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的表情有些担忧,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转移——那位富商正缓缓走进醉月楼。
富商进入两人正对的包厢,这是绯月刻意挑选的位置,最适合观察包厢内的动静,以及……
绯月眨着狐狸眼促狭地看着萧慕棉:“以你的武功,寒凌着实教不了你什么。但我不一样,你生了这样美的一张脸,不好好利用可就太浪费了。”
萧慕棉心中了然,以绯月的武功,跻身血月门九大统领之位绝无可能。但萧慕棉见识过她的魅术,若是以色杀人,应是找不出比她更厉害的。
这也是绯月挑选这个位置的另一个原因,只要那位富商从包厢里出来,便能看见这方的两位美人。
果不其然,醉月楼的舞姬还在翩翩起舞之时,那位富商便已注意到绯月和萧慕棉,着人送上一壶美酒。
绯月浅笑盈盈,将白玉杯斟满,隔空朝那富商举杯。只见绯月轻启红唇,舌尖在酒杯边缘轻轻一舔,顺势抛了个媚眼,神色十分勾人。
萧慕棉曾见过抚心楼里那位号称“斩天下男人”的花魁,可论起勾引男人的模样,萧慕棉觉得那位花魁是万万比不上眼前的绯月。
绯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收回媚眼,换上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不再去看富商的方向,若无其事地看起楼下舞姬的表演。
萧慕棉心中感叹,好一招欲擒故纵。
这招果然奏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富商身边的小厮便来请她二人入包厢叙话。
萧慕棉一进包厢,便感觉到四周暗卫的气息。看来这位富商很是惜命,亦知道自己得罪于他人,不仅身边的两个小厮都是练家子,出入皆有三位暗卫保护。
席间,绯月口吻殷勤,可面上疏离,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勾得富商神魂颠倒,连醉月楼的那位舞姬,都受到冷落。
萧慕棉抿上一口酒,目光飘向坐在对面的舞姬,那舞姬亦看向她,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萧慕棉有些尴尬,虽一直在心中默念这是任务,可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绯月和萧慕棉就这样与那富商纠缠了两日。当然,主要是绯月在前,萧慕棉就跟个小跟班一样在后面。
虽说那富商也很是舍不得这位美人,但因萧慕棉的冷若冰霜和绯月的魅惑诱人对比太过明显,纵使她再美,富商也不想花太多精力在她身上。
回到客栈,绯月怒气冲冲地躺倒在床:“这个老色鬼,还想上本姑娘的床,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萧慕棉有些担忧:“他口风严得紧,恐怕很难套出那十万两所在。”
沉默了一会儿,萧慕棉试探说道:“他身边护卫之人极多,看来很是惜命。依我看,不如直接以性命逼他罢了。”
绯月若有所思,随后叹息一声:“看来不得不与他上床了。”
第二日再见到那位富商时,绯月暗示欲与他欢好,富商开心得大手一挥,送了二人许多礼物。
他凑到绯月耳边暧昧说道:“我知道一处极好的地方,晚上我来接你。”
他猥琐地笑起来,目光转向萧慕棉,贪婪地说道:“你的这位小姐妹,一道来?”
绯月嗔怪地轻锤他的胸口:“都告诉过你,我妹妹只是在我身边伺候,你莫要惦记她。”
天刚刚暗下来,绯月乘坐马车离去。萧慕棉远远地跟着马车,来到一处别院。既已找到地方,萧慕棉折返到醉月楼,趁人不备,将醉月楼的舞姬迷晕。
她屏了呼吸,静静地守在别院的院墙之外,等待绯月的信号。
寂静的夜色之中,一声清脆的鸟鸣隐隐传来。萧慕棉脚尖轻点,轻盈地跃入院墙之内,循着声音找到了绯月所在。
富商已晕过去,身体被牢牢绑在柱上。萧慕棉将舞姬扔到大床之上,问道:“那些暗卫呢?”
“被我支开了。”绯月的眼中满是不爽,“他还不乐意,不过我说我叫声大得很,不想被其他人听见,他才让那三人离开。”
绯月取出一支清烟,凑到富商鼻下,富商随即悠悠转醒。待看清屋内的两人后,富商似是想骂,可他的嘴已被堵住,只能发出无能狂怒的呜咽之声。
绯月轻轻擦拭着匕首,随即将刀刃抵在富商脖上:“你若是敢发出一点声音,你看是我的匕首快,还是你的暗卫快。”
那富商果然是个怕死的主,听到二人是血月门的杀手后,无需太过费劲,便交代了十万两白银所在,如今已经换成金子了。
“只要二位女侠放过我,我愿交出一半赠予二位。”富商期待地看着她俩,“二位姑娘如此貌美,又有了五万两白银,天下好郎君随二位挑选,从此再也不用做杀手,如何?”
绯月恶狠狠地将他的嘴再次堵上:“可惜了,我们不能砸血月门的招牌。”
话音刚落,绯月将一杯酒递给萧慕棉:“你来吧,门主说了,得你动手。”
萧慕棉知道,这里面是毒药,一种可以让男人看起来像是精神耗尽而亡的毒药。她看着这杯毒酒有些出神,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绯月见她迟迟不动手,有些诧异:“你该不会没杀过人吧?”
萧慕棉抬眼说道:“杀过,可都是因为那些人要杀我。”
“都是杀人,没区别。”绯月轻描淡写说道,但目光定定地看着萧慕棉,似是在催促她。
萧慕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心一沉,在富商惊恐地挣扎中,将毒酒倒进他的喉咙。随后,二人将富商和舞姬放在床上,伪装成二人交欢时猝死的模样。
绯月心满意足地从富商宅中抱出一盒金子,她挑起一块递给萧慕棉:“收着,雇主不会在意这点的。”
萧慕棉有些犹豫:“门主若是知道了……”
“你若不多嘴,门主不会知道的。”绯月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许是因为完成了任务,绯月心情极好,一路上与萧慕棉谈天说地。
萧慕棉问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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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直唤你千面玉,我是应该唤你千面玉还是绯月呢?”
“随你。”绯月答道,“千面玉和绯月都是我众多名字中的一个罢了,你叫我什么都行。你若是觉得这两个名字不好听,我还可以提供几个名字供你选择。”
绯月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舞影是门主赐的名?”
见萧慕棉点头,绯月好心提醒道:“你要时刻记着,从此以后你便是舞影。千万不要让血月门中的人知道你的真名,包括我。”
踏进山谷,绯月立刻敛了神色,面无表情,不再说话。
二人刚回到血月门,便遇上刚从大殿中退下的寒凌,虽在水牢关押数日,但他神色平常,应是早已习惯。
他朝绯月说道:“听说天山上已经打起来了。”
**
萧慕棉曾藏身过的温泉山洞内,此时挤满了人。
雪崩来的迅猛,若不是有秦烬阳和任来带着大家迅速撤到洞中,恐怕还未见到辰星教的大门,便已全军覆没。
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山洞。如此多的人躲在里面,定会与同样在这儿寻求庇护的野兽相遇,刀剑无情,野兽的尸首被堆积在洞穴的深处,散发出的恶臭令人作呕。
任来一直站在洞口朝外张望,脸上是无法掩饰的迫不及待。十年来的处心积虑运筹帷幄,如今终于杀上天山,辰千澈的血,终究是要溅在辰星教的百步梯上。
任来焦急地搓着手,外面风雪稍减,他便急不可耐地吩咐烬阳楼的弟子开始收拾东西。又嘱咐秦烬阳下令,让众门派都做好准备。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充斥着血腥和恶臭的山洞,众人都按捺不住着急的心情,朝外而去。
雪崩后的雪山又是另一幅景色,原本被雪覆盖的山坡,如今布满错落有致的裂痕和沟壑。
大片的积雪如汹涌的海浪般从山顶奔腾而下后,在山谷中堆积成高低起伏的白色丘陵,有的雪堆高达数丈。
山谷中为数不多的灌丛都被连根拔起,山石滚落得到处都是,与雪混合在一起,一片混乱。
雪崩之后,灿烂的阳光洒下,山巅之上,辰星教大门前的八根冰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百步梯上,辰星教的八大护法一字排开,警惕地看着一众来人。显然他们早已得到消息,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连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崩,亦不知是天灾还是人为。
秦烬阳面色冷峻,站在最前面,望着百步梯之上,皱起眉头。如此兴师动众地围攻辰星教,兵临城下之际,辰千澈竟然都未露面。
辰星教的大殿之中,辰千澈懒懒地躺在软垫上,听属下汇报着自己在中原的“恶行”。
“鲸什么?”辰千澈嗤笑一声,“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也敢碰我。”
待听到自己“杀害”了万湖山庄的庄主,辰千澈眉头微动,接过属下递上的画像,随意翻动起来。
突然,他的手指在一张女子的画像上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