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烬阳端起瓷杯浅浅品了一口,果真上品,随即他放下茶杯说道:“红鸾姑姑怎知我所求何事?”
“百晓堂,既知天下事,也为天下人出谋划策,只要出得起价钱。”
“那请问红鸾姑姑有何见解?”
红鸾从身侧取出一个青色素纹锦囊递给他,秦烬阳抽出锦囊中的纸条,看了眼上面所书的四个字,目光并未有丝毫波动,默默的将纸条塞了回去。
红鸾看着他这副表情,心中有些诧异,不动声色的说道:“看来秦公子心中早有决断,且与红鸾不谋而合。”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烬阳冷冷问道。
“秦公子若是不介意再等上个一二十年,心中所图便会简单许多。”
秦烬阳低着头没说话,片刻的沉默后,他抬头问道:“多谢红鸾姑姑解惑。只是不知百晓堂要什么谢礼?”
红鸾神色淡淡的平静说道:“既然我的锦囊与公子不谋而合,也就是说我并未帮上公子,再要谢礼就不合适了。只是希望公子事成之日,能答应我一点小小的请求。”
红鸾见秦烬阳脸色突变,补充道:“放心,与你所图之事无关。”
秦烬阳将茶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那就好。”
秦烬阳起身告辞,待他关上房门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从屏风后出来,望向秦烬阳关上的那扇门,忧心忡忡的说道:“这江湖,怕是要再起波澜。”
红鸾不以为意,淡淡说道:“路虽是这条路,但要怎么走,全凭他自己。”
次日,秦烬阳一早便带着皓元出门了,如今正事已办妥,该走走人情世故了。
“去年武林大会上见过萧庄主,一别已有一年,如今我人都到扬州了,得去拜会一下。”
秦烬阳拿起一把弓,轻轻抚摸,“也不知道萧庄主会不会喜欢这把弓。”
"属下从未听闻过萧庄主使弓。"皓元好心提醒道。
秦烬阳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弓,转身出门而去:“换家店!”
两个时辰后,秦烬阳和皓元才抵达万湖山庄。
万湖山庄位于扬州城郊,巍峨的大门伫立于奇崖岭的山巅之上,山庄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几乎占据了整个奇崖岭山顶。
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青瓦白墙在绿树丛中若隐若现,说是仙境中的琼楼玉宇也不为过。
二人来到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古朴的匾额,上面题写着“万湖山庄”四字,字迹苍劲有力。大门两侧的白玉门柱在阳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灰白色的高墙尽显严肃庄重。
皓元敲响门上的铜环,一位小厮走了出来。
皓元拱手做辑:“烬阳楼楼主秦烬阳到访,劳烦通传。”
小厮也极有规矩的回礼,关上门进去通报,没一会儿便回来了,领着秦烬阳和皓元往正厅而去。
人还未到正厅,秦烬阳就听见了萧庄主爽朗的笑声,“秦楼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万湖山庄做客呀。”
萧庄主长着一张国字脸,此刻虽笑容满面,看起来却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岁月在他脸上轻轻勾勒出了几道痕迹,却更添沉稳与从容。他穿着简洁,但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秦烬阳低眉拱手道:“在下到扬州处理一些私事,久未来拜访萧庄主,于心不安。”
“哈哈哈,”萧庄主轻轻拍了拍秦烬阳的背,示意他不必如此拘束:“那你的私事办妥了吗?抚心楼的酒好喝吗?”
秦烬阳心下一惊,在这扬州城内果然没有什么事是瞒得过萧庄主的,幸好今日前来拜访了,若是悄无声息的来又不打招呼的走,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
也不知这萧庄主对抚心楼里面发生的事知道多少。
“多谢萧庄主关心,我来扬州只是为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两人在正厅坐下,喝茶寒暄,去年万湖山庄武林大会一别后,已是一年未见,萧庄主对这个后辈很是看好,直夸秦烬阳前途无量。
此时一名侍女进来禀告,小姐已收拾好行囊,要去一趟永州。
萧庄主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型,更显威严,他冷声道:“好端端的,她去永州做什么?”
侍女如实回答:“小姐说要去找人算账。”
萧庄主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余光瞟了眼秦烬阳,一掌拍在桌上:“胡闹!去把小姐带来。”
侍女一秒也不敢耽搁,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一个清脆娇丽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爹爹,女儿只是出去游玩一趟,绝对不会给爹爹惹事的。永州又不远,三四日便到了,等我到了……”
女子话还未说完,看到秦烬阳惊讶的张大了嘴,露出“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的表情。
秦烬阳闻言望去,却是昨日小秦淮河边那青衣女子,此刻她换了身粉色的衣裙,面若桃花,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朱,发间缀上了珠花,更显娇丽动人。
女子冲上去抬手就准备打秦烬阳,萧庄主一拍桌子,发出震耳的声响,怒目圆瞪道:“坐下!”
那女子表情很是不服气,但是在萧庄主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坐下。
“你还说不给你爹惹事,在大街上将人打得半死不活,昨日我派杜衡去给王家送赔礼,杜衡说那王公子至少一年起不了身。”
女子翻了个白眼,表情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嘟嘟囔囔道:“起不了身最好,免得他又出去祸害别的女子。”
萧庄主只当没听见,接着说道:“这位是烬阳楼楼主秦公子,去年武林大会时你不在家,秦公子去年轻而易举便拿下了武林大会魁首。”
那女子目光飘向别处,故意不去看秦烬阳,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各门各派超过五十的长辈们都没出手,这水放得海了去了。”
萧庄主对这个女儿极为头疼,只得转向秦烬阳介绍道:
“这位是小女萧慕棉,自幼被娇惯坏了。昨日多谢秦公子替小女解围,小女疏于管教,还望秦公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秦烬阳倒也不恼,看着萧慕棉气鼓鼓的小脸轻笑道:
“萧小姐活泼可爱,为友报仇侠肝义胆,实乃女中豪杰。刚刚听闻萧小姐要去永州,不知是不是想去找秦某算账。”
萧慕棉不想跟他说话,用眼神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脸颊因生气染上了红晕。
秦烬阳笑的更开心了,接着说道:“萧小姐若来了永州一定要告知秦某,秦某随时欢迎,好尽地主之谊。”
晚上萧庄主热情的留秦烬阳与家人共进晚餐,
萧庄主夫人名唤李棉心,是定襄大族李家的庶女,她母亲只是个小小侍妾,连带着女儿也不受宠,本是攀不上万湖山庄这门婚事的,
萧庄主当初还是少庄主时,去李家做客,对李棉心惊鸿一瞥一见倾心,才成就了这段姻缘。
李棉心在生产时难产,身体受损再不能生育,只得萧慕棉这一个女儿,萧庄主不离不弃连妾室都未曾有过,在江湖上传闻佳话。
送走秦烬阳后,萧长东本想再教训一顿女儿,刚刚在餐桌上萧慕棉一直对秦烬阳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所幸秦烬阳并未在意。
萧慕棉调皮的躲在母亲身后,嘴角扬起,一脸灿烂的看着爹爹,萧长东看着夫人和这调皮的女儿,无计可施。
日升月落,转眼已至初夏,萧慕棉早起来到庭院中练武,发现今日爹爹竟不在,以往只要萧长东无事,每天都会来指点女儿练武。
直到萧慕棉练武结束,也不见爹爹身影,萧慕棉前往正厅一探究竟。
萧长东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信思索,见女儿进来也未说话。
萧慕棉好奇问道:“爹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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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信,出什么事了?”
萧长东犹豫了一下,把信递给萧慕棉。
这是万湖山庄在岭南的线人送来的,信上说三屿镇的鲸海派大肆宣扬在海上得到了绝世秘籍琴心剑谱,将在五月二十在鲸海派公开拍卖。
“琴心剑谱?”萧慕棉惊讶的说道:“是琴心派何尘的琴心剑谱吗?”
萧长东点点头,缓缓道:“十年前琴心派灭门,这琴心剑谱就不知所踪了。”
“我以为是辰星教拿走了剑谱呢,琴心派远在西北大漠,这剑谱怎么到海上去的?”
萧长东摇摇头:“十年前琴心派突然被灭门,并无实证指向是辰星教所为,这十年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些什么,难说。”
萧长东眉头皱起接着说道:“只是鲸海派是个偏远小派,如此大肆宣扬,只怕招来杀身之祸,你去将杜衡叫来。”
萧慕棉没有动,反而蹲了下来,趴在萧长东腿上,撒起娇来:
“爹爹是想让杜叔叔去鲸海派吗?不如让我去吧,我都十八了,也该独自出门四处历练历练了。”
萧慕棉见萧长东嘴唇紧闭,晃着他的腿疯狂撒娇。
萧长东磨不过女儿,最终松口:“你将苏木和青琅带上,万事小心为上,若发生了什么你处理不了的事莫要逞强,速速给家里来信。”
萧慕棉乖巧的点点头,脚步雀跃的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出发前一天,来了个不速之客,许桃桃站在万湖山庄门口,双手紧张的绞着手帕,问萧慕棉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萧慕棉甚是诧异,许桃桃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想跟她出这么远的门。
“流言蜚语太多,我……”
许桃桃并未说完,萧慕棉心中已了然,如今许桃桃与王家渣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她在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明日卯时,我来你家接你。”
见萧慕棉应允,许桃桃终于展露出了笑容。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慕棉便带着两个贴身侍女苏木和青琅出发了,接上许桃桃,快马加鞭赶往三屿镇。
四人一路南下,进入群山之中,这山林延绵不绝,萧慕棉曾经过这片森林,知需要两三天才走得出去。
入夜,深沉的黑暗如厚重的帷幕,将整片森林紧紧包裹,篝火在寂静中噼啪作响,火星四溅。
山中无客栈,四人只能围着火源,躺草地上休息。已至后半夜,四人都早已进入梦乡,林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悄然逼近,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慕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手指本能地搭上身旁长剑的剑柄,全身紧绷,仔细聆听动静。
几乎在同一瞬间,几道寒光划破夜空,从四面八方袭来,萧慕棉、苏木、青琅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与来人对战。
刺客共九人,均黑衣蒙面无法辨别身份,他们训练有素,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对萧慕棉等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剑光交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每一击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许桃桃被惊醒,虽不明所以,但本能地意识到情况危急,她趁乱滚进了树林中的石头后躲藏起来。
所幸这九人武功都不算太高,三人与对手展开了激烈的较量不落下风。
黑衣人不抢财不劫物,似乎并不在意生死,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每一剑都倾注了必死的决心,誓要将萧慕棉等人斩杀于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双方都已筋疲力尽。
一声刺耳的利刃穿过皮肉的声音骤然响起,青琅的肩膀上瞬间渗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线,她吃痛地捂住受伤的肩膀,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几步。
在一旁与敌人缠斗的萧慕棉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分散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