话的周可……
梁嬿不会留他太久。
*
“你想不想逃出去?逃离长公主府?逃离她。”
十七长身如玉,立在周可面前,问道。
这一问,倒把周可问懵了。
“若是要走,我想回摄政王府。”周可沉默一阵,道:“十七,你随我一起去摄政王府!殿下发现我们不见,定是要抓我们回来。摄政王是殿下的皇叔,殿下对摄政王有几分敬重,应是不敢胡来,我们先去摄政王府避避。”
十七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炎炎夏日中竟还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子冰寒。
周可心下一哆嗦,但还是强忍背脊上的寒意,生硬说道:“殿下午膳时怎样待我的,如今又是如何待我的,你再清楚不过。我想你也不愿长久待在殿下身边,不如我们早些逃出去。”
十七有稍作迟疑。
想走吗?
自然是想。
他伤势好了大半,不想在此与梁嬿周旋了。
他承认小骗子适才那话,扰得他心绪有几分不平静。
他也承认,梁嬿很美,美得摄人心魂,她稍稍一勾小指头,就有不少男子凑上前去。
时间久了,他不敢保证他是不是那个例外。
他素来讨厌娇滴滴爱哭的姑娘,但梁嬿不是。
沉默良久,十七对周可道:“三日后子时,此处见,不得声张。”
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他原是不打算带周可一同离开的。
可他就想看看梁嬿府上一下逃了两名男子,她会如何。
她会震怒么?
还是若无其事,等几日又大张旗鼓物色新人。
不是喜新厌旧么。
周可喜形于色,一口应了下来,“我回房准备准备!”
转身之后,周可面上的喜悦减淡了几分。
摄政王派他进入长公主府,就是让他取接近十七,找机会将十七带回摄政王府。
他今日本是想借梁嬿之口来打压十七,使得十七对梁嬿失望,如此一来,他好说服十七与他逃出长公主府。
没承想竟是十七亲口邀他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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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皎洁澄明,天色将黑未黑,乌蓝中映着稀疏的星星,如画一般。
因为梁嬿特许,十七在长公主府可随意走动。
吃罢晚膳,十七看似在前院消食散步,实则是在察看府中守卫,他既然下定主意要离开,便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梁嬿寝屋烛火通明,与屋檐下微弱的灯笼光行成鲜明的对比。
十七立在远处,皎洁的月光和微微烛光洒落他身上,竟也能从他颀长的背影中看出几分温柔来。
忽地,长乐从花圃中钻出,跑到台阶上,圆鼓鼓的眼睛看了看远处的十七,随后溜似的跑进屋里。
“刚给你洗完澡,怎又跑到花圃里打滚去了。”
十七听见梁嬿的声音,似乎看到了卧在榻上的女子凶巴巴把长乐拎起来,又凶巴巴将它拎去洗澡。
在屋外站了片刻,十七回到房中。
躺在床上,十七脑中竟想起两日梁嬿维护他这事。
“要你瞎操心,我难不成还会被欺负?”
十七枕在手背上,喃喃自语抱怨着。
倏地,十七恍惚,想起前不久这张床梁嬿睡过。
他起身,拿起枕头去软榻,刚躺下没一盏茶功夫,又忆起这榻梁嬿也躺过。
十七究竟片刻,还是回了床上。
“罢了,最后一晚了,将就将就。”
可躺下后,十七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不睡了。
一枚玉佩被他从衣柜最底层拿出,如今正握在他手中。
长灯如豆,玉佩莹白剔透,上面的凤鸟纹路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
这玉佩是梁嬿给他的。
玉是好玉,能换个好价钱。
十七犹豫。
微黄的烛火下,眸底情绪不明。
桌上放了一支金钗,是那次梁嬿怕黑不慎掉落在他屋中的。
从长公主府逃出去,他要去往何处?
这是个问题。
自打十七决定离开,便考虑了许多。
摄政王府,他是断然不会去的。
若想不被梁嬿再捉回去,他肯定是越早出京城越好。
金钗被十七握在手中,尖锐的钗头戳进他指腹,渗出血珠。
十七不觉痛,反而将那金钗握得更紧。
“小骗子,不是喜新厌旧么,那我走后,你最好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