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感伤从中起,悲泪哽在喉,双手抓住窗沿,“我适才看错人了,不是他。”崔停清从怀中掏出一块没有任何刺绣的手帕,递给云晴,让她擦拭泪水。云晴扯了下衣袖,推辞一下,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
突然的情绪低落,云晴面对一桌子的好菜,没有一丝食欲,又不好推了崔停清的面子,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崔停清本是一个观察细微之人,云晴再怎么掩饰,还是被她察觉出来。
崔停清放下手中的筷子,迎上云晴愧疚的双眸。云晴局促不安,“今日我有些不大舒服。”
“路途算远,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送走云晴,崔停清回到酒楼厢房,本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吩咐跑堂将剩余的饭菜都装好送到崔府去。这么多饭菜,够她院子里的那群侍从吃一顿了。
跑堂催促打杂将饭菜装好,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厢房,崔停清跟在他们身后,路过其中一间厢房,听到屋内略带口音的声音,她顿住脚步。厢房的门因有人进去送菜,房门打开,却有一扇素色屏风挡住视线,瞧不见屋内是什么人。
这口音,与云晴很像。
回想云晴的神情,崔停清心底对那个名叫“阿炎罗”的人产生怀疑,屋内两名男子的对话,其中一个男子的口音与云晴极为相似,令崔停清的怀疑更深了几分。茫茫人海之中,相似的背影很多,但是相似的背影下还有相似的口音在异国他乡出现,让她相信巧合,那断然不可能。
马车借给云晴回家,崔停清只能跟着酒楼送菜的驴车回崔府。驴车走得很慢,而因为菜多,酒楼喊来了两个跑腿小厮前去送菜。那两个小厮一人驾车一人在车外陪着。
“奇了怪了,”驾车的小厮目光随着路边一个异域穿着的人,“女皇的寿辰已过,上都城内怎么还有这么多异国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那些讲古仙说,咱们天邺可是万邦来朝,上都城可是全天下一等一的好地方,自然有不少小国的人慕名而来,瞧见这儿当真如传闻般好,就想着在这里定居了呗。”另一个人接话道。
驾车的小厮重重叹息一气,“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我总觉得今年比往年多了不少人呢。”
“哈哈哈你怕不是担心会出什么命案吧?”同伴嘲笑他,“上都城可是有金吾卫,重兵把守,还有令凶手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再怎么样,也能护住你这条小命的,安啦安啦。”
“要我说,你是心大!你没听说过,前些天有人死了,死相古怪,尸身数日不腐吗?”驾车的小厮哆嗦了一下。
同伴闻言,被袭来的寒风吹得也跟着哆嗦,抱怨了声:“今年人比往年多不算什么,但今年的天气却比往常冷多了。”
“是啊,今年格外的冷……”
听着两个小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崔停清坐在车内不觉无趣。马车停在崔府门前,崔停清从马车内下来,守门小厮见状立即上前行礼。崔停清吩咐他们将菜带进去,瞬息间,崔停清改了主意,让他们把菜送到大厨房,供府邸上下侍从一同享用。
这般举动,让府邸上下侍从欢呼雀跃,寻常日子能加餐,除了平日在厨房里打杂的人才能享受,别人都没有这种待遇。
远在府邸一端的二房三房的人却没有这等待遇,侍从暗戳戳嚼舌根,一不小心嚼到林芝圆那处,气得林芝圆跑到大房去闹腾。
有一段日子没见过林芝圆,崔停清险些将她忘记了。不等林芝圆做出泼妇般的举动,崔停清好奇地问她:“二婶婶前来,是寻我阿母还是阿姊?她们今日好似还未回来,等她们回来了,我让侍女前去给你送话吧。”
林芝圆上下打量崔停清,回想起先前在崔停清面前吃瘪,知道崔停清不会搭理她的苦情戏。林芝圆看着崔停清清澈的杏眸,一口气噎在胸膛,发疼有气却无处发,卢苒蔚和崔思岑不在院子里,林芝圆一人唱苦情戏没人看,那万万不能。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的吧。”林芝圆努了努嘴,不甘心地说道。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崔停清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枫和不在,其余人在忙别的事情。崔停清从未让旁人近身伺候她,一来是担心她们胆子小,被自己收藏的骨头吓到;二来不喜不熟悉的人进入自己的屋子,莫名会没有安全感。
别的侍女见她回来,立即燃起炉子送进来,安静地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又给桌子上放了个烧水的炉子,将茶壶放上去,随即把放在一旁柜子内的灯取出来,打开灯臂点燃,每一盏灯都放到相应的位置。
她们做得非常仔细,枫和交代过,崔停清喜欢看书,喜欢在亮堂的地方看书。现在是冬日,光线比夏日少了许多,想要亮堂,只能多点几盏灯。做完一切,她们无声退出房间,轻轻将房门关起来。
崔停清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本书,两本书都是和上都城内的案子有关。一本是文字记录案子详细过程,一本是以图画形式展现案发现场。她扶额看着手中的书,里面内容是关于谢共秋的案子,可脑海里不断出现云晴站在窗台喊“阿炎罗”的场面。
她回忆阿炎罗的长相,察觉有异,从身后的柜子拿出画纸,快速在纸上画了几笔,寥寥几笔,阿炎罗的模样赫然出现在纸上。崔停清抓起画纸,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炎罗的画像,古怪感喷涌而出。
屋外的天从厚云暗白变成带蓝的墨色,屋内崔停清身边是一团又一团的废纸。终于,崔停清抬起头,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画作。新画作的这个男子与阿炎罗长相相差很大,崔停清自信认为自己所画之人,才是真正的阿炎罗。
一桩事情完成,崔停清目光落在揉成团的纸,心疼地收拾起来,“天啊!要不是升职加薪,浪费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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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纸张,会让我哭晕的……不过,我在自家浪费这么多纸,岂不是付费上班?”
越想越不开心,她心底在哀嚎:我脏了!我竟然为工作做到这种地步!
闷闷不乐过了一阵子,崔停清还没从浪费钱的悲伤中出去,听到门外有人说话,敲门声急促不安。她趿鞋打开门,见瑞娘双眸如见救命稻草般,“瑞娘鼻子上冒烟了?这么着急。”
瑞娘脱口而出:“小娘子,枫和出去一整日,到现在还未回来。”
“也没人来府上传话?”崔停清问道。
“没有。”
听到这话,崔停清的心沉了下去。这两日,枫和总是外出,是替她前去调查郑生寻,线索还没有什么,人却不见。
“我去找找她。”崔停清说道。
瑞娘阻止,“小娘子在家中等着便是,我让府邸其他人去找。”
崔停清立刻叫住欲要喊人的瑞娘,蹙眉认真道:“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她口中的我们,包括守门的两个侍女。听到这话,两个侍女立刻表明立场,说此事不会外传。就在崔停清愁着这事情,崔思岑领着百禾前来找崔停清。
崔思岑注意到崔停清眉宇间的担忧,不急不慢地开口问道:“你是在担心枫和吧?”
闻言,崔停清双瞳微缩,“阿岑知道她在何处?”
“嗯,”崔思岑给百禾做了个眼神示意,百禾退出屋内,支走守门两人,等屋内无人后,崔思岑才开口:“她跑到我的铺子去了,找人给我通风报信,说有人跟踪她,这几日不便回府。
我让人给她安排在那铺子待上几日,等安全之后,再回府。她说跟踪她的人,武艺高强,若不是偶然机会,她都没有发现此人跟踪她。你让她去做什么事情了?可会涉及崔家和卢家?”
“调查我中蛊毒之事。”崔停清抬眸,双眼水汪汪,蕴含无尽委屈,“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我,重复给我下蛊毒。有人跟踪她,应该是她发现凶手了,凶手对她起疑,才会派人跟踪她。”
“此事体大,为何不找我商量一下再行事?”崔思岑着急地问道。她看见崔停清委屈的模样,不由心软,继续说道:“我的人见枫和脸色不对劲,给她把脉,发现她身中奇毒。不过别担心,此毒已解。”
崔停清担心的心听到最后一句话放下来了,她挠了挠自己的脸,“这件事情和大理寺的案件也有关系,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破案。不麻烦阿岑,是觉得阿岑整日忙着铺子的事情,也挺累的。话说,你筹的钱,够了吗?”
“这个倒不用你操心。”
“我很奇怪,阿岑到底要这笔钱做什么?”崔停清挑了挑眉,“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给某人筹备的,到底给谁呀?”
“改日你便知道。”
“不说罢了,我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